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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第 3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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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目是在别墅三楼大露台录制。
玻璃护栏将露台围起,护栏前摆了一套白灰色弧形沙发,一张不规则的花纹斑驳的大理石茶几,茶几上放了赞助商产品、水、鲜花等。
八位嘉宾坐在沙发上,对面是演出的舞台,背后是绵延起伏草地,高低摇曳的翠绿树叶,微波荡漾的湖泊,更远一些是转动的白色风力发电大风车,框进镜头里,广阔而自由。
下午六点,橘橙色的夕阳将四周染成金色,就算不打光,也漂亮得不可思议。
弧形沙发上,漆望和姜乐挨坐着沙发右边两人位上,接着是四人沙发,分别坐了毫之冶、宋润如、张樟、孟理、四人位沙发转过去是另外两人位沙发,坐了林瓶、许嘉华。
许嘉华和林瓶是来自港湾的,许嘉华是女Beta,二十二岁,音域广,爆发性很强,唱歌很有力量感,林瓶是男Alpha,二十五岁,唱的歌多是情歌,情感细腻温柔。
张樟和孟理都是大陆歌手,和毫之冶、宋润如一辈的,都四十几岁,张樟是男Beta,孟理是女Alpha。
露台专门做了布景,舞台、灯光、绿植、鲜花、乐器,镜头拍得到的地方,都是音乐天地。
工作人员分散在各个角落里,像不存在似的。
主持人上场,节目开始。
节目流程很简单,聊天,唱歌,弹琴,然后抽粉丝问答。
导演递来邀请的时候,杨苗就打听过流程内容,就是看中节目不搞噱头、不乱剪辑,流程简单,但请的都是知名歌手,和这些歌手聊聊天,对漆望写歌有帮助。
录完节目九点半,卫森将漆望的手机送来。
助理、化妆师和导演等人都住在隔壁。
“嘿,漆望,加个联系方式,下次一起合作。”
姜乐看漆望拿到手机,笑着走过来说。
“刚才多谢你。”
漆望话比较少,又不怎么了解网上热梗,网友问的某些问题他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还好姜乐在旁边提醒他。
“没事,互帮互助嘛。”姜乐朝漆望眨了眨眼,看漆望手机,“我扫你。”
漆望调出二维码,叮一声,两人添加好友。
“不打扰你了,拜拜。”
姜乐挥了挥手,和助理离开。
露台设备都关了,工作人员在收拾设备。
漆望走到无人也无光的角落,打开和季时屿的聊天框。
季时屿下午给他发了七八条消息,从中午吃饭了到下午去机场、登机、在首尔中转,全是英文的电脑屏幕,漆望看完,一条一条回他。
天空是深蓝色的,郊区的星星比市区要多,湖泊倒映天空,星星在墨汁般的湖水里闪烁,远处大风车不停歇的转着,漆望回完消息抬头看到这一幕,和天空安静对视五秒,举起手机拍了照片发给季时屿。
也不知道季时屿什么时候回他消息,明天晚上到纽约的时候?
漆望来不及多想什么,季时屿就回他消息了。
【季时屿】:节目录制完成了吗?累不累?
漆望拍了拍脑袋,真的糊涂了,飞机上有WiFi,季时屿醒着的话肯定会回他消息。
【漆望】:录完了,不累,你大概什么时候回来?
季时屿今天早上去学校上课,下午出差,漆望都没来得及问他什么时候回来,去纽约待几天。
应该说季时屿去纽约不算出差,他是回家了。
漆望看这自己发出去的消息,微微叹息。
他和季时屿之间隔着山和海,哪怕季时屿暂时停泊在金水湾,总有一天他也会重新启程,而那时漆望是麻烦还是未来,尚未可知。
【季时屿】:可能要十天左右,在家要乖乖的,回来给你带礼物。[摸摸头/jpg]
季时屿去年写的剧本五月下旬要在百老汇演出,他作为编剧和艺术顾问,本该在话剧排练期间就待在剧院盯着,但他不在纽约,只能临时抱佛脚,现在紧急出差。
三月上映的《无礼之徒》在国内相关部门审核那里出了点小问题,导演和编剧正和国内发行公司对接,季时屿虽然不是电影剧本的创造者,但是话剧剧本是他写的,如今要修改,也需要征询他的意见。
还有其他杂七杂八的工作,工作室已经帮他处理一部分,但还有一大部分需要他自己处理。
知晓他回来的时间,漆望松了口气,只要有归期就好。
未来不可预料,珍惜当前难得。
季时屿说过,他和北城戏剧学院签的是三年约,而且今年刚把工作团队移到国内,不可能这么快就回纽约。
两期音综录完,转眼时间到五月十八号。
期间漆望拍了个美妆广告,其他时间都在公司练舞、练歌。
“你们觉得中间加一段二胡怎么样?”
漆望和团队商量。
他这段时间将之前删删改改的其中一首歌修改到勉强能入耳,但是一些细节部分他还是不满意,现在和制作团队商量。
“二胡?”
宋曲疑惑一下,漆望的歌曲极少用到传统乐器,加二胡是个危险的决定。
“可以试试。”
漆望的烦躁和不满大家都看在眼里,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漆望不会拉二胡,他们团队里也没有拉二胡的人,需要重新找人。
从公司离开时,夕阳欲沉不沉,远远挂着远处高楼后,像颗巨大的咸蛋黄。
卫森开车,漆望坐在后面。
“晚饭在外面吃还是?”卫森问。
“我回去吃。”
降下车窗,漆望举起手机拍橙黄色的太阳,手机拍不出肉眼看到的颜色,漆望连拍了三张,最后选了张能看的发给季时屿。
发完,漆望往上翻了翻,他下午发的消息季时屿都没有回。
纽约和北城差不多十二个小时的时差,两个人又都要忙工作,季时屿出差这段时间,他们聊天频率不高,只保持每天晚上九点打一个电话。
漆望将手机按黑屏,继续盯着那个缓缓坠落的蛋黄看。
车停在金水湾负一层,隔壁车位还是空着。
“还有两天就回来了。”
漆望看着空车位小声对自己呢喃。
到家,漆望照例将自己摔到沙发上,躺了一会才起身去找东西投喂自己。
煎块牛排,水煮几颗西兰花,漆望连盘子都懒得拿,站在厨房里就着锅吃完晚饭。
吃完饭,再进屋里练会琴,八点五十,漆望准时坐到床上,捧着手机等季时屿的电话。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九点十五,漆望没等到电话。
前七天电话都是季时屿打,漆望想或许今天他被什么事耽误了。
手指悬在通话按键上,漆望犹豫着点不下去。
还不等漆望多想什么,手机就响了,是季时屿打来的电话。
“季老师。”
漆望声音带着轻盈的笑意,又软又甜。
“嗯,”对面人应了一声,带着浅浅的笑意,宠溺又温柔,他好像站在空旷的地方,传过来的声音带着回音。
“你在干嘛呢?”
两句话时间,漆望从盘腿坐变成仰躺,双腿抬起挂在墙上,没一会,又翻了个身,双腿折起一晃一晃的。
“我在敲门。”季时屿说完,电话里同时传来敲门声。
“你去拜访谁吗?”
电话里敲门声很清晰,还有熟悉的门铃声。
漆望姿势又换成跪坐,每次和季时屿打电话,他都能完成一套广播体操。
“拜访漆老师,”季时屿轻笑一声,继续说,“出来给季老师开个门。”
季时屿站在门口,听着电话那头噼里啪啦的声音,不到一分钟时间,门从里面推开,
“欢迎回来!”
漆望放下手机,一跃而起,双手搂着季时屿脖子,双腿盘在他腰上。
季时屿搂住他腰,两个人紧紧相缠。
抱够了,激烈的吻落在彼此脸上嘴唇上。
两人跌跌撞撞进屋,倒在沙发上。
吻了十分钟,两人像是跑了十几公里,躺在沙发上喘气。
“你提前回来也不告诉我,我去接你啊。”
漆望趴在季时屿身上,感受他身上流动的蓬勃的生命力和沉沉的心跳声。
“惊喜嘛,而且时间太晚了。”季是屿摸了摸他的脸,起身。
“花和行李还在门口呢。”
漆望穿上拖鞋跟在他身后出门。
季时屿先将花递给漆望,再提着行李箱进门。
“谢谢。”
十一枝卡布奇诺玫瑰花束装在银色手提袋里,漆望提着花,亦步亦趋跟着季时屿进屋。
“不客气,”季时屿笑回,同时扯了几张纸将行李箱轮子擦了擦,平放在地上,打开,从里面拿着一个购物袋递给漆望。
“还有礼物?”
漆望惊喜,他还以为花就是他的礼物了。
白色购物袋上只有“Gift”黑色英文单词,看不出是什么。
漆望将花和购物袋放到茶几上,去给季时屿拿了瓶水。
将行李箱重新放到玄关处,季时屿回来搂着漆望继续接吻。
坐了二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再得体的人都有些狼狈,季时屿本就有些褶皱的衬衣被漆望抓得更皱,散下来的发丝扫过漆望的额头,他忍不住躲闪,又被季时屿抓住腰捞回来。
又是十分钟,漆望躺在沙发上,嘴唇红肿,脖子被咬出红印子。
季时屿的信息素阻隔贴被他撕开了,清润的气息覆盖住漆望,平复他的情绪。
但是漆望这几天本就临近发情期,他还没来得及注射人造信息素。
这个时候季时屿的信息素不仅不能平复他的情绪,反倒勾起他身体里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