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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第 3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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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完生日,两人的生活又回归平常。
季时屿除了去学校上课,其他时候都在忙于剧本创作和新书写作。
学校、家里书房、工作室成了他常驻三个地方,过上了三点一线的生活。
漆望生活也差不多,一样的繁忙和重复。
专辑缺了两首歌,他这段时间磕磕绊绊写出来了,但是怎么听怎么看都不满意。
唯一的好消息是去医院检查,许塬说他的腺体和三个月前检查情况一样,没有变好也没有变坏,但是没有变坏已是最好的消息。
“你的腺体是有治愈的可能,多与匹配度高的Alpha接触,他释放的信息素能调节你的激素、安抚腺体,总有一天你腺体会恢复健康,还有……”
许塬拿着检查报告,边说边往后翻,不知道看到什么,声音一断,表情有些复杂。
“不过,你的生殖腔已经萎缩百分之五十,这是不可逆的,就算腺体恢复,生殖腔也不会恢复如初,你以后可能……”
许塬放下检查报告,看向坐在沙发上的漆望,语气不由得带上叹息。
命运弄人,要是漆望早点找Alpha,那情况也不会恶化到这种地步。
虽然许塬没有说完,但漆望懂他的未尽之语。
他以后可能不会再有自己的亲生孩子了。
安静几秒,漆望接过检查报告塞进包里,平静微笑,“我早有预料,麻烦许医生了。”
在第一次做检查时,漆望就知道固执下去,伤害的只有自己的身体,但是他妥协不了,也不可能妥协。
如今自食恶果,他也能坦然接受。
离开医院,漆望去公司练歌练舞。
演唱会暂定二十二首歌,除了唱歌、还有跳舞、乐器演出,妆造那边也需要他配合,他像一个娃娃,配合所有人的行动,忙得团团转。
从公司离开,天空已经完全黑了,漆望像被妖怪吸干精血的人类,累得手都抬不起来。
“漆望。”
公司大楼地下停车场,漆望刚出电梯,季时屿就走上前接过他。
杨苗和卫森习以为常走向另一辆车。
这段时间不管漆望在公司待到多晚,只要季时屿在北城,就会来接他,然后两人一起回家。
“季老师,我好累啊。”
漆望趴在季时屿胸口,嗅着他的气息,从他身上汲取力量。
“辛苦了。”
季时屿扶住软绵绵的漆望,有些心疼摸了摸他半干的头发。
漆望练完舞直接在公司洗了个澡,此时身上都是沐浴露和他身上的淡淡的鸢尾花的味道。
按理说匹配度高于百分之五十才能闻到彼此信息味道,季时屿觉得有时间可以去做一个与鸢尾花信息素的匹配度检查。
匹配度较高的两人待在一起久了,容易诱发对方发情,要做好预防工作。
漆望安静趴了十几秒,慢慢直起身,和季时屿往停车地方走去。
上车,漆望将黑色的运动斜挎包拉到前面,低头翻找。
季时屿看到,好奇问,“找什么呢?”
“皮筋。”
这段时间漆望头发长长了不少,到肩长度,他懒得去剪,造型师看到后,给他做了几次发型,最后强烈要求他在演唱会前一个月不要剪头发。
“看来又丢了,算了,明天就去把头发剪了。”
漆望嘟囔几句,手一翻,早上丢进包里的检查报告直接掉落出来,在副驾驶散开,漆望提起一口气,不敢看季时屿目光,低头垂眸捡起纸揉成一团塞进包里。
“你生病了?”
漆望手速再快,季时屿还是看到报告上医院的名字,
那名字季时屿很熟悉,他之前两次送漆望去的都是这家医院。
他熄火,看漆望。
漆望将包塞到后腰,勾唇笑了笑,“没有,只是许医生让我定期去检查,今天早上刚做了。”
“早上去做检查怎么没告诉我,下次是什么时候?”
季时屿重新启动车辆,车辆平稳驶出黑暗的停车场。
“六月份。”漆望答。
“之前我就想问,你为什么要注射高纯度抑制剂?”
间隔这么短的定期检查,季时屿一下联想到漆望注射高纯度抑制剂那晚,他送漆望去医院,许医生似乎习以为常,熟练为漆望做了一系列检查,还将他支开了。
“哦,那段时间身体不太好,普通抑制剂没什么用,现在身体好了,已经不注射了。”
漆望目视前方,淡定的撒着一个又一个谎。
按理说抑制剂每个人每个月只能注射一次,漆望身体不好那几年,普通抑制剂一个月要注射三四支才有用,直到后来普通抑制剂没什么用,只能用高纯度抑制剂。
遇到季时屿时高纯度抑制剂已经将他身体榨干,他那时就像一个处于高压状况下,布满裂痕的玻璃杯,稍不注意就支离破碎。
前三个月的发情期他是靠人造信息素度过,现在人造信息素只剩下最后一支,而这个月发情期还没有到。
漆望捏紧背包带子,也不知道下个月他是什么情况。
季时屿看漆望,虽然他努力装作正常,但说话语气却很奇怪,季时屿对人的情绪比较敏感,他觉得漆望像是在掩饰什么……
娱夏到金水湾车程不到一个小时,漆望太累了,坐了一会不知不觉就睡过去,直到轻轻的晃动将他吵醒。
他睁开眼睛,视线内是季时屿的修长的脖子和凸起的喉结。
季时屿正俯身抱他。
“谢谢季老师,我自己走吧。”
漆望笑着亲了口季时屿的下巴,自己跳下车,不过刚醒来腿软,落地瞬间差点跪地磕头,还好季时屿及时接住他。
“上来吧。”
季时屿一只腿往后退一步,半蹲下扭头看漆望。
漆望挑眉,“我很重的。”
“试试。”季时屿没辩解,只是笑了笑。
漆望轻轻往季时屿背上趴去,要是季时屿背不动,他马上就下来。
季时屿抓住漆望大腿,往上掂了掂,轻松起身,背着漆望往电梯入口走去。
“是不是很重,我下来走路吧。”
季时屿的背宽阔敦实,身体的热度透过衣服布料渗到漆望胸口腹部,烫得他一激灵,耳朵和脸颊开始升温。
“很轻。”季时屿身体微微往前倾,背部形成一定弧度,让漆望趴得更舒服,
“要不你和我一起去健身房锻炼,饮食方面放松一些。”
电梯门打开,季时屿背着漆望走进电梯。
“不要了,每天好累,再去健身房,我会猝死的。”
漆望头搭在季时屿肩膀上,说话时呼吸轻轻扫过季时屿右边脖子和耳朵,痒痒的,季时屿肩膀往上耸了下。
电梯非常快,十几秒的时间就到33楼。
季时屿将漆望背到他房子门口,放下来。
“洗漱完早点休息,我明天早上是早八,出门太早,不能送你,你让卫森来接你。”
“好,晚安。”
漆望挥了挥手,指纹解锁进屋,关上门,隔绝屋外温柔的视线。
再不远离,他想犯错。
时间如水流逝,漆望参加的音综开拍。
音综是红台制作的新节目,邀请了八位嘉宾,四位来自港湾,四位大陆,直播和录制并行,漆望参与录制第一二期。
节目组租了套三层园林别墅,两天一晚节目录制期间嘉宾要住在别墅里。
“我要出差一趟,你有事记得给我打电话,别自己憋着。”
节目录制前一天,季时屿过来帮漆望收拾行李,两人聊起最近工作安排。
“我能有什么事,平静而又忙碌。”漆望咸鱼躺。
他也想安安静静写歌唱歌,但是纯粹的音乐人不赚钱,尤其是今年要出专辑,做一张专辑百万打底,他年初出的新歌赚的钱覆盖掉成本,还不够出一张专辑呢,要是他什么都不参加,工作室要喝西北风了。
季时屿看他一眼,继续收拾东西,漆望的行李不多,已经收拾得差不多,还有一些洗漱和生活用品分装。
明天早上有录制,季时屿不适合待在漆望这里,收拾好东西,和漆望玩了会亲亲游戏就走了。
“一切顺利,爱你。”
季时屿拥抱了下漆望,又亲了亲他的脖颈,转身朝对面走去。
漆望摸了摸脖子,那里似乎还留着季时屿身上的温度。
第二天早上,杨苗给漆望送早餐,顺便交代一些节目细节。
“直播和录制同时进行,你注意一下言行,就不给你搞什么人设了。”
说完重点,杨苗想起什么,又加了句。
“好,麻烦苗姐了。”
做完造型,杨苗和化妆师一起离开。
“卫森会陪你过去,有什么事找他。”
杨苗很忙,打电话给她不一定找得到人,卫森跟了漆望四年多了,又是保安又是助理,杨苗不在的时候他就是漆望经纪人。
录制八点开始,杨苗她们刚离开不久,节目组就上门了。
直播和录制其实对漆望来说没什么区别,甚至直播还方便高效一些。
他之前参加过一档节目,是录制形式,有位一直以老好人形象示人的前辈录了一次又一次,就是录不好,刚好那部分有漆望出镜,漆望跟着录了一次又一次,到最后节目播出时,前辈笑眯眯的,他冷着一张脸。
于是,媒体又有噱头了。
节目组前后左右拍摄,漆望拖着行李箱下楼上车,前往节目组发来的位置。
别墅在郊区,一片翠绿的植物围着,从别墅三楼往外看,是一片绵延起伏的高尔夫球场。
车上,节目组安排的人在开车,摄影师坐在副驾,漆望坐在后排左侧,右边位置顶还有一个小巧的黑色的拍摄镜头。
五月十号,周六,这天很多人都休息。
早上九点,已经宣传半个月的音综《侧耳倾听》直播开始。
八位嘉宾都是有粉丝基础的歌手,五位老歌手,三位新生代歌手,将粉丝年龄阶层都囊括了,于是直播刚开始,直播平台就冲进大量人流。
直播是从大家到别墅开始。
漆望到的时候别墅里已经有人了。
“宋老师、毫老师早上好,我是漆望。”
宋润如和毫之冶是港湾那边的歌手,比漆望年长一轮多,拿遍各大音乐奖,作品广为流传,漆望喊他们老师喊得真心诚意。
“你好,喊我润如姐就好,”
宋润如是位优雅的女Beta,穿着一身墨竹旗袍,头发挽了个发髻,一言一行充满韵味。
“漆望,你好。”
毫之冶是男Omega,眉眼纤细温柔,普通话不太好,为了让人听清,他说得一字一顿的。
三人都是第一次见面,随意聊了几句,各自端着杯水喝,静等其他几位。
【好安静的直播】
【天啦,三个i人聚集在一起,这天怎么聊下去?】
【已经感到窒息了,三位歌手我都喜欢,怎么也想不到他们聚在一起是这样的!】
弹幕往上刷,季时屿坐在候机室,平板处理工作,手机播放着节目,镜头扫过漆望的时候,他看一眼,移开的时候他又收回视线继续工作。
安静得窒息的直播持续了三分钟,新嘉宾的到来打破僵局。
新嘉宾是个社交小能手,一来就将安静的氛围引向热闹,夸漆望新歌好听,夸宋润如旗袍漂亮,赞叹毫之冶普通话比自己还好。
漆望看新来的姜乐一下接过社交任务,悄悄松了口气。
他最怕气氛安静,又不想开启话题,生怕一不小心说出让人误会的话。
姜乐是个Alpha,性格嗓音都甜美可爱,唱甜甜蜜蜜的小甜歌,女粉比男粉多,她说起话来跟个小炮仗似的,一句接着一句,声音又甜,不管说什么都让人忍不住露出笑容。
“老早前就想和漆老师认识,只不过一直没机会,上次漆老师出新歌,我学唱了几句,粉丝让我低调点,怕你听到了追杀我。”
姜乐和漆望一样年龄,但比漆望早出道两年,经常上节目,国内粉丝体量比漆望要大,情商高,性格亲切,经常无声无息之间化解一些矛盾。
漆望喜欢她的性格,也捂着嘴小声回,“我听到了,挺好听的,听了想谈恋爱。”
【是的,我们都听了,漆望唱出一种绝望中绽放蓬勃生机的感觉,小姜唱得我想谈恋爱。】
【甜甜的嗓音将伤心的歌都唱出甜甜的感觉】
【他们俩不会以为我们听不见吧。】
季时屿看屏幕里交头接耳的两人,无声笑了笑,有姜乐带着漆望这趟旅程应该不会太无聊。
姜乐,邓明瑶表姐,两姐妹关系很好,无话不说的那种,出发前,邓明瑶还打电话给她说,让她在节目上多照看漆望一些。
小姨也专门和她说,让她在节目里带着漆望玩,漆望这孩子看着比较内向,怕被欺负。
姜乐乐意至极,毕竟季时屿不仅提点过明瑶,还和小姨父影院有合作,漆望又是他喜欢的人,和漆望交好益处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