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乙女向】Marimo》叶宿春

15、【卡维】十五天

　　你看着他的背影。

　　学长的头发被你刚才的一顿搓弄抓得有些凌乱，睡衣松松垮垮搭在肩头，露出后背上的指印。他皮肤白皙，甚至比你的还容易留下痕迹，因此你很喜欢腻着他，专挑脖子下巴这种容易露出来的地方嘬来嘬去，在他几乎可以无视的挣扎中落下一串串吻痕，然后心满意足地亲亲他通红的脸，让下人再去买一批不同款式的高领毛衣。

　　虽然很想这么做，但是不能想方设法把种下的草莓印给所有人看，不然，害羞的学长也是会生气的。

　　窸窣的声音把你飘飞的思绪捉回现实，学长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像只姿态舒展的鸟儿。

　　在昏昧的光线中有种雕塑一样的美。

　　你忍不住吹了声口哨。

　　“……”他的身影很明显地顿了顿，转过头来嗔怒地瞪你一眼，红着耳朵站起身来，快步走进了浴室。

　　但没锁门。

　　磨砂玻璃门映出模糊的身影，学长美好的身段若隐若现。

　　你情不自禁在心里感叹。

　　卡维穷穷的，真是太好了。

　　——

　　艺术的诞生和发展，与统治者的需求脱不开关系，因此也常常伴随着罪恶。或贫穷。

　　罪恶的方面你见得多了。在须弥这个追求知识舞弄权术、贤者们一人平均八百个心眼子的国度，它们被很好地掩盖起来——比蒙德深沉，比至冬温和，比稻妻猖獗，比璃月尖锐，是一种独属于热带天气的黏腻的类型，你不太喜欢。

　　但这次你回到须弥是有求而来，所以个人的好恶姑且可以放到另一个席位。

　　你是为贫穷的那种艺术来的。

　　卡维是纯洁而贫穷的那种。

　　倒不是说他赚不到钱，虽然他赚得——在你眼里本来也不算太多。贤者们每天不是闲着度过贤者时间就是抱团假装研究这个认真挤兑那个，动动嘴呼出一口浊气就能吃得脑满肠肥松松裤腰浇灌撑起须弥城的那棵树。而卡维这种艺术家，他的事迹你已从艾尔海森那里听闻。

　　敲敲打打做模型到半夜、改方案改得瘫在客厅地毯上像一条咸鱼、喝酒，喝完以后撸起袖子再熬几个小时、跑到各种地方实地调查，突然被甲方加塞，突然又被通知取消单子……是他的日常。

　　凭一己之力把生活过得乱七八糟。

　　老朋友艾尔海森说到这里的时候神情不虞，显然对自己有这样一个朋友感到——你告诉他，这种感情叫做闹心。

　　所幸建筑师卡维，妙论派之光，虽然对美有着执着的追求，但也没忘记实用性才是建筑的根本。也没忘记要活着得先吃饭，扣掉房租之后微薄的工资只够他畅畅快快喝几通酒，所以他每个月平均只喝三四次，钱不够就先欠着艾尔海森的房租。

　　能让卡维放下自尊欠钱的艾尔海森真的被当成了好朋友。你解开风衣的第一颗排扣，然后是第二颗，第三颗，在艾尔海森饶有兴致的注视下从风衣内侧的衣服兜里摸出钱包，一张张往外拿支票。

　　北国银行的支票，全提瓦特通用，在须弥这个地底下都快被挖空了的地方探险的话可能用不上，但对于普通市民来说无疑是一笔一生都花不完的巨款。

　　一百万摩拉，两百万摩拉，三百万摩拉。你掏空这次出差的零花，能买几千杯卡维常喝的酒。艾尔海森相当心安理得地拿着钱离开，你开出了任何一个人都无法拒绝的价格。

　　“如果你追求刺激，我还可以在这里旁听。”银灰色头发的学者语气沉稳，仿佛丝毫没意识到自己刚刚说了什么不寻常的话，“不过价格要翻倍。”

　　说出了更不寻常的话呢，艾尔海森。

　　你说不了，随后把他送出门。三百万摩拉短租艾尔海森家半个月，你要在半个月里把卡维变成你的人。

　　你做到了，你一直能做到。任何，想做的，事。

　　只要你想，你都能做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