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女帝》初心是新

63、身世

　　“百年前，庆皇在位，成立内务阁，重用小贵族，从大贵族手中收归帝权，其与当时的教皇极力主张学术自由，他们扩建大学，教导自由民读书识字，成立奖学金，让生活无依的小贵族和自由民得以读书失礼，从而进入大学或朝中做官，这种文化百花齐放的发展一直延续到四十年前明皇登基。明皇年幼登基，用梅族外家辅政，权利多归于大贵族之手。其登基不久后，帝国发生了一件史无前例的奴隶暴动，便是凛冬城的血色黄昏暴/动。”

　　“明皇认定引发暴动的根由是当时民间教众自由教派的妖言惑众，而让暴动成功的缘由是当时凛冬城世子乐鸿源的纵容。故此用血腥手段镇压暴动后，对乐氏乐鸿源一脉进行了清洗，其后才有乐鸿远一族当上乐氏家主。”

　　“其后十年，明皇在全帝国发起对民间文化组织的剿灭，自由教被覆灭后，留下参与分子成立了无圣教，以暴力反抗帝国为己任。”

　　“而那十年正是克里撰写发表《知行论》期间，因其一篇探讨哲学知行的言论被无圣教发扬光大，伸为教义，其认为人之思想之如野火不灭，当付诸于行为，当同如天降野火蔓延帝国，燃烧腐朽与桎梏。因此明皇发动了最大最狠一次文化剿灭，不仅将无圣教众全部剿灭，也连带帝国所有自由发展的民间文化组织全部摧毁或关闭。除帝国学校外，不准任何民众有学习的自由。”

　　“直到二十年前钺皇登基，才逐渐放开言论和文化教义，帝国二十年的恢复，才有如今繁盛胜景。”

　　宋蔚朝点头，“这些元师都曾跟我讲过。”

　　“这种环境下，才有了修林和克里的故事。其实两人本就是同一人。克里的著作是帝国发表且用作了教科书，明皇欲推翻这书为妖言惑众，便让人重新修订《知行论》，重新发表印刷。”

　　“明面上，修林乃《知行论》等书著作人，前作者克里剽窃修林著作，将其修改主义发表无圣言论，后帝国帮修林伸张正义，而克里因涉嫌叛逆帝国而被处以绞刑。”

　　“那么修林因为谋杀克里妻子一案，被帝国大学开除，从而进入圣教堂充作苦修士，游历帝国，也是因为受此影响。为何帝皇未杀修林？”

　　“因为修林和克里的分/身操作并非明皇所为，而是出自他人手笔。”

　　“穷小子和贵族小姐的故事，陛下可知后续？”

　　“修林和哈里的李代桃僵之策，是贵族小姐与家族换来的条件。小姐答应了家族安排的婚事，求得一个让情郎克里以修林身份活下去的承诺。”

　　“于是修林才能一直在帝国名声无忧地活了三十年？”

　　“不，那只是表面上的交易。实际上这个活下来的代价并非完全出自小姐的牺牲。陛下还记得血色黄昏一案中被处置的乐氏鸿源一支吗？乐鸿源并非扇动奴隶叛乱者，且还是制止了更大暴乱的功臣，但因乐鸿远一支想谋夺家主之位，与当时明皇的辅政大臣梅族家主的私下交易，才让功臣变成了叛徒。明皇已长大，克里将梅族告上了朝堂。明皇为维护母族，故此以赦免克里交换了梅族之罪。”

　　“这些事都未记在帝皇实录中。”

　　元之道：“未记录帝皇实录，但在帝皇记事中都有痕迹，臣都已查证，老师说的一点不差。”

　　“但帝皇和梅族并未放弃对修林的追杀，所以他才有漂泊帝国，不时变换身份才能活下去，直到十五年前，追杀令才从帝族撤销。”

　　“那时已经是父皇在位时期，父皇为何赦免了你？你既被赦免也未恢复乐氏贵族身份，今日见我，说了这许多话，是想趁着乐氏家主虚空，想让我助你回到凛冬城拿回你原本失去的位置吗？”

　　“不，若有此打算，十五年前就会追随帝皇，回归朝中了。”修林，也就是克里摇头，“哈林请我入宫为帝师，我想，要与陛下长久相处，还是开诚布公才好。我老了，不想再过躲躲藏藏的日子了。”

　　宋蔚朝想了想，“那你是不是忘了说你是无圣教7人首领团成员之一呢，克里先生？”

　　克里却很平静，“确实如此。但在陛下降罪之前，还请多听我几句闲话。”

　　“你开头便说今天的故事与我父皇有关，也与我有关，继续讲吧！”

　　“那便要回到那位可怜的用自己的婚姻换取了家族一言空诺的贵族小姐了。”

　　“所以那位贵族小姐出身梅族，梅城大公府？”宋蔚朝联想到堂长墨所求，他的母亲米云一生都在寻找一个叫克里的人。据闻堂长墨的母亲来自梅族，是梅族为长女梅清嫁给堂丹顿时的侍女。

　　“她叫梅清，是现今梅诺城主梅城大公的长女，即现在青城大公夫人的长姐。”

　　“我调查过堂长墨的身世，查过梅族与堂族结亲之事。梅族长女从梅诺城嫁往望华城的路上，忽得疾病而死，但送嫁的队伍依旧将她的侍从和嫁妆送到了梅族，堂长墨的母亲便是梅小姐的侍女之一。已为大公的堂丹顿算是成了亲又没成亲，一直尴尬拖了十年，梅族将刚刚成人的二小姐送嫁给堂族，两族的姻亲之事才算是落成事实。这样说来，那位可怜的贵族小姐梅清并非暴病亡故，而是因为牵扯与克里的爱情才死的？”宋蔚朝升起一股难言的怪异感。

　　“是啊，可怜的梅清死不瞑目。”修林的眼涌起一层血色，身体微微颤抖。

　　“呵，不像某些人，假仁假义，苟且偷生，不配为人夫，不配为人子！抛妻弃子的人，有何脸面到处诉说你的苦，你的恨？你早就该死了。不要以为几句甜言蜜语就能让陛下赦免你接手无圣教叛乱帝国，在圣斗场屠杀民众的罪行！”

　　紧闭的窗外一声清呵！

　　女帝抬眼，华严进入，跪伏在地。

　　“请陛下恕罪，臣带思云入宫求见，并无偷听之意，只老师讲的事太过匪夷所思，故而听住了。”

　　“是小姨？”宋蔚朝站了起来。

　　方才说话的是略嘶哑的女声，她走了进来，一身紧身军士装饰黑衣，体型消瘦，唯有一双黑漆的眼入深潭一般，攫了日月光华，分外的亮。

　　她对女帝行了个军礼，便怒目向修林而看。

　　女帝看着那张跟母妃几乎一样的面庞，眼盈泪花，“你——”

　　思云却道：“陛下，不是叙旧的时候，我本无意进宫，也无意跟帝族有任何纠葛，但听闻这位神通广大的克里先生进了宫，才赶紧过来。你千万不要被他欺骗，所有的因果都是他自己一手策划，引起帝国风云四十年不断的大人物，不会给你平白卖弄他的悲惨的。请不要听此人的妖言惑众，他最擅长蛊惑人心，他说的话一个字都不能信。”

　　宋蔚朝问道：“你是说圣斗场的兽乱是他一手操作的？”

　　“雷翼是他最得意的学生，一生只听令于他，当年若非他让雷翼参加帝国圣斗赛，我与雷翼也不会分道扬镳，兽乱的背后是无圣教，无圣教是他经营了四十年的教派，发生这么大事怎会与他没有关系？说了那么多，无非是想铺垫无圣教的伟大与艰难，让陛下理解他的教义和做法，想让陛下宽恕那些被帝国抓起来的暴徒罢了！”

　　“思云，你冷静一点。”克里的平和不见，看着思云的眼神有许多让人看不懂的情绪，“我今天进宫的目的并非游说陛下释放无圣教众。”

　　“你编，你尽管编，你骗女学生，骗同事，骗教众，骗贫苦的自由民，如今还要入宫骗陛下吗？到底你要行骗到几时？”

　　元之道：“思云小姐，你误会老师了，老师今日与我，是给陛下讲先皇薨逝之事，老师给了我很多信息，他绝非行骗之人。”

　　“那是为了取得你们信任，让陛下准许他的无圣教存活下去的迷惑手段。无圣教制造了兽乱，死了上万民众，帝国的长刀已架在了所有教众的脖子上，他们这群慌慌老鼠再无法在地下生存，所以才爬出来，恨不能从出生开始就编，编得曲折离奇，荡气回肠。不过还是为了蛊惑帝皇，认同你那一套是对的。一个对妻儿不忠的人，在我看来所谓大爱，全是谎言！”

　　“我再如何编，也编不出你和思澜是我和梅清的亲生女儿这件事。”

　　这话不仅宋蔚朝惊到了，连元之也惊呆了，只有华严面目不惊，似是早已知道。

　　“住口！不要试图跟我攀亲戚，我和思澜出生就是孤儿，被人扔在圣教堂的幸福院中，磕磕碰碰长大。我们没有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