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死鲛人不想被夫郎拯救》玉落清明

73、学习接生

　　“你们这是要去哪？”
　　月泊背着竹筐出现在养生美颜堂门口，和正准备出门的莲娘她们撞了个正着。

　　“小泊回来了？！”
　　莲娘一愣，随即惊喜道，“今天放榜，我去看看余越考中了没！”

　　“我要先去占个位置，不然等会不好挤！”
　　“你先进去把东西放好，别累着了。”
　　语毕，莲娘拉着一旁还没睡醒的余越，快步走向衙门的方向。

　　月泊和莲娘相处过一段时间，知道她很重视余越的府试，因此见到她说了两句后就匆忙离开也没在意。
　　进店后，月泊顺手和守在柜台的李婶打了声招呼，而后便背着竹筐进去找月惊洛。

　　“五姐？”
　　折纸中的余浮鳞首先发现月泊，“你这么快就回来了？！”
　　说着，余浮鳞起身帮月泊将背后的竹筐卸下来。
　　他本以为鲛族住的地方离这很远，月泊回去还有事，来回会花不少的时间，没想到才三个月多点的时间，她就回来了。

　　“别别别，我自己来，你歇着就好！”月泊看着余浮鳞微微鼓起的肚子，连忙后退一步。

　　“小鲜子，去厨房倒杯盐水过来。”
　　把余鲜使唤走后，月惊洛走过去将余浮鳞拉到靠椅边坐下，无奈道：“有得歇不歇，好好休息不好吗？”

　　“又不累，坐了很久了。”余浮鳞眉目带笑地说。

　　月惊洛自己懒，也认为有孕的余浮鳞就该大爷似的在家躺着，什么事都不做最好。
　　余浮鳞虽然不习惯干呆着不动，但还是很喜欢被月惊洛关心的感觉，不过他受不了真的什么也不做，所以平时会跟着月惊洛一起折纸。

　　“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月泊趁他们聊天的时候，伸手贴到余浮鳞的肚皮上，想要感受鲛宝的鱼尾踢。

　　“才五个月而已。”余浮鳞笑了笑，“辛苦五姐再等一等了。”

　　“没事，我等得起！”月泊掰响大拇指骨，转瞬恢复活力。

　　她拿出竹筐里的衣服，递给余浮鳞看，“这是二姐用鲛纱做的小衣服，你看看喜不喜欢！”
　　母子连心，弟夫喜欢的话，鲛宝一定喜欢！

　　鲛纱轻薄柔顺、色彩多而不杂，像是日光照样下的海面，静美而璀璨。

　　“喜欢。”
　　余浮鳞第一次见鲛纱，忍不住担忧道，“这布料如此特别，看着比绸缎还要细腻繁美，穿出去会不会惹人怀疑？”
　　若是达官贵族都没见过的布料，却被他们一介平民穿在身上，恐怕是祸非福。

　　“没事！”
　　月泊毫不在意地说，“我问过族老了，说是我们鲛族先人曾把纺织鲛纱的手艺带上岸，还给它取了个名字叫‘波光绫’。”
　　“鲛纱在岸上稀有但不是没有，不会出事的。”

　　鲛宝以后要在陆地生活，鲛族长辈思虑周全，送东西时心中也是有所计较的。

　　余浮鳞松了口气，“是我多虑了。”

　　“弟夫，你这是心细！”
　　月泊说完又低头在竹筐里翻找了一番，拿出一片闪亮的圆片给余浮鳞看，介绍道：“这是‘波波鱼’的鳞片，它是海洋中最像我们鲛鳞的鱼了。”

　　月惊洛打算缝制美人鱼尾巴，少不了要用鲛族的鳞片。
　　可鲛鳞特殊，万一有人好奇鳞片的来历就不好解释了，所以月惊洛让月泊找了些波波鱼的鳞片掩人耳目。

　　鳞哥儿听月惊洛和他说过鳞片的作用，他自然知道月泊所说的深意是什么。

　　“五姐去过府城海边了？”
　　月惊洛和余浮鳞说过他打算搬到府城去开一家游泳馆，以供他和鲛宝玩耍，所以余浮鳞才有此一问。

　　“顺路去了，我把东西都放到附近的深海里了，除了我们鲛人没人找的到。”

　　分别那日，月惊洛让月泊帮忙做的东西，就是美人鱼尾。

　　月泊召集全鲛族研究出类似鲛族鱼尾且能灵活运用的美人鱼尾后，又让族人收集以前的蜕鳞和波波鱼，总共做了十六条鱼尾，全都藏到滨州府郊外的深海里了。

　　余浮鳞和月泊在后院相谈甚欢，出门买吃食回来的月惊洛在门口遇见莲娘，他还来不及进门，就被激动到狂喜的莲娘告知了一个好消息：余越考中童生了。

　　余越考中童生，家里最高兴的人不是莲娘，而是余越本人，因为他终于达到鳞哥儿带他出海的要求了。
　　鳞哥儿有身孕后，莲娘不让他今年下海采珠，也不让他跟着出海祭祀，更不可能让他带余越出海。

　　莲娘纵使肯答应余越出海，也只同意他明年跟着出海祭祀的船队一起出去。
　　今年海神祭已过又没鳞哥儿带着，莲娘说什么都不肯答应余越独自出海。

　　余越没想到，他在莲娘高兴的时候提出这个请求，居然还会被拒绝。
　　他心里十分不服，大喊道：“凭什么不让我去？！”
　　“我哥说了等我考中童生就带我出海！！”
　　“你们言而无信，欺负老实人！”

　　就你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熊样，你还好意思说自己是老实人？

　　月惊洛嗤笑一声，拍着余越的脑门说：“别闹了，你哥怀着孕怎么带你出海？”

　　“我又不让他带！”余越飞快接话，“我可以自己出海！”

　　“出什么海？！”
　　莲娘听了立马皱眉黑脸道，“你一个十三岁的小毛孩出什么海！”
　　“又没说不让你去，不就是多等两天吗！”
　　莲娘得知余越考中童生的好心情，被他闹着独自出海给气没了。

　　“那是两天吗？！”
　　余越瞪大眼不服道，“等海神祭才能出海的话，我还要再等一年！！”
　　就这，说不赚明年逼他考秀才又不让去了呢！
　　自以为早就看透了莲娘的余越，对此十分不放心。

　　“别争了。”月惊洛看到余浮鳞眼中的跃跃欲试，赶紧抢答道，“我让五姐陪你出海！”

　　一时间，在场的众人都惊呆了，纷纷将目光看向月惊洛。

　　月惊洛对着欲言又止的莲娘，淡定道：“五姐独自在海上航行三个月都毫发无损，让她带余越出海，比跟着祭祀船更安全。”

　　确实没什么比鲛人保护更安全的出海方法了。

　　见莲娘还在犹豫，余浮鳞跟着劝道：“五姐在海中走了这么多次，一次都没出事，你之前不是还夸她有海神赐福吗？”
　　“您要不放心，我就跟着他们出海。”余浮鳞又加了一把火，“说话不算话，以后余越就不会听你的话了。”

　　莲娘又纠结了片刻，最后还是点头答应了。

　　对于一个人就敢出海的余越来说，谁带他出海不重要，只要他这个月能出海就行。

　　五天后月泊带余越出海，这件事就这么说定了。
　　随后，大家中午又高兴地聚在一起，庆祝余越考中童生。

　　晚上临睡前，月惊洛忽然问：“你是不是也想出海？”

　　余浮鳞闻言一愣，过了一会儿才说：“以前一直想出海，是想找到你。”

　　“现在你就在我身边，倒也不是那么想出海了。”余浮鳞侧身，望着月惊洛的眼睛道，“只是有点好奇，和你一起出海的话，会发生些什么。”

　　月惊洛认真道：“等鲛宝出世后，我就带你出海。”

　　第二天，月惊洛以带月泊买吃食为由，把她单独带了出去。

　　富贵酒楼的客房内，店小二端上最后一道菜后出门，帮客人将房门关紧。

　　屋内只有他们姐弟两人时，月惊洛对着正在吃“八仙过海”的月泊，问：“五姐，你会接生吗？”
　　鳞哥儿的肚子渐渐大了起来，月惊洛这时才想起接生的问题，否则他当时就让月泊回去学习一下鲛族的接生了。

　　“接生？”月泊欢快地吃着桌上的美食，漫不经心地问，“接生是什么意思？”

　　“就是帮助准备生产的孕妇生小孩。”

　　月泊懂了，却仍旧不以为意地说：“我们鲛人生产如鲛纱般顺滑，哪需要操心这个。”

　　鲛族寿命长，生鲛的事也比较少见。
　　回想一下鲛族少有的生产情况，他好像的确从未听过鲛人难产的事。

　　月惊洛为自己以前对这事的不关心反省了一秒，继而道：“但鳞哥儿是人族，人族生产可是很痛的，就算有产婆帮忙，也很有可能挺不过来。”
　　他倒是相信鳞哥儿的身体坚持得住，只不过他想有个懂行的人在一旁，能帮鳞哥儿减轻生产过程中的不必要痛苦。

　　“这么难的吗？”月泊停下筷子，“还是我们鲛人好。”

　　“不知道鳞哥儿到时候会不会生出小鲛人来，请人族的产婆不合适。”月惊洛叹气，话锋一转道，“五姐，你去和人族的产婆学一下，到时候好帮阿鳞接生。”

　　“六弟！”
　　“你怎么能这样？！”
　　月泊拍下筷子，语重心长地说，“他是你的夫郎，生鲛宝时你应该在旁边守着啊！”
　　“我给他接生，到时候你儿子把我当爹了怎么办？！”

　　月惊洛无语，收拾好心情后，他耐心和他五姐说：“人族和鲛族不同，人族孕妇生产时是不会让男子围观的，更别说是素不相识的陌生男子了。”
　　“我要是提出想学接生，别人只会当我是登徒子，然后将我乱棍打死。”

　　当然，特殊情况下也是有男子接生的。
　　性命攸关只有男大夫会接生，花重金给极度缺钱或见钱眼开的孕妇家庭，就可以跟着产婆在旁边学习。
　　只是这些都是极少见的情况，还是让身为女子的月泊去学比较高效。
　　等月泊学会后，回来无实物表演，或拿待产母猪示范，教他学习接生也是可以的。

　　月泊只是奇怪他为什么不自己学，一想到她可以第一个抱住绝美六弟的鲛宝，她对学习接生这事就充满了干劲。

　　这事月惊洛不会瞒着余浮鳞，只是他不能和莲娘说，否则莲娘不会同意刚学会接生的月泊去接生她的外孙。
　　为了防止不懂接生的月泊在莲娘的寻问下露出马脚，还是等她学会后再说此事比较保险。
　　等月泊学会后，直接和莲娘说她从小就跟别人学接生就行了。

　　“你放心，鲛宝就交给我保护吧！”月泊信心满满地说，“等我出海回来就去学，保证学得比产婆师父还好！”

　　月惊洛对他五姐的学习能力很放心。
　　可月泊说起出海的事，让他心思电转，特意提醒道：“带余越出海的时候，千万别让他玩得太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