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死鲛人不想被夫郎拯救》玉落清明

74、鲛宝出世

　　莲娘不喜余越出海，若是余越在出海的过程中尝到了乐趣，两人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必定会为余越是否能出海起争执。

　　余越年纪尚小，非要独自出海的话也确实不便。
　　月惊洛让月泊保护他出海无事，又不让月泊带他体会海洋的乐趣，这样余越就不会对出海产生“安心快乐”的错觉，以后余越也就不会再嚷嚷着要自己一个人出海玩了。

　　划了十天船，什么壮美的海景都没看见，甚至连一条鱼都没捞到的余越，回家后果然不再吵着要出海了。
　　余越倒不是对出海这事彻底失望，他只是觉得出海没有他以为的那么有趣好玩。
　　其实渔民出海大多是为了生计，他们既要担忧海上气候不好出事，又要碰运气找海鱼捕捞赚钱，也很少有机会看见海豚跳水、鲸鱼喷水的壮观画面，所以余家村渔民的出海情况，实际上大多是枯燥无趣的。
　　只不过余越见鳞哥儿非常喜欢出海，便误以为出海是一件十分好玩的事。
　　如今这般，让余越重新认识到出海的真实情况，断了他不该有的期待，省得他盲目喜爱，又能让莲娘放心，总的来说还是很好的。
　　当然，若余越长大后还想要出海看看，月惊洛也愿意带他体验一下海洋的魅力。
　　现在他心智未熟，见到的太多也不过是多添和莲娘的争执罢了，因此现在还是不让他知道海洋的趣味比较好。

　　值得一提的是，余越虽对出海没了兴趣，但是也不再排斥读书。
　　大概是考中童生给他带来了成就感，余越现在不用莲娘整天督促，自己就想考秀才了。

　　安静平和的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转眼又到了今年秋收。

　　鳞哥儿雇人种的玉米熟了，李婶按照他给的方法养玉米鸡，争取今年大家都能顿顿吃到香甜的玉米蛋。

　　秋收后不久，就是鳞哥儿生产的日子。
　　莲娘一天天掰着指头数着九月的到来，可真到了九月底，她又开始从早忧愁到晚，整夜睡不着了。

　　“都快十个月了，鳞哥儿的肚子怎么就还没动静呢！”
　　都说怀胎十月，可孕夫一般八九个月的时候便会生产，眼见着鳞哥儿怀了快十个月还没生，莲娘忍不住开始着急。

　　鲛族都是胎生，有的鲛人生鲛宝要怀整整一年，甚至更多的时间，鳞哥儿做好了准备倒是不急，他刚想开口安抚一下莲娘，不料腹内突来的剧痛让他冷汗直流，也中断了他原本想开口说的话。
　　鳞哥儿十分能忍痛，这会儿疼的发抖也没有痛哼出声。

　　月惊洛一直关注着鳞哥儿的状态，一见到鳞哥儿捂着肚子皱眉，腹内鲛息的波动也异常活跃，他立马打横抱起鳞哥儿往屋里走，同时对一旁和李婶讲话的莲娘道：“鳞哥儿快生了，娘，你快去喊我五姐来！”

　　莲娘看着哥婿远去的背影瞬间回神，飞快地跑去如意店里喊月泊回来。

　　月泊听到消息后，提着裙子就往回跑，中途路过家中庭院的时候，她将裙摆往腰间一塞，而后双手抱起院中的鱼缸，脚步生风地往鳞哥儿的房间跑。
　　她一脚踏进房内，顺脚一踢将房门关上，抬眼间，她毫无预料地撞见双手托着一个双掌大鲛宝的月惊洛。

　　“别愣着了，快把鱼缸放下！”月惊洛对着瞪大眼睛一动不动的月泊大喊。

　　这时莲娘追不上月泊还没跑到鳞哥儿房门口，没人听见他们的对话。

　　月泊抱着的鱼缸，就是月惊洛用珊瑚、礁石、贝壳、海鱼等做成的“小海洋”。

　　鱼缸有两人合抱那儿大，足以装下一个成人。

　　双掌大的鲛宝被月惊洛放进海水里，她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变大了，就连她稀疏的头发也跟着疯长成茂密的长发。

　　解决了一个，月惊洛立刻回头抱走余浮鳞身侧躺着的人形小婴儿，将他和鲛宝一样浸入海水中。

　　婴儿双腿入海后立即变成鲛尾，月惊洛担心婴儿会溺水的心见状刹时放下了。

　　月泊趴在鱼缸边沿，伸手戳了戳水中的两个小孩，问：“这就是弟夫生的宝宝？”

　　“嗯。”月惊洛一脸复杂的点头。

　　将鳞哥儿抱回屋内的床上后，月惊洛掀开他的衣摆正想观察他肚子情况，不料鳞哥儿的肚子忽然开始缩小。
　　就在两人傻眼的时候，一个小脑袋突然从鳞哥儿裂开的小腹底钻出，月惊洛手比脑快将她接住。
　　没等月惊洛将她捂热，一个稍大的脑袋又钻了出来，他赶紧将鲛宝往柔软的床垫上一放，而后双手接住脑袋大的人类男婴。

　　托了鲛族生产如丝般顺滑的福，鳞哥儿一连生了两个小孩，虽没什么力气但人却没在生产后痛晕过去，过程中也没怎么感觉到山崩地裂的痛。
　　月惊洛将男婴放到他身边，抱起鲛宝准备带她去找海水，一转身就看见刚好进门的月泊。

　　余浮鳞生产，莲娘让李婶把店门关了，陪她一起等孩子出世，余鲜和余衣两个小家伙也一脸紧张地站在门口等着。

　　“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不会出事了吧？”月泊进去半天，屋内没有传出半点声响，莲娘想着产夫没有痛呼声有点奇怪。
　　她手放到门口想推门，想起月泊说的“人多拥挤不利于生产”后又缩了回去。

　　莲娘趴着房门没听到声音，忍不住大声问屋内的人：“生了没？”
　　“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

　　“鳞哥儿咬着布呢，快了快了！”
　　月泊对着房门大喊，转头又看着月惊洛将水中已经变成正常人族婴儿大小的鲛宝抱出来。

　　男婴出生时人形，一入水中就变出鲛尾，一离开水中鲛尾就消失了，只要不让他当着人族的面进入海水中，看着就和正常的人族一样。
　　等到他长大学会自如地控制鲛尾后，除非他想，否则外人就不会知道他的鲛族身份。

　　月惊洛将男婴用棉布包好后递给鳞哥儿抱着，又沉着脸将水中的女婴给抱出来，岂料她脑袋刚探出水面就给了月惊洛手臂一尾巴。
　　待月惊洛将她重新放回水中后，她又睁着那双圆溜溜的紫色眼眸，天真地对着月惊洛咧嘴笑。

　　看着九分像月惊洛的黑发紫尾小鲛宝，月泊心都快化了，“六弟，她喜欢水里你就让她待在水里嘛，我们鲛人就爱待在水里啊！”

　　“她们还在外面等着呢，不能一直不出去。”月惊洛剑眉紧拧，思考着对策。

　　月泊一想有道理，建议道：“族老说，鲛宝能感受到父母鳞片上的深海气息，它们抱着父母的鳞片就像被大海包围一样，要不，你拔两片鳞下来？”

　　余浮鳞怕他疼，忙说：“就让她住在里面吧，到时候和娘说，她离不开我们，让娘晚点见她。”

　　“没事，拔鳞片还没生小孩痛呢。”
　　月惊洛对鳞哥儿笑了笑，而后将鱼缸搬到桌边，自己则坐到桌子上，将膝盖下光裸的腿脚浸入到水中。
　　小腿附近的鳞片逐渐显现出来后，月惊洛将手伸进水中变出指尖尖刺，随后眼一闭，狠心地连刮了一小片紫金色的鳞片下来。
　　鳞片剥落的那一刻，月惊洛的眼角挤出一颗粉紫色的珍珠，被他用左手接住。

　　趁着尖爪还未完全消失，月惊洛迅速拿指尖在鳞片边缘各戳了一个小洞。
　　他拿出其中一枚鳞片，又将剩下的鳞片分成两份分别用红线串联起来，而后将鳞片链绑到两个鲛宝的脖子上。

　　戴上鳞片项链的女鲛宝被抱出海水也不闹了，她漂亮的紫金色鱼尾也慢慢变成了人的双腿，接着人就和她弟弟一样被包成了一个胖粽子。

　　月惊洛将剩下的一枚鳞片和珍珠，一起塞进鳞哥儿的掌心，笑着说：“你脖子上的鳞片坏了，送你一个新的。”
　　“这可是我第一次流泪。”月惊洛凑到鳞哥儿的耳边小声说，“世上绝无仅有的一颗紫色珍珠，你要好好收藏，以后可就没有了。”

　　说完，月惊洛笑着将欲言又止的余浮鳞按倒在床，扯过棉被给他盖上，说：“你好好休息，我带宝宝们给娘看看。”

　　鲛宝弟弟也是紫金色的鱼尾，不过他无论人形还是鲛形都是黑发黑眼，长得也像鳞哥儿。
　　鲛宝姐姐变成人后，紫眸就变成了黑色，但模样就像柔化了的月惊洛，还没彻底长开就像是个小仙女了。
　　月泊爱屋及乌，更喜欢鲛宝姐姐。

　　为了不惹人怀疑，出门前，月惊洛把两个孩子长长的头发给剪短了。

　　莲娘得知鳞哥儿生了一对龙凤胎，乐得合不拢嘴，她从月泊手中接过鲛宝姐姐，完全忘了有哪里奇怪。

　　李婶看到小孩也很高兴，但她比莲娘冷静，忧心道：“怎么没听到哭声？”
　　“她们哭的声音是不是很小？”

　　都说哭声大的孩子健康，莲娘一听也跟着着急起来。

　　“哭了。”
　　鲛人在空气中出生能不哭吗，只是她们出生时的哭声只有鲛人才能听见。

　　“孩子文静，声音是小了点，但身子骨是健康的。”
　　还好李婶只问了哭没哭，她要是问怎么没打热水没见很多血，月惊洛还真不知道怎么和她们解释。
　　这提醒了他，绝不能让李婶帮忙善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