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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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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个鬼啊嗯,沈知初偷偷翻了个白眼。
应昔不知道,对她依旧温柔体贴,将她抱去了床上,给她轻轻揉捏胳膊:“别慌,揉揉就好了。”
沈知初趴在他腿上,闭着眼享受按摩,不轻不重,力度刚刚好,她已经开始有点昏昏欲睡了,直到……
“夫君!”她一把按住他的手,回眸幽怨看他。
应昔喉头滚动两下,松了手:“不弄你了,别着急,我再给你按按。”
沈知初怀疑地看了他两眼,见他的手真没有作怪了,才安心地趴回去。
“后日是除夕,宫里已经来话了,今年要办家宴,到时你要与我一起去。”应昔与她低声商议,他知晓她不太习惯宫里的那些规矩,想着提前几日与她说,让她好有个心理准备。
他的大手放在她的腰间,看着她起伏的曲线,淡声道:“因是家宴,男女不用分席,到时你跟着我就好,出了什么事也有我在。”
沈知初没有抬头,轻轻道:“谢谢。”
“谢什么?”他将她抱起来,与她对视,他不是很喜欢她总说谢谢二字,显得他们很生分,夫妻本就是一体,没有什么谢不谢的,更何况,在他心里,她不仅仅只占了妻子这个名分。
他是喜欢沈知初的,沈知初不仅仅是他名义上的妻子,也是心里的妻子。他摸了摸她的头:“以后不许说谢,你是我妻子,这些都是我该做的。”
沈知初点点头,小声嘀咕:“那怎么还让我练那些,你不能保护我吗?”
他收紧了眉头,细细与她解释:“我已是皇子,你就算是没那么守规矩也不会丢了命,可战场上瞬息万变,若无自保能力,随时会丧命。”
“你若出征真要带上我?”沈知初现在还有点搞不明白,他为什么非要带着她。
“当然。”他将人紧紧搂住,“留你一个人在家我实在不放心。”
京城之中的局势不比塞外简单,宴宴如今嫁给了他,恐连沈家也不敢嘱托,只能将她时时刻刻带在身边,军中虽苦,但至少没有生命威胁。
沈知初抬眸,此时才发现他棱角分明,面容刚毅,对于旁人来说,或许会心生畏惧,但这样被他护在怀里的人,只会感到安稳。
她摸了摸他的脸,想起了那日路清沅说的话:“夫君,少造杀孽。”万一要是报应到她身上怎么办?
应昔不喜欢这种话,若是别人说,早被他训了,可是这是宴宴说的,他权当她是在关心自己。他抓住她的手在脸上蹭了蹭:“知道了。”
她没有挣扎,忽然想到要入宫,她是不是可以休息两天?“夫君,那我明日是不是可以不练了?”
应昔一口回绝:“不可以。”
“好吧。”沈知初挣开他,将自己蒙进了被子里。
“有那般痛苦吗?”应昔追了进去,他伸手将她的足握在手中,“每夜手脚冰凉着好受?”
沈知初想抽出脚,却没有拽动,她别开头,不肯搭理他。
他不生气,反而将她搂得更紧了,像是一个大大的暖炉包裹着她:“别动,我给你暖暖。”
“不用你暖,我自己去锻炼,以后都不用你暖。”
“叫你锻炼,又不是为了不抱你。”应昔紧了紧手臂,疯狂开导自己,自己选的媳妇儿咬着牙也要哄下去,“宴宴,别生气了。”
沈知初哼了一声,歪歪斜斜地躺平了,任由他抱着。她当然知道锻炼是有好处的,可实在太累了,尤其还要被这么说教,脾气一下就上来了。
这会儿脾气消下来,才想起身边这个人也是个暴躁的主儿,她不能不悠着点儿。
她瘪着嘴,朝他嘀咕了句:“睡了。”
应昔叹息一声,将她搂住,没有再说话。
不锻炼是不可能的,不仅得锻炼,以后还得学会几样兵器,不至于手无缚鸡之力才好。
他已在心里规划了锻炼方案,结果第二日醒来时,外面素白一片,大雪积满一地。他瞥了一眼还在酣睡的人,没有忍心喊醒她,心道罢了,今日便不晨练了。
掀开被子,他又钻了进去,躺在床上闭目养神,身边的人发现了热源,翻了个身,整个人扒在他身上。
他笑了笑,将她搂紧。
外头的雪越来越大,积到了门槛上,天色已然大亮,应昔眯了一会儿,也有些睡着了,忽然听见身旁慵懒的声音:“什么时辰了啊?”
他给她掖了掖被子:“晌午了。”
沈知初一惊,从床上坐起身来:“我起迟了?!”她连忙爬出被子,想从他身上爬过去,“我不是故意睡迟的,你别罚我,我知道错了。”
应昔一把按住她,将她捞到了眼前,静静看着她慌乱的眼神,有些不解道:“我有那么可怕吗?”
她咽了口唾液,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一眼,又立即垂下眼眸,双手不停地相互扣着:“没有...”
“嗯?”应昔抬起她的下巴,紧紧盯着她,“说实话。”
她连忙趴到他怀里,勾住他的脖子,拱来拱去撒娇:“谁叫你对我那么严厉,你得自己反思一下,是不是得对我好一点。”
应昔问:“可我这也是为你好,况且你不是也同意了吗?”
沈知初无语,那她敢不同意吗?
她勾住他的脖子来回晃:“那你可以温柔一点嘛,比如不要拿着那根马鞭。”
应昔愣了一下,仔细回想一番,他似乎拿过马鞭指着她过,不过他也只是指了指,也没有打过她啊。他没有解释,只道:“我知晓了,往后不会用马鞭指着你了。”
他承认自己脾气算不上好,可怎么也没打过女人,即使是烦那些莺莺燕燕,却也只是绕路走,没有上前将人揍一顿的道理。
“我看起来很凶吗?”他开始有点自我怀疑了。
“嗯...”沈知初唯唯诺诺点头,又连忙道,“其实也不是很凶。”说实话,他对她还是不错的,有些严厉,但也不至于到凶狠残暴这四个字上,只是不论是书中,还是旁人的话中,他都是那样一个形象,她会下意识地害怕。
她抿了抿唇,第一次与他说心里话:“夫君看起来人高马大的,一个能揍我两个,我怕说错了什么话,你会揍我。”
应昔无奈地笑笑,轻轻捏了捏她的脸:“我从不会揍女人。”更何况还是自己的女人。他想起马球场那日的事儿,又问,“是不是路清游他妹子还与你说了什么别的?”
“不干她的事。”沈知初立即回答,“你说过不怪罪她的。”
“战场上不是旁人是死,就是我死,许多时候做出的决定只是因为时局罢了。”旁人可以觉得他残暴,可宴宴不行。他摸了摸她的头,“我希望你能理解。”
沈知初点点头:“我知道了。”她还是不能相信他,她不认为他们的感情有多深,只是现在他们并没有什么利益冲突,所以才维持了表面的平静,若是有了冲突,第一个死的,或许就是她。
她心中有些难受,却又想不到什么解决办法,只能得过且过罢了。
外面雪下得很大,吃过饭,她本想去堆个雪人玩,却被应昔给抓了回去:“少碰些冰的,当心下回肚子又疼。”
沈知初的脸苦得像个苦瓜,就是在沈府时,也没人这么管过她,她想着想着就觉得有些委屈,天天怕这怕那,什么都要听他的,还让不让人活了。
她气得蹲在了地上,垂着头不说话。
见两人僵持不下,绿意连忙来劝:“夫人,爷也是为您好,您快起来吧,地上凉得很,仔细凉气入了体。”
“那就冻死我算了!”她气道。
“沈知初...”
听见这冰冷的声音,沈知初连忙从地上跳了起来,偷偷瞄了应昔一眼,坐去了屋里。应昔不笑的时候看起来很凶,声音听着也很凶,她一下就怕了,不敢再和他对峙。
应昔怔了一瞬,反应过来,大步走去她身边,轻轻搂着她,轻声细语道:“宴宴,除了玩冰你做什么我都同意,别闹脾气了。”
“好,我要去篆刻。”她必须得找回点儿自主权了,天天这么伏低做小的日子她简直受够了!
她自顾自地摸出桌下的东西,抱出一堆东西开始捣鼓,一刀下去,她清醒过来,撇着嘴,悄悄看了他一眼,只见他正拿着她雕着玩儿的石头看来看去,面色有些沉,叫人看不出来是不是生气了。
女子有点这种小爱好,问题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主要还是看夫家同不同意,要是夫家同意那便不是什么大事,若是不同意......
她开始有点后悔了,为什么要跟他赌气,他不会把自己的东西全扔了吧?
“夫君。”她咽了口唾液,声音都变得温顺了些。
“你还会做这个?”应昔问。
沈知初双手篡紧了袖口,磕磕巴巴道:“做着玩儿的,平时也不怎么动手,夫君要是不喜欢的话,我这就收起来。”
她说着就要将东西收起来,心中无奈,这寄人篱下的日子不好过啊!
应昔没说话,也没去拦她,拿着手中那块石头反复琢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