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望00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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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寻没想到庄启南说话算话，再见面时，他居然很认真地跟自己讨论起乐十五的业务发展。
“我觉得……目前最有活力的行业是——教培！”乐寻一本正经地瞎几把扯，“你看哈，玄都的人均GDP勉强是丹旸的三分之一，但补习课时费几乎和丹旸不相上下，大家疯卷体制内、疯卷上岸，最不济的小目标，也是考去外面上大学……”
庄启南大概预感到林铮的名字即将出现在乐寻的举例里，抬手揉了揉狂跳的眉心：“你说真的？做教培——”
乐寻笑得花枝乱颤，捂着肚子歪倒在一只豆袋沙发里：“哈哈哈哈，开玩笑的，我，哈哈，我一被大学劝退的，做教培？哈哈哈哈，疯子才会买账……就好比，好比一个断手断脚的去开健身馆，你要办会员吗？哈哈哈哈……”
这笑声开怀淋漓，入在庄启南耳里却尖刻讥刺。
乐寻就是那个想开健身馆，却被他折断手脚的人，无论乐寻是否清楚，庄启南明知逼他退学的始作俑者是自己。
残忍到爽的同时，庄启南心底莫名泛起一股类似羞愧的陌生情绪，好像魔鬼瞥见清澈溪流中丑陋的倒影，这与他想展示给乐寻的形象大相径庭。
“只要你想。”他故作坦然地说。
乐寻收敛笑意，让它刚好凝固在一种难以捉摸的状态，审视又魅惑。
半晌，他意兴阑珊地说：“开玩笑的。我认真想过了，现在最恰当的选择是留在海鲸，这对你和我都很重要。”
你和我，这种紧密感令庄启南感到愉悦。“哦？不怕老冯欺负你？”
“有你在呀，我狐假虎威就行。”乐寻继续将笑容绽得狡黠明丽，激将，“你不是纸老虎吧？”
庄启南喉头梗了一下，无奈地随着他笑。
乐寻却坐正了，端着脸色：“大客户部一直养着那群少爷兵，人吃马嚼不干正事，月月伸手从公司掏钱。现在你也是股东，我不想再带着这些废物吃你喝你，我要让他们给你赚钱。”
怎么赚？庄启南听得饶有兴味，即便没接话，也看得出心动。
“海鲸现在的企业客户，还都分散在各个业务部门手里，互相争宠内耗，多线不易维护。我想逐渐把优质的企业客户收拢到大客户部运营，推行不同于消费端的全新模式，量身定制员工福利计划……”
庄启南做掮客是把好手，对具体经营不甚了解，听乐寻讲得头头是道，插嘴问：“你想动别人的蛋糕？少爷兵们未必有老鼠管用。”
“还让他们做老鼠，混吃混喝就行！”乐寻信心满满，“养他们还不是为了养人脉？我想做的，只是把错综复杂弯弯绕绕的小路打通，开辟出干线快速路，让那些寻找出路的钱流进来，这可比从打工族口袋里抠钱容易得多，也比搞这个贷那个贷安全得多。”
庄启南挑眉：“你想做就去做，有踢不动的绊脚石告诉我。”
大客户部养的人脉的确不少，但他知道这事儿做起来没有说得那么容易，权当顺着乐寻哄他开心，做不下去也没什么损失。
“那我们合作愉快？”乐寻举拳，拳峰指向庄启南。
庄配合地跟他对了下拳，换乐寻一个满足的笑。
庄启南的确需要一个盟友，和一眼能看对穿的夏萦秋不同，乐寻显然不止有利用价值。
他像贴皮一刀割开水种优润的料石，诱人猜想内里藏着巨大宝藏，忍不住在他身上豪赌一把，幻想开出帝王绿的美梦。
两人的关系，就这样被乐寻从“依附”拨向“合作”，天平暂时达成了摇摇欲坠的新平衡。
“你暑假回来，检阅我的初步成果吧。”乐寻主动发起邀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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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件事…我也不知道该不该说…”梁耀支支吾吾。
乐寻笑他：“那就别说。”
“千千姐气得在店里骂街，”梁耀不吐不快，“去年暑假你们还一块儿人间天堂呢，今年暑假他又和大小姐比翼双飞了——”
这说的是林铮，大小姐自然是言梦语。
俩人一块儿度假去了，江南四省，规模不比他俩那次小。
梁耀：“我听多了也气，真想套他麻袋揍一顿！”
“你不一定打得过他，”乐寻肩膀夹着电话，右手指尖习惯性地拨揉左腕上那串沉香木珠，“早分了，他有这个自由。”
实际上，林铮通过技术手段追踪到一些案件相关人的线索，和言梦语借旅行的名义实地查证。
他早已在棋牌私聊里暗戳戳报备了一堆可能的行程，生怕乐寻误会似的。
乐寻没有误会、没空误会，他全部精力都用来与旁人周旋，如果剩那么一星半点的念想，也舍不得用来误会。
时间一日一日消耗，前路一重一重迷茫，乐寻不确定自己会走到哪里。
设若他回不了头，林铮身边有个言梦语这样能帮他实现理想的人，并不是坏事。
梁耀：“…有次弱水三千接到林铮的外卖单，三叔把红豆派换成了榴莲的，这才哄到千千姐开心一回。”
幼稚~乐寻被他们逗笑了，想象一下林铮不小心吃到榴莲的场面，笑意愈深。
林神那么敏锐，怎么可能上当呢？他怕不是要连奶茶一并丢出去，丢之前还得拍照留证，哪天找上门去索赔。
乐寻清咳两声：“好了，找你说正事儿的。帮我找个电脑高手，拼一段音频，尽量天衣无缝。”
“电脑高手？”梁耀阴阳怪气。
乐寻：“不找林铮，我俩都闹掰了，不如他的也没关系，有他七成水平就够用。”
你俩这像闹掰了？梁耀内心吐槽：“我试试吧。”
“从外面找，要绝对可靠的，一级机密。”乐寻神神叨叨，“不白干，三万块劳务。”
梁耀：“你还有钱吃饭？”
乐寻：“你先替我垫上。”
梁耀：“……”多余问、不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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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梦语第101次抢了地主，看着自己飙升至六位数的欢乐豆，体会到捡钱的快乐。
乐寻将拼接的音频文件按照林铮指引保存到自己的手机里，修改文件属性。
“梁耀找你弄的？”他在私聊里敲字。
林铮回复：“所以不给钱了吗？三万。”
乐寻偏头嗤笑，对言地主打出的一张5点了‘要不起’。
“他真实在！”
“不是不找你，这种三流手段，怕你笑话，觉得我坏。”
林铮也点了‘不要’。
“没指望你感化对方去投案自首，灭鼠不用毒药难道用大米？”
他是担心乐寻的安全，既然往手机里藏诱饵，那说明庄启南对乐寻的监控更严密、更突破界限了。
“上次帮你安装那个隐身小程序，不用卸载，没那么容易被发现，如果有人查看里面的音频文件，我手机上会收到提示。”
“哦，”乐寻觉得林铮像自己的二次元守护神，“也不一定会用到，突发奇想预备着。”
言梦语打出一个飞机8连张，这样她手里只剩一只Q，即将迎来下一个春天。
乐寻：4炸！
林铮：要不起。
言梦语：……
乐寻：对3？
林铮：过。
乐寻：一个7？
林铮：大王。
言梦语：！！！
林铮：飞机10连，2333，66
欢乐音乐起。
言梦语：“你俩刚不是聊得好好的？打什么牌！”
下一秒，她头像上方弹出‘托管’标签，闪人了。
乐寻：“生气了？”
林铮：“可能，玩游戏的罪恶感，去干活儿就好了。”
乐寻：“哦，那你是不是也该做正经事了？”
林铮：“我现在很正经，你知道的。”
乐寻：“……”我不正经行了吧？
林铮：“这趟出门，有点收获，找到了那个据说当年在现场的目击者，皮玉志。”
乐寻：“！！！”
一听就是徐百成的案子，这收获可不小。
徐百成失踪后，有传言说他被车撞死了，苦于一直寻不到尸体。
好巧不巧，当天庄明理的座驾也出了一桩交通事故。
然而这次事故在当地交管部门有据可查，伤者名叫皮玉志，酒后驾驶电动车、轻伤、负全责。
这样一来，看似庄明理牵涉的车祸，双方当事人明晰，与徐百成毫无干系。
林铮他们寻到的这个人，便是当年交通事故记录在案的受害人，徐从顺一直想找到他，多年无果。
林铮：“皮玉志有个绰号，皮脸儿，从前在玄都是个二流子、酒蒙子、败家子。那年在玄都市府刚动工的办公楼附近被撞之后，没多久就离家去南方做生意了，亲朋好友都说他被撞开窍了、转性了，挣了不少钱，给家里换了房子。后来连他父母也搬走了，一家人不知去向。”
乐寻：“如果当年车祸受害人不是他……”
林铮：“那他不仅有可能是目击者，还有可能包庇了真凶。”
乐寻：“这样让他开口应该很难，得想点儿办法。”
林铮：“他现在跟人合伙经营一家康体会馆，指导会员改善健康、调整身姿之类的，还有些擦边的业务，声称能治疗儿童骨骼发育和神经感知方面的问题，弄了几个庸医站台。我们试试从这里入手……对了，这人还是个赌狗。”
乐寻：“如果皮是关键人物，你们盯上他，他恐怕会有危险。”
林铮：“没打草惊蛇，我和言梦语确认是他，只有蒋队这边知情。倒是你，如果你的手机不安全，你的人也有危险。”
乐寻将左腕的沉香木珠贴在脸颊：“放心，只要我想，怎么都能溜掉。”
林铮：“比如围城那次？”
乐寻：“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林铮：“只要我想。”
乐寻：“……”
林铮：“私聊也未必绝对安全，教你一套暗语。”
乐寻：“你编出来的？”
林铮：“不是，跟老林学的。”
作者有话说
第99章 望005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