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朔02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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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到那缕光了吧，这说明出口已经不远了。陪你走到这里，请记住我的最后一句话，只记住这句就够了。
（全书完）
夏萦秋的字迹便留在这句话行间，那是一串铅笔写的字符，组成一个电子邮箱地址。
蒋孝明立即打开网页，输入地址，问乐寻：“密码是什么？”
乐寻犹豫了下，依次输入11个字母，按下确认，邮箱打开。
蒋队露出职业使然的质疑神色。
“她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每个字的首字母。”乐寻指了指书页上那行字：请记住我的最后一句话。
如果只有乐寻能够猜到密码，说明他是夏萦秋唯一信任的人，甚至是她看到的那缕光。
出口不远了，然而她并没有坚持走到，答案应该就在唯一那封邮件里。
在打开它之前，蒋孝明还是问出：“她对你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
乐寻想起老林说过‘去查庄启南，这案子一开始就得结束’，他表情纠结，看着蒋孝明，似想从对方眼神中分辨他是否值得信任。
或许张局和蒋队师徒是老林盖章过的好人，或许他是小未哥的brother in外国law，乐寻说：“远离他，不要求他，别再找我。”
蒋孝明眉心一凝：“他指谁？”
乐寻摇摇头，垂下眼睫：“蒋队，无论什么人犯法，你都会追查到底吗？”
“是，”蒋孝明并没有被这句质疑惹恼，坚定有力回答：“我曾办过一桩自己家的案子，那案子过了二十几年，凶手最终得到了惩罚。无论什么人，无论过多久，我都会追查到底。”
下一秒，他又搁下正形：“我好歹是蒋家人嘛，就算干不了警察了，还可以回去继承家产，只要咱不创业、不买股，舒舒服服活个两三辈子还是不用愁的。”
乐寻：“……”没看出来，开心乐园餐吃不是太饱。
蒋孝明打开邮件，里面仅一条自动命名的视频，封面模糊不清，引人不舒适的联想。
下载后点击播放，那片模糊的肉色原来是一个人不停耸动的背臀，音响里传出亢奋杂糅痛苦的呻.吟。
乐寻呆在原地，瞪视画面里不堪入目的交.媾和匪夷所思的凌.虐，惊诧到忘记了眨眼和呼吸。
他没有哭，却感觉悲伤的泪水像要从每一个毛孔里渗出来，五脏六腑被挤压得疼痛，胃袋一绞，半消化的秽物被悉数呕吐出来。
蒋孝明连忙关停视频，画面定格在夏萦秋痛苦绝望的脸上，她一双眼睛空茫张着，像失去活气的破烂玩偶。
乐寻再次剧烈呕吐出来，晕眩和绞痛令他难以站立，只能扶着皮沙发半跪在垃圾桶旁边，呕吐的污物可能溅到了他手臂上，乐寻觉得很脏，他想去洗手。
“没事了！”电脑已经被关屏，蒋孝明拧开矿泉水，拉乐寻坐起来：“先漱漱口，没事——”
蒋孝明的职业本能对乐寻发现线索并猜中密码心存疑惑，但乐寻这种反应，如果不是第一次看到这段视频，那他就是神级演技，能在环球影展拿大满贯那种。
“卫生间，我想去卫生间。”乐寻简单处理，封好垃圾袋提着走出去。
他站在水龙头前漱口、洗脸、反复洗手，冷水冲到每个指缝都泛起绯红，水珠顺着他发尖和侧颊滚落。
乐寻轻轻吸了吸鼻子。
十分钟后，乐寻和蒋队坐在张局办公室里，木门深掩。
“男的叫冯友德，海鲸集团董事长，”乐寻发出不易察觉的少年颤音，“我和他见过几次面，不会认错！”
乐寻蹙眉合上眼，想藉此黑掉脑中循环播放的画面，这些天他对夏萦秋的遭遇做过一些猜测，嫌疑主要集中在庄启南身上，从没想过真相如此不堪。
“就你所知，夏和冯认识吗？”张局问。
乐寻摇摇头，状态肉眼可见地不好。
张局和蒋队对视一眼，蒋孝明小幅摇了下头，意思是小孩这种反应不要继续问了，给他点时间慢慢来。
“乐寻，”张局板肃道，“知道自己的名字怎么来的么？”
乐寻倏然抬眼。
“勇敢点儿，虎父无犬子。”张局语气松弛了些，转向蒋孝明，“下午放你假，先带他去吃点东西，然后找个地方让他休息下。”
乐寻从惊疑里回神，明白这是前辈不放心自己：“我没事，不用——”
“咳，咳咳！”蒋孝明咳得很假，几乎不动嘴唇对乐寻耳语：“很久没休假了，社畜也是人。”
乐寻噤声，乖乖跟蒋队去吃大餐。
蒋孝明终于大方一把，抛弃麦记，去了隔壁一家自助小火锅，扫荡了餐台上半盒羔羊卷。
乐寻很好养，这会儿已经主动抱着蘸料碗积极进食了，蒋队老心甚慰。
“你也知道我爸？”乐寻擦掉嘴角的麻酱汁，抬眼看对方。
蒋孝明根本腾不开嘴回答：“唔，听老张说的，你放心，我嘴很严。”他炫到飞起：“你吃啊，亏本我会不开心。”
这什么奇葩富二代，蒋家家主知道了可能嫌他丢脸，把他开除家籍。
“老张和林，上学时候就有点儿……冤家路窄？谁也不服谁！自己掐还没够，后来各自带了徒弟……老张也挺冤的，我这辈子赢不过你爸了……”
乐寻之前单听老林说过荀长君的事情，虽然心知老林不可能拿这事儿哄他，自己也是确信的。
但常有午夜梦回，突然想起，油然心生一种不真实感。
现在听到其他的人提及荀长君，乐寻觉得很安心，仿佛交叉认证或三角定位，证明荀长君确确实实存在过，并且一直存在某些人的心中。
他的父亲，并没有消失，更没有被遗忘。
“他，应该指庄启南，”乐寻低声说，大致将与此相关的事情对蒋孝明讲了一遍，“……围城那次，如果不是小未哥带我离开，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当然这些只是我个人猜测，暂时拿不出实质证据，但我相信，如果没有庄在中间搭桥，夏师姐和冯友德不可能认识，更不可能——”
蒋孝明：“夏萦秋既然拍了冯欺辱她的证据，为什么藏着不拿出来？如果她能拍到冯的，有没有可能也拍到庄的？”
乐寻：“也许她被照片威胁，邮箱里没有其他信息了吗？”
蒋孝明：“交给技侦分析了，等结果出来再看。夏拍了视频，起码可以对抗照片威胁，双方暂时维持平衡，那她又为什么非死不可呢？这说不通啊——”
乐寻：“也许威胁他的是庄，她却只能威胁到冯？”
蒋孝明：“让我再想想，通常逻辑走不通顺的时候，可能假设的前提并不准确，比如……视频不是夏拍的，那么拍视频的人就可以同时威胁到他们两个人。”
乐寻顺着这个假设想了一会儿，似乎有些朦胧的思路，又水雾般散在混沌的杂念里，他有些难以集中精力。
“乐寻，”蒋队叫他，“你做的很好了，剩下的交给我们。你有更困难的局面要面对，怕吗？”
乐寻在等待间隙刷了几眼手机，对外界传言并非全然不知。
“你看我现在还吃得下去。”
蒋孝明有点儿明白周未为什么喜欢这小孩儿了，乐寻比他捡过最惨那只小猫儿还有求生欲，在舔伤口的同时不耽误干饭。
“误会是暂时的，我们会马上传讯冯友德，一旦有了初步的调查结果，会第一时间向公众通报。”蒋孝明吃饭也很快，已经在捧着手机处理工作，“这几天网监那边会尽量控制舆情，我让小韩对你24小时人身保护。”
乐寻并不太担心自己的人身安全，毕竟键盘侠都在网络里大杀四方，现实中可能收个快递就犯社恐。
他顾虑的是另一件事：“通报里不会提及夏师姐的隐私吧？她非常在意那个才……”
“我们会尽量注意措辞，避免对受害人及家属的二次伤害。”
乐寻点点头，仍不很放心的模样。
蒋队解释：“如果冯友德没能作为嫌疑人被法律审判，那一定是客观方面的证据不足，我向你保证，不会是其他原因。”
“蒋队，您和张局要保护好自己，不用担心我。”乐寻向他投去信任的目光。
离开餐馆，乐寻清楚现在他不能回去学校了，比起跑腿小乐，奸商乐寻的人气一定黑红到爆。
那就先回家宅几天吧，顺便把乐多的事情处理一下。
乐寻搭公交到了丹大附近，下车时罩上兜帽、拉高衣领，警惕地左右看看，倏而露出个自嘲的苦笑。
家属院在这个时间通常比较安静，楼下多是带小孩的老人、保姆，今天似乎多了新面孔，乐寻不知是不是自己太敏感。
一个举着自拍杆的男人迎面走来，乐寻脚步放慢，对方脚步加快。
乐寻进退维谷，撒腿就跑显得他心虚理亏，留下则要疲于应对。
就在对方距离他不足二十米时，一辆车疾停在身侧，林铮搡开后座车门：“上车！”
乐寻一个侧步滑进车里，顺手拉合车门，车子拐向岔路驶离小区，整个配合无比丝滑。
“林铮哥，”乐寻看见林铮，紧绷的情绪甫一放松，委屈便汹涌而出，直接冲林铮怀里抱住他。
林铮一怔，也反手抱紧乐寻。
嗤——
这声音乐寻不能再熟悉。
乐寻扭头看向司机：“！！！”
富二代真的为生活所迫，兼职开网约车了？
乐寻：“你俩怎么会在一起？！”
钟鑫鑫：“你俩真的在一起了？！”
作者有话说
第87章 朔023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