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赚钱养家》澜问

103、望009

　　喻成都觉出乐寻不对劲，以为他在房间发现了摄像头，刺果着上半身出来飙戏。

　　“怕我？”他浪到乐寻面前，双臂懒懒一抻，“帮我穿。”

　　乐寻：“……”
　　但他马上get到喻成都的表演，是自己一时疏忽了可能暗藏的危机。

　　乐寻乖顺地展开衬衫为喻成都穿上，再绕至他身前一粒粒系上纽扣。

　　“喻哥，手机借我用下。”
　　离开房间时，乐寻低声对喻成都说。

　　这要求对喻成都既无理又过分，他看得出乐寻很急，且不方便用他自己的手机。
　　于是，喻成都一撩衣襟，叉腰，伸臂将乐寻咚在一处绿植掩着的视线死角里，眼神往下一斜。

　　乐寻顺他视线，探手进裤袋摸出喻成都的手机，往他脸前一晃解了锁，飞快打开微信登录自己的账号。

　　乐寻向林铮发送一条定位，附言：夏，照片，8866

　　然后他退出登录，将手机滑回喻成都的口袋，全程不到一分钟。

　　喻成都收回手臂，笑容得意像刚完成一场成功的调情。
　　“一个个都神神秘秘，不是拉我罩着你这么简单吧？”

　　“不会带你做坏事的，也不会坑你，”乐寻真诚保证，“就算不信我，你总该相信小未哥。”

　　喻成都笑容一僵：“我特么最不信的就是他！下次别穿这件破衣服在我眼前晃，看得腿疼。”

　　乐寻：“……”这是什么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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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被你吓到了！龚教授说，当年杨教授通知他非丁克勿扰的时候，他都没惊成今天早上那样。”
　　言梦语坐在病床边削苹果，嘴比手麻利：“心脏问题诶，你才多大？！CPU就烧了——”

　　林铮靠坐在病床上，手背戳着输液针，胸口连着监护仪，脸色恹恹。
　　“一过性的早搏而已，我身体很好。”

　　言梦语瞥了眼仪器上回复正常的体征数据：“身、体、很、好，呵，像机器人那么好吗？不用睡觉的？钢铁侠之躯也扛不住你这么造哇！”

　　“咱们组快被你卷死了你知道吗？”

　　“毛毛多精神一小伙儿，以前从没在十二点之前睡过觉，能在网吧连肝两个通宵……现在这孩子被你熬的，一头卷毛都快秃了，游戏账号掉成青铜不说，好容易合一会儿眼还梦见你喊他跑代码，直接吓得哭醒！”

　　“市局技侦的陶师哥，每次来开组会前都要心理建设至少二十四小时，头天晚上准失眠，比他博士答辩还紧张。”

　　“杨教授工作上多狂一人啊！连她都承认，咱们项目组的进度比预想至少快了四个月！她预想的进度，有人做到八成已经是骑火箭了好吗？”

　　“林铮同学，你寒假全程无休、一天掰成两天用，过去的一个月平均睡眠只有3.72小时，爆改了两遍核心算法，写代码超过八千行……就这，你还要每天跑十公里，一周两次搏击课、一次射击训练。是不多少有点儿抖爱慕人格？你跟自己有仇吗？”

　　“说够了吗？”林铮抬手要摘胸前的感应贴片，“不是已经让医生给我注射了镇静剂，从早上睡到现在？”

　　言梦语咔嚓一刀劈开苹果：“你不提这个，我都忘了找那医生算账！他明明说你能一觉睡到明天天亮的——”

　　乐寻还陷在深渊里，林铮不敢休息。
　　他必须快一点，再快一点；他不能像当初眼睁睁看着夏萦秋从楼顶跳下来那样，看着乐寻粉身碎骨。

　　“你别乱来！”言梦语按住林铮拆监护的胳膊，“杨教授让我看着你，她给项目组放了三天大假，你的假期是七天。你敢不爱惜身体，她就把你踢出群聊！”

　　林铮动作一顿。

　　他手机传来微信提示音。“我手机。”

　　言梦语找来递他：“睡不着可以玩会儿手机，刷刷视频，放松——”

　　她话没说完，林铮已经一把扯下连在身上的所有管线，翻下床径直快步出了病房。

　　“喂！”言梦语定了定神，抓起椅背上林铮的外套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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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查案子有我们，你赶紧回医院躺着！”

　　老林一大早接龚海的电话也吓飞半拉魂儿，二十五六大小伙子晕在通宵自习室，还被校医上了除颤仪，这要是处置不及时耽误了，他可能要白发人送黑发人。

　　这会儿再看见林铮穿着病号服蹦跶到眼前，老林多少也有点儿心律不齐。

　　“乐寻的消息，”林铮气儿还没喘匀，“和夏萦秋案有关！”

　　不多时，市局蒋队也赶来。
　　“我让人立即核实过，玄都温泉山庄酒店的贵宾房，的确和照片里的装饰一模一样。”

　　林铮面上不喜反忧。

　　“庄启南今晚回来了丹旸，不在那，”蒋队补充，“创世基金的喻成都和乐寻在一起，那条消息也是用他手机发出来的。喻成都这个人……em偶尔也能靠点儿谱。”

　　林铮冷着一张泛白的脸：“夏萦秋的果照应该就是在庄启南的长包房里拍的，这说明她不是自愿拍照贷款，最大可能是被庄胁迫了。还有那件白色外套，购买时间和网贷时间对不上，照片是夏贷款后一年多才补拍的，说明她的手机被人控制并非一天两天了，故意用这组照片将她自杀的原因往果贷上误导。做这些的人，必然是想掩盖逼死她的真正原因。”

　　“慢点儿，你别急！”
　　蒋队抬手打住林铮的分析：“我们目前的证据，还不足以证明那组照片就是在庄启南的包房拍摄，相同背景的房间在温泉酒店就不唯一，何况其他酒店也可能有类似的装潢。”

　　林铮：“警方可以调监控，那段时间必然有人带着夏萦秋离开丹旸前往玄都，那个酒店附近的监控一定可以拍到挟持她的人。”

　　林乐山：“交管监控通常只保留一到三个月。”

　　林铮：“乐寻冒险找来的线索，你们觉得根本没用？那还把他送进虎口做什么！”

　　蒋孝明：“查案需要时间——”

　　林铮愤然起身，左手不自控地微微发抖：“时间，对！时间！快两年了，我们都在做什么？不是证据不足，就是高举轻放。乐寻现在玄都，已经和我们是半失联的状态了，他的手机、住处统统不安全。我们还要他坚持多久？他还能撑过几个两年？！”

　　老林想劝慰，看着林铮身上的病号服，终究什么也没说出口。
　　他清楚林铮压抑得太久，很多情绪需要释放，他不是心脏生病，而是有块心病。

　　蒋队也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拧眉沉思。

　　房间里一时寂静。

　　“对不起，”林铮攥紧左手，压平喘息，“我们继续想办法，总能找到证据的，总能…赢一次的。”

　　这时，言梦语抱着林铮的外套找过来，但他完全忘记了外套的事情，急喘着：
　　“林铮！乐十五的测试程序跑出了异常提示，SI超过了60，龚教授决定马上复核一遍，再和杨教授商量要不要报警——”

　　她话音顿住，看向林铮对面的两位警官。

　　房间里又是一阵寂静。

　　“同学，”蒋孝明笑道，“现在报警很方便的，可以大致说下什么情况吗？”

　　林铮自己接过外套穿上，盖住里面的病号服，对言梦语说：“谢谢，你先回去和他们商量一下，可能杨教授那边有些审批手续要走，我等下回去做复核。”

　　言梦语点点头，离开了。

　　“我说能说的，”林铮看向老林，“您知道我参与了公大那边的一个研究项目，乐寻曾把公司财务系统开放给我们做测试，先是乐多，然后是乐十五。”

　　“乐寻离开丹旸之前，亲手将乐多交给了钟鑫鑫，那是他的第一份心血，他舍不得糟蹋。乐十五应该是他特意注册来给我们盯的一个壳子，也是他预备用来对接某些暗钱的通道。他布置这些，远比我们知道他想这么做更早、更细致。”

　　“SI，可疑指数，是程序衡量一笔资金异常流动的指标，范围从0到100，指数越大，说明这笔钱违法违规的可能性越高，甚至涉嫌经济类犯罪。SI超过60，会被系统判别为异常，应做跟踪处理，当然这个系统目前仍在测试阶段，缺乏实践数据支持。”

　　“结合目前的情况，我个人当然希望警方越早介入越好。所以，先说这么多……我回去组里看下，等复核结果跑出来仍是异常提示，我会尽力说服两位教授寻求警方的协助。但我也担心你们会认为我们无中生有、浪费警力，反而把这个手段暴露出去打草惊蛇。”

　　“你放心，”蒋孝明点了下头，“现在涉及玄都那边的情况，怎么关注都不为过。如果存在可能的违法犯罪行为，我相信张局那边一定会跟进支持。还有，我们不会让过去的悲剧再发生，希望你能相信我们。”

　　林铮倔强地没有表态，转身要走。

　　“喂！”老林叫住他，“先去吃点东西再干活儿。要是你现在倒在城墙跟下，可就看不见破城的那天了。”

　　这次林铮点了点头：“我会等他回来，我们一起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