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死神]他会千鸟欸》羡橘

25、结局（上）

　　后面的时间内，发生了很多很多事情。
　　但除了鹰小队之外，佐助仍然孤身一人。

　　她没有再回来过。

　　没有了桎梏的枷锁，当见到灭族的真正背后推手后，刻骨的仇恨与对这个世界不公的愤恨终于倾情宣泄而出，他的双眼也在杀死团藏后失明了。

　　木叶的人闻讯赶来。

　　曾经爱慕自己的粉发少女下定决心要杀死自己，曾经的老师想让他放弃仇恨，曾经的队友还在苦口婆心地劝自己回归木叶。
　　他看不见他们失望的眼神，但是他却依然能够听见他们对他的质问。

　　可是，他早就已经无法回去了啊。
　　因为他根本无法忘怀惨死在自己面前的那些族人。

　　佐助走神地想，如果霜还在，她会说什么呢？

　　在失明修养的那段时间，他时常会梦见黑暗中，有黑色地狱蝶翩飞，最后敛翅停在他的草薙剑上。在距离他几步开外，穿着白色斗篷的少女站在半空中，背后是纷扬大雪，她对他笑着说——
　　“新年快乐啊，佐助。”

　　梦醒后，他拿出那两张贺卡，自上而下慢慢摩挲而过。

　　这是她留下给他的东西。

　　/

　　再之后，就是第四次忍者大战的爆发。
　　从宇智波斑的基地逃离后，他遇见了在他小时候就已经死去的宇智波止水。
　　——即便面容上布满道道皲裂，他依然同逝去时那般俊美。

　　“哟，佐助，好久不见，”对方笑着举起一只手，像还在小时候那样与他打招呼，“看来已经过去了很久啊，你都已经长大了呢。”

　　纤长眼睫往下一扫，佐助如陷入回忆般，小声喃喃：“是啊。”
　　“你哥哥还好吗？”对方弯起了眉眼，掌缘搭在佐助的头顶轻按了按，“他一定成为了一个出色的忍者吧。”

　　沉默蔓延。
　　心绪在此间顷刻翻涌，又顷刻平息，转眼恢复成一条安静的海平线。

　　良久，佐助轻点了点头。
　　他的嘴角微微翘起，回答道：“……他很好，他一直都是个优秀的忍者。”

　　宇智波止水垂头凝视着他的眼眸。
　　片刻后，他揉了揉他的发，温柔道：“嗯，是这样没错，那么，接下来就交给我吧。”

　　他走之后，佐助后知后觉地抬起手，慢慢抚摸过自己的眼睛。这双永恒万花筒写轮眼里蕴藏着宇智波一族最纯粹又最磅礴的第三力量。

　　这也是鼬赠与他最后的东西。

　　/

　　正如止水所说的。
　　——剩下的都交给他。
　　于是，用来终结这场战争的是他眼中那扭转一切的“别天神”。

　　那个自称是“宇智波斑”的男人是“去世”多年的木叶英雄，也是赠与卡卡西写轮眼的同伴。
　　真正的宇智波斑，最后依然以秽土之躯和初代一起离开了人世。

　　他们携手去了真正的净土。
　　或许在那边，他们可以真正获得所谓的“永恒的和平”。

　　木叶65年十月十日，四战落下帷幕。

　　熹微晨光拂过焦黑的泥土，拂过凝固的鲜血，拂过碎裂的大地，拂过庞大的尾兽，最后拂过佐助和鸣人的肩膀和头顶，最后盛绽于人世间。

　　秽土转生者的躯体如雪舞般纷纷散落，灵魂回归净土。

　　卷毛宇智波止水朝自己同族的少年招了招手，爽朗地笑起来：“再见啦，佐助。”
　　佐助朝他露出了一个轻松又有些难过的表情，止水一巴掌拍上他的肩头：“佐助，我走了，别忘了去做你想做的事情。”

　　灵魂的消散让他的声音变得愈发支离破碎，可是他的眉眼却在阳光中更加熠熠生辉，“还有，别忘了帮我跟你哥哥带个问好……不管怎么样，他一定还活得好好的，对吧？”

　　“嗯，我知道。”

　　风吹落花瓣上的晨珠，佐助转过头去，听见四代目火影对鸣人说了一句。

　　“生日快乐。”

　　/

　　临近新年。

　　“这个房子本来在佩恩入侵的时候已经被毁了，”说起这个，卡卡西头疼地挠了挠头，叹息道：“但是，这是她托付给我的任务……”

　　佐助没有说话，安静地逡巡过这个新房子。
　　房间的布局和霜还在时完全一样，但已经没有了关于她的任何东西。她爱看的书，她所写下的字，所有一切她留在木叶的痕迹，都失踪在了那场战争中。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却依然还记得他一开门时，她坐在书桌前写字的模样。
　　然后他再一抬头，她就会对他说：“欢迎回家。”

　　阳光斜照，玻璃缸中的金鱼倏忽一摇尾，水波荡起层层叠叠的光晕。

　　“如你所见，所有的东西都被毁了，我也只能凭借记忆——”
　　“不必了。”

　　卡卡西疑惑地抬起来头，“哈？”
　　飞鹰盘旋在窗外澄澈的天空中，佐助转身离开，“我不会待在这里的。”

　　“欸……？你要去哪里？”卡卡西在后面追问，“你的叛忍身份还没除去，出去的话会令火影大人很为难的。”

　　佐助没有答话。
　　十一月份的晨初，枯草上已经覆满了风霜，他想起那天红发死神说的话——
　　“想要跟他们再遇见的话……那就空座町见吧。”

　　但是……他该怎么过去？

　　步履匆匆走过转角，佐助忽然撞上了一个人。
　　黑衣男人横抱着双手，倚靠在墙边，怀中银色的纱正随风飘扬。

　　佐助下意识摆出戒备的姿态。

　　“佐助，你要去哪？”他指了指自己的双眼，“我送你吧。”
　　对方笑容明媚又灿烂，就好像真的是那个乐于助人的小英雄长大后的模样。

　　——这就是别天神的力量……

　　佐助不动声色地将袖口中的苦无缩了回去，冷声道：“我的事与你无关。”
　　“别这样，我的同族，”将那块价值连城的银白风花纱塞到佐助的手中，他幽幽道：“……我的万花筒写轮眼可以撕裂空间。”

　　佐助一震，喃喃：“你是说——”

　　“也就是说，我会带你去你想要去的地方，那个……不在这个世界的地方。”
　　迟疑片刻，佐助将疑惑问出口：“为什么要帮我？”
　　宇智波带土笑了两声，耸了耸肩，“这个，谁知道呢——可能是因为我曾经也这样喜欢过一个女孩子吧，却没有能力……所以最看不得这种事情……”

　　话说了一半，他忽然伸出一根手指比了比他身后，“喏，你看，好像有人来送你了。”

　　就算不用回头，佐助都知道来人是谁。
　　“……是樱吗？”
　　粉发少女在他背后气喘吁吁，不断地祈求他能够留下来。
　　这一刹那，佐助想起那个被摧毁过一次的房屋，也想起了那夜灭族的惨状。他闭了闭眼，最后淡淡拒绝：“谢谢你，但是……已经没有这个必要了。”

　　“我要走了。”

　　他抬脚离开，听见背后传来了隐隐约约的啜泣声，“佐助君，你要去找那个人了吗？那你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呢，我跟鸣人会……”
　　佐助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回来。
　　或许在心底，他根本就没想过还要再回来，因为这里没有他的亲人，他发觉自己无牵无挂。

　　于是，他这样回答她： “不知道，你们就当我已经死了吧。”

　　背后的哭声更盛了。

　　/

　　空座町。

　　安谧的空气中传来异样波动，原本明亮的路灯骤然变得昏暗，发出“呲啦呲啦”的刺耳噪音。

　　驻守现世巡逻的年轻死神紧绷神经，立刻吓得握紧了手中的斩魄刀，“是……是虚吗！”

　　空气渐渐被扭成漩涡状。

　　年轻死神咽了咽口水，只觉得前辈们果然所言不虚，空座町真的好好好恐怖。

　　就在他颤抖的时候，扭曲的漩涡中忽然出现了一个年轻男子。
　　——他身披黑色的斗篷，斜长的刘海遮住了左边的眼眸，暴露在外的右眼像是一汪凝固的鲜血。

　　佐助一眼就看见了穿着黑色死霸装的小死神，嘴角忍不住微微一翘。
　　不出所料，应该就是这里。

　　“这里是哪里？”
　　“啊啊啊啊，你是什么人！”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惊起栖息在枝头的鸟雀。
　　震惊过后，年轻死神颤抖着指着他，“你你你你……是怎么看到我的？”

　　佐助面无表情地从怀里掏出那块银白风花纱，“这种事情并不重要，你只需要告诉我，我该怎么找到它的主人？”

　　年轻死神看起来更震惊了，他吓得翻了个白眼，“这是……朽木、朽木队长的——！”

　　两个小时后。
　　浦原商店。

　　带着渔夫帽的金发老板用扇子小心翼翼地撩起佐助的刘海，打量一番后，他后退一步，“刷”的一声展开扇子，掩嘴笑道：“哦呀，真的不是义骸呢。”

　　佐助端正的身体微微倾斜，沉眸道：“快点告诉我该怎么过去。”
　　蹲在一旁的黑猫优雅地舔了舔爪子，发出了一道低沉的男声，“你这家伙居然比一护还要狂，真是让人不爽。”
　　佐助的视线落到黑猫身上，蹙眉：“……四枫院夜一？”

　　尾巴打了个转儿，黑猫慵懒地蜷缩起四肢，“真是的……她还真是什么都跟你说呢。”
　　佐助收回探究的视线，“那倒没有。”

　　“不过，真是没想到啊，”黑猫发出一道愉悦的笑，“你居然能找到这里来。”

　　佐助不动声色地侧过脸，“她还好吗？”
　　“她啊——”
　　黑猫掀了掀眼皮，颇有恶趣味地拉长了语调，“这个，我们也不知道呢。”

　　随后，她满意地看见了少年攥紧的拳头。

　　金发老板有一搭没一搭地摇着扇子，小心翼翼地插嘴道，“夜一先生，下次有机会再聊吧，我正在发愁没有人帮我送东西呢。”

　　“什么？”佐助扬了扬眉。

　　老板神秘一笑，从口袋里掏出一卷账单交到他手里，“见到霜以后，记得让她及时把钱送过来哦，这次欠下的费用真是多呢。”
　　只用手虚虚测量了一下，佐助惊觉这捆账单不是一般的厚。

　　折扇微放，他的面前露出了一双无比狡黠的双眼。
　　这个奸商无比愉悦地向他解释：“别担心，朽木家还是很有钱的哦。”

　　佐助：“……”

　　玩笑过后，奸商变得正经严肃起来。

　　他将黑发少年带到秘密地下室，指着一头白色的穿界门，认真道：“它会将你的魂魄转化为灵子，这样就不会受因果锁的干扰，然后你要在夜一先生的指引下穿过这道断界，躲开里面的拘流。”
　　“顺便温馨提示一下，你只有四分钟的时间，所以一定不能回头哦。”

　　他说着，指间冒出的灵力击中穿界门，顿时白光盛绽，在一刹那间覆盖了整个封闭的空间。

　　“到了那边以后，能不能再见到她，就全靠你自己了。”

　　/

　　尸魂界。
　　朽木宅。
　　女性死神协会秘密据点。

　　“猜一猜，今年朽木家的贺舞是霜跳呢，还是露琪亚你跳呢？”粉发的会长捧着茶，好奇地朝露琪亚眨了眨大眼睛，“或者说是……你们一起跳呢！”
　　被点到名的露琪亚有着一双深紫色的眼眸。
　　这个黑发少女认真思考了一下，“我觉得这次应该是姐姐跳吧。”

　　朽木宅。
　　另一边的房间。

　　窗外横斜枝条上的雪粉轻轻洒落。
　　暖阳斜落在红底金边的和服上，打褂上大团大团的花朵绣得精致富贵，尽态极妍，花瓣层层叠叠绽放，胸口处金色的配饰在阳光下泛着耀眼的光芒。

　　穿着便服的青年正襟危坐，脊背挺直，“这是今年跳贺舞的衣服。”

　　“欸，往年都是露琪亚跳的吧，这次是要我们一起吗？”与他眉眼相似的黑发少女撑着下巴，笑眯眯地感慨：“突然多了个妹妹什么的，感觉很神奇啊。”

　　“是吗，”白哉淡淡道：“当我得知突然多了一个弟弟的时候，也很吃惊。”
　　霜十分短促地“啊”了一声，羞赧道：“不，他跟露琪亚不一样。”

　　“嗯，哪里不一样？”

　　手指轻搭在脸上，霜蹙眉思忖片刻，答道：“佐助就像是……”
　　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黑发少女果断一锤定音，“总之，反正不是弟弟。”

　　白哉看了她两眼，忽然站起身，“新年过后，你就来六番队报到吧。”

　　“请问，可以换成十三番队吗，”霜懒洋洋地掀了掀眼皮，看着他疑惑道：“咦，您是要出去吗，护庭十三队现在不是已经休假了吗？”
　　白哉回答她：“处理一些私事罢了，衣服记得试一下，如果有不合身的话，让人趁早拿去改。”

　　霜都懒得去看衣服，她委婉拒绝：“我从来没有尝试过跳贺舞，要不，您再考虑一下吧？”
　　白哉：“不会可以学。”

　　见他一贯坚持，霜只得勉勉强强地答应：“好吧，但是我还是想申请去十三番队。”
　　“随你。”
　　他答应得干脆，很快离开了房间。

　　终于得了一丝空闲，霜托着腮，颇为散漫地抬了抬眼，在刹那就被一道鲜丽红色攫取了视线。
　　她看见那套华丽又精致的和服在日光下绚烂夺目。

　　——等等……这是色打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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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死神时间线是乱的哈哈哈哈哈哈我也不想改了。
明天完结！QAQ
捉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