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念兹在兹自可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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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满地皱了皱眉，不过没多说什么，慢慢地，慢慢地，低下头吻住她的嘴唇。
她吓了一跳，没想到这么直接，还没有暗示就直接开动了……可、可是问题的重点不是在这里吧？他们什么关系啊？为什么上司会亲下属？
她七手八脚地就要挣脱他的怀抱，谁知他抱得甚紧，一时挣扎不脱，被他用唇舌撬开了牙关，舌尖划过她的口腔，一阵酥麻战栗传遍她的全身，让她惊惶得不知所措，奋尽全力推开萧五，一巴掌便甩了过去。
愠怒浮现在萧五俊美无俦的面容上，咬牙切齿地道：“靳菡！你在做什么？”
她看着清晰的五指印慢慢在萧五的脸上现出来，暴怒的萧五神色看起来有几分可怖，她直觉地退后了几步，转身就往自己的房间跑去，进了门，立刻上了门闩，靠在门背上，心跳如鼓。
她刚才做了什么了？
她慢慢回忆着，好像是，萧五温柔万状地抱着她，要她叫他的名字……然后萧五慢慢靠近，吻了她……然后是，她打了萧五！
她倒抽了一口凉气。虽然在她看过的电视剧里，王爷这种身份地位根本不算什么，不过现在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萧五直接弄死她也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般！而且，萧五当时的动作那么慢，或许是以为她是默许的吧？
她纠结万分地想……其实自己并不是欲迎还拒，而只是，反应实在太迟钝了，在那之前，她真的没想到萧五会吻她啊啊啊啊！她几乎有种想扯头发的冲动，这就如以前看过的一个笑话，一个蜗牛骑在乌龟背上搭顺风车，结果乌龟发生了车祸，撞到了另一只乌龟。警察做笔录时，蜗牛说，这一切发生得实在是太快了！
她现在就是觉得，刚才发生得实在是太快了，要是真的反应迅速，萧五让她叫她的名字时，她就应该直接退后一丈远，随便打声招呼就跑的。
现在说这些已经太晚了，打都打了，她也不想为自己的行为多做分析，最多见到萧五，说一声，“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到时认错态度良好一些，或许萧五会原谅她吧？她不抱希望地想着，脑海里却不由自主地想象明天的画面，到底是萧五抓她来砍头，还是直接炒她的鱿鱼？
应该不是砍头吧？如果是砍头的话，也不用等到明天了。
她想得实在是太久，又累又饿，迷迷糊糊地便睡着了，饭也忘了吃。
第二天醒来，只觉得饿得前胸贴后背，实在忍不住出来吃饭，发现萧五今天竟然没去军营，还在家里吃饭。孙管家侍立在旁边，看到她来时，恭恭敬敬地道：“靳姑娘喝粥么，老奴给你盛。”
早餐吃的是小米粥和咸菜，她看到萧五，本想转身就跑的，但是被孙管家注意到了，只得说：“谢谢孙伯伯，我自己盛。”
她一手拿着碗，一手拿着勺，小心翼翼地注视着面无表情地顶着五指印在吃饭的萧五，内心里的佩服实在是无法形容。敢顶着这张脸让孙管家看到，实在不是容易的事。
她一边小口地喝着小米粥，一边还在注意着萧五的动向，想知道萧五到底什么时候才会忽然爆发，宣布她的下场。
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她已经无所谓了。她悲哀地想。
萧五的一大碗稀饭很快见了底，他用手帕试了试嘴唇，随手放在桌上，说道：“孙伯，我先去军营了。要是永宁城的郭诚之来，你就让他候着，也别说我去哪里。”
“老奴理会得。”孙管家应了一声。萧五微微一颔首，起身便行。
直到他出了客厅，绕过花园，消失于照壁后面，靳菡才回过神来——萧五啥也没做地走了……
难道是她的幻觉？她昨天根本没遇到萧五，没打了萧五，刚才出现的也不是萧五？
“孙伯伯？”她有些迟疑地开口。
“靳姑娘有事但说无妨，老奴一定会为靳姑娘效力。”孙管家笑咪咪地说。
“刚才那个，是王爷么？”
“不是王爷，那又是谁？”孙管家笑眯眯地反问作答。
“那他脸上的指印……”
“靳姑娘打的嘛。”孙管家理所当然地道。
她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孙伯伯昨天晚上看到了？”她以为就他们两个人在事发现场，原来还有一个孙管家么？
“是王爷今天早上说的。”孙管家一边说，一边给萧五收拾碗筷。偌大的王府只有几个下人，还是从京城带过来的，所以这些小事也只能麻烦孙管家了。外面的人怀疑这些琐碎小事都是她做，却不知道她每天早出晚归，有时还在外面吃。
听到孙管家的话，靳菡只觉得眼泪哗哗地往肚里流。
萧五这一招太狠了。他顶着这张脸四处招摇，看到一个人就说，看到我脸上这五指印没有？我府里那姑娘，叫做靳菡的打的！
她一世英名毁于一旦，以后恐怕是再也嫁不出去了。
人渣，败类！她狠狠地戳着早已是稀烂的小米粥，恨恨地想。萧五大概是没想到，她是早就没指望能嫁出去了吧？她暗暗咬牙，很快就把一碗小米粥喝得一干二净，碗筷一放：“孙伯，我也吃完了，先出去了，麻烦孙伯了！”
她一溜烟地出了门，就去找秀玉。
今年在山坡上种了不少桑树，并让女人们大量养蚕，到时先把水力纺车做出来，蚕丝和棉花肯定不够用的。汉平城不能种棉花，据说永宁城倒是有很多，到时再让萧五出点血收购棉花就是，反正他勤俭节约，又是皇帝偏爱的皇子，小金库里的钱一定不少。
手头上的钱还没用完，她就开始惦记着“可以无限报销的小金库”起来，心里一点愧疚也没有。
水力纺车的分解图纸早就画好了，给秀玉看时，秀玉虽然不大明白，但是听她一解释，也不由得欣喜若狂。这样的一架水力纺车如果能做好，如果运行一天，大约相当于一百多人不眠不休地劳作一天。
但欣喜之后不由得有些忧虑：“靳姑娘，这纺车若是做出来，却是哪有这么多棉花来纺？”
“没关系，到时我们先大量收购棉花再开始纺织，之前就一直保密好了。”心里忽然想到，不知永宁城的棉花种植技术怎样。她从卫光照的口中得知，永宁城的太守贪墨，已刮了不少民脂民膏，可惜手中握有重兵，朝中的靠山便是皇后，萧五此时也奈何他不得。若是此时去永宁城指摘别人怎么种棉花，人家肯定嫌她多嘴，把她赶走还是好的了。
“不管怎样，待做好了这台纺车，就能少辛苦很多啦！”秀玉欢天喜地地道。
她忽然呆了呆，轻轻道：“这纺车现在可能还不能做。”
秀玉奇道：“为什么不能？”
“纺车做好后，速度又快，纺得又好，到时把棉花都纺完了怎么办呢？”
“那不是很好吗？”
“到时纺车空着做什么？要做成这一架纺车要花不少钱，到时赚的钱可能都不够花的。”她想了一阵，还是决定纺车要先在提高了棉花产量后再说，否则以现在的技术，连木匠做出来的梭子都不完全一样，这一架纺车要花的钱可想而知。她只想着让更多的人能吃饱穿暖，却没想过有的东西现在并不需要出现，而且花钱巨大，到时萧五若是娶了个王妃像赵翠儿一样把她赶出去了，后果不堪设想。当今之计，最要紧的应该是赚更多的钱才对，到时混不下去了，就卷铺盖跑路找个地方隐居起来。
秀玉想了想，也觉得她说得有道理，却终究十分不舍地在图纸上摩挲。
靳菡安慰她道：“没关系，等我们以后有了钱会做成的。”等有了钱，恐怕要到猴年马月了。她想了想，觉得还是要靠暴利来赚取钱财，到时有了资金，做什么都容易，否则的话，靠着种植技术最多也只能填饱肚子而已。
秀玉应了一声，问道：“姑娘是不是又有什么新主意了？”
她想了想，说：“现在琉璃的价钱贵么？”
“琉璃？姑娘说的是富人家屋顶上的琉璃瓦么？那是豪门巨富才用得起的，汉平城里也只有宋太守府里用的琉璃瓦。”
用来给人做瓦片的，再有钱的人家也赚不了多少钱啊。她有些灰心丧气，即使知道玻璃怎么做又有什么用，到底赚不了钱。
“不过……如果是有些通透的琉璃那是药玉，只有皇上的工匠才能做得出来，传说技艺极为繁杂，做出来的药玉每一枚都独一无二，是用来赏给四品以上的状元郎大人的。”
“真的？品级有这么重要么？”她声音都微微颤抖起来。
“做鞋的和钉马掌的，赚的钱能一样么？技巧都不同罢。”秀玉掩口笑道，“我听李铁匠说的，姑娘莫生气。”
虽然秀玉打的比方有些不对，她也毫不在意，一抱抱住了秀玉，激动得不能自已。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念兹在兹自可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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