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总系统恋爱攻略》书归

5、签约

　　机会是宝贵的。
　　在娱乐圈，这样好的机会几乎可以说是绝无仅有。

　　世上有无数像顾黎一样等待在无光角落里的小艺人，拼命努力地跳跃着，高呼着，只希望一束像傅云旗一样的光芒在不断的旋转寻找之后，能落在他们的身上，在黑暗中把他们照亮。
　　但这束光给他们带来资源、名气、金钱和地位的同时，随之而来的流量和责任也可能会化作利刃和巨石，把他们弄得伤痕累累，甚至让他们被资本和资源的力量裹挟、被舆论和事件的风波绑架，带上真实或虚幻的沉重的镣铐，在公众面前变成被操纵的人偶。
　　这样的故事多之又多，流传在圈内，被称作所谓“成名的代价”，让所有跨入这个圈子的人心怀向往又常感戚戚，无不暗自掂量这代价的重量。
　　但当这样的机会真的摆在眼前，给了顾黎一个能摆脱那条“充满了冷落、嘲弄和白眼的道路”的可能，面对那些即将产生的代价，顾黎却几乎连眨眼的犹豫都没有，当即就点头道：
　　“我愿意。”

　　“很好。”
　　傅云旗知道，顾黎成名前迫切需要的仅仅是机会，他早就想代替所有的资本和所有的人，把这个机会不加条件地交给顾黎，可当这一刻真的到来，顾黎的这句“我愿意”却让他想起了他在巴黎向顾黎求婚的那一瞬间，一时，眼前顾黎的脸庞和三年后那场花雨中的笑颜重叠，让傅云旗有一瞬的失神。
　　顾黎原以为他还有话要说，却见这人看向他的目光微震，不免有些疑惑：“傅先生？”
　　傅云旗在这一声呼唤下回过神来，这才深吸口气，恢复了商业的微笑，向顾黎点了点头，又看向潘宏和星云的商务道：“二位有意见吗？”
　　那二人连忙摇头：“没有没有。”
　　傅云旗闻言便道：“那就签约吧。”
　　【叮！】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一道系统提示音在他脑中响起，小黄鸡也忽然从他衣领里蹦跶出来，欢快地在空中转出一个打钩的光弧，降落在了傅云旗眼前的桌面上。

　　【小黄鸡：叽叽！[ 促成本次商务合作 ] 任务已完成，新的剧情视频已解锁叽！】
　　【小黄鸡：恭喜宿主，你已经成功获得3秒钟的即兴表演权限了，可以在系统界面中进行查看和使用叽！】

　　现在并不是考虑系统的时候，傅云旗抬手把小黄鸡赶去了一边，不等李秘书前去准备，他再度出声道：“等等，对于这次合作，我还有些条件要加上。”
　　霸总的多变是无常中的正常，李秘书习以为常地拿出平板电脑开始记录，而坐在一侧的潘宏和星云商务却是心又被提到了嗓子眼。
　　商务客客气气地抬了抬手：“傅总请讲。”
　　傅云旗双臂抱在胸前，言辞清晰道：“第一，一切帝恒为顾黎倾斜的资源，星云必须接受，且为顾黎优先安排，如果成效尚可，帝恒才会考虑将顾黎这边溢出的资源交由星云自行取用，并予以扶持。这一点，二位有问题吗？”
　　潘宏二人自然不可能有什么问题，毕竟财团对明星的扶持好比狂风吹劲草，稍微沾一点点力道都能送几个尘埃般渺小的艺人遨游高空，这对星云来说是稳赚不赔的买卖，那商务自然答应得千好万好。
　　由此傅云旗便继续说道：“第二个条件，就比较私人了。”
　　“私……私人？”潘宏微微前倾了身子，“怎么个私人法？”
　　傅云旗从这人微妙的表情已经猜到了他的脑子里在播放什么有色废料，不免有些厌烦地调转目光，询问地看向顾黎道：“顾先生，毕竟我是你的忠实粉丝，我还是有一些小小的私心的。我的第二个条件是，我的电话，你必须接。你能做到吗？”
　　说着他极为礼貌地补充了一句：“当然，我一定不会经常打扰你的，希望……你能同意。”
　　片刻的思考后，顾黎眨了眨眼睛，嗯了一声，很合理道：“我们也可以加个微信。”
　　他微微一笑，从手机上调出了界面：“我扫你？”

　　幸福来得太突然，傅云旗一时忘了自己的手机放在身上的哪个口袋，从左到右、从上到下摸了一遍才从裤包里掏出来，连忙微颤着双手解锁屏幕，调出了自己的二维码。
　　顾黎对准那二维码一扫，谁知滴的一声之后，他竟噗嗤笑了出来。

　　因为扫出来的资料头像是个捧着蜜罐的小熊威尼，就连微信名也叫“Pooh”。
　　如此卡通可爱的资料，和他浑身上下浑然天成的霸总气质一点也不搭，让顾黎不免把屏幕转过去让他确认一下：“是……这个吧，傅先生？”
　　傅云旗倒是很坦然：“没错，就是我。”

　　顾黎点击了添加好友的按钮，傅云旗连忙赶在潘宏把手机伸过来扫码之前飞速地关掉了自己的二维码，通过了顾黎的好友申请，并且在这个他早就熟得不能再熟的资料夹里迅速选择了星标好友，置顶聊天，然后才丝滑无比地收起了手机。
　　星云的商务和潘宏都无比慈爱地看着这一幕。
　　特别是潘宏，他带顾黎这么多年了，从没想过这个闷葫芦一样的受气包竟然也有主动加金主微信的一天，心里直道这傅云旗真是财神爷开眼了，竟能瞧得上顾黎这块他磨一下都嫌费劲的璞玉。
　　潘宏的脑子里已经开始幻想起自己躺在海岛沙滩上数钞票的幸福未来，谁知，下一秒他却听那财神爷继续说出了第三个条件：

　　“第三，我要求星云解雇顾黎目前的经纪人——潘宏，造成的一切损失，帝恒会全数补偿。之后我们也会为顾黎推荐更专业的团队人选，让顾黎的发展不再被有失公平的安排阻碍，这一点，我非常坚持。”

　　“什么？解……解雇我？”潘宏怀疑是自己听错了，还没回过神来，他身旁的商务已经站起了身来，略带尴尬地看了他一眼，极快地回答傅云旗道：“好的，傅总，这项我跟公司上级和人事部门落实后马上给您回话。”
　　傅云旗点了点头，站起身来，扣好了西装的纽扣道：“如果都没问题的话，星云之后就和市场部接洽合同事宜吧。现在，我想邀请顾先生和我一起吃个饭，这不过分吧？”
　　潘宏已经涨红了脸，起身就想和他理论一番，却被商务拉住，暗暗摇头示意他别触霉头。
　　商务对傅云旗点头哈腰：“傅总请，傅总请。那稍后我们——不，是我，我和市场部商讨完合作细节后，再来接顾黎回公司。”
　　说完，他拉着即将爆发的潘宏飞快地走出了会议厅，而傅云旗一边低头看表，一边走在李秘书之前为她拉开了会议厅的大门，待她款款走出去后，才回头看向还呆坐在会议桌边的顾黎，眨眨眼道：
　　“走吧，顾先生，我请你吃饭。”
　　“有什么想吃的，你都可以刷我的卡。”

　　或许是因为近年影视剧中对各路霸总的钞能力有了越来越多的精彩诠释，又或许是因为傅云旗刚才那一场壕无人性的合作谈判刷新了顾黎对这个奇异粉丝的认知，总之，顾黎跟在傅云旗的身后，已经脑补出了华丽的米其林餐厅和各色美味至极的高级料理。
　　但当傅云旗翩然将他带到了帝恒12楼的员工食堂时，他才恍然醒悟了那句“刷我的卡”是什么意思。

　　“饭卡啊……”
　　顾黎端着餐盘站在员工食堂正中央的回转台前，盯着面前一个个正在转悠的寿司餐盒，实在有一丝丝无语。
　　傅云旗当然看出了他的失望，但他还是把自己金灿灿的总裁饭卡掏了出来，递到了顾黎面前，十分郑重道：“饭卡也是卡，顾先生，你随便刷。”

　　顾黎接过了这份特殊的心意，看看周围：“好像还没人来吃饭……”
　　“嗯。”傅云旗点了点头，“员工用餐11点半才开始，我担心你经常不吃早饭会低血糖，就让食堂早开半小时，你好先吃一些垫垫。”
　　说着，他示意顾黎看向回转台后忙碌的主厨道：“相叶先生是从怀石餐厅退休的老师傅，你稍等一下，先别拿回转寿司，他正在亲自准备你的定食。”

　　不一会儿，主厨用托盘装着十一个冒着丝丝热气的小竹盒走到前台来，把那十一个小竹盒按照某种顺序，一个个放在了顾黎的餐盘上。
　　最后的三个放不下了，只好重叠在另外八个之上，放好之后，老师傅比划了一下，和傅云旗说了几句日语。
　　傅云旗稍稍凑近顾黎的耳边，翻译给他听：“怀石的上菜有顺序，但相叶先生还要管理厨房，只能一次性做完所有。他为此感到抱歉，但希望你能尽量按顺序享用。”
　　“啊，好的，我明白了。”顾黎因他的靠近而耳缘发烫，向主厨点头致谢，正要端走餐盘，却听头顶传来一阵相当娴熟的键盘敲击声，随即，柜台的收银机开始打印票据。
　　主厨微笑着向他伸出了手来，用很标准的普通话说：“请，刷卡！”
　　顾黎这才赶忙把傅云旗的金饭卡递给他。
　　主厨大手一挥刷了卡，把打出的收银条和金饭卡一起递还给他，十分和蔼道：“谢谢，您！”
　　——也许就会讲这两句。
　　顾黎好奇地想，但应该也够用了。
　　想到这里他低头瞥了一眼手里的收银条，不看还好，这一看，直把他吓了一跳：“三千二？就这？！”
　　即使对于傅云旗而言，此情此景只是往事重现，但对顾黎而言，这却是他这辈子吃过的最贵的一顿饭。
　　能够再一次看见顾黎初次来到帝恒员工食堂被这狡猾主厨的怀石料理打劫的表情，傅云旗倒是十分开心，他笑意满满地带着顾黎在空无一人的餐厅里找了位子坐下，抬手支着下巴，静静地看顾黎把十一个餐盒一一按主厨摆放的顺序排列好，揭开了盖子，然后如他所愿地露出了那张他十分熟悉也十分思念的，带着少年气的笑脸。
　　这一刻，傅云旗感到自己心脏的某一块似乎被眼前人的模样揉化了，不得不捂着胸口强自镇静道：“喜欢的话，以后可以常来。”
　　顾黎有些局促：“你……你不吃么？”
　　傅云旗摇了摇头：“我马上有个午餐会议，这就要走了。”
　　顾黎暗暗惊讶自己竟然一时忘了他的身份，连忙想再向他道谢，可看着眼前的饭，想到他将为自己带来的一切帮助，似乎不管怎么说，都不足以表达他心里的感激。
　　他在淡淡的饭菜香味中，透过轻薄腾空的热气看向傅云旗的黑瞿石般的眼睛，想了想道：“谢谢你，傅先生。下次吃饭，我请你。”
　　傅云旗英挺的眉宇因他这话而舒展，霎时笑意弥漫：“好啊，餐馆随我选吗？”
　　顾黎点了点头，低声开了句玩笑：“要是今天这样的，我只请得起一顿。”
　　谁知傅云旗竟然很巧地接了一句：“那要是吃便宜点，是不是能吃好多好多顿？”
　　这倒叫顾黎有些不好意思。他不太会说话，也怕说错话，此时就只会点头。
　　他这模样老实又可爱，傅云旗强忍想要揉一把他头发的冲动，把下一道他该吃的竹盒推到他面前道：“多吃点，之后可有的是你辛苦的地方。对了，有件事，你提前知道，也可以准备一下……”
　　顾黎停下筷子：“什么事？”
　　傅云旗道：“我想让你参加《唱将》，你知道，就是那个每年一次的专业歌手比赛。”
　　他这口气寡淡得像在说一档天气预报节目，但顾黎却知道，《唱将》是当今国内最炙手可热的音乐竞赛节目了，随着观众变多、资金愈发雄厚，节目组对参赛歌手的邀请也从立足国内、放眼亚洲拓宽到了世界范围，如果能登上这个舞台，对歌手而言既是巨大的挑战，也是绝好的机会——
　　让所有人都看见。
　　顾黎难以置信地盯了傅云旗一会儿，傅云旗在他眼前晃了晃手他才回过神来：“我……我吗？”
　　“对啊。”傅云旗耸了耸肩，“李秘书说，市场部把你之前的舞台现场剪了个合集，昨晚发给了《唱将》的节目组，他们对你的音域和编曲都很感兴趣，想先签约三期试试看。所以……”
　　“准备好吧，顾黎，你马上要大放异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