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02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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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玳玳看到大头后，便要下楼。
哪知飞鹰卫送来的礼物，倒是让她惊诧间再次坐下。
满满一盒子黄金，金灿灿，黄橙橙，几乎闪瞎她的眼。
这不正是她现在正想要的东西么？
那侍卫长得瘦小黑，说起话来到中气十足，一板一眼道，“我家大人说了，姑娘喜欢什么就去买什么，这是最实惠的，比什么都有用。”
云玳玳仿佛听到几乎跳出腔子的心跳，暗暗告诫自己：忍耐，要忍耐，别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假意推辞一番后，她还是笑盈盈接受，毕竟，云家人确实都受到惊吓，得点精神补偿没什么不好意思。
礼貌送走那侍卫，云玳玳双手托腮，看着金子发呆。
“妹啊，运气怎么这么好？咱家以后可要多和这位大人来往。”
“哥，别高兴的太早，他们是天子跟前的人，还是少惹为妙。”
云紫苏听罢，瞬间焉了。
兄妹俩缓了会下楼，再次被新马车给震惊到。
这手笔···太豪，好像再受一次惊吓，也是使得的。
这一趟出来，倒也真的···赚了。
兄妹俩兴奋地摸摸马鬃，又摸摸簇新的车厢，然后，故作镇定上了马车。
虞荆芥冷冷看着目瞪口呆的兄妹，心底有了成算，“回，继续做邻居去。果真小镇上来的，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刘寄奴虾腰上马，惴惴难安的心，在这句话中，总算落地。
能嫌弃，就表示还算上心，更何况，主子前途大好，身体也要跟上。
有了云家小姐，不愁主子又吃不下饭。
···
东城一幢巨大的宅院里，袁厚朴正在给坐在书房里，正在埋首作画的人汇报，“那姑娘应该是认识平王殿下的，不然昨日就不会盯着虞川柏的画像看那么久。所以···”
一张脸色微胖，双耳肥大到超过面宽的虞松醇放下画笔，拿起茶盏轻啜后道，“我那好二叔确实收留过我大哥，袁将军是这意思吧？”
“依属下来看···”袁厚朴谨慎答，“也不一定，毕竟，那姑娘说不认识大皇子殿下，并未说谎。”
“如果存心藏起来，哪会让他轻易示人？我那二叔，看来并不安分守皇陵倒是真的。崇阳镇杜家那宅子，如若不是他派人烧的，还有谁有那么大胆子？一下子烧死足足二十几口人。
虽说这件事不值一提，可也算是他这种装病装老实的人做得出来的。
不然早在皇宫便被整死，还轮得到他出来当清闲王爷？”
袁厚朴将头几乎埋在脖颈下，这种话，他不好插嘴，他也不能插嘴。
皇家内部矛盾，哪怕是他，岂能随意置喙？
为了活得久，适当装聋作哑，也是一门保命手段。
更何况眼前这位的皇位，来的也不光彩。
谁当皇帝，他便拥护谁，这是飞鹰卫的立场。
“今日那惊马，是有人故意做手脚，属下已经派人去查。”偷觑一眼，见虞松醇正在凝视那副未完成的美人图，袁厚朴选择性说道，“那姑娘一眼便瞧出，果真是个聪慧机敏的。”
虞松醇笔下微顿，“是个人才，查一下，这姑娘的底细，据实报来。”
云玳玳回去后仍然藏不住激动，让红衣抱着那盒子黄金饼去到她爹那。
云石斛听完兄妹俩的叙述，并无多少欣喜，相反，忐忑中多了些心事重重。
并再次强调：明日的拜访，一定要紧紧跟在他的后面，不要擅自离开他的视线。
云玳玳听后，深不以为然，“男女不同席，女儿我这么大，还要跟在您后面，那可丢的是云家的脸。”
听到这话，云石斛开始唉声叹气，才来新地，如若招惹了贵人，可改怎么好？
连杜家连县令这样的人家，都惹不起，更何况到了更大的锦朝城，一不小心，全家都要丧命。
他可怎么对得起地下的妻子？
云玳玳没她爹那么多的顾忌，她规规矩矩行事就好，哪里去管那么多？
出得房来，红衣小声告诉她，“隔壁有人回来了，小姐你猜怎么着？”
云玳玳见她挤眉弄眼，便知道大有玄机，故意不问，而是和她哥说起明日拜访的时间。
直到兄妹分开后，红衣忍不住，在那抓耳挠腮，见绿衣正在房里整理带来的书籍，嘴角微撇，“绿衣在屋子里都不注意，还要我这跟着小姐的奴婢，眼观六路。”
“好，下月给你赏银，出去买头花。”始终不提让她想说的话。
红衣终于忍不住，在云玳玳提脚，迈进房门前，她一把拉住小姐的手腕，“隔壁住的还是隔壁的人。”
云玳玳木楞，不懂这话的意思。
“哎呀，小姐···”跺脚又耸肩，“就是住的咱们崇阳镇的家隔壁的人。‘阴阳脸’，对，就是他。”
云玳玳脚下滞了滞，最终还是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
“那大色鸟我也见飞来了，这个绝对不会错。”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让她本就有些肥肥的脸，出现一个个的小窝窝。
云玳玳哑笑，也不反驳。
果真，红褐色的长喙，宽大的两扇翅膀藏于大鸟身侧，正在院中叼嘬地上洒落的肉粒。
云玳玳本在微笑的脸，顿然停住。
这只鸟，曾在她的梦里出现过。
以前只是没注意，现在陡然想起。还有它那主人，一身青灰色直缀，腰间挂着那随走动还轻晃的荷包。
梦里的人，难道是他？！
不可能，他那么老，年长一个辈分，怎么会出现在自己梦里？
“走，你扒墙头瞧个仔细。”云玳玳有了兴趣，让红衣继续按照以往行为行事。
“我就说嘛，我的作用就是比绿衣大，她除了闷声不响做事，还会什么？嘁···”
临走还要踩上绿衣几句，红衣傲娇地甩头去扒墙头，云玳玳心不在焉，苦笑着准备回屋歇晌。
赶不走的饿狗子，惦记上云家的肉包子。
有趣又无聊的很。
她一点都不想招惹他，可又抑制不住好奇：梦里的男人，到底是不是他？
······
虞荆芥到了鬼刺买的桂花巷新宅子，为了达到成为云家邻居，这笔钱，对于虞荆芥来说，并不算什么。
哪知，刚入宅门，八万来了，带来决明送出来的新消息：皇帝陛下亲自出了宫门，带上飞鹰卫，不知去了哪里。
纸条烧掉，虞荆芥开始在屋内慢慢踱步。
天下刚定，世道未平，他那皇帝二侄儿居然有胆量出来？看来是个有魄力的人。
飞鹰卫已经在锦朝城，皇帝肯定也在这里。
出来是要做什么？难道是查到他什么了？
在往二楼卧房去的时候，虞荆芥还在思索。
楼梯转角，拾级而上，之所以住在二楼，他是想要更方便观察到隔壁云家的情况。
尤其东侧厢房，那是她的住处。
一颗黑圆脑袋，一双滴溜转乱的眼睛，还有一双趴在墙头的手。
只当没看见，虞荆芥忍住笑，上楼进了卧室。
卧室的大窗，能清楚看到隔壁所有的景，即便是后面的马厩，都能看清。
不动声色，躺下前，虞荆芥瞥了眼，正巧能看到后窗下那浅紫色的幔帐，幔帐里面，却是瞧不真切。
云玳玳睡醒后，红衣已经换了身衣裳过来，只需看她脸色便知，隔壁那豪华的宅子，住的就是‘阴阳脸’。
准确来说，姓虞的皇子。
云玳玳告诫红衣，不要再扒墙头，知道是谁就好，即便隔壁有些要求，应付过去便是。
顺便去和根叔说，要他再次去厨房把她需要的食材准备好。
哪知，到了傍晚，隔壁有黄毛小厮过来，一次性送了一匣子银票，说他家主人要在云家搭伙，每日按照在崇阳镇的配置：每日一壶药茶、两食盒餐食，还有相应点心，三五日把脉一次，搭配调理药汤。
云石斛不敢大意，忙问他家主人是谁。
得知是崇阳镇的邻居后，他脸色灰败。
现在都不声不响的跟到锦朝城来，说他没有叵测居心，云石斛是怎样都不会相信的。
既不能拒绝贵人的要求，又不能阻止贵人不来，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云石斛只得让川楝子去叫小姐来接洽，毕竟，隔壁贵人的膳食，都是她全权负责的。
云玳玳正在厨房材料柜前琢磨，该做些什么点心到柏家，既有面子又能讨喜。
哪知，川楝子的小尖脑袋刚一露头，便被红衣一把拽住，扯到小姐跟前。
才一起头，云玳玳便了然：饿狗子果真是闻着味来的。
她也不恼，横竖有银子赚，送上门的生意，岂有不做的道理？
相反，她觉得这也许还是一条门路，给贵人私人定制药膳餐食，这可不是谁都能做得来的。
如果一旦传出，她，岂不是城里将医食同源做成的第一人？
嗯，不错，起先的微微反感，越想越觉得还真是贵人一个。
···
接了隔壁送来的银票，自然要上门先装模作样的诊脉，和问问贵人的其他需求。
云玳玳已经打定主意：绝不过问‘阴阳脸’的名字和出处，这样一来，即便将来他犯事，也牵连不到云家头上。
不仅她，还有她哥和她爹，她也要叮嘱一番。
拿定主意，去隔壁诊脉时，云玳玳并未带上红衣，相反带上沉稳的绿衣。
绿衣背着医药箱，云玳玳跟着隔壁小厮，一起往隔壁而去。
虞荆芥已经在二楼瞧见，佯装还未起床的样子，再次倒在床上，直到他们进了前厅等候，刘寄奴上楼来请，他才姗姗而至。
傍晚的院子，清幽雅静，停歇在侧柏上的鸟儿，不知在嘬着树枝上的什么，后院的好景致，透过细细的棂格，她发现看到的风景，居然和她在自家看过来的完全不一样。
这也许便是风景一样，角度不同，感悟也是不同。
“云小姐好心情，见到熟人也不诧异。”虞荆芥一袭白袍，微敞胸前，露出一截白嫩的胸脯。
脚上没正经穿鞋，靸了双软底玄色布鞋，露出白嫩的两只脚踝。
云玳玳投去一眼后便收回目光，暗自腹诽，勾引人的老东西，还真不害臊。
“公子和云家有缘，小女是惊喜到不知该说什么，既然公子如此信赖云家手艺，小女自是竭尽全力，替公子服务。”
有茶端上，虞荆芥拿起茶盏盖，在手上把玩。忽地道，“我就不信，你还不知道我姓虞。”
“哦，原来公子姓虞，倒是好几个一样音的字，不知公子是哪个？”
“国姓。懂了吧？”
“小女见识短浅，大概懂了。\"云玳玳有心继续佯装，转向另一个话题道，\"请问公子现在诊脉可方便？今日稍晚，只能安排一顿药膳，药茶稍后可到。”
虞荆芥也没再提，顺从伸出手腕，翘起二郎腿，斜乜云玳玳。
好吧，你有本钱拽，姑奶奶看在宰你银钱的份上，我忍。
保持微笑，拿起诊包垫在他手下，这个时候，是两人之间最近的距离，云玳玳甚至能闻见，他身上淡淡的皂角味。
两指搭上，云玳玳收敛思绪，聚力凝神。
虞荆芥始终保持原姿势，即便连呼吸，都没改变丝毫。
相反，他更专心于看云玳玳疏离清淡中，只有在切脉时才透出医者的专心和耐心来。
即便不是医术高超，也是个有责任的好医者。
云玳玳正在靠近窗边的小案桌上写药方，虞荆芥凑过来悄声道，“给你带了东西，等会让你丫鬟带回去。”
笔下骤然一个墨点，云玳玳想抬头，可见距离太近，她怂了，只是含糊轻嗯，算是回应。
\"那我可要给你的药，用更好的才行，不然，哪里对得起你还送我礼物？\"摊开纸札，“你看，临近秋燥，我调整了几味药，可要看一眼？”
“无需，听你便是，你要害我，我还能有精力外跑一趟？早就该平歇在家。”
对他抛出的话题，云玳玳始终不接茬。
外跑，管你去哪，关我何事，偏不瞎问。
虞荆芥确实是故意提的，就是要看她反应。
见她一副心无旁骛收拾诊包的样子，他骤然问起，“你知道失火的杜家，最近怎样么？”
云玳玳茫然，手下的动作稍微慢了些。
“那兄弟俩，居然都在锦朝城，你可要小心些，当心他又来缠扰你。”
诱惑不够，便来威逼，这姓虞的，压根就不是什么好心人。
也不知，他到底在图谋云家什么。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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