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之歌》蓬蒿意

52、第五十一章

　　我和三小只约定到加布里埃尔和安东尼的保姆八点巡视完他们的卧室后，让他们把枕头塞进被子里，从窗户上跳下来，菲利克斯如今实力非凡，可以从三楼一跃而下，但胡安娜和安东尼不行。等菲利克斯接到胡安娜和安东尼后，我甩掉恩里克和柯林斯与他们在园丁校门口汇合。三小只疯狂点头。

　　正如妈妈所说，人类的本质是鸽子精，摸鱼狂魔和搞事狂魔，人类幼崽也是一样。

　　如今我的时间永远停在了十五岁，我还是个人类幼崽，所以不管我怎么鸽恩里克和柯林斯，他们都不会怪我的。

　　这么想着，我趁九点前恩里克来接我去新年庆典演讲前，换好熟悉的中世纪荷叶边白衬衫搭配黑色天鹅绒长裤以及黑色长靴，我给一只等身高的玩偶穿上紫色的布里奥特，同时拉好窗帘，让烛火正好能照到玩偶的身姿。然后打开阳台门一跃而下，开遛。

　　在梅尔球的探路下，我完美避开值守巡逻的骑士，来到后花园的小门中与成功逃脱的三小只汇合。可怜的小安东尼因为腿短，被菲利克斯提在手里挣扎着四肢，但是被捏住了后颈皮，而菲利克斯和胡安娜握着手，脸红扑扑的，眼中闪烁着恶作剧成功的兴奋。

　　我突然出现，打了个响指，难掩兴奋压低嗓音说：“那么，我们的新年庆典开始了！”

　　胡安娜也穿着衬衫长裤长靴，不顾仪态地翻过小围墙，动作利索的不似端庄的公主，而是某个野小子，看来和菲利克斯约会多次都熟了，怪不得加布里埃尔的死鱼眼越来越严重。菲利克斯背着小安东尼一跃而过，我给他们殿后，我翻过墙后不久，巡逻的骑士正好赶来，我们都惊出一身汗。

　　我从菲利克斯手中接过小安东尼，让他能够和胡安娜手牵手，他们都涨红了脸。我们混迹在人群中，也有不少偷跑出来的孩子，成年人都当没看见，他们小时候也这么干过，而他们的长辈也是装作没看见。

　　大街上处处张灯结彩，悬挂着冬青叶子，还装饰着冬天特有鲜花的花环，我们来到塔西斯港口，莱茵联盟，如今还有不少卡斯蒂利亚与阿拉贡的商人前来贸易，带着当地特产。我甚至看到了贝蒂带着她的小猫来到集市上，她的小猫莱斯利紧紧依靠着贝蒂，两只手抓着贝蒂的胳膊，唯恐贝蒂将他丢弃。

　　贝蒂难得穿着红色的托斯卡纳特色服饰托尔丹，类似北欧特色服饰，时不时问问莱斯利喜不喜欢某件商品，莱斯利眼中只有发着光的贝蒂，再也看不到其他。

　　我吹了个口哨，看来加把劲，明年格雷家就要有喜事了。

　　胡安娜和贝蒂平时经常聊天，贝蒂鼓励胡安娜冲破束缚，追求自由和爱情，胡安娜也崇拜成为了罕见女骑士的贝蒂，她们已经发展为闺蜜了。

　　胡安娜挣开与菲利克斯紧紧牵着自己的手，与贝蒂打招呼，莱斯利似乎被吓到了，开始呲牙，贝蒂安抚似的抚摸了莱斯利的柔软黑发。胡安娜与贝蒂从饰品聊到衣服和武器，随后手挽着手开始逛塔西斯集市了，每个孩子都无法抗拒集市上琳琅满目商品的诱惑。菲利克斯和小安东尼看着各种武器铺和玩具铺眼睛放着光，也随之逛了起来。

　　我含笑站在莱斯利旁，看着越逛越远的四人，让梅尔随时关注他们的动向后，就关注着莱斯利的情绪。他似乎对我没有敌意，因为贝蒂是我的铁粉，据约翰所说，贝蒂十句话里有三句就会提到“玛利亚”。莱斯利应该也从贝蒂口中得知了我的事迹。

　　莱斯利似乎不擅长和贝蒂以外的人交谈，说话都是断断续续的：“你...是...贝..贝蒂..的恩人，贝蒂..经..经常和我谈到你。”

　　我含笑：“是的，她是个阳光开朗不服输的女孩，我很喜欢她。”

　　莱斯利苍白瘦弱的脸也浮起红晕：“我..也很喜欢..欢她，她..救了..我，还对我..很..很好，没有..打..我，也..也没有..捅进..我的..身体里...。听你..你说...万有..之父..说..说众生平等..是..是真..的吗？”

　　我肯定的点头：“是的，我梦到的万有之父就是这么说的。”

　　莱斯利问：“也..也包括..兽..兽人？”

　　我笑了：“当然，生灵都是万有之父的孩子，他平等地爱着每一个孩子。”

　　莱斯利笑了，如同五光十色的泡沫一般：“那..就太..太好了，我..我是说..如果，我..和贝蒂..在...在一起，他会..会反对...吗？”

　　我极为真诚地说：“万有之父祝福每一颗真诚的心。”

　　他释怀了，我感到贝蒂的桃花运就要来了，她总说自己肯定嫁不出去了，中土的男人不喜欢比自己强大的女人，不过有一个不是“人”，但是是个“男”的喜欢甚至痴迷于她，拥有着骑士精神的贝蒂不会拒绝一份真挚的感情。

　　我和莱斯利聊完，已经近午夜十二点了，贝蒂与胡安娜，菲利克斯与小安东尼每人都满载而归，带着满足的笑容，我们慢慢走到海边，迎着海风准备在最佳位置看烟火。

　　当真如稼轩一般所言“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胡安娜和菲利克斯从没见过烟火，他们注视着千亿星辰从夜幕中落下，似星之雨一般，他们的眼中也似盛放了星辰。我转过头，发现了光球梅尔，虽然只有我的手掌一般大，但我不知怎的，想去了“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恩里克与柯林斯也演讲完了，没有我的出场，他们的新年庆典不是也举办得很好吗？毕竟都是靠谱的成年人，老大遛号什么的，他们都习惯了。

　　我与三小只和贝蒂与莱斯利告别，莱斯利眼睛亮亮地看着贝蒂，如同星辰的碎片，他已经决定为了爱不再退缩了。

　　回到府邸，我还和三小只举行“睡衣派对”，大家一起玩枕头大战直到天明，加布里埃尔和安东尼的保姆已经生无可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