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之歌》蓬蒿意

37、第三十六章

　　距离托斯卡纳大会议召开还有一周，熬夜工作五天的梅尔终于以一艘白帆为模型，安装上了十门大炮，并且制造出了类似简易火药包的炸药，当然，名义上我是发明者。

　　毕竟我只是个无知少女，不会发明不是很正常的吗？不过柯林斯和恩里克倒是很兴奋，因为这让陆军、海军的战力提高很多，并且他们也听从我的建议，选拔了不少身手干练的流浪冒险者，作为编外士兵加入了军队。

　　同时与冒险者们签订了协议，如果在战争中作出杰出贡献，就可以成为编内士兵，同时包分配一间公寓与解决落户问题，洛伦佐还捐出了一座葡萄园，在葡萄园中建起了几十幢公寓。

　　看着胡萝卜，一群饥饿的骡子疯狂转起了石磨，弗洛伦西亚军队扩大了许多，在我提出这个建议后，就把薅羊毛彩笔的所有财富都充入了弗洛伦西亚国库，不过编外人员的开支不算太大，起码比流浪冒险者原来的待遇好多了，他们多数是被教廷驱逐，或者惹恼了教廷。

　　我还公费开支雇佣了吟游诗人，在北地诸国到处传唱弗洛伦西亚如今的强大以及自由的意义，不要小看了宣传文化的力量。

　　我如今所有的财产就是作为骑士团长的二十丹特，还包括每个月给贝蒂的工资和在府邸的开销二丹特。

　　洛伦佐叹息我真是一个天才，仿佛天生为政治而生，不知道我的父母是怎么教出我的，我是怎么做到同时发明火药同时扩充军队并且宣传的，我说：“因为我有两个脑子。”

　　这倒不是谎言，只是我的另一个脑子被我榨干了，正在我的意识中呼呼大睡。

　　还有一周就到收获之日了，恩里克紧锣密鼓地训练起海兵使用装了大炮的帆船，弗洛伦西亚船厂、各个工坊也加紧制造大炮，柯林斯也在训练士兵使用火药包和进行军事演习。

　　而军事演习以什么为信号呢？我提议，就以弗洛伦西亚市中心的阿斯卡之中为信号，钟声一响，所有公国使者都会看向海面与远处的海滩陆地，那时就是进行军事演习的最好时机。

　　我看着大炮的威力十分满意，要是弗洛伦西亚撑过了这一劫，我可以让梅尔想象一下火铳，但是枪支的出现并不是好事，我决定大炮的跨时代出现只此一次，我不能过于干预历史的进程。

　　一周之后，有五艘帆船配备了火炮，耗费了将近一半我捐赠的军费，而炸药包的原料也非常珍贵，不能广泛使用，我轻呼一口气，看来中土骑士的时代还会持续很久。

　　而各个公国的使者也已经到来，瓦伦蒂诺大公亲自来参加此次会议，而米兰公国、热昂、特兰西瓦尼亚、“阳光之城”瓦兰西亚、“水城”威尼斯、尼德兰、纳瓦拉和菲兰德斯也派出了第一顺位继承人来参与此次的会议，这是前所未有的。

　　洛伦佐的精神好了许多，他亲自在大会上将叔叔恩里克命为未来的摄政执政官以及海军元帅，而柯林斯则是陆军元帅，我是骑士团团长。

　　恩里克和柯林斯的任命倒是很顺利，只是我一名未成年少女步入男性主导的权利场后，不了解我的北方公国男性继承人对我轻视有之、鄙夷有之、无视有之。

　　我挺直脊背，穿着白色鹅绒的衬衫和黑色天鹅绒的马裤，任由目光打量，而瓦伦蒂诺大公又换上了黑色的面具，对我有一种说不明白的目光，不讨厌，但是也不喜爱，是试探，看看我是否能够给予他反抗他父亲控制的筹码。

　　近中午了，会议中的诸国还是倾向中立，无人愿意和弗洛伦西亚站在统一战线。按照惯例，洛伦佐请各位代表来到钟楼边的露天天台用餐，随后，我轻而易举举起重达两百斤铁杵，敲响了阿斯卡之中，随后在众人目瞪口呆的表情中，笑得温和：“接下来，请诸位看一出演出。”

　　五艘白色帆船在恩里克的指挥下缓缓驶出港口，众人脸色难看，甚至有人指责洛伦佐：“大公阁下，您这是打算违背骑士精神，将我们劫持吗？”

　　洛伦佐笑笑，看向我：“这可不是我的主意。”

　　众人看向了我：“我可没有那么蠢到劫持你们，只是想要你们重新考虑一下结盟的事。”下巴一扬，恩里克已经下令五十门大炮一起开火，在海面上激起如同海啸一般的水幕，柯林斯让埋伏在街道上的士兵们将火药包扔向沙滩上，瞬间沙子扬起一道道灰色的天幕，让各公国使者无法看到恩里克白帆开炮的景象，只能听到恐怖的炮声，以及如同雷鸣一般的炸药声。

　　我笑眯眯地撑在桌子上：“弗洛伦西亚的繁荣富裕养育了托斯卡纳，而且诸位知晓，如今弗洛伦西亚的军队已经扩充到十万，正和诸位公国的兵力相当。教廷还有半年会穿越静谧之洋，但是从弗洛伦西亚到最北端的米兰只需要行军一个月，相信诸位会给弗洛伦西亚一个满意的答案。”

　　我又收起笑，严肃道：“诸位都是公国的继承人，承担着公国的命运，难道你们真的想要自己的子民如同布列塔尼公国的百姓一般，被教廷蹂躏致死吗？现在正是托斯卡纳团结一致对外的时候，诸位真的天真的以为，依靠弗洛伦西亚经济辐射的你们，能够逃过教廷的铁骑吗？”

　　“如果真的想要为了子民与公国的荣誉而战，请在协议书上签下名字，以玛丽·德·梅蒂尼之名，我们将成立玛丽-托斯卡纳自由联盟，与教廷战斗到流进最后一滴血！”洛伦佐看到我以逝去的玛丽为联盟命名，更是吃惊地看着我，随着闭上了眼睛，不让眼泪夺出眼眶。

　　同时我撕下了易容的面具，我的真实容貌露在众人面前，倾慕有之、惊艳有之，西泽尔·博尔吉亚也睁大了双眼，如果说卢克雷齐娅是如阳光一般灿烂，那么眼前的少女就是夜晚一般静谧，玫瑰色的唇瓣，比珍珠、象牙更白皙的肤色，以及热烈坚强的黑色双瞳，是绝无仅有的坚定。而眼前这名少女如花蕾一般，还未完全盛开，谁也无法想象静谧的黑夜之花完全盛开的美丽。

　　更何况这名少女有着异国的神秘情调，比中土第一的卢克雷齐娅更美。

　　“我就是接下了阿尔弗雷德一剑，凌迟了教首之子的人！我将带头为弗洛伦西亚战斗！”

　　接下来，诸君看我的眼神就是恐惧了，西泽尔则笑了起来：“的确，如果是那般平庸的面容，那头肥猪根本看不上。”

　　说着，他第一个签下了名字：“玛利亚小姐，你一定能够给我更多的乐趣。”

　　连西泽尔·博尔吉亚这条教廷走狗也加入了玛丽-托斯卡纳联盟，那么他们还有什么理由逃避呢？公国继承人纷纷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就这样，北地托斯卡纳十个公国，三千年来第一次结盟在一起，为了子民、自由和荣誉而战。

　　收获之日，玛利亚于阳光下，显露出她如夜色般静谧绝世的面容，比卢克雷齐娅更美的容貌，也比不过她钢铁一般的意志。战斗吧！托斯卡纳的儿女们，为了家人、朋友、家园，在黎明之玛利亚的引领下，我们必将取得胜利！——春之吟游诗人哈鲁《黎明之歌·玛利亚之歌·序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