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之歌》蓬蒿意

36、第三十五章

　　我与贝蒂一起逛了逛玛丽图书馆，这是“华丽公”洛伦佐刚刚担任大公时，以自己女儿为名建立的公共图书馆，第一批捐赠的图书就是梅蒂尼家族的收藏。

　　与教廷控制的地区不同，弗洛伦西亚所有图书馆都向女性开放，我登记入场时，看到图书馆许多图书的架子都有人占了，其中不少是女性。因为书籍很厚而且厚重，此时还没有雕版印刷发明，所以书籍都是雇佣人抄写而成的，每一本都很珍贵。

　　洛伦佐的举动的确惊世骇俗，特别是在这个都将知识视为私有财产的中土，教廷更是垄断了一切文字文化，如今布列塔尼仅有的几间勒内九世效仿洛伦佐创建的图书馆，也被教廷付之一炬，现在每名布列塔尼人接触到的书籍只有《万神圣言》。

　　我和贝蒂无声又走出了图书馆，最后回到梅蒂尼府邸时，我给小安东尼买了一个在罗曼诺夫制作的套娃，给洛伦佐买了一柄手杖，其中附着细剑，恩里克的白帆模型和柯林斯的弩箭，一共花了我三丹特。

　　我在回去的路上，还花两丹特和一枚彩币的蓝宝石买了一柄精铁利剑，对于初学者来说也足够，我随口问贝蒂：“你是怎么知道我在广场上的？”

　　贝蒂替我拿着大包小包说：“我看到约翰大人抱着竖琴回去时，听他提到的，而您的活动范围不会很远，我一条一条街道搜寻就可以找到您了。”

　　我笑着把所有包都接了过来，日暮西下，我看着她红彤彤的脸庞，将手中的剑递给她：“贝蒂，一名骑士可不能死于无剑之手，这柄剑对于初学者来说正合适。”

　　她的灰眼睛又要掉金豆豆了，我笑着说：“要是真的想感谢我，那就每天好好练习，你是我雇佣的女仆，可不能做白活，每个月我给你一丹特的工资。要是成为了正式骑士，工资可是五丹特起步。”

　　我手中的精铁利剑泛着锐利的光芒，这是一户普通人家一辈子不吃不喝也买不起的利剑，贝蒂单膝跪地，接下了剑，并且掷地有声承诺：“我一定会成为荣耀的梅蒂尼骑士，为了您，为了母亲和父亲。”

　　我点点头。

　　踏着落日的余晖，我赶上了晚宴，我将礼物给了洛伦佐，他很欣慰，小安东尼很喜欢样式奇特的套娃，恩里克和柯林斯也表示了惊喜。

　　我又向大家介绍了贝蒂，并且给她换了一身中世纪荷叶边白衬衫男装，我提出她的工资从我的月薪中取出一部分作为贝蒂的薪资，洛伦佐原想支取大公府的公账，但我并不是一名吃白食的，我还是拒绝了。

　　贝蒂回到自己的宿舍后，我又说起了今天遇见西泽尔·博尔吉亚的事情，洛伦佐皱眉：“他怎么回来这里？他不是应该准备他的妹妹卢克雷齐娅的再嫁吗？”

　　我摇头，但有一个大胆的推测：“西泽尔并不想一直受到他父亲的掌控，他是在寻找一个机会。”

　　大家不置可否，只能等到半个月后的托斯卡纳会议召开，静观其变。洛伦佐又笑着说起我买的竖琴，以及在塔西斯“珍珠集市”上弹奏优美乐曲的神秘少女。我微微一笑，背起了梅尔的黑锅。

　　第二日，我私下和威廉与约翰介绍了贝蒂，他们显然对于这个唯唯诺诺的远亲没什么印象，但既然是我的决定，他们也不会置喙，但是他们有空会指点贝蒂的，毕竟都出身格雷家族。然后他们又迫不及待被我吊打了，打完后他们精神更加抖擞。

　　我去玛丽别墅，就是第一次与洛伦佐会面的宅邸，寻找他商量托斯卡纳会议的流程，我提出一个大胆的建议：“如果不同意自由联盟的建立，那么就在托斯卡纳会议上进行军演，胁迫其余公国加入反抗大军。如果他们不加入，那么由弗洛伦西亚消灭他们比教廷消灭他们更快。

　　有许多公国都心存侥幸，以为教廷只是攻打弗洛伦西亚，但是这一个纪元公国家族通婚以来，都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我们所要做的，就是打破他们的侥幸心理，让他们面对现实。”

　　洛伦佐、恩里克和柯林斯疑惑：“什么是军事演习？”

　　我笑着回答：“就是模拟作战，这也是展示军事实力的一种方式。我最近还调配出了一种强大武器，并且设计了一种可以装在帆船上的远程武器，比□□为例更大，以火为原料。”

　　恩里克、柯林斯不愧是职业军人，立刻了解了军演的意义，洛伦佐不觉明利，全权交给我们去安排会议当天的事宜，自己慢慢和小安东里享受最后的天伦时光。

　　在我连夜策划海军、陆军联合军演的计划后，恩里克、柯林斯和洛伦佐看后都惊叹地看着我：“我原以为玛利亚小姐已经给了我们足够的惊喜，没想到还有更多惊喜在等着我们。”

　　我不等梅尔开口，就自嘲说：“那你们可以叫我洋葱玛利亚，剥了一层又一层。”

　　三人笑得前仰后合。

　　梅尔觉得我抢了他的角色，而且自黑水平比他更高，他自闭去了。

　　我将梅尔拎出来，我发现梅尔对于发明制作有着非人类一般的天赋，不用实验数据，凭借本能就能发明出有概念的新事物。我索性把手交给他，让他根据我的描述画出可以安装在帆船上大炮的模样，而且要以最小的改造代价。□□的配比也由他操作。

　　梅尔真的很好用，如果他不愿意了，我只要阴阳一下“原来伟大的梅尔大人连这点小事都不会做”，或者夸奖一下他“梅尔不愧是梅尔，真厉害”，了解他的脾气，顺着毛撸或者刺激一下，让他一直平衡在“老子不干了”和“不愧是本天才”之间反复横跳，就可以达到梅尔永动机的效果。

　　工具人梅尔，超好搞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