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之歌》蓬蒿意

121、第一百二十章

　　我隐隐在黑夜之中听到了魔苟斯“桀桀”的笑，他似乎在嘲笑我与梅尔逃不出他的手掌之中，即使我们曾经打败过他一次，但那不过是无数轮回噩梦中的仅仅一次胜利而已，胜利背后是无数阿尔达的绝望与血泪，悲壮如末日最后的残阳。

　　何为绝望，对于梅尔来说，我注入他灵魂内的火星再次熄灭，失去了与我的一切欢愉记忆，唯有背叛与伤痛萦绕于他的心间与灵魂之中。

　　怀斯面色苍白，推开木门问我：“玛利亚，刚才摩尔拔出了黑剑。”

　　我并未转向他，望着乌云散去后的一轮残月，照耀得整个白城如血一般：“我明白，如最后的法师之预言，梅尔失去了重燃的火星。不过不要紧，我会再次点燃他的灵魂，无论多少次，我都会找到他。”

　　不知晓梅尔是否能听到我的誓言：“费雅纳罗·库如芬威，为你，千千万万次。”

　　怀斯也听到了我掷地有声的誓言，沉默良久，向我单膝跪地：“为了冕下，所有法师都将效忠于您，玛利亚。”

　　他隐秘一笑：“万神畏惧于奥术与元素的力量，在他们所创造的阿尔达之中，抹去了所有奥术与元素的痕迹，在他们的噩梦中没有法师的存在。而在现实中，法师将为万神献上我们为他们创造的噩梦。”

　　我不置可否，整整一夜，眺望着连绵无际的白塔，在红月照耀之下如火焰跳动，十二座守护白塔爆发出强大的玛纳之力。白塔之城在移动，所有法师提前催动核心，天空之城向古奈瑟遗迹进发，位于弗洛伦西亚塔西斯之西，贝丽恩海中最幽深的峡谷，马里亚纳海沟，奈瑟帝国的葬身之处。

　　奈瑟的荣光将重现，在梅尔留下的阿曼纳塔之炽阳十环法术下，古老的遗迹伴随着波涛轰鸣，海水在古老辉煌的建筑中流淌而过，如瀑布一般。不知晓奈瑟帝国还留存多少，怀斯准备利用奈瑟残存的力量，研究奥术的极限，十二环法术，以最后的法师卡尔苏斯为名，易魂万神。

　　这是一个疯狂的念头，但法师就是为未知而疯狂，卡尔苏斯的易魂之术，前所未有的十二环法术，超越人类的极限。

　　怀斯在将我传送到布列塔尼，与哈鲁以及弗洛伦西亚使团会和时，我最后一次回望了白塔之城，奥术与元素的力量蓬勃如巨大的喷泉，为整座城市填上了巨大的金色翅膀，强大的力量令元素紊乱，不可视的元素精灵躁动了起来，如金色翅膀上飘落的羽毛环绕着天空之城。

　　闪亮的十环魔法阵包围了整座白塔之城，十二座白塔之中管风琴奏响，空气中充斥着玛纳之力，强大到可以令普通人类也察觉看到玛纳组成的魔力旋涡，元素精灵躁动不安，火之沙拉曼达如割裂黑暗的火焰之刃划破苍穹，地之精灵诺姆翻涌，风之精灵希尔芙为白塔之城开路，最温和的水之精灵温蒂尼也在静谧之海掀起滔天巨浪，水柱直冲云霄。

　　四大元素精灵都在用自己的力量帮助法师对抗万神，黑色的天空中出现了如网一般，碎裂的蓝色能量，逐渐占据万神施下的诅咒。

　　在黑暗的风暴之下，飞翔的白塔之城是这般渺小，这般闪耀，如五万年间前仆后继撕开万神噩梦的法师们，渺小的火焰，终究会成为燃尽一切的复仇之火。

　　他们以元素精灵为双翼，以奥术为剑，撕开茫茫苍穹，直奔奈瑟遗迹，我为英勇无畏的法师们祈祷。

　　梅尔的失忆离去在我的意料之中，自万神苏醒，我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但梅尔不愿承认，他不愿再陷入绝望之中，我也陪他好梦如旧，看着他一天天重燃火焰。

　　我却知晓，虚幻的美好如阳光下的泡沫，脆弱易逝，我曾对他说过，若我们想要如血盟誓言一般永不分离，我与梅尔需要暂时摒弃虚假的真实，接受残酷的真相，但梅尔已经如暴风中受伤的海鸟，无法经历一丝一毫摧残，我也陪他于虚幻中沉沦。

　　不同的是，我始终保持清醒，梦醒纵然心痛，我知晓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一切，再次摧毁万神。虽然没有存档，攻略也和之前不同，但一回生二回熟，只要有一丝渺茫的希望，我也义无反顾。

　　我与哈鲁重逢与雷恩的港口，他深蓝色的眼瞳注视着我：“玛利亚，你为何如背负着巨山呢？”在他身旁的是美丽若森林的威廉明娜，也好奇地看着我。

　　我笑得有些悲凉：“因为我失去了一个很重要的人。”

　　随后，我振作起来，转换徊，望着咫尺天涯的高大白塔，指着立于云间的圣洁塔尖，以及隐隐立于塔尖的怀斯：“你们看，那是奈瑟帝国重燃的希望。”

　　所有弗洛伦西亚的使者抬头，洁白如昼，爆发出可视金色玛纳力量，以之为翼的白塔与身后万神引起的黑色风暴如黑色画布上不和谐的白星。

　　所有注视这一切的生灵都为之倾倒，不管是穷苦的搬运者，见惯了大风大浪的强壮水手，还是海港边叫卖生鲜的鱼贩子，还有不少布列塔尼的贵族停下马车，注视着这一切。我笑了笑，不再言语。

　　在后世，布列塔尼将这奇迹般的一日定为“万有之父”一如·伊露维塔给予中洲自由生灵的奇迹，在万神的绝望末日之下，神的使者乘坐着金色有翼的方舟降临，带回了万有之父赐予所有生灵的力量，玛纳，赐予九名伟大英雄无穷的力量，让他们得以打败万神。

　　而后的日子里，莱恩联盟马里亚纳海沟上，以神谕升起了古老的奈瑟帝国，奥术与元素的光辉再次于中洲降临。

　　所有生灵顶礼膜拜，万有之父的信仰达到顶峰，因神谕升起的奈瑟帝国被定为圣地。如妈妈故乡的西方不能没有耶路撒冷，中土也不能没有奈瑟的玛纳光辉。

　　法师将玛纳的使用方法无偿教授给所有自由生灵，这也提升了反抗万神的战力，一个三环的火球术足以打败一只座狼。

　　当然，也衍生了法师与骑士之间的竞争，当然是良性的，我乐见其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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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白塔的光辉，闪烁着月亮的光芒，如白焰一般刺穿黑暗。怀斯，智慧的法师，他证明了知识就是力量！——春之吟游诗人哈鲁《黎明之歌·怀斯·奈瑟之歌·第二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