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之歌》蓬蒿意

120、第一百一十九章

　　我对于法师的一切也很好奇，是什么驱使这群骄傲的法师抛却一切，硬生生从万神创造的轮回噩梦阿尔达中劈开一道口子也要救回梅尔，还有奥术与元素的奥秘。大约是因为中土的一切都吸引着我，所以我不忍看着中土落入万神魔掌，拼尽一切拯救这块土地。

　　怀斯慈祥地看着我，如看着初入门槛的法师学徒：“玛利亚，奥术与元素是‘万有之父’一如·伊露维塔所创造的，赐予古龙与埃尔达的力量，但万神对此深恶痛绝，在他们所创造的噩梦中，并无这两种力量存在。古龙擅长元素，自古龙出生后，他们对元素的掌控随着年岁的增长不断加强，烈焰古龙雷尔桑克斯对于火元素的使用炉火纯青，他的一发普通龙息就相当于十环法术的威力。

　　而埃尔达对于奥术的钻研无比精粹，特别是诺多，他们善于发明与锻造，创造了无数十二环法术，其中诺多至高王费雅纳罗·库茹芬威号称禁术大师，在他的双手之间，闪烁着八芒星魔法阵，十二轮魔法阵交相辉映，如天上的星辰一般。

　　奥术与元素也有着对应的维拉，或神的存在，奥术诞生于魔网，元素诞生于元素精灵王的活动，他们都由“万有之父”一如·伊露维塔创造，自一如消失后，直到埃尔达苏醒于远古大地之上，再也无人捕捉到他们的踪迹。

　　远古君王费雅纳罗·库茹芬威研究出了玛纳这一物质，由奥术与元素转换而来，人类通过玛纳，也能够承受住两种霸道无比的远古力量。法术的威力随着魔法阵的增多而加强，远古君王将法术定位十二等级，寻常人类法师穷尽一生能够掌握的法术寥寥无几，至七环就是天赋异禀。

　　即使是伟大的奈瑟帝国，最为出色的皇帝，亦是奈瑟有史以来的最强法师，所能够掌握的亦不过是十环法术。方才冕下所使用的阿曼纳塔之炽阳，就是破坏力强大的火系十环法术。”

　　说着，怀斯眼中闪烁着疯狂，站起身，双手拍于木桌之上：“十环之上更有十二环法术，是人类所无法承受奇迹一般的法术，传说可以置换灵魂。我如今不过三十岁，就掌握了九环法术，学会了阿曼纳塔之炽阳，我就可以迈向祖先也未曾跨越的极限，将灵魂置换于万神之上。我将重现奈瑟的荣光，我将追寻知识智慧，如古时的君王一般。

　　玛利亚，感谢你带回冕下，如今我已见到失落的十环法术，我将关闭法师塔研究法术。作为报答，若你有任何需求，可以通过帕兰提尔联系查尔斯，法师将为你提供我们所能做到的全部。”

　　怀斯·奈瑟周身所燃起的，是义无反顾，而我无法阻止，他将踏入前人未曾涉及的禁地深渊，但他永远不会后悔，他将自己的名字铭刻于奈瑟家族的石碑之上。

　　他所研究的置换灵魂的法术，说不定真的能够将万神困于弱小的人类躯体之中，再杀死万神。

　　随后，他又想到了什么，提醒我：“玛利亚，万神之首摩尔有一把黑剑，被万神所蒙骗的法师在巧言术项链上留下一条讯息。他说，当黑剑出鞘之时，重燃的火星将会被熄灭，而黑剑出鞘的时间，就是万神被惊醒之时，你要小心。”

　　“火星熄灭”一出口，让我有种不祥的预感。随后，天地变色，一阵剧烈晃动后，天色突然黑下来，方才还是艳阳高照的中午。我迅速探出头，黑云笼罩着白塔之城，彩虹与白色的烈焰对抗着形成乌云旋涡的黑暗天空。

　　从旋涡中心伸出了一只手，手中握着一把剑，剑身极长，如人类的脊柱，随之一阵剧烈的头痛，令我无法站稳。

　　梅尔的尖利哭声如啼血的杜鹃：“我的，我的身体！玛利亚，你在何处，他们要我的骨头！”我抱住梅尔的身躯，真是奇怪啊，梅尔明明比我高状许多，此时他如幼儿一般蜷缩于我的怀中。

　　梅尔曾被万神生生折磨囚禁万年之久，最后，万神砍断他的四肢，将他的骨头寸寸抽离，脊柱制成了黑剑，而这时，梅尔是感觉得到的。被亲人与维拉抛弃，随后失去所有希望，他有一次坠入噩梦中。

　　万神之首摩尔如那被蒙骗的法师预言一般，诅咒了梅尔，忘却了与我的一切，梅尔眼中的希望、爱意与火星再次熄灭，陷入更深的黑暗之中，我与他的血盟并未解除，却也与解除无差别。

　　后来，黑色乌云消散，梅尔如一切从未发生一般，在怀斯的白塔中，他将我揽于怀中，银金色的长卷发铺了我满身，他教我弹奏一首古老的颂歌，白塔之城在宝库中翻箱倒柜找出的银色竖琴，在我们的手中发出悠扬的旋律，他蓝宝石的眼中倒映着我的身影，竟如梦境中米纳斯伊希尔的场景一模一样，他眼中溢出的爱意如费雅纳罗·库茹芬威的灰眼中如出一辙。尔后，一切破碎于黑暗之下，他发出一声不属于任何生灵的绝望哀嚎，他无法用任何语言形容的面容碎裂了。

　　我抱着他，他死死抓着我，指甲似要嵌入我的肉中，与我融为一体，他绝望如末路的巨兽：“吾不要忘，吾不想忘记你玛利亚！我不愿再陷入黑暗！玛利亚！”

　　我抓住他的手，他继续哀嚎：“魔苟斯，吾的敌人！吾的骨肉！黑剑已出鞘，那剑将封印吾的记忆！”

　　我吻着他的发：“梅尔，不要怕，我会再次将你拉出来的，就如从前一般，我绝不会放弃你！”

　　他蓝宝石眼中盯着我，如同要将我盯死在他的眼中：“玛利亚，你定要再次寻到我！不然...不然我...”一个身无分文的穷苦之人如何威胁眼前之人，他只有自身作为筹码，来让我坚定自己的决心。

　　我吻住他，唇齿辗转间，他落下了滚烫的热泪，我起誓：“梅尔...我定然...会让你...回到我身边...你的归处...永远与我一起...”

　　他消失于黑夜之中，再次映出的蓝宝石瞳孔中，无悲无喜，唯有绝望与麻木，他看着我，如同草木一般冷漠，他银色的长卷发与月亮融为一体，我不知晓他去了何处，唯有打败万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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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奈瑟的后裔，燃起了新的希望，怀斯，智慧的怀斯，他将重现奈瑟的荣耀，奥术的光辉将在中土再次绽放。白塔，圣洁美丽的，法师的圣地，再次于中土扎根，无数生灵瞻仰奥术的神秘，奥术永不会消亡，如太阳一直从东方之地升起。——春之吟游诗人哈鲁《黎明之歌·怀斯·奈瑟之歌·第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