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之歌》蓬蒿意

119、第一百一十八章

　　威廉明娜自爱上深海后，就无法把视线从哈鲁身上移开，我看着海面上远处缓缓移动的白塔之城。自白塔之城，奥术的光辉再次于中土闪烁后，我是第一个进入此处的生灵。

　　繁复的魔法阵在我脚下升起，我迎着海风，风吹拂过我的黑发，迎着初升的朝阳，与弗洛伦西亚使团和海妖们挥手告别，我会带着法师们在法兰克与他们会合。

　　随着法阵展开，周围景色变换，平静的深蓝色海洋变为湛蓝色的天空。法师传统艺能：传送阵抵达的位置是个谜。我被传送到半空，怀斯在最高的白塔之上向我招手，嘴角带着诡异的微笑。我无奈抚额，梅尔从我身后现身，右手抽出我腰间的鸢尾花之誓，左手揽住我的腰，将我置于怀中。

　　他身着白金色的埃尔达式长袍，金色长卷发如流光般散落，右手随意出剑，鸢尾花之誓刺入白塔之中，浩大的十道金色魔法阵随着梅尔的意念包围着我们，我仿佛被实体的阳光包围着，缓冲至我与梅尔落地。

　　白塔被鸢尾花之誓划出一道裂痕，随后崩塌，梅尔身量比我高半米，我如稚童一般被抱于怀中，老脸一红，竟有一丝羞耻。我挣脱梅尔的怀抱，他紫水晶一般的瞳孔中有一丝调笑。

　　我清了清喉咙，瞥向重建的白塔之城，十二座奥术之源白塔矗立于城市四周，源源不断汲取奥术与元素之力转换为魔力之源玛纳，埃尔达与古龙作为万有之父的眷族，不需白塔转换就可以使用奥术与元素之力，直接施展魔法。

　　随着十二座白塔上方时常闪耀着七彩光辉，元素之力组成的彩虹桥矗立于十二座白塔之上，拱卫了整座城市。每名法师都会有属于自己的白塔，日光与月光的光晕如洁白的翅膀闪烁与数百座白塔之上，白塔之间有罗马式的凉亭与走廊，学徒与法师们往来于其间。法师大都深居简出，此次来访，除了怀斯与他的学徒们，其余法师都在进行自己的研究。十二座护卫白塔中最高的一座是图书馆，遗落着奈瑟的奥秘与无数禁术。

　　怀斯忽略了他身后轰然崩塌的白塔与化身尖叫鸡的白塔主人查尔斯，手执镶嵌宝蓝色法杖的传奇奥术神器，对护我于怀中的梅尔恭敬道：“冕下，我是奈瑟的后裔，您曾给予我们奥术与元素的奥秘，如今全体法师将为您效劳，为您征战。”

　　顿了顿，他眼中释放出疯狂的神色，是好奇，对未知的向往：“您仅仅以剑就释放了十二环法术阿曼纳塔之炽阳，若您允许，我想将这传奇失落的法术再次记录于白塔之中。”

　　梅尔不置可否点点头，随后留下一句“玛利亚的意志就是我的意志”后消失了。怀斯的学徒们奋笔疾书抄写着方才的十环魔法阵。

　　怀斯眼中求知的火焰过于旺盛，直到许久才熄灭，他的学徒们分立于两侧，以手中魔杖释放出三环魔法阵组成的烟火。怀斯笑着说：“玛利亚，这是我根据弗洛伦西亚的烟火所研制出的小把戏，为了欢迎你这位珍贵的客人所创，你可以为它取一个名字。”

　　我含笑：“这可真是荣幸，那就叫查尔斯的哭声吧。伴随着重建的白塔之城第一位客人到来的是查尔斯白塔的崩塌与哭泣。”我望着远处蹲在原地白塔废墟哭泣的法师查尔斯，他与怀斯师出同门，性格腼腆，是个哭包。

　　怀斯笑容一滞，我继续调笑他：“可怜的查尔斯的白塔，成为了师兄与复苏的传奇法术的牺牲品，应当大哭一场。”怀斯绷不住脸上的笑容，他本想让我以狗啃屎的姿势降落，没想到最后吃瓜吃到自己家，坑了自己的哭包师弟。怀斯·奈瑟此人向来只有给他人挖坑的份，除了对知识的追索外，最怕哭包师弟查尔斯的眼泪。

　　直到傍晚，怀斯答应给查尔斯一座全新的白塔与阿曼纳塔之炽阳的魔法阵原图，查尔斯才停止哭声。怀斯疲惫地将我请到了他的法师塔中，屏退了所有弟子。

　　他的法师塔如他严谨的性格一般，由洁白大理石垒成，完全由奥术与元素之力支撑，家具简约至极，会客室中仅仅摆放着一张木桌与四个圆凳。其后是书的海洋，由塔底至百米上中空的塔尖，旋转的阶梯连接着塔尖与塔基，塔身上都是厚厚的灰色棕色黑色的书脊，标写着不同的文字。

　　他自顾自推开圆凳，将左腿放置于右腿之上，手指交叉于膝上，我坐于他的对面。怀斯问我：“玛利亚，你带着我的祖先制造的巧言术项链与空间戒指吧。”

　　我有些吃惊，这是我从教首之子手中抢到的，我从未向他提过，他怎会知晓，即使有疑问，我还是将两样物品置于桌上。

　　怀斯怀念地捻起空间戒指：“曾经，法师受到冕下的恩惠，得到了将奥术与元素之力转化为玛纳的奥秘，也曾辅佐克雷斯一族创造伟大的星向之地，最后与忏悔者阿尔弗雷德重回中土，并与克雷斯一族决裂，创造了奈瑟帝国。最后，我完成了祖先的悲愿，五万年的极致研究，放手一搏，终于迎回冕下。”

　　我问怀斯：“这是被万神蒙骗的法师所创造，那法师，也是你的祖先吗？”

　　怀斯看向我，点头：“是的，他曾是奈瑟的王族，前途无限，在第四纪元，奈瑟坠落后，他被万神所蒙蔽，创造了这些法器，为万神所用，但最终，这些法器还是回到了冕下手中。”

　　法师虽痴狂于元素与奥术的力量，但对于逝去的奈瑟荣耀也无比怀念，对于背叛与欺骗极为敏感，怀斯说到自己祖先所遭受的一切后，隐隐有些愤怒：“法师绝不可因背叛与蒙骗而死。”

　　我转换话题：“万神会付出代价，而现在”我笑了笑：“我想要知晓奥术与元素的奥秘，万有之父赐予眷族的力量，如何经由不灭之火来到中土，被法师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