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之歌》蓬蒿意

117、第一百一十六章

　　阿拉贡的费尔南迪与胡安娜的战争正式打响，他将自己的三女儿阿拉贡的卡塔琳娜许配给丧妻的普塔尔的曼努埃尔，将最小的女儿阿拉贡的路易莎许配给阿拉贡最大的贵族。但因托斯卡纳自由联盟的成员不再与阿拉贡与卡斯蒂利亚进行商业贸易，导致两国内饥荒盛行。

　　天道好轮回，阿拉贡的费尔南迪在一次公开宣讲中，被暴民杀死。

　　胡安娜登上了前往故国的白帆，菲利克斯也与她同去，三个孩子留在弗洛伦西亚，保证他们健康成长。在这两年中，梅尔依旧是那副模样，但他死寂的眼中逐渐有了光，会轻微愤怒，羞恼，高兴，我也逐渐习惯了他如盲盒一般的发色眸色，还有那灼瞎人容貌。

　　晚上，我为他们举行了送行的宴会。虽笼罩在万神的阴影之中，但弗洛伦西亚呈现一派祥和之景。金斯利也出席了宴会，作为著名的商行“金斯利”的创始人，他如今是侏儒族中德高望重的长老，都灵十世也派出自己的女儿出席宴会，莫里斯派遣豹耳少年来到弗洛伦西亚，布列塔尼的安妮更是将儿子勒內送到弗洛伦西亚。

　　如今法兰克全境全力抗击万神，柯林斯、阿尔弗雷德、“烈焰古龙”雷尔桑克斯与五万士兵被我派遣到法兰克境内支援。他们活跃在前线，不方便前往此次宴会，但阿尔弗雷德为自己的弟弟送来了饯别礼物，柯林斯给予胡安娜一把红色的龙晶宝剑。

　　宴会结束后，我与柯林斯在怀斯制造的仿帕兰提尔打视频电话闲聊时，说到金斯利与矮人公主拼酒，结果被都灵之女喝趴下，最后被公主抱回去。还有曾经青涩无比，被我反手擒住的豹耳少年，如今已是身经百战的兽人精英战士。

　　还有胡安娜与菲利克斯，加布里埃尔，以及贝蒂，贝蒂作为梅蒂尼骑士团团长，我也实现了曾经对她的诺言，为她授剑，册封她为荣耀的首席骑士，她对我发誓：“谦恭，正直，怜悯，英勇，公正，牺牲，荣誉，灵魂！强敌当前，不畏不惧，果敢忠义，无愧一如，忠耿正直，宁死不屈，保护弱者，无违天理！我发誓善待弱者，我发誓勇敢地对抗□□，我发誓抗击一切错误，我发誓为手无寸铁的人战斗，我发誓帮助任何向我求助的人，我发誓不伤害任何妇人，我发誓帮助我的兄弟骑士，我发誓真诚地对待我的朋友，我发誓将对所爱至死不渝。”银蔷薇之剑在她手中闪耀，她仅剩的灰色眼睛中是坚毅与火焰。

　　她是这般勇敢，从唯唯诺诺的少女骑士，到勇敢的梅蒂尼骑士团团长，她失去了兄长、伙伴，她得到了伴侣、儿女，她并未将自己拘束在母亲的角色中，她更是一名忠诚的骑士。

　　胡安娜与菲利克斯之子小阿尔弗雷德舍不得父母，但强忍泪水，与父母道别，发誓会照顾好弟弟妹妹。

　　此外，我还和柯林斯说到一首我的妈妈喜爱的诗歌，“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的距离，而是我站在你面前，不知道我爱你。”我看到帕兰提尔中金色的发丝一闪而过，金色如阳光的长发与赤红若火焰的长发交织缠绵。

　　阿尔弗雷德主动而真诚道：“柯林斯，在听到这首诗之后，我无法抑制对你的爱，即使明天我们会被万神吞噬，我也想在万有之父与玛利亚的见证之下，与你结为血盟。”

　　随着一声巨响，柯林斯从椅子上摔下来，良久的沉默后，柯林斯竟带着懊恼与隐隐的欣喜，声如蚊蚋：“好......”

　　阿尔弗雷德笑声若阳光穿透阴霾，这是我第一次听到“赎罪骑士”的笑容，他向柯林斯单膝跪下，起誓道：“柯林斯·诺斯，我的挚爱，虽然你的心效忠于弗洛伦西亚与玛利亚，但我的心永远为你而跳动，从成为你的‘赎罪骑士’那日开始，我将永远属于你。”

　　我关闭了帕兰提尔，不再打扰远方的爱侣，躺在摇椅上，如今中土的月亮在法师的传送阵消失后，只剩下一个，皎洁的银色月光，伴随着泰尔佩瑞恩最后花朵的光芒，还有无数瓦尔达点缀的星辰照耀下，梅尔虚幻的身影停留在我眼前。他俯身趴在我的膝盖上，我抚着他金银交错的美丽长发，他的蓝宝石眼中映照着亿万星辰。

　　如今已是第五纪元3061年，算上梦境中的几十年，我与梅尔相识已近一个人类的一生，他如今已有火星重燃，那是我注入他灵魂中的。

　　他闭上眼问我：“玛利亚，那首诗还没有结束，为我继续诵读吧。”

　　我望着落地窗外的银色大地，远方弗洛伦西亚万家灯火，是我所向往的烟火人间。梅蒂尼大宅可以俯瞰整个市中心，我听到教堂钟声响起，白鸽振翅的扑簌之声，远方海浪的声音。为他诵诗：“...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树枝无法相依，而是相互了望的星星，却没有交汇的轨迹。在转瞬之间无处寻觅...”

　　当我默诵出这句诗之时，梅尔猛地睁开眼，蓝宝石一般的眼中的火焰如被冰封在水晶之中：“玛利亚，我绝不会允许我们的命运如未曾交汇的星辰。”

　　我也笑了，俯身与他的额头紧贴，他的额冠磕得我生疼，但我无法放下他：“梅尔，我也不会允许，你已成为了我灵魂的一部分。”

　　尔后，我们拥吻、倒在床上，我感受到火焰进入了自己的身体，许久不曾熄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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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那一刻，克雷斯的后裔感受到心中火焰的重燃，他与诺斯的后裔结下了不可破的血盟，是诅咒，也是万有之父的祝福，他们的灵魂在万神的战火之中合二为一，直到阿尔达的破灭，也无法阻止阿尔弗雷德·克雷斯对柯林斯·诺斯的爱与誓言。————春之吟游诗人哈鲁《黎明之歌·阿尔弗雷德·德·克雷斯之歌·第二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