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之歌》蓬蒿意

114、第一百一十三章

　　我还将都灵十世、莫里斯、哈鲁与怀斯引见给布列塔尼的安妮，她的眼中没有对于异种族的恐惧，反而跳跃着疯狂兴奋的火焰，她看向都灵十世时说道：“欢迎您回到中洲，陛下，我将位于布列塔尼迷雾之森中的莫瑞亚还与您，愿您与您的子孙后裔永居于中洲。”

　　她同时将法兰克迷雾之森划给兽人，但希望二者能提供给法兰克庇护，免于神圣帝国与教廷的侵扰。二者自然求之不得。

　　侍女将石榴汁与葡萄酒呈上，还有布列塔尼与法兰克特色甜点，没想到这么快就达成此行的目的，我有些料想不到。在布列塔尼的安妮与安娜时不时对视中，会迸发出微不可觉的爱意，安妮对像极了无能的父亲容貌的勒内并没有迁怒，反而精心教养起自己的儿子，如一个严父，而安娜对勒内充满关怀，如慈母一般。听说，勒内私下都会叫安妮父亲，叫安娜好妈妈，对于亲生父亲无能的查理则十分鄙视。

　　我呷了口红茶，在安娜的带领下观赏起了法兰克宫廷，法兰克王室以极尽奢华的风格闻名于中土，让我想起梦中的提里安，以宝石铺就道路，以钻石为顶的教堂，诺多族用自己的骄傲智慧点缀了维林诺。

　　都灵十世与莫里斯已迫不及待带领自己的族人前往祖居之地与新的家园，布列塔尼的安妮还神秘地拿着折扇与我耳语：“法兰克的迷雾之森中传闻有会动的树，她相信兽人会与他们友好相处的。”我恍然大悟，原来树人也没有灭绝，兽人中不少德鲁伊是“树语者”，相比沉寂千年的树人也会被久违的朋友唤醒。

　　安妮与安娜邀请我明日前往位于法兰克边境泉水镇的枫丹白露宫打猎，我眸光一闪，品尝完最后一块蛋糕后笑着答应，没想到西泽尔的父亲这么快就到了，看来万神急着让主教去死了，我的饵也放了出去，相比很快会有教廷内对主教有怨言的人闻风赶来，我只需要稳坐钓鱼台，看着鹬蚌相争两败俱伤的局面即可。

　　午夜时分，天上一轮明月照耀进香榭丽舍宫的卧房，我在露台上坐着，喝着法兰克葡萄园产的红酒，望着远处图尔耐万家灯火，安妮驱逐教廷势力后，也取消了宵禁，图尔耐成为享乐主义者的天堂。

　　梅尔为我披上一件斗篷，他今日是金发碧眸的样子，我有些疑惑：“梅尔，为什么你的发色与眸色一直在变换？”

　　梅尔绿宝石一般的眼中波澜不惊，如沉寂的死水：“我褪去凡世的外衣后，便如跳跃的火焰一般，形态无法固定。”我笑着环着他的腰：“反正不管你是谁，我都爱你。”他看了看我，手缓缓摸上我的头，叹息般说：“吾知晓。”

　　第二日，我穿着猎装骑过枫丹白露的梧桐与枫树大道，青色的梧桐树影在捷影马蹄下变换，红色的树叶飘散一地，带着阿尔弗雷德来到行宫旁村镇的酒馆，见到了一抹熟悉的红色，是西泽尔的父亲，同样有着血红色的瞳孔。他与西泽尔长得极为相似，见到我后眼中闪过一丝经验，同时不慌不忙、优雅从容地向我行了一礼。

　　我开门见山，面无表情地问他：“玛丽·德·梅蒂尼的遗骨带来了吗？”西泽尔之父避开话题，看来是还想要与我谈条件，阿尔弗雷德恢复记忆后对教廷恨之入骨，他以“赎罪骑士”的名义斩杀了许多教廷走狗，将剑刃毫无保留对准万神，他的利剑已出鞘。

　　我右手微伸，制止了他的杀意。西泽尔之父还在笑眯眯地坐地起价，我推算着时间与他扯皮，当他作势要离开，并哀叹着：“可惜玛丽小姐无法与自己的父亲团聚，洛伦佐大公的遗愿您无法实现了。”

　　当酒馆外传出打斗的声音时，还有飞龙盘旋于神圣帝国与法兰克边境的咆哮，他的脸色变了。我撑在简陋的木桌上，语气凌厉：“罗德里格，请你记住，如今万神即将觉醒，你们十二个主教一个都逃不了献祭。若你还想多活些日子，不如想想如何取悦我，我还能宽恕你一些时日。”

　　他血红色的双瞳抑制不住怒火，拔出匕首想要刺杀我，被阿尔弗雷德一脚踢倒在地，他哀求着：“是我错了，求您救救我！”

　　我蹲下身问他：“如何阻止万神的苏醒，或者打断献祭的仪式？”罗德里格被阿尔弗雷德刺了一剑，他哀嚎道：“杀死主教，还会有替补，人类是无法阻止献祭仪式的。”我踩着他的伤处：“所以，中洲的命运，还是与万神决一死战？”罗德里格渗出密密的汗点头，这真是最糟糕的情况了。

　　打斗声越来越近，我也阿尔弗雷德准备撤退，罗德里格拉住我的披风，谄媚笑道：“玛利亚小姐，我还想见到我亲爱的儿子，请您救救我。”

　　我嗤笑一声，拉上兜帽：“我宽恕你的时日，只是截止到今日。”“日”字一出，阿尔弗雷德就斩下了罗德里格的头颅，我将玛丽的尸骨从他的储物戒指中拿出，丢给阿尔弗雷德：“这是柯林斯的意思，‘赎罪骑士’阿尔弗雷德·德·柯林斯冒死潜入白城救出玛丽·德·梅蒂尼，加布里埃尔已经拟定托斯卡纳日报的头条新闻了。”

　　阿尔弗雷德接过储物戒指，随着脚下魔法阵升起，直到我们回到枫丹白露，他久久不能平静，我也随他去了，还要打点猎物交差。

　　我跨上捷影，在树林中快速奔跑，见到一只小鹿，刚想射出一箭，就见她灵巧跳跃到母亲身边蹭蹭，如露西恩一般纯真。

　　我放下弓箭，随手杀了两只棕熊交差，此次法兰克之行的目的也已达到，只是无法阻止万神觉醒，要再次一个个杀了他们的实体让我有些心累。

　　原先的副本存档无法在这个服务器使用覆盖，要重新推一遍，不过这个世界中，我有着满级的伙伴，攻略起来也不算难。

　　赎罪骑士，将利刃对准万神，冒死救出流落异乡许久的玛丽·德·梅蒂尼，可怜的，美丽的，尚未绽开的花苞，在白城流落许久的弗洛伦西亚最美丽的玫瑰，终于回到了父母身边，在一如的怀抱中，玛丽、洛伦佐与安东尼娅将不再分离。——春之吟游诗人哈鲁《黎明之歌·阿尔弗雷德·德·克雷斯之歌·第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