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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8、第一百零七章 ...

  •   魔苟斯的势力再次猖狂起来,有一次在阿瑞蒂尔教罗米恩打猎时,被奥克们袭击,罗米恩拿着和自己一样高,被梅尔重新熔铸的安格微瑞尔,闪着银色八芒星的黑剑,凭借灵巧的身姿砍杀了奥克首领,如她父亲期望那般,是芬威的子孙,诺多的英勇无畏。

      芬巩曾疑惑罗米恩为何没有被冠以奈雅芬威之名,按照她的继承权顺位,她应当是下一任诺多至高王。后来,芬国昐来访埃兰娜,梅尔与他长谈一夜,芬巩抱着罗米恩说,他从未见到自己父亲眼眶那般红,再也无人提到罗米恩的继承权。

      第六年,我见到古龙“烈焰”雷尔桑克斯与红发健壮的女骑士,帕特里夏·诺斯,她是个阳光健谈,有着健康小麦色肌肤的强大战士。她谈起自己与双生弟弟的养父,柯林斯·诺斯,带领伊甸人苟且偷生,保存了人类的火种,直到自己骑上古龙,他安详闭目,溘然长逝。柯林斯·诺斯是名先知,他在我踏上中洲后,早已老得无法动弹,最后的遗言是“我历经长夜,见到了黎明前的微光”。我知晓,柯林斯·诺斯在外面的世界等我。

      第七年,魔苟斯孤注一掷倾巢而出,我勉强拿起“凤容”骑上捷影,奔赴安格班大门。芬国昐右手持“凛吉尔”,左手持镶嵌着蓝色钻石的盾牌,闪着蓝色含光的剑芒刺向魔苟斯左腿,打瘸了魔苟斯。

      梅尔,不,费雅纳罗·库茹芬威的双剑如红色火光一般,从上跃起砍下魔苟斯额上的最后一颗茜玛丽尔。

      芬威子孙们在我提议“正义的围殴”后,纷纷穿上甲胄,提上剑共推BOSS,露西恩如夜莺般唱起催眠曲。我勉强撑着一口气,在魔苟斯倒地后,举起凤容刺中他的头颅,他惨叫一声,刮起的强风吹到了安格班,干涸的丹田与旧伤复发又让我昏厥过去。幸而,魔苟斯在这个阿尔达的灵魂化为飞灰,所有美善生灵都欢呼雀跃。

      魔苟斯被消灭后,我依旧躺在米纳斯伊希尔的病床上,筋脉俱损,此生再也拿不起比苹果更重的东西,也无法再次行走了,但我气息绵长,还能活许久,以人类的时间来算。

      我还是没有回到现实中的身体,梅尔沉浸在我给予他的美梦中不愿醒来,我也陪他一起沉湎,正如我承诺他的,我会拉着他的手,一起步入深渊,也会将他拉出深渊。

      从魔苟斯被击败算起,我在埃兰娜与梅尔、罗米恩共同生活了二十五年,在我五十七岁那年,伴随着梅尔在我床边弹奏着竖琴,不过人类八岁半的罗米恩,我依旧保持着年轻时的样貌,也许是华国人特点,不显老吧。我看着罗米恩与梅尔,眼角溢出泪水,在他们的歌声中,渐渐失去意识,此后溘然长逝。我作为人类,寿命不算短,也不长。年轻的精灵,年幼的半精灵簇拥着年老的人类,多么怪诞的场景。

      我对梅尔说,不用按照人类的习俗将我葬于地下,我厌恶黑暗,将我的身躯烧为灰烬,我的心将化为星尘陪伴着他与罗米恩,他眼中的火焰将随着我的离去而熄灭,但我知晓,这不是我们的最后一面,我用尽最后的力气对他说,“我们终将相逢于星尘之下,梅尔,梅利昂”。我从未唤过他梅尔,我将这个名字作为火星藏于他将要熄灭的灵魂中。

      我陷入了黑暗,如前四次一般,看着我离去后的阿尔达。

      梅尔不顾罗米恩的苦苦哀求,在荒野中,将我的身躯化为灰烬,在灰烬中,藏着一枚如星辰般闪耀的宝石,他将宝石置于怀中,与荒无人烟的土地上跪倒,窒息般嚎哭,如失去一切的幼童。

      他渐渐疏远了罗米恩,每日在米纳斯伊希尔的房间中,看着手中的宝石发呆,或无意识拨弄竖琴,也不再进入铸造室拿起锻造锤,他的火焰如风中如火,快要熄灭了。而罗米恩远走多瑞亚斯,去参加露西恩与戴隆的婚礼。

      梅尔按照我的遗言,将三颗茜玛丽尔装在匣中,命令诺洛芬威和芬巩循着茜玛丽尔的光芒前往维林诺,将双圣树残存的种子播散在阿门洲。芬国昐与芬巩到达阿门洲后,发现一切都陷入黑暗死寂,他们惶恐不已,原来魔苟斯力量强大至此,若非我不顾一切,燃尽自身坚持消灭魔苟斯与索伦的灵魂,恐怕阿尔达的末日在不久后就会来临。

      芬国昐将三颗宝钻打碎,唱起古老的歌谣,双圣树幼苗舒展枝条,此阿尔达的维拉们、迈雅们、古龙与埃尔达皆苏醒,歌颂起一如赐予阿尔达的玛利亚。芬国昐还在作为使者的信中,知晓梅尔称他为出色的弟弟,并将诺多至高王之位让于他与他的子孙。迈格林·罗米恩将仅仅作为费诺里安永远留在中土。

      芬巩在父亲于提里安继位后回到中洲,诉说所见的一切,包括因黑暗沉睡的维拉们。梅尔愣了许久,他用右手捂住脸庞,哈哈大笑起来,天空中的倾盆大雨如他的哭泣一般,打落在他的脸上。

      他对罗米恩越发冷漠,灵魂中的火焰逐渐熄灭,将自己关在米纳斯伊希尔的塔中,出神凝望天空。我在此岸,看着彼岸的费雅纳罗·库茹芬威,心如刀绞,却无法触碰他的脸庞。他应当,快要醒来了。

      在罗米恩八十岁成年后的一天,他消失于埃兰娜,芬巩与罗米恩找了许久也未曾再见梅尔,芬国昐永生永世,未能与异母哥哥再次相逢。

      他离开前留下了自己的竖琴和我的心化为的星辰,留给罗米恩,竖琴上刻着昆雅语“我的竖琴奏出哀伤的歌,她活着我热烈地爱她,她死了我也不能不爱她”。

      罗米恩将我们的故事谱写成诗歌,交由露西恩,当戴隆弹奏乐曲,露西恩用凄婉悲壮的语调唱出时,所有听到此曲的生灵都泪流不止,在灵魂深处留下永久的伤痕。芬巩将此曲带到维林诺,没有哪一位埃尔达忍心唱完这首诗歌,连曼督斯听闻都留下眼泪,留下不会愈合的伤痕。

      费雅纳罗·库茹芬威与玛利亚的故事归于哀伤,从前不会有这般故事,未来也不会有。玛利亚不属于阿尔达,她的灵魂未曾到达曼督斯,而费雅纳罗·库茹芬威,无人知晓他去了哪里,也不曾前往曼督斯。唯有他们的孩子,迈格林·罗米恩带着竖琴与母亲的心化为的宝石,游历于中洲,传唱着无法回忆起面庞,只余温柔悲伤记忆的母亲玛利亚,与消失于黑夜中的父亲费雅纳罗·库茹芬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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