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之星光》漓落幽幽

7、应战

　　等艾斯特终于被放回公共休息室时，里面只剩下奥瑞恩一个人了。艾斯特身上结了一层冰霜，头发被冻成了向后飞扬的形状。奥瑞恩坐在壁炉前的雕花椅子上看了她一眼，立刻把书拿起来挡住脸，肩膀却在抖个不停。

　　“笑够了吗？”艾斯特没好气地坐在对面，让壁炉的火把她的头发烤软。

　　“我没笑，”奥瑞恩从书后面把头探出来，努力保持平静，“我是想问你饿吗？”

　　“不饿，胃都冻上了。”艾斯特烦躁地说。

　　“哦，好吧，我以为你训练完会很饿，还想带你去厨房看看的。”奥瑞恩嘟囔着。

　　“你知道怎么去厨房？”艾斯特来了些兴致，“不饿但是想喝一杯热可可。怎么去？”

　　“塞尔温他们带我去了一次，在赫奇帕奇休息室那边，需要从门厅那边绕过去。”奥瑞恩说。

　　“那算了，这么远会被发现的。一杯热饮可不值得把好不容易得的分扣掉。”艾斯特失望地缩回椅子上。

　　“实际上……”奥瑞恩犹豫着说，“我们可以穿着隐身衣去。妈妈给过我一件隐身衣。她知道我在学校过的不好，费了很大力气才找到这一件。她不让我告诉别人。不过你不会对别人说的对吧？包括莉奥纳？”

　　艾斯特想了想对奥瑞恩说，“如果你不想，我就不会说。”

　　奥瑞恩点点头从身后抽出隐身衣。这是一件银灰色皮毛做成的斗篷，艾斯特看不出来是什么动物。奥瑞恩走到艾斯特身边把隐身衣披在两个人身上，顿时他们的身子消失不见了。他俩挤在斗篷下面慢慢走过走廊绕过门厅又下到另一边。他们运气很好，一路上谁也没碰到，连费尔奇的猫，洛丽丝夫人都没碰到。

　　奥瑞恩领着艾斯特来到一条宽阔的石廊里，四周的火把已经黯淡下来，但是丝毫没有斯莱特林那边的阴冷。墙上挂满了各种画满食物的图画，奥瑞恩找到一幅画着一只盛满水果的巨大银碗的画，伸出食指，轻轻地挠了挠那只碧绿的大梨子。梨子蠕动起来，吃吃笑着，突然变成了一个很大的绿色门把手。

　　奥瑞恩拉开门走进去，艾斯特紧跟着他。里面是一间和霍格沃茨礼堂非常相似的大房间，同样摆着四张桌子。不同的是这里的房顶没有魔法变的天空。周围的石墙边堆着许多闪闪发光的铜锅和铜盆，房间另一头有个砖砌的大壁炉。

　　房间里并不是空无一人，或者应该说空无一生物？艾斯特进来时，上百双不同颜色的网球大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她，吓得她往后退了一步。

　　“他们是霍格沃茨的家养小精灵。”奥瑞恩习以为常地说。“拿一些茶点和热可可。”他对小精灵们命令道。

　　立刻有几个小精灵从后面跑过来满脸笑容地举过来一个大大的银质托盘，上面摆满了各式各样的茶点和两大杯热可可。他们把托盘放在奥瑞恩眼前后鞠躬，然后退到一边，依旧望着他们，似乎在等待下一个命令。

　　艾斯特喝了一杯热可可后，终于适应了家养小精灵们的眼神，可以正常看他们了。他们长着蝙蝠一样的大耳朵，长长的扁鼻子，身材小巧，四肢瘦长，每个小精灵都穿着带有霍格沃茨印章的茶巾，似乎是他们的制服。

　　“额，他们不会说话吗？”艾斯特尽量礼貌的问。

　　“当然会说，不过很少说，除非你命令它们。”奥瑞恩解释说。

　　“他们听从命令吗？听谁的命令？”艾斯特对不知道的事情总是很好奇。

　　“他们主人的命令。一些古老巫师家族会有家养小精灵作为他们的奴仆服侍他们，他们会绝对服从主人的命令，为主人保守秘密。霍格沃茨这些，我想它们会服从这里的师生的命令，不过估计老师的话会比学生有用。”奥瑞恩讲得慢条斯理，显然很了解这些生物。

　　“那你们有谁能和我聊聊吗？”艾斯特对着这群家养小精灵说。

　　“莫莫为您服务，尊敬的小姐。”一个茶色大眼睛的小精灵上前鞠躬说。

　　“你好，莫莫，请问你在这多长时间了？”艾斯特问。

　　“尊敬的小姐，莫莫从出生就开始在霍格沃茨服务了。”小精灵毕恭毕敬地说。

　　“对他们说话不用那么客气。”奥瑞恩傲慢地说，“你这样和他们说话是会被别人嘲笑的。”

　　“那可真抱歉，让他们嘲笑吧，我又不需要活在别人的眼色里。”艾斯特不服气地怼回去。她又对莫莫说，“对不起，没有冒犯你的意思，为什么我从没见过你或者任何一个家养小精灵呢？”

　　莫莫激动地抖了抖耳朵，“尊敬的小姐，一个好的家养小精灵的标志就是让人根本不知道他的存在。”

　　真可悲，明明存在却没人知道，还为此感到自豪。艾斯特心里想着却不敢表现出来，比起漠不关心，对他们信仰的否定恐怕更伤害他们。

　　“那我能在城堡别的地方叫你出现吗？”艾斯特想了想又补充了一下，“不被别人发现的情况下。”

　　“当然，尊敬的小姐，如果您需要的话，随时效劳。”莫莫又鞠了一躬。

　　“最后一个问题，莫莫，你知道城堡里有什么隐蔽的地方，不会被人打扰而且适合施魔法的房间吗？”艾斯特随口一问，并没有很期待。不过生活在底层的人总是掌握更多的秘密，这是艾斯特的经验。

　　“知道的，小姐，城堡八楼有一个只有需要时才会出现的房间，我们叫它‘来去屋’，或者‘有求必应屋’。”

　　艾斯特和奥瑞恩吃惊地对视了一眼，显然他们都没听过这么个房间。

　　第二天一下黑魔法防御课，艾斯特和奥瑞恩就抄近路到了八楼，他们想先验证一下莫莫的话是不是真的。如果真的有这么个房间，等莉奥纳下课时可以给她一个惊喜。

　　他们在走廊里边走边找，终于找到了莫莫说的一幅巨怪棒打傻巴拿巴的挂毯。他们朝对面看了看，一面空白墙壁。

　　“应该就是这了，”艾斯特说，“你来我来？”

　　“你先来。”奥瑞恩每次都不太喜欢做第一个。

　　艾斯特在白墙前面来回走了三遍，同时心里默念：我想要一个练习黑魔法防御术的房间，不能有人打扰。

　　当第三次走完，艾斯特听到奥瑞恩惊讶的吸气声，她知道成功了。

　　艾斯特回头看到刚刚还是白墙的地方出现了一扇光滑的门。她拉着铜把手把门打开，里面是一间宽敞的教室，墙上点着火把，周围是一些魔法仪器，还有一面墙的木书架摆满了各种书籍，地上摆着一些软垫。艾斯特和奥瑞恩边走边发出惊叹的声音。

　　“真是太神奇了！”奥瑞恩站在墙边的木书架旁，一本一本翻看，“你刚才想的是什么？为什么会有这些书？”

　　“我想的是练习黑魔法防御术的房间。你说下次我如果想的是练习黑魔法的房间，会变出来什么？”艾斯特眼睛冒着亮光。

　　“如果你被开除了，我不会去看你的。”奥瑞恩挑了挑眉毛。

　　艾斯特和奥瑞恩一直待到午餐时间，才舍得从有求必应屋出去。要不是下午是魔药课，他们都想翘课了。

　　魔药课上莉奥纳依旧坐在离艾斯特最近的格兰芬多队伍里，等开始动手制作魔药时，她们就可以简单交流几句。

　　“所以你们找到啦？”莉奥纳兴奋的声音有点大。艾斯特赶紧抬头看了一眼斯内普教授，他正眉头紧锁地瞪着她们。艾斯特赶紧低下头假装观察魔药的性状，压低声音说，“下课再跟你说，斯内普教授看过来了。”

　　可是艾斯特下课后发现里弗斯已经等在门外了。她只好交代奥瑞恩带莉奥纳过去，自己跟着里弗斯去魁地奇场地训练。

　　在经历了一个半月的魔鬼训练之后，斯莱特林的第二场魁地奇比赛终于要开始了。比赛当天充足的阳光并没有带来多少温暖，反而让地上的积雪变的晃眼。凛冽的寒风打在脸上像小刀一样割得人生疼。

　　这次对战的是拉文克劳，里弗斯交代艾斯特要速战速决，尽量让拉文克劳少获得比分。艾斯特升空后迅速开始寻找金色飞贼的身影。

　　斯莱特林的进攻异常猛烈，让对方击球手无暇顾及艾斯特的行踪。可对面找球手一直围着艾斯特飞，像魔鬼网一样缠人。艾斯特只好不停地飞，企图从体力上拖垮对方。

　　很快艾斯特又一次升到高空时，她看到一个闪着金光的小点在白茫茫一片中格外显眼。她看了一眼跟着她的拉文克拉找球手，显然对方没有发现。如果现在出手对方也会跟过去，她并没有十足的把握取胜。艾斯特调转扫帚，朝斯莱特林击球手的位置飞过去。

　　“克雷斯，一会朝我打。”飞过击球手身边时她小声说了一句。

　　艾斯特迅速飞离人群，拉文克劳找球手又追上来，她调整高度挡住对方的视线，等克雷斯的游走球飞过来。

　　“你猜我看到了什么？”艾斯特的话吸引了对方找球手的注意力。她听到后脑勺一阵风声疾驰过来，她冲对面找球手微微一笑，猛地缩身下降。艾斯特挡住的光线突然投射过来让拉文克拉的找球手短暂失神，紧接着游走球直接撞到身上。

　　艾斯特看计划成功了，迅速朝金色飞贼飞过去，一把抓在手里。

　　虽然斯莱特林们都为胜利感到高兴，但是其他学院可不这么想，他们看到两个找球手停下来说话，游走球随后就击中了其中一个，很容易看出来这是个陷阱。虽然没被判犯规，却也赢得不算光明正大。更何况被击中的找球手现在还躺在校医院里呢。

　　艾斯特对别人的评论倒不是很在意。里弗斯总算对她放宽要求不再增加额外训练，她几乎所有空余时间都与莉奥纳和奥瑞恩一起呆在有求必应屋。

　　“今天练什么？”莉奥纳跃跃欲试。

　　“先把缴械咒和石化咒练熟。你不能指望时灵时不灵的咒语在对战时正好发挥作用。”艾斯特低头看着《自卫咒语集》说。

　　“来点新的吧。”莉奥纳抗议地对艾斯特说。看对方无动于衷，只好认命地拿起魔杖和奥瑞恩对练起来。

　　“我觉得你们应该动起来，”艾斯特看了一会儿不停捡魔杖的两个人撇撇嘴，“就算练了防御咒，也是移动躲避最有效。脚底下就不能挪动挪动吗？”

　　很快艾斯特就为自己的提议感到后悔，因为四处乱撞的魔咒让她不得不放下书，加入到混战之中。

　　随着复活节假期的到来，二年级学生进入了第一次自主选课阶段。在目前这些课程的基础上增加几门选修课，为将来就业做准备。这些选修的课程将在三年级开学时开课，可以想见悠闲的日子很快就要结束。

　　“如果可以不上魔法史和天文学，我就多报一项占卜课。”艾斯特对奥瑞恩说，心里想着不知道莉奥纳会报什么课，打算等晚餐时找她问问。她给康妮姑婆写信询问选课时，姑婆说占卜和算数占卜至少要选一样。艾斯特对所有占卜表示无感，认为神神叨叨的东西都没什么用。

　　奥瑞恩的妈妈也给他写信提了一些建议，不约而同地提到了占卜课以及如尼文，说很多古老的魔法都需要如尼文的解读。显然他妈妈希望他能做个研究型的学者，而不是另一个冲锋陷阵的炮灰。

　　晚餐过后，艾斯特跟着莉奥纳和奥瑞恩去有求必应屋研究选修课。莉奥纳对神奇动物感兴趣，她一直都挺喜欢小动物的。艾斯特也同意，她看它们时可以顺便研究它们哪部分能做成什么魔药。而三个人一致否决的就是麻瓜研究，艾斯特和莉奥纳当了十一年麻瓜，丝毫不觉得有什么可研究的，生活都融入骨子里了。而奥瑞恩更不会去研究麻瓜了，能和两个麻瓜出身巫师做朋友，大概已经是极限了。

　　最后三个人终于约定好一起选修算数占卜，古代如尼文和保护神奇生物课。

　　送莉奥纳回到休息室后，艾斯特和奥瑞恩下楼梯打算回地牢。忽然楼梯转动起来把他们送到另一个走廊上。

　　“糟糕，今天是星期五。”艾斯特懊恼地说，他们要绕一大圈路了。

　　奥瑞恩耸耸肩，表示只能认命。可是走着走着他们发现命运总是如此相似，他们又走到了刚入学时的那条走廊，以及又碰到了不想见到的三个人。

　　几乎同时五个人各自抽出魔杖射出颜色不同的光芒。艾斯特和威尔克斯经过近一段时间的训练，身体很灵活。他们跳向两边，嘴里魔咒念个不停。

　　由于是第一次应战，他们都没有多少经验。艾斯特毫无章法地把想到的魔咒都甩出去，也不管打在哪里。走廊里绿莹莹的烟雾和墙壁掉下来的灰尘弥漫，什么也看不清。

　　“你们在干什么！”一声尖锐的声音传来，“在走廊里施法，不遵守校规，一天到晚惹是生非的小畜生。让我看看到底是谁？”

　　糟糕，是费尔奇。艾斯特心想要不要趁着烟尘没有散尽，给费尔奇也念个咒语然后偷偷跑掉。她偷偷移向奥瑞恩，准备看清费尔奇的位置就念咒语然后拉着他跑。

　　可是她的想法泡汤了，因为周围的脚步声渐渐多起来。显然他们刚才的动静有点太大了。视线一点点清晰起来，艾斯特看到原本对战的三个人躺在地上，迪尔伯恩脸上长满了脓包躺在地上哼哼着，另外两个似乎已经昏过去了。

　　费尔奇低头看看地上的三个人，然后抬头盯着艾斯特和奥瑞恩，咧开嘴露出残忍的笑容，“伤害同学，嗯？我想你们要和霍格沃茨说再见了。也许走之前邓布利多校长会允许我使用天花板上的铁链把你们吊上几天，还能警示别的学生不要再调皮捣蛋。”

　　艾斯特心里往下坠，她没想到会把他们三个伤的那么重。如果是用麻瓜的方式斗殴，她绝对有把握打的对方很疼但是不会伤到要害，警察来了也不要紧，她这方面经验十足。可是现在对面三个人的状况却让她无所适从，她甚至不记得刚刚自己用了哪些咒语，应该用哪些反咒。

　　奥瑞恩看起来比艾斯特还要糟糕，因为他更害怕被退学，如果不能从巫师学校毕业，对他来说是无疑意味着毁灭。

　　不过艾斯特心理素质还是很好，短暂的失神之后马上恢复理智。她用胳膊肘捅了捅奥瑞恩让他回神，然后挥动魔杖把迪尔伯恩漂浮起来，示意奥瑞恩也照做。她用不容质疑的口气对费尔奇说，“先生，我想现在当务之急是先送他们去医务室，回来再做处罚也来得及。”

　　从没有学生这么和自己说过话，费尔奇非常羞恼，他狠狠记下了艾斯特的名字，然后指挥看热闹的学生送他们去校医院，自己匆匆往楼上跑去。

　　护士长庞弗雷夫人是个经验十足的医护人员。可她看到三个人的状态还是吃惊不小，“梅林！怎么弄成这样？”他看了看艾斯特两个人，似乎不太相信这是两个二年级学生释放的魔法造成的伤害。

　　“当时很乱，我也不记得都用了什么咒语，抱歉夫人。您看我们能做什么弥补我们的过失吗？我们可以帮忙做魔药，我俩魔药成绩都还可以。”艾斯特忐忑地说，她希望尽量表现好一点，至少不要被退学。

　　“不需要你们做魔药，如果想弥补就先给这个学生的脓包抹药吧，另外两个你们帮不上忙。”庞弗雷夫人塞给艾斯特一瓶药膏，然后去治疗另外两个学生。

　　艾斯特打开药膏，一股腐烂的卷心菜味呛得她皱了皱鼻子。她狠狠心，倒了一大块在手掌上，然后递给奥瑞恩，让他也帮忙。两个人上下分工，开始给迪尔伯恩上药。

　　迪尔伯恩虽然被脓包折磨得难受，可还是不愿意接受两个人的治疗。他费力扭动着脖子让自己躲开艾斯特的手，拒绝她送过来的药膏。

　　“我知道你为什么总和奥瑞恩过不去。”艾斯特停止动作，看着迪尔伯恩说，“但是我认为你错了。他不是他爸爸，他不是个罪犯；就像你不是你爸爸，你不是个英雄。”

　　“你闭嘴，你就是他的帮凶！你什么都不懂！他爸爸杀了我爸爸！我要报仇！”迪尔伯恩恶狠狠地瞪着艾斯特，费力地发出声音。

　　“可他爸爸已经死了，你只是想找个替罪羊。”艾斯特依旧心平气和地说，“如果每个人都像你这样不讲道理，那和食死徒又有什么区别？”

　　“食死徒没杀过你的家人，你当然说得轻松。”迪尔伯恩十分不屑。

　　“实际上他们确实没有直接杀死我的家人。”艾斯特显得很无所谓，“虽然他们的出现导致父亲抛弃了我，然后母亲郁郁而终，”艾斯特吸了一口气，但语气依旧平静，“不过我更希望他们直接动手，这样至少在我心里父母是爱我的，对食死徒我也可以光明正大地恨他们。”

　　奥瑞恩也听到了艾斯特的话，手微微抖了一下，但是什么也没说。

　　艾斯特停了一会儿，似乎在回忆什么，然后回过神继续给迪尔伯恩脸上的脓包魔药。这次他没有再躲，只是眼神怪异的看着艾斯特不知道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