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之星光》漓落幽幽

6、痛并快乐的学校生活

　　艾斯特后悔极了，可她不知道哪件事让她更后悔：是偷偷练习高阶魔法，跑到斯内普教授门前和魔杖交流感情，还是想在斯内普教授面前证明自己。

　　飞行课上莉奥纳和奥瑞恩对艾斯特表示了极大的同情。“要不假装从扫帚上掉下去摔伤了？”莉奥纳帮忙出主意。

　　奥瑞恩则冷静的多，“就算真的摔伤了她也躲不过，斯内普教授可不是什么宽宏大量的人，即使对方是个斯莱特林。”

　　艾斯特的扫帚摇摇晃晃的在低空飘着，一如她主人低落的心情。她都懒得张嘴说什么了。

　　下了飞行课，艾斯特匆忙赶到礼堂抓了个三明治吞下去就往斯内普的办公室跑。她希望不要因为迟到再降低她在斯内普教授心中的形象了，尽管也没什么降低空间了。

　　艾斯特深呼吸了几下，让心跳恢复平稳后伸手敲了敲门。

　　“进来。”斯内普教授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听起来好像不生气，艾斯特心里揣摩着，小心翼翼地走进房间。斯内普教授正坐在办公桌后面没有抬头看她。对面放着一张小桌子，桌子上放着一本《魔法药剂与药水》和一打羊皮纸。

　　“把书从头到尾抄一遍。”斯内普教授说。

　　艾斯特认命地开始抄书。每次抄到有图片的页都在心里小小的庆幸一下，又可以少写几个字。抄了几个药剂的配方之后她发现有的地方书上写的和他们上课的内容略有不同。

　　比如遗忘药水第二步书上写加热至沸腾加入两颗缬草，可是他们讲的是低温加热后加入两份缬草粉末再煮沸。而第四步书上写搅拌四圈半，可是他们教的是连续搅拌三圈后停一秒再搅拌一圈。

　　艾斯特认真回忆了一下上课的内容，确认不是自己记错了。她抬头看了看黑袍教授，后者正全神贯注地批改论文。艾斯特不敢打扰他，只好在抄写的原文后面，又标注了差异部分。她把之前抄过的内容也检查补充了标注，浪费了不少时间。

　　当她抄到安眠药剂时，斯内普教授终于出声了，“今天就抄到这吧，明天上午十点继续。”

　　经过艾斯特的不懈努力，终于在第五天把《魔法药剂与药水》整本书都抄完了。她把写满字的羊皮纸交上去，希望能有一次提前结束禁闭的机会。

　　斯内普教授检查了几页，“备注的内容一点自己的见解都没有，勉强算是听讲认真而已。”

　　艾斯特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自以为做的很完善了，没想到得到这么个点评。如果自己能改配方，还要他这个教授干嘛，艾斯特心里抱怨着。

　　“怎么，不服气？”斯内普教授目光犀利地盯着艾斯特。

　　艾斯特赶紧把脑子里的想法赶走，作出一副诚恳的样子，“没有，教授，您说得对，我对这些基础魔药都不能提出自己的理解，就妄想做高级魔药确实是很狂妄自大。我不应该满足于机械地配制魔药。抄书这件事很有意义，我受益匪浅。”

　　斯内普教授对艾斯特的讨好行为很受用，露出一个不很明显笑容。但是丝毫没有提前结束禁闭的意思。

　　艾斯特认命地在心里叹了口气。看来黑袍教授觉得惩罚还不够挽回颜面，得找点足够诚意的工作表示自己的尊重。否则以后的日子，天天要面对一个随时想找茬的小心眼教授，黑湖的低语都不能让她安眠了。艾斯特小心地瞄了一圈，于是试探性地开口问，“教授，今天禁闭还有时间，你看需要我打扫标本架吗？或者帮您把作业的成绩登到记分册上？”

　　斯内普教授对艾斯特的表现感到意外。别的学生都会畏惧那些东西巴不得躲得远远的，她的胆子倒是挺大。上次在魔药店也是，她似乎并不像别的孩子那么怕他。斯内普教授眯起眼睛盯着艾斯特，似乎想把她看穿。

　　艾斯特看到黑袍教授脸色忽然变得危险起来，不由得心里发慌，没明白自己哪句话说错了，难道他的论文成绩不用登记？还是怕她偷他的东西？艾斯特眨着蓝绿色的大眼睛，有点委屈地看向斯内普教授。

　　沉默了一会儿，斯内普教授把厚厚一摞论文和记分册都推给艾斯特。

　　艾斯特抱起论文和记分册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埋头苦干起来。

　　最后两天禁闭时间，艾斯特觉得自己把能干的活都干了。清理那些瓶瓶罐罐，补充标签，把整个的魔药原料拆分装瓶，给做消肿魔药的斯内普教授做助手……劳动内容越来越难，艾斯特开始后悔自己的决定，还不如老老实实抄书来得容易。

　　总算熬过一周的禁闭，艾斯特觉得简直过了一个世纪。终于又能一起坐在图书馆里的莉奥纳和奥瑞恩同情地看着趴在书堆上的艾斯特，不约而同把魔法史作业和木星及其卫星的星象图推给艾斯特。艾斯特感激地看了一眼，奋笔疾书开始补作业。

　　转眼一个学期快要结束了，艾斯特经历了第一次作为巫师的考试。内容并不难，艾斯特对自己的考试表现十分满意。

　　天气已经越来越热，黑湖上闪着金子般的光点。巨型章鱼懒洋洋地把触须瘫在岸边晒太阳。考完试的艾斯特也学它的样子把自己铺在草地上，心情愉悦。但是旁边的莉奥纳似乎没有那么开心。

　　“我觉得变形基本法则里我至少漏写了两条，”莉奥纳扭着一颗小草，绿色的汁液在手指上画出一道道细纹，“还有制作普通解药的时候，斯内普教授肯定是发现我的错误了。我加完槲寄生浆果后，他好像哼了一声。”

　　“考都考完了，你还想着干嘛。”艾斯特侧过头朝着莉奥纳说。

　　“要是不及格呢？会留级吗？”莉奥纳捂上眼睛不敢想。

　　“留级的话你就没有作业负担了，可以把以前写的论文直接交上去。”艾斯特坏心眼地笑着说。

　　“所以真的会留级是吗？”莉奥纳声音有点颤抖。

　　“会有补考的，不会有人补考也不过的。”奥瑞恩一本正经地说，可是这让莉奥纳更害怕了，她哀嚎了一声。

　　“我们逗你的，别一副丧气的样子好吗？我保证你及格了，甚至优秀。享受阳光吧，亲爱的。”艾斯特拉了拉莉奥纳的手对她说。

　　“我没开玩笑，不及格确实要补考。”奥瑞恩在幽默的路上依旧毫无建树。艾斯特生气地瞪了他一眼，发愁怎么才能哄好莉奥纳。

　　事实证明莉奥纳的忧虑是多余的。他们都得了不错的分数，艾斯特得了年级第二名，略高于莉奥仅次于奥瑞恩。其实她觉得自己有机会冲击年级第一。当然前提是她的魔法史试卷上没有把出现折叠坩埚的时间和自动搅拌坩埚的时间弄混，或者天文学考试时能把木卫一的特征写上去的话。

　　学期结束的宴会上，绿色和银色的海洋席卷了礼堂，斯莱特林第四次卫冕学院杯。教工长桌后面的墙上，挂着一条绘着斯莱特林蛇的巨大横幅。每个斯莱特林（特别是一年级新生）的脸上都满是笑容，就连平时一脸冷漠的斯内普教授，表情都有一些松动。

　　回家的火车上，莉奥纳表示格兰芬多们对学院杯的归属表示不满。他们认为斯莱特林是靠作弊耍诈和斯内普的偏袒才能一直保持连胜。

　　莉奥纳和奥瑞恩对此不屑一顾。斯内普教授又不是四年前才当的院长，如果偏袒就能获得学院杯，他们也许连续获得学院杯的时间会更长。非要觉得他们耍诈，只能说明斯莱特林们天性狡黠而谨慎，极少丢分罢了。

　　好在学院间的分歧并没有影响三个人的友谊。火车到站时莉奥纳的父母和奥瑞恩的母亲都已经等在站台上了。艾斯特和朋友们挥手告别，跟着康妮姑婆一起回了木兰花路。

　　生活在麻瓜社会对于巫师来说是一件麻烦事。因为他们使用魔法时要随时小心，否则被麻瓜们发现会被魔法部起诉，严重的话还可能关进阿兹卡班。

　　所以艾斯特假期里几乎都不出门。不过在家里她还是相对自由的，只要不用自己的魔杖，魔法部就不会发现她在做什么。

　　艾斯特也像康妮姑婆一样把东西都放在自己房间，这样在别人来家里做客时，就不会发现她们的秘密。其实除了哈利，也不太会有人来艾斯特家做客。

　　“你介意一份迟到的生日蛋糕吗？”艾斯特把一个巧克力蛋糕端到哈利面前，笑嘻嘻地说。

　　“一点也不，说实话我以为你会像去年一样把它吃掉了。”哈利看着蛋糕开心地说。

　　“你要再不来我就真的吃掉了，”艾斯特把蜡烛点上，“虽然是补过，也要正式一点才行。”

　　吃过蛋糕，艾斯特想带哈利去看场电影或者游乐场玩一会儿，都被哈利拒绝了。哈利是趁着佩妮姨妈让她收拾庭院的时间出来的，随时都可能发现他不见了，他不能离家太远。艾斯特只好陪他在家里玩一会游戏机，不过这也让他们足够开心了。

　　轻松的假期很快就结束了，艾斯特作为二年级学生回到霍格沃茨。这次他们不再搭船，而是乘坐一种长相奇怪的马拉的车回学校。不过艾斯特发现莉奥纳和奥瑞恩似乎都看不见它们。她明智地选择保持沉默。当和别人出现不同时保持沉默是艾斯特一贯坚持的信念。

　　二年级和一年级比几乎没什么变化，一样的课程，类似的时间安排，除了黑魔法防御课的老师其余的都没变。听说布洛克教授假期里感染了严重的传染病，到现在还在圣芒戈医院治疗。

　　高年级学长们对此见怪不怪。黑魔法防御课老师是一年一换的，他们早就习惯了。对斯莱特林们来说，研究毒咒恶咒甚至诅咒的方法多的是，更多靠自学，老师是谁不太重要。再说他们还有一个比黑魔法防御术教授懂得更多的院长，根本不需要担心。

　　“你们学会什么咒语之后要教我。”莉奥纳毫不客气地说。有两个斯莱特林同伴，她当然不会放过。

　　“黑魔法你也要学吗？”艾斯特扬了扬眉，挑衅地说。

　　“你们不会学黑魔法的，对吧？”莉奥纳有时候自信得天真。

　　“我们需要一个地方练习，魔法可不是每天背背咒语就能学会的。”艾斯特抢在奥瑞恩之前说。否则以他的性格，肯定会说“没错，我们确实会偷偷研究黑魔法”这种话。

　　找一个合适的地点成了他们重要的任务。偶尔他们也会找一间空教室练习，不过经常出入的幽灵和烦人的皮皮鬼总是打断他们的训练。他们分属于不同学院，这两个学院关系还不太好，让皮皮鬼一宣扬就会惹来好多麻烦。

　　找练习场所的任务主要交给了莉奥纳，因为奥瑞恩在城堡里游荡不太安全，总有人想找他麻烦。而艾斯特这个学期加入了魁地奇球队做替补队员，训练和比赛让她抽不开身。

　　让人没想到的是，第一场比赛艾斯特就有机会上场。比赛当天下着雨，视线很不清晰，这让比赛从上午进行到天黑还没有结束。斯莱特林每个位置已经换了一轮，雨中不停地飞行让人迅速失温，每次下来的队员都冻得瑟瑟发抖。

　　“我们得尽快结束比赛，弗朗西斯和马库斯已经累得飞不动了。”又一次叫停比赛后，队长玛莎?里弗斯尖声说，“柯林斯，一会儿你上场替韦伯，闭嘴克雷斯我们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你什么都别管，只要抓住金色飞贼就能结束比赛。别像他们似的傻飞。”其他队员小声抗议表达不满，谁都不愿意在这种天气拖延时间，他们也不是故意的。

　　艾斯特状态倒是很好，她是最小的队员，本来也没人指望她上场比赛。她甚至都没走出帐篷观看赛况，不过这也让她保存了良好的体力。

　　艾斯特骑上她的扫帚（这还是和奥瑞恩借来的横扫）两脚蹬地飞上球场。周围看台已经亮起了灯，这样比白天更亮一些，但是密集的雨点也让反光更厉害。艾斯特终于知道为什么找球手那么愤愤不平了。四处都在闪光，想找飞贼确实困难。

　　哨声响起比赛继续进行。艾斯特围着场地飞了一圈，什么也没发现。对面格兰芬多的找球手也一样。这样不行，艾斯特心里想，指望用看的恐怕明天早晨都没希望。她飞到场地上空找了个安全的地方，闭上眼睛听。

　　开始只能听到哗哗的雨声，慢慢的扫帚飞过的声音，球棒击打的声音，叫骂的声音一点一点清晰起来。她仔细分辨每种声音，熟悉每个声音的感觉。等她觉得记得差不多了，她又开始新一轮的绕场飞行。

　　这次她尽量放弃眼睛的功能，除了躲避人或游走球（一个想把她从扫帚上掀下来的球），几乎不用眼睛看。她靠耳朵捕捉周围的声音，像动物一样搜寻目标。终于在她第三圈飞过球门附近时，一个细微的振动声吸引了她的注意。这是一种没听见过的声音，轻盈灵动。她顺着声音看过去，一个闪亮亮的小金球正围着门柱来回盘旋。艾斯特毫不犹豫地飞过去，像摘树莓一样把它捏在手里。“嘟——”一声哨响，比赛终于结束了。

　　艾斯特为球队抓住金色飞贼赢得了150分，这让她在学院里的地位有了很大提升。她终于不再是个小透明，连带奥瑞恩的境遇都好了很多。许多高年级的学生会和他们打招呼，甚至连斯内普教授看她的眼神都没那么挑剔了。队长里弗斯更是把她当成主要队员开始重点培养，她不用再在替补席上等待了，可是也让训练时间更长了。

　　圣诞假期里，艾斯特得到了她第一把飞天扫帚。康妮姑婆把最新款的横扫买回来做她的圣诞礼物。

　　不过开学之后艾斯特觉得里弗斯见到新款扫帚比见到她更开心，直接拉着她去球场训练了。

　　“斯内普教授已经特批我们俩可以晚点回宿舍。下一场比赛我希望你能加入首发阵容，当然这有点冒险，但是我希望你值得我冒险。”里弗斯边走边说，“虽然上一场比赛你抓住了飞贼，但那是特殊情况。你的比赛经验太少了，所以下场比赛前要对你增加额外训练。”

　　艾斯特缩了缩脖子，她现在有点希望自己没能入选魁地奇球队或者没得到一把飞天扫帚，这样她就不用在冰天雪地里还要跑出去飞。

　　当初艾斯特加入球队更像是做个吉祥物。斯莱特林追求优雅精致，特别是斯莱特林女生。她们觉得在球场上争抢是男生们该做的事，自己在看台上加油助威，欣赏男孩们的英姿也是参与的一种体现。所以斯莱特林球队的女生尤为稀少。里弗斯作为资格最老并且成绩优秀的女队员在学年初当上队长时，就想招募个女生和她做伴。作为唯一一个报名球队的女生，艾斯特几乎没怎么费劲就成为了候补队员。

　　“快点，再快点，你这个速度绝对会被对方甩开的。”里弗斯在她身后边飞边喊。

　　艾斯特已经冻得浑身僵硬，她确信里弗斯其实已经追不上她，否则她不会只是大喊大叫。可是没办法，谁让人家是队长呢。艾斯特咬咬牙，努力让扫帚再快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