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之星光》漓落幽幽

8、禁闭

　　“看来你们的矛盾解决了，对吗？”

　　身后一个愉快的声音传来，三个人同时朝声音望去，邓布利多校长正微笑地看着他们，湛蓝的眼睛在半月型眼镜后面闪着光芒。与他截然相反，身后的两位院长麦格教授和斯内普教授则一个一脸严厉一个一脸阴鸷地瞪着他们，显然两位院长并不像校长那么轻松乐观。

　　艾斯特缩了缩脖子，努力抵抗来自斯内普教授无声的压力，继续手上的工作，直到把除了鼻孔，眼睛和嘴巴的部分都抹完，才和奥瑞恩走到三位教授面前等待处罚。

　　“波比，他们情况怎么样？”邓布利多校长询问庞弗雷夫人。

　　“没有不可逆的伤害，只是不同咒语碰撞到一起发生了混乱。过两天他们就能完全康复。”庞弗雷夫人说。她看了看迪尔伯恩，又补充了一句，“药膏抹的不错，很均匀也很适量，你们两个有做医疗工作的天赋。”说完还冲他们点点头。

　　“能允许我们再做一个简单地询问吗？”邓布利多教授问。

　　“最好不要时间太长，病人需要休息。”庞弗雷夫人同意了。

　　三位教授在迪尔伯恩床边简单问了一下过程，就领着艾斯特和奥瑞恩去了校长室。

　　他们跟着三位教授走到三楼一个巨大的石头怪兽前，“乳脂软糖。”邓布利多教授对着怪兽说。

　　怪兽听到声音突然跳到一边。它身后的墙向两边裂开，墙后面是道旋转楼梯，正在缓缓地向上移动。艾斯特和奥瑞恩跟着三位教授站到旋转楼梯上，身后的墙轰隆一声又合上了。他们旋转着越升越高，越升越高。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们看到前面有一道闪闪发亮的栎木门，上面是一个狮身鹰首兽形状的黄铜门环。

　　艾斯特走进房间时，一只金红色的大鸟发出了一声愉悦的鸣叫。它似乎有魔力一般吸引着她的目光，让她不自觉地走过去。

　　“看来福克斯看到你很高兴。”邓布利多的蓝眼睛从眼镜后面望进艾斯特的眼睛里。艾斯特下意识躲开他的目光。

　　邓布利多教授拿出魔杖轻轻一挥，变出来了两把软椅和两张高背椅子。等大家都坐下才开口说，“虽然我们已经向迪尔伯恩先生了解一些情况，但还想听听你们说的。”

　　一阵沉默，谁都没有开口。

　　“迪尔伯恩先生承认是他们先拦住你们，但是你们是一起动手的。能说说原因吗？”邓布利多教授耐心引导他们。

　　艾斯特看了看奥瑞恩，后者抿紧了嘴唇一副防备的样子。她轻轻拽了拽他的袍子，给他一个支持地眼神。

　　“因为我爸爸是食死徒。”奥瑞恩终于开口说，“他们已经不止一次找我麻烦了。我们知道他们会攻击，不可能束手待毙。”

　　“但是他们伤得很严重，你们却坐在这。”邓布利多教授尖锐地指出来。

　　“是我的错，”艾斯特咬着嘴唇说，“我太紧张了，所以胡乱施了很多魔法。”

　　“确实是无心的吗？”邓布利多教授问。

　　这次艾斯特没有躲避邓布利多教授的目光，她直视老人的眼睛认真地点了点头。

　　邓布利多教授终于又恢复了平时温和的面容，“我希望你们以后不要再出现类似的情况。当然迪尔伯恩先生也已经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我想他们以后都不会再找你们的麻烦了。不过这件事情我要写信通知你们的家长，并且你们要受到相应的处罚，毕竟你们违反了校规，同意吗？”

　　“不会开除我们吗？”艾斯特惊讶地问。

　　“能不给我妈妈写信吗？她需要担心地事情已经够多了……”奥瑞恩小声说。

　　“你们也不希望被开除，对吗，柯林斯小姐？当然也要看你们以后的表现。至于威尔克斯先生，我想你妈妈需要了解你的在校情况。”邓布利多教授又对两位院长说，“西弗勒斯，他俩的处罚交给你。米勒娃，迪尔伯恩先生和梅多斯先生就由你来安排。另外你转告一下菲利乌斯，让他决定他们学院芬威克先生的处罚办法。”说完邓布利多教授示意他们可以离开了。

　　可是他们还不能回去休息，斯内普教授领着他们去了自己的办公室。

　　“你们两个禁闭一个月，为你们糟糕的对战技巧。后天晚上开始，六点到我的办公室，不许迟到。现在回去吧。”斯内普教授声音毫无感情地宣读处罚。

　　“没了？”艾斯特不敢置信，似乎有点太轻松了，虽然是斯内普教授亲自关禁闭，那也比预期好得多。

　　“柯林斯小姐还希望得到什么处罚？”

　　“没有，没有了。”艾斯特为自己的脱口而出自责不已。

　　“没有了就赶紧回去睡觉。”斯内普教授不耐烦地把两个学生轰走了。

　　开学后，他们成为学校的热门话题。学生们议论的焦点无非两个：一是斯莱特林的战斗力，两个二年级学生竟然把三个三年级送进校医院，而且毫发无损；二是斯内普教授偏袒得太过分了，只给两个人禁闭一个月的处罚。要知道麦格教授和弗利维教授对他们学院的学生可是给出了每人20分，禁闭到学期结束的处罚。

　　其实艾斯特心情很复杂，她既埋怨对方找事让他们受罚，又感谢他们没有再提食死徒的事保护了奥瑞恩。

　　而对于斯内普教授，艾斯特心里还是很愧疚的，毕竟因为他们，他偏心的名声更大了。不过没过多久，具体来说没超过48小时，当他们开始禁闭的时候她愧疚的心情就消失无踪了。

　　“什么时候处理完什么时候回去。”斯内普教授冲墙角的两桶长角蟾蜍抬了抬下巴，又补充到，“不用带手套。”

　　等他们把蟾蜍处理完，胳膊已经抬不起来了。恶心的蟾蜍味从手上散发出来洗都洗不掉。

　　“明天是比利威格虫，别迟到。”斯内普翘了翘嘴角，很满意他俩现在的表情。

　　“你俩还好吧？”莉奥纳趁着魔药课的时间问艾斯特。她已经一周没能找到机会和艾斯特说话了。

　　“还行，”艾斯特抬头看了斯内普教授一眼，他正在烟雾缭绕的教室里巡视，时不时地嘲讽一下格兰芬多们粗糙的制作手法。“还能接受。我们处理的那些材料已经快堆到储藏室门口了，我俩已经习惯了。”

　　莉奥纳同情地看了艾斯特一眼，“真不知道你们和迪尔伯恩他们谁更惨，他们是不许用魔法清洗马桶，据说已经开始清理四楼的了。”

　　艾斯特笑了笑，“那还是他们更惨，我们已经把明年的材料都处理完了，不需要再做那么恶心的工作了。昨天开始我们为每个魔药教室的储物柜补充魔药原料，比原来好多了。”

　　莉奥纳不敢相信地说，“你们给教室配材料？从没听说过这种处罚，不都是处理内脏之类的活吗？”

　　“那是因为我不能指望那些连火蜥蜴血和石榴汁都分不清的格兰芬多来做补充药材这种工作，毕竟我要处理的课堂麻烦已经够多了。”一个冷冰冰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课堂讲话，格兰芬多扣五分。柯林斯小姐，增加禁闭一周。我希望你把注意力放在你的魔药上而不是闲聊，否则以你现在的魔药状态来看，你这节课大概要得一个P了。”

　　艾斯特和莉奥纳都赶紧低下头，假装认真地熬制魔药。

　　对于艾斯特的禁闭，魁地奇队长里弗斯是崩溃的。眼看就要进行最后一场比赛了，而自己的找球手却迟迟不能参与训练。里弗斯亲自向斯内普教授求情，斯内普教授勉强同意延后禁闭时间，让艾斯特先参与魁地奇训练。

　　可是艾斯特心里却没有那么开心，因为这意味着她的禁闭时间几乎要和迪尔伯恩他们一起结束了。

　　五月的天气虽然还有些寒冷，但是和冰天雪地比已经算是温和许多了。艾斯特一早就被里弗斯拉住，耳朵里灌满了注意事项。

　　“赫奇帕奇的找球手反应很快，你要想好对策。我们必须把比分拉开到120分以上你才能抓住飞贼，否则我们就算赢了比赛也赢不了魁地奇杯。这场他们可能会针对你，你多移动，别被干扰了……”

　　艾斯特很开心进入赛场，因为终于不用再听里弗斯念叨她了。今天天气很好，她很快确定了飞贼位置，可是这次却不能抓，她要等追球手把比分拉开。说实话这比让她找飞贼更难。她努力吸引赫奇帕奇找球手的注意力，对方却不为所动，一心一意做自己的事。这让艾斯特感到非常棘手。有时候骗一个单纯的人比骗想法多的人更难。

　　艾斯特只好跟着他，每次他要发现目标她就捣乱。赫奇帕奇显得非常生气，可依旧不搭理她，自顾自地找寻飞贼的踪迹。艾斯特只能默默祈祷，希望梅林今天能站到斯莱特林这边。

　　终于比赛进行了两个小时的时候艾斯特收到了里弗斯的信号，可以准备抓飞贼了。她开始积极起来，很快这次在看台边缘看到了金色的闪光，她径直飞了过去，赫奇帕奇以为她又在故意误导，根本没有理会她的动作，等她飞出三个扫帚的距离还没有回来，才明白这次她是真的发现目标了。

　　赫奇帕奇赶紧驱动扫帚追过去，可是艾斯特已经飞出足够领先的距离。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艾斯特把挥着翅膀的金色小球攥在手里。斯莱特林最终领先280分赢得比赛，几乎稳拿魁地奇奖杯。

　　晚上艾斯特并没有参加庆祝仪式，而是被斯内普教授叫出来继续之前的禁闭工作。奥瑞恩已经结束了一个月的禁闭，现在只剩她自己了。她叹了口气，一间教室一间教室整理。整理到高级班的储物柜时，她把里面的东西一样一样拿出来，各种原料，铜制天平，手套，小刀，水晶瓶，还有两本破旧的高年级魔药书。

　　真够旧的，也不知道留在这多久了。艾斯特抖了抖魔药书上的土。书的封面上写着《高级魔药制作》。她翻开其中一本，里面除了印上去的内容，还有大片密密麻麻写在空白处的批注。瘦小锋利的笔记让艾斯特觉得似乎有点熟悉。她一页一页翻着，仔细辨认里面的内容。批注非常丰富有趣。有的是修改药剂配方，有的是修改操作步骤，有的是一些小咒语。

　　艾斯特忽然想起她一年级被关禁闭时，斯内普教授对她抄书的评价，说她的批注毫无见解，当时她还不服气。现在看来这位学长就完全符合斯内普教授的要求，这些批注都够再编一本书了。也不知道这是谁的书，艾斯特忽然特别好奇。她翻了翻封皮和封底，终于在封底的下端看到一行紧凑的小字——本书属于混血王子。

　　这本书先借回去研究研究，艾斯特心里想着，把书放进包里。

　　魁地奇比赛的结束意味着还有一个月就要进入考试周了。斯内普教授竟然格外开恩允许她完成工作后的禁闭时间进行复习，她简直怀疑眼前这个是不是斯内普教授本人了。

　　最多的工作是登记论文成绩，有时候也会给熬制魔药的斯内普教授做助手。但是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安排的工作越来越轻松，剩余时间越来越充裕。不过她觉得更可能是因为期末事儿少了，没那么多活需要做。

　　由于有了一年级的经验，这次连莉奥纳都没有那么紧张考试成绩了。她俩和奥瑞恩成绩都不错。魔法史和天文学依旧拖了艾斯特后腿，但是其他科的平时成绩都给她加了附加分，终于得了一次总分第一。大家都很惊讶艾斯特关着禁闭还能考得这么好，艾斯特心里偷偷得意，才不会告诉别人她的禁闭时间大部分都在自习。

　　这次暑假回来，艾斯特更不出门了。除了偶尔和哈利坐坐，在他生日那天偷偷送去了生日礼物，剩下的日子每天抱着混血王子的魔药书抄笔记。她先完完整整地把书抄写了一遍，觉得还不够，又拿出母亲的魔药课本，把那些修改的配方和步骤誊写了一遍。最后又整理了一遍王子创编的小咒语。等把这本书反反复复抄了三遍时，假期已经进入了尾声。

　　返校第二天的早上，他们收到了令人窒息课程表。每个三年级新生的表情都不算愉悦，接受成长的过程总是需要一些时间。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她的三门选修课都是和格兰芬多一起上的，这意味着她和莉奥纳终于不用担心聊天到一半的时候，斯内普教授忽然出现给格兰芬多扣分，或者给艾斯特关禁闭了。

　　不过三年级的课程明显相较以前有趣多了。第一个给他们带来惊喜的就是麦格教授的变形课。讲到阿尼马格斯（会变成动物的巫师）时，麦格教授忽然变成了一只花斑猫跳上讲台，而后又一跃而下变成了麦格教授，让大家吃惊了两秒后爆发出热烈的掌声。而麦格教授也少见地露出微笑。艾斯特甚至确定自己看到麦格教授的脸颊微微泛红。

　　另一个给他们带来惊喜的是黑魔法防御术的老师——巴巴齐教授。巴巴齐教授是来自瓦加度（非洲的巫师学校）的巫师，是三年来他们遇到过的第一个正常的黑魔法防御教授。他给学生们展示他们那特有的无杖魔法。虽然需要手指或者手势配合施法，但挥挥手就能释放魔法依旧让艾斯特大感新奇。

　　之后他还介绍了他们的炼金术和自我变形。和阿尼马格斯不同，他们的自我变形虽然只能变成特定几种，但相较阿尼马格斯容易且随意。但这依托于他们的文化，艾斯特觉得自己要想练成自我变形不太可能。但是阿尼马格斯的话，艾斯特还是很想试一试。

　　不过作为刚进入三年级的学生，艾斯特实在没有多余的时间研究无杖魔法或者阿格马尼斯。她每天跟着同学疲于奔波在各个教室之间，同时还要提防费尔奇各种找茬。特别是上学期艾斯特当众顶撞了费尔奇，又一直被关禁闭没让他找到机会报复回去。所以这学期他格外关注艾斯特。

　　“洛丽丝夫人还每天都跟着你？”莉奥纳进图书馆前看到了走廊角落里的猫，她是费尔奇的宠物，和主人心有灵犀，专门给费尔奇看不惯的人找麻烦。

　　“嗯，让它跟着吧，反正我现在想违反校规都没有时间。”艾斯特头也没抬的对莉奥纳说，手里的笔写个不停。“原来的课作业不少，新选的课作业也多。里弗斯已经通知我下周开始训练。我没机会让他抓。”

　　“你也别太乐观，他想处罚你总能找到借口。”奥瑞恩说。

　　艾斯特停下笔看向她的朋友们，思考了一会儿说，“嗯，说得对，也许我应该先挤出点时间学学遗忘咒或者混淆咒。”

　　一成不变的忙碌日子终于在临近万圣节被打破。周二下午的魔药课结束后，斯内普教授让斯莱特林的学生们留下。

　　“我想你们大概知道，后天会安排你们去霍格莫德。我希望在明天晚上之前收到你们签过字的许可表。过时不候。”斯内普教授懒懒地说完就让他们离开了。

　　艾斯特拿出来一干二净的许可表才想起来自己把这件事忘得像那张表一样干净。霍格莫德临近霍格沃茨，是全英国唯一一座巫师村落。那里只允许三年级以上的学生去，前提是要家长在许可表上签字。可艾斯特整个暑假都在抄混血王子的笔记，回学校之后更是忙得团团转，一点都没想起来羊皮纸上还没有康妮姑婆的签字。

　　艾斯特只好拿着空白的表格小心翼翼地询问斯内普教授，“教授，许可表能回来再补吗？我忘记签名了，猫头鹰我怕一天回不来。”

　　“柯林斯小姐，我想你应该听清楚我的话了，明晚之前交。没有许可表不能去霍格莫德，这是规定。你可以祈祷你的猫头鹰飞快一点。”斯内普教授说。

　　艾斯特知道斯内普教授不会通融了。她飞快地冲向猫头鹰棚屋，把许可表和一封简单说明的信绑在看起来最快的一只猫头鹰腿上。猫头鹰轻叫了一声，伸展宽大的翅膀飞出窗户，很快看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