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之星光》漓落幽幽

5、意外

　　随着基础知识的熟练掌握，艾斯特成熟冷静的头脑终于显现出优势来，学习效果突飞猛进。课堂上教授们的提问加分慢慢被艾斯特包揽，当然这些课程不包括魔法史和天文学。

　　飞行课也让艾斯特越来越得心应手，就像忽然开窍了一样。艾斯特回忆起幼时的骑术课，觉得飞天扫帚和马真的有很多相像的地方。你不能把它们当成工具，它们也是有感情的。你气场强大时它们就会变得驯服，你自卑紧张时它们就会反过来欺负你。

　　除了和莉奥纳泡图书馆，艾斯特还喜欢在休息室看高年级练习魔法，这让她能从中获得好多经验。特别是碰上布洛克教授这种理论型黑魔法防御课教授，自学就显得尤为重要。斯莱特林对厉害甚至危险的魔咒相当宽容，经常看到有人在休息室里研究。有时他们还会请院长来休息室亲自演示一些咒语，只要不是太过分，斯内普教授偶尔还是愿意配合的。

　　不得不说斯内普教授确实是一个很厉害的老师。看过几次他的咒语示范，艾斯特总算明白为什么他这么年轻，脾气不好还阴阳怪气的人，还能得到自视甚高的斯莱特林们的敬重和服从。

　　他的咒语利落干脆，对战演示时反应敏捷，而且知识相当丰富，总能用最直接的办法化解攻击。有时候甚至一个人应对多个高年级学生的咒语也毫不费力。对恶咒、毒咒和诅咒的构成和破解也很有研究，几乎没有他回答不上来的问题。斯莱特林们骨子里都有一种慕强的心，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冷嘲热讽或者挑剔的眼光似乎都变得可以容忍，甚至无关紧要了。

　　很快到了万圣节，霍格沃茨的学生不会在这天扮装鬼怪和索要糖果（也许是因为他们已经穿了巫师袍并且餐桌上的糖果拿不完）。这让她很怀念麻瓜世界穿着吸血鬼装四处捣蛋的日子。不过晚宴时上千只活蝙蝠装扮的礼堂和能坐三四个人的巨型南瓜灯也让艾斯特感到新鲜。而丰盛的大餐以及幽灵们的表演更让人大为震撼。艾斯特很痛快地抛弃了对麻瓜活动的怀念，热情地投入到宴会中。

　　所剩不多的空余时间艾斯特都投入到探索城堡上。学会找近路有利于节约大量时间，特别是当你有一位和你住在城堡两极的朋友。而且这个“两极”是从地理位置到学院关系的各个方面都有体现。这项工作在霍格沃茨进入魁地奇比赛赛季后显得更加重要了。

　　好在平斯女士管理下的图书馆并不受外面的气氛影响，可以让艾斯特和莉奥纳短暂躲避两个学院的纷争。她们花了比以前更多的时间一起泡图书馆，这让她们的作业都显得不太够用了。于是她们开始广泛阅读打发时间

　　忙忙碌碌的日子总是过得飞快，转眼到了圣诞假期。这是艾斯特进入霍格沃茨的第一个假期，她要回家和康妮姑婆一起过节。

　　“我以为你要等到下学期才回来，霍格沃茨过圣诞节也挺有意思的。”康妮姑婆温和地对艾斯特说。

　　“可我舍不得你一个人过节。”艾斯特语气满是撒娇的意味。

　　康妮姑婆慈爱地摸摸艾斯特的头，“你和你妈妈来之前我都是一个人过，习惯了。倒是你，交到新朋友了吗？明天我们去对角巷给你的朋友准备圣诞礼物吧。”

　　第二天康妮姑婆带艾斯特到对角巷的时候，里面已经挤满了购物的人群。街道两旁的店铺也装点了彩球和圣诞花环，节日气氛甚至比麻瓜的商铺还要浓。

　　艾斯特为莉奥纳选了一本《霍格沃茨，一段校史》作为礼物，里面除了介绍还有插图，这样她就可以让她的父母也了解霍格沃茨。

　　她又为她的三个室友选了糖果和点心做礼物，任何时候送她们吃的都不会错。

　　为康妮姑婆准备的是一顶巫师帽。这是一个被施了咒的帽子，在麻瓜看来就是一顶普通的帽子，只有巫师才能看见上面艳丽的颜色和点缀的花纹。

　　艾斯特还买了一些贺卡准备送给教她的教授们。贺卡被她用魔法点缀了一些星星，时隐时现，显得很逼真。

　　不过她另外给斯内普教授准备了一瓶绿色墨水。因为莉奥纳每次发下来的论文除了A或者E的评分，只有少量修改意见。而她的论文就是得了O，也还会有长串的批注。她觉得自己浪费了黑袍教授大量墨水以至于他都没有笔墨给莉奥纳多写一些。

　　临回家之前，艾斯特没忘去一趟麻瓜商店。她给哈利选了一个夜光闹钟，她记得上次他说过希望在被关起来的时候能知道有没有错过晚饭。

　　虽然只有两个人过圣诞，艾斯特还是希望能让家里多一些节日气氛。艾斯特用母亲的魔杖把装饰的彩球和铃铛用漂浮咒挂满圣诞树，又在顶端摆放好一颗星星。

　　康妮姑婆买回来一只火鸡腿，整只火鸡对她们来说太大了。艾斯特帮忙涂抹腌制酱料，两个人有说有笑，让这个家一点也不冷清。

　　圣诞节早晨吃完早饭，艾斯特和康妮姑婆来到圣诞树下拆礼物。康妮姑婆送给艾斯特一件毛衣，艾斯特毫不犹豫地把它套在身上。三个室友每个人都寄给她一套有誊写功能的课堂笔记本，在第一本笔记本上写的字会自动出现在其它笔记本上。“看来你的课堂笔记很受欢迎。”康妮姑婆打趣她说。

　　艾斯特撇撇嘴，竟然还能让她们找到这种偷懒的发明。莉奥纳的礼物是一支漂亮的羽毛笔。

　　“刚好和笔记本搭配使用。”康妮姑婆笑眯眯地说。艾斯特不知道说点什么表达自己的心情。她使劲撕开一盒巧克力蛙但是还没吃，门铃就响了。

　　艾斯特快步走到门口，是哈利。“圣诞快乐，哈利，快进来，我去给你端杯热巧克力。”她说着一转身看到桌子腿上一只巧克力蛙正鼓着眼睛往桌面上爬。她赶紧走过去一把攥住巧克力蛙跑到厨房把它塞进嘴里。

　　“圣诞快乐康妮婆婆，圣诞快乐艾斯特，我看到你在我家门口雪地上留的暗号了。”哈利说。这是她俩去年为了避免佩妮姨妈发现研究出来的。

　　“哦，太好了。”艾斯特含含糊糊地说。巧克力蛙在她嘴里扭着想把脑袋钻出来。

　　“还好你回来了，要不然我都不知道该去哪儿避避，玛姬姑妈来了，还有利皮——她的狗。”哈利把自己窝进沙发里说。

　　艾斯特终于把巧克力蛙整个吞下去，干呕了一下问哈利，“玛姬姑妈是谁？”

　　“是我姨夫的姐姐，可怕的女人。”哈利说。看到康妮姑婆给自己端来姜饼和巧克力蛋糕又补充了一句谢谢。

　　艾斯特把热巧克力递给他，又把闹钟拿出来，“送给你的圣诞礼物。”

　　哈利看着闹钟开心极了，“真是太棒了，谢谢你，艾斯特。”可紧接着他就变得沮丧起来，“可我没有东西送给你。”

　　“你兜里是糖果盒子吗？你可以送我糖果。”艾斯特以为哈利在家至少会得到一盒便宜糖果。

　　“一盒狗饼干。”哈利掏出来厌恶地说，“玛姬姑妈刚给我的，她给达力的是电脑控制的机器人。”

　　“额，一盒狗饼干也不错，你可以送给我，这样你就不是唯一收到狗饼干的人了。”

　　哈利没忍住被艾斯特的话逗笑了。

　　艾斯特和哈利一起玩了一个假期，以至于回到霍格沃茨时才发现她的作业还没写完。于是她第一时间约莉奥纳去图书馆。

　　“你魔法史论文完成了吗？给我看看。”艾斯特直截了当地问莉奥纳。她俩都不喜欢魔法史，枯燥无味。艾斯特在开学前还能当睡前故事读一读，开学后经过宾斯教授的朗读，她觉得以后再也不需要什么睡前故事了，想想那个声音就可以远离失眠。

　　“艾斯特，你看，是威尔克斯。”莉奥纳忽然压低声音说。

　　艾斯特抬头看见奥瑞恩有点一瘸一拐地走到平斯夫人那还书。平斯夫人不满地冲他咋舌，“怎么把书弄得这么皱！”奥瑞恩小声地说着抱歉。

　　“看起来有点惨，是吧？”莉奥纳有点同情地对艾斯特说，“很少在图书馆看到他。”

　　“事实上他都很少出寝室。”艾斯特想起也没怎么在公共休息室见过他。

　　“斯莱特林没人帮他吗？真冷血。”莉奥纳没意识到对面就是个斯莱特林。

　　“感谢你中肯的评价，富有同情心的格兰芬多小姐。上次不知道是谁告诉我，他是个食死徒的儿子，让我离他远点的。”艾斯特语气调侃地说。

　　莉奥纳装出一副要吐的表情说，“拜托了，艾斯特，别学你们院长说话好吗，一周一次的魔药课已经够受了。”

　　其实斯莱特林之间还是比较和谐的，至少表面上还过得去。特别是像奥瑞恩这种纯血，他们通过姓氏就能相互分辨。而且家族内多有联姻，进入斯莱特林以后大多会形成一个小圈子。

　　可是奥瑞恩却被排斥在外了。艾斯特猜测这是他们心虚的表现。不能提名字的人倒台后，好多纯血家族花了大力气才把自己与食死徒的关系撇清。这时候帮助一个食死徒的后代，无疑会增加被怀疑的风险。精明的斯莱特林不会让自己光洁的羽毛沾染灰尘。

　　艾斯特也是不喜欢管闲事的人，更何况对方也没有任何求助的意愿。可是有时候你不找麻烦，麻烦也会找上你。

　　周三的草药课结束后，艾斯特因为向斯普劳特教授提问晚走了一些。回城堡的路上，正看到奥瑞恩倒在雪地里。不远处两个格兰芬多和一个拉文克劳的学生正拿魔杖对着他，其中两个艾斯特记得是开学第一天堵住他们的人。

　　同为斯莱特林，总不能绕路装作没看见。艾斯特咬咬牙，抽出魔杖跑过去，“统统石化！”艾斯特对着领头的那个念出咒语，对方立刻僵直像块石板一样倒下去。

　　看到有人参战，另外两个迅速转动魔杖朝艾斯特的方向发射咒语。艾斯特压低身子在地上滚了一圈，同时朝对面释放锁腿咒。由于移动艾斯特的咒语没有打中对方，但是对面为了躲避，匆忙之中被刚刚石化的同伴绊得摔了个跟头。艾斯特趁机跑到奥瑞恩身边，拉起他撒腿就跑。

　　两个人一口气冲回地窖的公共休息室。艾斯特一下瘫在壁炉旁边的椅子上，紧张后的疲劳感瞬间席卷全身，让她一动都不想动。

　　“对不起，连累你了，这下恐怕你也要有麻烦了。”奥瑞恩充满歉意地说。

　　艾斯特看看他，“这回能说说因为什么吗？”

　　奥瑞恩抿紧嘴唇，过了一会儿才开口说，“他们三个都有家人被食死徒害死了，迪尔伯恩的爸爸，梅多斯的姑姑。芬威克的伯父。而我碰巧有一个食死徒的父亲。”

　　“都是你爸杀的？”艾斯特追问了一句。

　　奥瑞恩看起来很不愿意回答，可他还是强迫自己说，“我不知道，我没怎么见过他。”

　　艾斯特点点头表示理解。

　　一阵沉默。

　　“如果神秘人回来了，你会加入食死徒吗？”艾斯特忽然问。

　　奥瑞恩猛地看向艾斯特，眼里充满畏惧。他没想到艾斯特会问得这么直接。他犹豫了一会儿说，“我不想成为我爸爸。”

　　又是一阵沉默。

　　“以后上课咱俩一起走，别总一个人偷偷摸摸的，你又没做错什么。”艾斯特说完起身走进女生寝室，留下一脸错愕的奥瑞恩。

　　自从和奥瑞恩成为朋友，艾斯特对学习魔法更迫切了。她把母亲的旧课本都翻出来，开始研究高年级才会学到的咒语。可是她的魔杖却在这个时候出问题了。

　　刚开始在尝试无声无息咒，禁锢咒这些咒语时，她似乎感觉魔杖在抵抗她的魔力传输。在她强硬地尝试几次之后，魔杖甚至对她熟练的咒语释放效果也变差了。她在闹脾气，这是艾斯特冒出来的第一个念头。可是又觉得这么想似乎很傻，魔杖还会自主表达想法和意愿吗？即便能表达，为什么要阻止她学那些咒语呢？艾斯特想不明白。

　　在图书馆查了很多资料之后她觉得应该写信询问一下奥利凡德先生，就是卖给她魔杖的人。看看到底是什么问题，是否需要修一修。

　　很快艾斯特收到回信了，大致意思就是凤凰尾羽的杖芯确实会有一些自己的想法，但是艾斯特遇到的这种情况他也很好奇。他建议艾斯特有机会去店里检查一下。在那之前可以和魔杖好好培养感情，让它信任你。

　　和魔杖培养感情，艾斯特觉得奥利凡德先生是在和她开玩笑。但是回忆起学习飞天扫帚的过程，她觉得也许应该试一试。飞天扫帚有马一样的感情，那只需要有信心驾驭它就可以。可魔杖需要什么样的感情呢？她已经尝试过强行控制它了，结果很明显，它很抗拒。难道要哄着吗？

　　哄一根魔杖艾斯特觉得有点丢人，她需要找个没人的地方偷偷尝试一下。在反复搜索之后，她在地下走廊一个没人经过的角落掏出魔杖，准备开始语言进攻。

　　“你好，我是说，你好吗？你看我们相处也好几个月了，你了解我。我需要多学一点保护自己的本事。你应该支持我，你支持我对吗？”艾斯特语无伦次的絮叨着，“你看无声无息咒很有用，这样对方就不能攻击了，禁锢咒也是。要不我们商量一下先学无声无息咒？你同意吗？”

　　“我没想到分院帽会把一个疯了的学生选进斯莱特林。”一个低沉的声音带着一丝嘲笑悠悠地从身后传来，吓得艾斯特“啊”的一声叫出声来。

　　艾斯特回头发现斯内普教授正低头看着她，身后敞开的门显示这里并非空无一人的走廊，而是黑袍教授的办公室。艾斯特当即尴尬地希望自己能像幽灵一样从墙里穿过去逃跑。

　　“进来。”斯内普教授领着艾斯特进了办公室，走到桌后坐下来问，“你在那干什么？”

　　“额，和魔杖交流感情，教授。”艾斯特觉得自己从来没这么丢脸过。

　　“和魔杖交流感情？”斯内普教授显然没明白。

　　“是这样，教授，前段时间我练习咒语时觉得魔杖有些抗拒，奥利凡德先生说我应该和它好好培养感情。”艾斯特匆匆忙忙地说，希望斯内普教授不需要她再解释一遍。

　　“你练了什么咒语？”斯内普教授问。

　　“无声无息咒，先生，还有禁锢咒。”艾斯特老实回答。

　　“我以为柯林斯小姐只在魔药方面有不自量力的想法，没想到对咒语也一样。能否告诉我，柯林斯小姐，是什么让你狂妄自大到认为自己一年级就能掌握五年级以上的内容呢？”斯内普教授挑了挑眉，又把旧账翻了出来。

　　艾斯特明白了不是魔杖的问题，或者说不是她想的那样，这是她自己的问题。能力不足才会让杖芯抗拒，这并不是说两句好话商量商量就能行，她需要魔杖的认可。而奥利凡德先生所说的应该也是指通过逐渐增加有难度的施法来获取信任。她完全搞错了。

　　艾斯特憋红了脸，被斯内普教授抓到两次，真是个不幸的事。但是她还想极力挽回一点自己的颜面。“可是教授我成功释放过石化咒，我觉得都是控制的咒语，没什么不同。”

　　“当然不一样，石化咒让人僵硬，是他自己的状态发生变化，你所谓的控制只是利用了这个状态。而无声无息咒和禁锢咒是你主动控制对方，通过外力强迫对方服从，而你能力大小决定了控制力的强弱。当然除此之外意念也很重要，告诉我，你真的想过控制别人吗？强烈的控制欲望，你有吗？”斯内普教授面对斯莱特林总能表现出少有的耐心。

　　艾斯特认真回忆起来，自己一直都是个随和的人，没啥野心也没啥欲望，以至于分院帽说她是斯莱特林时她都有些不太相信。

　　“没有，先生，我没有过想把别人嘴封住或者把他捆住的想法。”艾斯特有些泄气。

　　“所以你现在想练习这些咒语是不可能的。想制服别人的方法很多，并不都需要高深的咒语。对抗中更多的需要灵活的思路和敏捷的反应。你可以尝试一下缴械咒，咒语是除你武器。”斯内普教授恢复了上课时深沉严肃的声音。

　　艾斯特心里默念了几遍咒语，觉得自己的魔力在蠢蠢欲动。她对斯内普教授说，“教授，我觉得这个咒语我会了。”

　　斯内普教授不耐烦地说，“听一遍就会了？柯林斯小姐还真是个天才，怪不得总是那么狂妄。”

　　“我可以试试吗？”艾斯特十分想证明自己。

　　“那你就试试，”斯内普教授抽出魔杖，“我想这样你就能接受现实，脚踏实地一点。”

　　“除你武器！”一道红光从魔杖里发射出来径直奔向对面的斯内普教授。黑袍教授没想到艾斯特真的会成功，等他起手防御时已经迟了。魔杖脱手而出，他也被撞到了身后的架子上，装着标本的瓶瓶罐罐碎了一地。

　　“对不起教授，我不是故意的，我，我是说我没想到咒语这么厉害。”艾斯特赶紧捡起魔杖递给斯内普教授，又对着一地狼籍不停地使用咒语恢复原状，心想这下完蛋了。

　　斯内普教授的脸色阴沉得几乎要滴出墨水。“是啊，我也没想到，柯林斯小姐有这么强烈的愿望攻击她的教授。禁闭一个星期，从明天晚上开始，六点，到我办公室，不要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