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之星光》漓落幽幽

4、课程

　　虽然四柱床很舒服，窗外的水声也很助眠，可艾斯特还是早早就起床开始洗漱收拾自己。她想先去熟悉熟悉环境，不希望第一天就因为找不到教室而被扣分。

　　有这种想法的不止艾斯特一个人，当她绕了将近二十多分钟总算从拐角和死胡同里又绕回公共休息室时，威尔克斯正从里面出来。

　　“早，威尔克斯。”艾斯特主动向对方打招呼。对方显然没想到这个时间会遇到人，吓得一激灵，从口袋抽出魔杖来。

　　“抱歉，不是故意吓你。”艾斯特连忙解释。

　　威尔克斯看清是艾斯特，收起魔杖抿了抿嘴，说道，“你可以叫我奥瑞恩。你在这干什么？”

　　“熟悉路线，我已经把错误的路都走过了，应该能找到上去的路了，要一起吗？”艾斯特轻松地说，没有在意他刚刚的反应。

　　奥瑞恩犹豫了一下，点头同意了。

　　艾斯特觉得奥瑞恩今天真的相当克制，特别是当艾斯特领着他第二次走到死胡同的时候，他都没有生气或用言语讥讽她。他们又花了十多分钟总算把地下室的位置都摸清了，又开始探索城堡上层。

　　等他们转到二楼的时候，学生渐渐多起来，威尔克斯似乎变得有点不安。他们兜兜转转再一次走进死胡同，后面跟过来两个学生，堵住了回去的路。

　　“呵，终于抓到你了，小食死徒。这次看你往哪儿跑。”一个姜黄色头发的男孩用魔杖指着他们说。

　　艾斯特和威尔克斯也迅速抽出魔杖防备着。其实艾斯特心里觉得这样没什么用，她根本想不出什么有效的攻击咒语。除非用亮光照瞎他们或者他们能像污渍一样被清洁咒擦掉，不过显然这都不太现实。她更希望能悄悄靠近一点，说不定她能靠拳头解决问题。

　　另一个卷发的男孩有些犹豫地说，“西里奥，真的要在这动手吗？”

　　“怕什么，这个时间大家都去吃早饭了，没人上这来。让我们教训教训他们。”西里奥咬着牙说。

　　“可是这不关那个女孩的事，只是我们和威尔克斯之间……”卷发小男孩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进了斯莱特林的人，你以为她有多好？和小食死徒在一起，恐怕比他还坏。”西里奥好像随时都要发起攻击。

　　突然，“砰”的一声一个类似幽灵却比他们颜色鲜艳的家伙从半空中突然出现，打破了对峙的局面。“有小鬼头在走廊里斗殴，开学第一天就要扣分啦，皮皮鬼要去告诉费尔奇。”

　　“糟糕，是皮皮鬼，快走。”卷发男孩第一时间拉起西里奥跑出去。艾斯特和奥瑞恩也赶紧收起魔杖往外走。

　　“两个一年级小鬼头，你们可跑不了，有皮皮鬼作证，要让费尔奇狠狠地惩罚你们。”皮皮鬼拦在他们前面。

　　艾斯特想起昨天餐桌上级长告诉过他们皮皮鬼是个恶作剧精灵，遇上他会有大麻烦。不过他最怕他们学院的常驻幽灵血人巴罗，所以很少为难斯莱特林的学生们。于是艾斯特壮着胆子试探地说，“皮皮鬼，我想你很清楚我们长袍上的标志，我们是斯莱特林。而且碰巧昨天餐桌上我和血人巴罗坐在一起，他对我的礼仪很满意。我的意思是，你不希望因为我们而被血人巴罗找上麻烦，对吧？”艾斯特尽量让自己显得很有自信的样子，其实心里咚咚直跳。

　　皮皮鬼狐疑地看着眼前的人，似乎在掂量她的话。终于他哼哼唧唧地说，“哼，一年级小鬼，算你们走运。”说完晃晃悠悠地飘走了。

　　艾斯特不敢松懈，拉着奥瑞恩跑出好远才停下来。她用巫师袍擦了擦手心的汗，气喘吁吁地问，“怎么回事？他们为什么叫你小食死徒？”

　　奥瑞恩抿紧嘴唇没说话。

　　艾斯特叹了口气，“不想说算了。这会儿也不早了，下去吃饭吧，要是第一节有课我们可得抓点紧。”

　　他们下楼来到礼堂，里面已经坐了不少人。罗杰把课表递给他们俩。艾斯特看着课表，“上午有变形术，不过第二节才开始，时间挺充裕的。能把熏肉递给我吗？谢谢。”艾斯特使唤起奥瑞恩丝毫没有心理负担。

　　奥瑞恩神情复杂地看了她一眼才把熏肉端过来。不过艾斯特感觉到他也因此放松下来。

　　艾斯特很庆幸自己吃得很快，因为不一会儿黑压压的猫头鹰群就飞进来。它们飞到各个长桌送信，羽毛飘得到处都是，让艾斯特顿时失去胃口。

　　康妮姑婆的猫头鹰露辛达也给艾斯特带了一封信，询问她的分院情况。她昨晚就写好了信随身放着，打算如果早上没课就去寄。现在正好露辛达来了，可以让它把信带回去。
　　她抚摸了一下它的羽毛，拿了些食物和水给她。露辛达亲昵地蹭蹭她的手，开始吃起来。艾斯特等它休息够了，把信系在它腿上，看着它带着信飞走了。

　　刚送走露辛达，莉奥纳就朝她跑过来。没心没肺的莉奥纳竟然还想和她坐一起，丝毫没有发现斯莱特林们怪异的眼神。艾斯特果断把她送回格兰芬多长桌，告诉她一会儿在门厅等她。

　　礼堂的大门外，莉奥纳对着两份课表撇着嘴，很不高兴。“除了魔药课，我们都没有一起上的课。”

　　“我们可以一起去图书馆，还可以一起写作业，就像以前那样。”艾斯特安慰她说。

　　“好吧，我第一节有课，得先走了。”莉奥纳准备离开。

　　“我陪你一起吧，正好熟悉熟悉上面的路线。”艾斯特说。

　　莉奥纳立刻开心地挽起艾斯特的胳膊，兴冲冲地领着她往楼梯上跑。

　　“昨天级长和我们说城堡一共有142级台阶，每周五都会有一些楼梯变方向，还有的会忽然变空，要随时小——哎呦！”莉奥纳只顾着介绍，根本没注意脚下的楼梯已经变空了，一脚踩进去。

　　艾斯特赶紧一把抓住她，废了好大劲才帮她把腿抽出来。莉奥纳领着艾斯特气喘吁吁地跑到七楼一幅胖夫人的画像前停下脚步。

　　“英勇无畏。”莉奥纳对着画像里的胖夫人说。

　　“希望你也能如此。”画像里的胖夫人回应着，向外旋转打开了一扇门。

　　“你不应该当着我的面……算了，我在六楼等你。”艾斯特有些尴尬地说着，朝楼下跑去。

　　等莉奥纳拿了书包，艾斯特陪她找到魔咒课教室，顺路也看好了变形课教室的位置。等莉奥纳开始上课，艾斯特去寝室拿了一天用的书，回到城堡二楼准备在变形课教室附近找一间空教室自习打发时间。

　　但这实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除了她轻易拉开的第一扇门，结果发现后面是堵墙以外，别的门她都不能轻易打开。最后一个好心的中世纪画像告诉她，旁边那扇门要抚摸一下最上面的横纹才能打开，她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休息一会儿的地方。她赞美画像的颜色和服饰来感谢她的帮助，让画像十分受用。

　　可是等到第一节变形课，她才发现迷路或者门这些都是小问题，学习内容才是最大的挑战。一脸严肃的麦格教授让课堂上鸦雀无声，“变形术是霍格沃茨课程里最复杂最危险的魔法，我希望你们打起十二分精神，认真对待。”

　　她转身对着讲桌一挥魔杖，把它变成了一头猪，又变回讲桌。艾斯特和周围的同学一起发出了一声惊叹，跃跃欲试地看向麦格教授。

　　“越大的物体越难变形，而把物体变成动物还要更难，我希望你们打好基础，循序渐进。现在把笔记本拿出来，我先讲解一下基本原理。”麦格教授扫视着每一个人。

　　经过一个小时的讲解，艾斯特的笔记本已经密密麻麻写了好几页。剩下的时间里麦格教授给每个人发了一根火柴，让他们试着变成一根针。艾斯特回忆着刚才的要点，冲着火柴挥动魔杖，什么反应也没有。她偷偷看了看别的同学，大家都一样。

　　果然变形术和她在家自学的那些魔咒难度是完全不同的。她念咒时甚至都感受不到魔力波动。她又仔细看了一遍记录的要点，决定先把火柴的方柱变圆。

　　临近下课时，虽然没有人能把火柴变成针，但是有几个人都让火柴起了不同变化。卡莉斯塔.福利的火柴变得有些银白色，布兰德.霍普金斯的火柴很细，而艾斯特也让火柴棍变得圆了一点。麦格教授对他们三个人点头表示满意，并鼓励大家继续努力。

　　宣布下课前，麦格教授给他们布置了霍格沃茨的第一个作业——十五英寸长的“变形术基础原理讨论”，并且表示下堂课会检查他们的课后练习成果。

　　艾斯特和室友们结伴去餐厅，匆忙抓了个三明治填肚子，就又赶去城堡门厅集合，等待斯普劳特教授带他们去城堡后面的温室上草药课。

　　尽管斯普劳特教授看着好脾气，斯莱特林们也依旧规规矩矩提前过去等候。斯普劳特教授是赫奇帕奇的院长，这意味着实力与权威。虽然斯莱特林们并不看好赫奇帕奇，但这并不意味着会用愚蠢或者莽撞的行为挑战一位院长。

　　斯普劳特教授带他们到一号温室，先讲了一些草药的分类和学习重点，接着让他们观察自己面前的植物特点。

　　“小心点！你的位置在左边！”艾斯特听到有人压低声音说，她偷偷瞄了一眼，克雷尔?帕金森正皱着眉看着奥瑞恩，似乎因为他俩距离太近而不满。

　　第二天是周末，正好让艾斯特和莉奥纳去图书馆完成她们各自的第一份作业。“艾斯特你知道吗？我听说威尔克斯的爸爸是个杀人犯，”莉奥纳悄悄对艾斯特说，“他们好像叫他食死徒，后来被巫师警察杀死了。还记得火车上他那副狼狈样吗？听说是有人想报仇，要找他麻烦。”

　　“巫师里没有警察，只有执法队和傲罗。”艾斯特纠正她。

　　莉奥纳不满意地说，“嘿，你只注意到这个吗？我们可是在谈论杀人犯的儿子！”

　　艾斯特停下笔看着莉奥纳，“如果我没弄错，他应该没有机会选择谁当他爸爸。”

　　莉奥纳有些生气地说，“我是在担心你，可你却在向着他说话！”

　　“我只是在陈述事实，”艾斯特冲莉奥纳笑了笑，“谢谢你的担心，不过我们和他在一个包厢里坐了一整天，现在还活着。所以他危不危险你还需要听别人说吗？”

　　莉奥纳气鼓鼓的脸蛋瘪了下来，“当时不知道嘛。”

　　“与其关心他，还不如关心关心你的论文，要不要考虑先把变形术的论文写了？这样你们下个星期上课时你会省心很多。我下星期的魔咒课论文都写得差不多了。”艾斯特向莉奥纳推了推面前的书堆。

　　莉奥纳闷闷不乐地看了一眼艾斯特，还是收过那堆书，准备开始完成第二份作业。

　　预习当然是有效果的，这不仅让艾斯特提前完成了魔咒课论文，还让她在弗利维教授的课堂上表现出色，赢得了一次加分。

　　然而本应该挺有意思的黑魔法防御课硬是让布洛克教授上成了照本宣科的读书大会。紧接着的魔法史也一样，除了宾斯教授是一个幽灵这一点稍微有趣以外，不论是内容还是讲解方式，都让人无聊至极。

　　很快艾斯特就经历了入学以来的最紧张的课——魔药课。斯莱特林们早早就坐到教室准备好，尤其是当他们知道这是院长的课，而且脾气还不是很好的时候。等莉奥纳跟着室友来到教室，发现根本没机会和艾斯特坐到一起。斯莱特林们和格兰芬多们泾渭分明，绿色的阵营和红色的阵营就像水与火一般互不相容。莉奥纳只好找了一个尽量靠近艾斯特的地方坐好，越发觉得她们不在一个学院是件让人头疼的事情。

　　突然门被猛地打开，斯内普教授依旧一身黑袍走到讲台前，面色冷峻地扫视他们每一个人。艾斯特尽量让自己的眼睛看向斯内普教授，而不露出任何畏惧的表情。

　　斯内普教授的目光并没有在任何人身上停留，这让艾斯特松了一口气。等了一会儿，斯内普教授才开口，用低沉的嗓音缓缓地说，“魔药是一门极为精巧的魔法，称之为艺术亦不过分。在这你们不需要频繁地挥动魔杖，而是需要精准，耐心以及天分。我会教给你们如何提高声望，酿造荣耀，甚至阻止死亡。你们其中某些人能够感受到魔药神妙的魅力，而其他一些——”他停顿了一下略带嘲讽地说，“我只能说很遗憾。”

　　果然是这样，艾斯特心里偷偷想，怪不得那个店员会同情她，连上课都不能友好一点。

　　点完名，斯内普教授在黑板上写下治疗疥疮的药水配方，操作步骤和注意事项。他给学生们两两分组，让他们开始自行制作药水。黑袍教授在教室里挨个看他们称干荨麻，粉碎蛇的毒牙，蒸煮鼻涕虫。

　　相比斯莱特林，格兰芬多受到的批评更多，毕竟格兰芬多们大都不拘小节，而这一点和魔药的精细制作不是很相配。不过在遣词造句上，斯内普教授对斯莱特林们也毫不吝啬就是了。

　　斯内普教授走到艾斯特的桌前，看了看坩埚里蒸煮好的鼻涕虫，忽然开口说，“柯林斯小姐，请告诉我布鲁克先生的鼻涕虫有什么问题？”艾斯特一愣，看向斯内普教授，后者的目光正从垂下来的长发间盯着她，让她感觉一阵紧张。她慌忙开始找叫布鲁克的同学，在她的右后方的位置，一个微胖的男孩缩了缩脖子，让她一下找到了目标。艾斯特看向他坩埚里的鼻涕虫，“他没有一次加够足量的水，教授，剩余的液体稀薄，明显是发现水量不够又加的。”

　　“那布朗小姐的呢？”斯内普没有放过她，依旧盯着她问。听到点了自己的名字，莉奥纳抬起头看了看教授，又看向艾斯特，显然没明白发生了什么。

　　艾斯特其实刚才就发现了莉奥纳一直在用高温蒸煮，而这一步应该先用低温慢蒸不能着急。她如实回答了教授的提问，希望能赶紧放过她。

　　“看来柯林斯小姐买的材料没白费，确实做了一些练习。”斯内普教授终于不再提问，而是换成一种懒洋洋的口气说，“我也希望格兰芬多的同学能认真一点，不要犯一些连你们同级的学生都能发现的错误。”

　　莉奥纳余光看到黑色的袍子已经消失，凑过头有些责备地说，“你应该早点告诉我的。”艾斯特耸耸肩，她实在不觉得这是什么大问题。

　　直到下课，斯内普教授也没再找艾斯特的茬。去餐厅的路上莉奥纳反复追问艾斯特到底哪儿得罪了斯内普教授，艾斯特只好把魔药店的事说了。莉奥纳分析了半天，觉得最大的可能还是他认为艾斯特轻视魔药，故意报复她。

　　已经平静下来的艾斯特倒是不这么想。魔药是精细的工艺，细微差别都可能影响最终的药效。能分辨这些差异，不论是从观察力或是经验来说，显然比单纯做对魔药要求更高。而且从结果来看，莉奥纳做出来的颜色确实和艾斯特不同，想必效果也不一样。

　　不愧是阴阳怪气教授，每次教导或是帮助都不太容易让人接受。艾斯特之前还庆幸他忘了自己，显然他并没有，还顺便检验了之前为艾斯特列的单子有没有被认真对待。想到他还是自己的院长，艾斯特不禁心里发堵。

　　最让艾斯特痛苦的无疑是天文课，因为课程被安排在午夜时间。半夜从床上爬起来，纵穿整个霍格沃茨城堡，从最底层的地牢到最顶层的天文塔塔楼上课，还有比这更折磨人的事吗？就不能白天找一间教室用魔法变出几颗星星让他们学吗？

　　艾斯特举着望远镜在心里抱怨着，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倒不是为了成绩，实在是怕塔楼上风大睡着了会感冒。

　　飞行课是另一门和莉奥纳在一起的课，这是在周五开课前，艾斯特才知道的。而且显然这门课比魔药课的氛围要好得多。霍奇女士很认真地讲解动作要领，并留给他们时间自由练习。

　　与谨慎的艾斯特相比，豪放的莉奥纳做得更好一些。“哈哈哈，艾斯特，放松自己，看你紧绷绷的表情。”莉奥纳在离地两米的空中漂浮着，看着贴在草皮上慢慢蹭的艾斯特不由得笑出声。

　　艾斯特憋了一口气，想象自己在游泳的样子，让自己慢慢往上飘。“呼吸，艾斯特，呼吸，你要把自己憋死了。”莉奥纳靠进艾斯特，捅了捅她鼓鼓的有些发紫的腮帮子。

　　临近下课，艾斯特终于可以自如的升空下降。其实尝试了第一次，剩下的就不是很难。不过艾斯特更希望不依靠扫帚飞行，实在硌的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