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之星光》漓落幽幽

28、霍格沃茨的圣诞节

　　艾斯特知道他们把自己送到了校医院，她想告诉他们放她回寝室睡一觉就好，只是脱力而已。可是她张不开嘴，实际上她连动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她应该是睡着了，可又觉得自己很清醒。她听见旁边的病床周围有人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但是她听不清，或者说是听不懂，因为她的大脑拒绝把听到的翻译成有用的信息。她就这样迷迷糊糊的等到半夜才感觉自己清醒了一些。她终于可以动动身子，换个舒服的姿势。
　　“你还好吗，艾斯特？”哈利在旁边问她，吓了她一跳。
　　“还好，你还没睡？”艾斯特看向哈利，发现没什么亮光，她什么也看不清。
　　“没有，睡不着。谢谢你的守护神保护我。”哈利说。
　　“不用客气，不过用了一个守护神咒就晕倒了有点丢人是不是？”艾斯特尴尬地说。
　　“庞弗雷夫人说你是因为过渡使用魔力，使你的灵魂有些不稳定。”哈利说。
　　艾斯特惨笑了一下，果然是这么个丢人的原因。自己真是没用。她转移话题问哈利，“你怎么样，为什么不睡觉啊？”
　　“我在回忆摄魂怪靠近我时，我听到的我妈妈的声音。”
　　“你听到了？听到什么了？”
　　“她想保护我，她求伏地魔放过我，用她来换……我还听到伏地魔的笑声……我妈妈临死前的尖叫……”
　　艾斯特虽然看不到，但她能想象哈利应该在偷偷抹眼泪。
　　“你妈妈真勇敢，怪不得大家都喜欢她。”艾斯特感慨道。
　　“大家？”哈利追问道。
　　“额，我听教授们说过，她很受欢迎，成绩也很好。”艾斯特让自己的话显得可信。
　　“你还知道她的什么事吗？”哈利问。
　　“不知道，不知道了，哈利。我毕竟是听来的，不是很清楚。”艾斯特有点心虚。
　　“是吗？”哈利有些遗憾地说。
　　艾斯特保持沉默，她怕忍不住会多说一些。
　　“还有一件事，我在被摄魂怪攻击之前，看到了‘不祥’。”哈利忽然又开口说。
　　“什么是‘不祥’？”艾斯特问。
　　“你没上过占卜课吗？就是死亡预兆。”
　　“抱歉，我没上过，那你看到什么预兆了？看到你怎么死的？”
　　“不，是一只大黑狗，我在假期从德思礼家出来时就看到了，就在和你说话的时候。今天又看到了，在看台上。”
　　“这么巧，我也在看台上看到了一只大黑狗，还人模人样地坐在座位上呢。”艾斯特轻笑着说，“就在你掉下来之前。”
　　“你也看到了？所以真的是一只黑狗？”哈利不可置信地说。
　　“是啊，真的是一只黑狗。我还想看看它的主人是谁呢，不过没来得及，摄魂怪来了。”
　　“我还以为……所以根本没有什么死亡预兆？”哈利似乎心情好转了不少。
　　“嗯，有机会在学校里找找，看看是谁带来的。这只狗不常见，还那么大一只，肯定很好找。”艾斯特说。
　　“你们俩要再不睡觉，我就给你们喝点安眠药水！”庞弗雷夫人的声音从办公室传来，显得很生气。
　　艾斯特和哈利都赶紧躺好，再也不敢出声。
　　第二天庞弗雷夫人还坚持让艾斯特和哈利留在校医院。但是艾斯特说自己已经完全好了。她向庞弗雷夫人展示了几个无声咒，证明自己状态很好，才获得许可出院。哈利充满怨念地看着她，她冲哈利做了个鬼脸，逃跑似离开校医院。
　　艾斯特回公共休息室的半路正好碰上来看她的奥瑞恩和莉奥纳。她让他们去图书馆占座，自己回宿舍取作业。可是没走几步她又被斯内普教授迎面拦下。
　　“跟我来。”斯内普把她带进办公室，指了指桌子上一瓶白色混沌的药剂说：“灵魂稳定剂，喝了它。”
　　魔药还有些温热，艾斯特尝了一口，有些浆果的清香味道。她一口气喝完，觉得一股暖意从大脑传递到四肢，舒服极了。
　　“谢谢您，教授。”艾斯特笑眯眯地对斯内普道谢。
　　斯内普别扭地点了下头，问艾斯特：“昨天你都做了什么？”
　　“我什么也没做，”艾斯特无辜地说，“我只释放了一个守护神咒。”
　　斯内普吟唱了一段咒语，用魔杖在艾斯特身上扫了一圈，似乎没什么问题。“使用守护神咒我看看。”他说。
　　艾斯特把蝙蝠放出来，它飞过的地方带着一丝暖意。艾斯特让她飞向斯内普，围着他转了一圈，然后飞进斯内普身体里。
　　“你干什么！”斯内普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但是很快他露出了疑惑的表情，看来他也没见过有人这样使用守护神咒。
　　“你的守护神咒能影响别人的情绪，还能让人看到记忆？”斯内普挑了挑眉。
　　“我认为是分享愉快的记忆，需要有共同经历才行。”艾斯特心里偷偷高兴，斯内普教授竟然也会有愉快的时候，而且是和她相关的。
　　“守护神是灵魂的另一种表现形式，是一种积极向上的力量。我们一般认为这是由我们的思想和情绪带来的。不过你的守护神似乎来自更深层，也许这就是你过度使用魔力后灵魂不稳的原因。”斯内普喃喃低语道。
　　“那我以后是不是每次使用守护神咒都会有对灵魂造成伤害？”艾斯特担心地问。
　　“大概不会，你昨天是因为太着急又短时间释放大量魔力才失控的，随着你年龄增长魔力变强，多练习增加灵魂韧性就没什么问题。”斯内普挥挥手，示意她可以离开了。
　　天气越来越冷，神奇动物保护课渐渐成了一种折磨。海格对课程没什么热情，安排的内容也没什么章法，这个星期让他们学习三头犬，下个星期又变成了月痴兽。
　　“也许我们可以再去禁林里实践一次？”在大家都抱怨课堂无聊的时候，艾斯特向海格建议到。她想趁机去禁林找找那只大黑狗。艾斯特已经在城堡里仔细地找过了，也和各个学院的级长们闲聊的时候问起，但大家都说没有谁带的是宠物狗，也没有教授会养宠物，除了海格。但是海格说他养的狗除了牙牙就是三头犬路威，并没有见过什么大黑狗。也许在禁林里，艾斯特想起斯通的话，想去碰碰运气。
　　“不行！”海格果断拒绝了，“虽然邓布利多教授让摄魂怪不敢再进霍格沃茨，但是禁林里可不一定。”他打了个寒颤，“现在进去太冒险了。”
　　艾斯特只能另作打算。也许可以在圣诞假期里，变成蝙蝠进去找找，她心想。
　　这个假期艾斯特和康妮姑婆商量过了，留在霍格沃茨过圣诞节。她在霍格沃茨只有两个圣诞节了，七年级有N.E.W.T.考试，鉴于五年级考试时的经验，七年级的圣诞节恐怕不会轻松。所以今年是她能享受的最后一个留校假期了。而且圣诞节后就是满月，卢平教授需要狼毒药剂。
　　霍格沃茨的圣诞装扮真的非常有节日气氛。虽然艾斯特作为级长两次参与了大部分装饰工作，但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真正欣赏它们。到处都是冬青和槲寄生的垂花彩带。每个盔甲也闪着神秘的光。礼堂里还有从禁林搬过来的十二棵高大的圣诞树挂着小冰柱或是蜡烛，上面还有一大堆金色的泡泡和发光的星星。
　　虽然在城堡过节的体验很新奇，可到圣诞节早上，宿舍里只有她自己一个人默默地拆礼物，显得有些冷清。她胡乱吃了一些礼物里的乳脂软糖就匆匆离开宿舍，她不太喜欢节日里还孤零零一个人，这让她有些想念康妮姑婆，还有那个被遗忘了很久的曾经温暖的家。
　　她需要给自己找点事干，转移一下注意力。艾斯特变成蝙蝠飞进禁林。她这几天有空就会去一次，希望能找到大黑狗。可她什么也没有发现，甚至也没看见斯通。她怀疑是不是斯通也被吃掉了。这个想法让她很担心，更加勤快地往禁林跑。
　　又是徒劳无获的一天。她看快到和斯内普教授约定的熬药时间，赶紧拍拍翅膀飞回去。
　　“圣诞节快乐！教授！”艾斯特热情地打招呼。
　　“圣诞快乐。”斯内普教授依旧是毫无起伏的低沉嗓音。
　　艾斯特默契地给斯内普教授传递需要的药材和工具，虽然没有什么交谈，但是艾斯特也很开心。比冷清的宿舍里强多了。
　　斯内普教授满意地看着冒烟的高脚杯，品质很好。“我送过去，你先去礼堂吧。”斯内普交代艾斯特说。
　　艾斯特听从斯内普教授的建议，先一步来到礼堂。礼堂里没什么人，只有格兰芬多长桌上坐了两个一年级新生，显得格外空旷。她走到斯莱特林长桌坐好，等待其他人到来。
　　有人陆续进来，一个比艾斯特低一年级的同学坐到与艾斯特隔了一个座位的地方，冲她点头示意。费尔奇穿着一件旧燕尾服坐在教师长桌末端。弗立维教授和麦格教授一起进来，边走边交谈。斯普劳特教授虽然没有穿着她那件满是补丁的在温室上课用的巫师袍，不过也是一件类似风格的衣服。最后邓布利多教授也来了。
　　“圣诞快乐！我们只有这些人，还分开坐显得有点奇怪不是吗？”邓布利多笑呵呵地说着，示意大家都站起来。他用魔杖把学院长桌摆到墙边，又在礼堂中央变出来一张长桌和十三把椅子。
　　“快坐下吧。”邓布利多愉快地说，然后先一步选了一个位置坐好。教师们紧接着也坐到座位上。最后学生们扭捏地坐下来，显得有些紧张。
　　斯内普教授不一会也沉着脸走进来。“快来，西弗勒斯。”邓布利多教授朝他招招手，让他坐到麦格教授旁边的空位上。
　　艾斯特身边还有三个空位，不知道还有谁要来。不论是谁都希望他们能快点，她早晨就没怎么吃东西，现在觉得饿极了。
　　终于最后三个人来了，是哈利和他的两个朋友——罗恩和赫敏。她都忘了哈利每年也是在学校过圣诞节。显然哈利也没想到艾斯特会留校，他愣了一下，然后高兴地坐在她旁边的空位上。斯内普抿紧了嘴唇。
　　“爆竹！”邓布利多看他们三个坐好，兴高采烈地说着把一个银色大爆竹的尾端递给了斯内普。斯内普皱着眉头不情愿地拉了一下。一声放炮般地巨响，爆竹里露出来了一个大大的顶着秃鹫标本的尖顶女巫帽。哈利和韦斯莱笑了一下，艾斯特没明白怎么回事，但是看斯内普的表情，也知道哈利笑得不合时宜。她用胳膊肘捅了捅哈利，露出不满地表情。
　　斯内普把女巫帽推给邓布利多，邓布利多马上摘下自己头上的男巫帽，换上了这顶新的。艾斯特努力地克制表情，好让自己显得礼貌一点。邓布利多号召大家开始用餐。艾斯特绕过土豆，选中一块牛排尽量不失礼又快速地切起来。第一块牛肉放进嘴里时，艾斯特心里终于踏实下来。
　　这时礼堂的门又打开了，一个带着厚眼镜片穿着缀满金属亮片的绿衣服的教授走进来。
　　“她就是我们的占卜课的教授，特里劳妮教授。”哈利在艾斯特耳边小声地说。
　　“西比尔，真是让人喜出望外。”邓布利多教授站起来迎接她，还给她在斯内普教授和麦格教授中间加了一把椅子。
　　“你们竟然十三个人就开始用餐了？”特里劳妮教授用一种虚无缥缈的声音说。“十三个人，最不吉利，第一个站起来的肯定会第一个死去！原谅我的无理，校长，你要格外注意。”
　　艾斯特庆幸自己没选占卜课，否则一定会像魔法史一样浪费时间。
　　“谢谢你，西比尔。不过要我说这是个好消息，毕竟在座的人里我的年纪最大。”邓布利多毫不在意地笑着说。
　　“快坐下吧，西比尔，火鸡已经凉的跟石头一样了。”麦格教授板起脸说。
　　特里劳妮坐下环视一圈，说道：“亲爱的卢平教授呢？”
　　“我担心那个可怜的人又病了。”邓布利多说，“正赶上过节，真是太不幸了。”
　　“可是你想必已经知道了吧，西比尔？”麦格教授扬眉问道。艾斯特假装淡定地嚼着烤土豆，心里却偷偷笑起来。麦格教授竟然也会调侃别人，看来特里劳妮教授比斯内普教授人缘还差。
　　“我当然知道，米勒娃。我假装没有天目是因为不想让别人觉得紧张。”特里劳妮教授淡淡地说。
　　“这倒很能说明问题。”麦格教授辛辣地说。
　　特里劳妮教授终于放弃用那种虚无缥缈的声音说话了，“如果你非要知道，米勒娃，我看到可怜的卢平教授在我们这里待不长。他自己似乎也知道，我给他看水晶球时，他分明是匆匆逃走的——”
　　“可以想象。”麦格教授冷淡地说。
　　“咳，咳——抱歉，吃的太急了。”艾斯特努力装作被呛到的样子，强压着笑意。给一个狼人看酷似满月的水晶球，特里劳妮还真是会折腾人。而且麦格教授一本正经呛人的样子实在有些好笑。
　　“我表示怀疑，”邓布利多教授轻松愉快地说，快速地向艾斯特眨了一下眼接着说，“西弗勒斯，你又给他配置魔药了吗？”
　　“配了，校长。”斯内普说。
　　“很好，”邓布利多说，“那他应该很快就能起来活动了……雷德克，你有没有尝过这些小香肠？味道好极了。”
　　被点名的一年级新生满脸通红地接过那盘香肠。
　　艾斯特和哈利边吃边聊。两个小时后，从饿的发慌到撑得发狂，她觉得自己应该去散散步消化消化食物。正盘算着去哪儿，特里劳妮教授特有的声音又传到耳朵里，“亲爱的，你没选过占卜课吗？我怎么没见过你？”
　　等了半天也没听见有人回话，艾斯特抬头发现大家都看着她，原来特里劳妮教授在问自己。
　　“额，是的，教授。”艾斯特礼貌地向前倾了倾身。
　　“那真是太遗憾了，你应该选修的，它会对你即将面对的巨大危机很有帮助。”特里劳妮教授好像替艾斯特惋惜的样子。
　　“我没觉得自己会有什么巨大危机。”艾斯特微笑着说，保持基本的礼仪。
　　“你当然有，我的天目能预测得到。你要警惕一个黑头发的男人。”特里劳妮神秘兮兮地说。
　　“是要警惕黑头发的人吗？还好不是黑头发的狗。”艾斯特跟哈利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个人笑起来。
　　特里劳妮教授好像受到了极大的冒犯，本来被镜片放大的眼睛变得更大，愤怒地看着她。
　　“一个玩笑，教授。我会注意的，谢谢您的提醒。”艾斯特离开餐桌前调皮地说。
　　圣诞假期最后一天，艾斯特在礼堂外的楼梯口碰到了卢平教授。卢平教授看上去恢复的不错，虽然还是一副苍白的面孔，但眼睛里很有神采，手里提着一个大货箱。
　　“下午好，柯林斯。谢谢你的圣诞礼物，蜜蜂公爵的糖味道还是那么好。”卢平教授笑眯眯地说。
　　“我觉得你可能需要多一点甜食补充体力。”艾斯特礼貌地微笑着说。
　　“是的，非常有用。”卢平说。
　　“这是什么？”艾斯特指了指大箱子问：“需要帮忙吗？”
　　“哦，不用，谢谢你。只是一个博格特。别误会，不是你想的那样，”卢平教授看艾斯特脸色沉下来，耐心地解释道：“是给哈利练习守护神咒用的，它在哈利面前会变成摄魂怪，用来练习正好。”
　　艾斯特点点头，她听哈利说过这件事。她正想问问他们什么时间练习，就看见斯内普教授从楼梯上下来，眼睛危险地眯着看向艾斯特和卢平。
　　“我正找你，柯林斯。跟我来。”斯内普教授阴沉地说
　　艾斯特只好抱歉地冲卢平教授笑笑，追上斯内普教授翻滚的袍子。
　　斯内普教授带艾斯特回地下办公室，把门关好后用严厉的目光逼视着她，“柯林斯小姐是不是已经忘了他很危险，还近距离单独聊天？”
　　“可是变形期已经过了，而且他一直服药，即使变身也很安全。”艾斯特辩解道。
　　“你以为他危险只是因为他是个狼人？告诉你吧，他和布莱克是好朋友，上学时就是。我确信布莱克闯进霍格沃茨和卢平绝对脱不了干系！”斯内普愤怒地朝艾斯特吼道。
　　“那就更应该盯紧卢平教授，没准就能抓到布莱克了。”艾斯特随意地说。
　　“你以为你多大本事，一个人对付两个成年巫师？其中一个还是曾经把另一个巫师炸的只剩一个小手指的疯狂杀人犯！”斯内普逼得越来越近，艾斯特从没感受过这种特殊的压迫感。
　　“对不起，教授，我以后会注意的。”艾斯特承受不住压力，先败下阵来。
　　斯内普还是死死地盯着她一言不发，过了一会才从艾斯特身边过去，拿起桌上的一个大告示递给她，“贴到公共休息室的布告栏。”
　　艾斯特看都没看，拿过告示急匆匆地离开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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