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之星光》漓落幽幽

18、番外5

　　当麦格教授告诉其他院长要破格让刚上一年级的波特当找球手时，斯内普马上表达了强烈的反对。其他人都以为他是担心斯莱特林会输给格兰芬多才这样。其实他并不认为刚一年级的波特就能打败四年级的柯林斯，就算他有天赋也还没有成长起来。他只是更担心那个人会在比赛中动手，要让他“意外”从飞天扫帚上摔下来简直易如反掌。
　　不出所料，波特的扫帚在比赛时失控想要把他甩下来。斯内普拼命念反咒才勉强维持扫帚的稳定。忽然他的余光扫到一个人影冲过来，在他一句咒语还没念完就撞到他身上。斯内普挣扎着抬头看向半空中的波特生怕他掉下来。好在他已经调转扫帚飞远了。斯内普这才寻找罪魁祸首。又是柯林斯！他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为她差点害了波特的小命愤怒不已。
　　当天晚上斯内普向邓布利多汇报了波特遇到的危险情况。
　　“魁地奇比赛本来就是危险的活动，要伪装成意外太容易了，我建议下场比赛不要让波特上场了，以免再出现这样的事！”斯内普说。
　　显然邓布利多对比赛的情况已经有所耳闻，他翻着手里的《今日变形术》杂志，看起来对斯内普要说的话并不意外。
　　“我们不能因为保护他就剥夺他参加魁地奇的权利，西弗勒斯。而且据我所知他很擅长飞行，就像詹姆一样。”
　　“呵，他简直就是他父亲的翻版！”斯内普提起詹姆.波特开始烦躁起来，再也压抑不住长期以来积攒在心中的恶气。他不停地踱来踱去，下意识地抱怨着，“跟他父亲一样平庸、傲慢，专爱违反纪律，喜欢出风头，吸引别人注意，放肆无礼——”
　　“你看到的是你预想会看到的东西，西弗勒斯，”邓布利多头也不抬地说，“别的老师都说那男孩谦虚、随和，天资也不错。我个人也发现他是个讨人喜欢的孩子。”
　　斯内普哼了一声表示并不同意。
　　邓布利多并没有计较他的态度，而是翻过一页杂志接着说 ，“注意奇洛，好吗？”
　　“奇洛？”斯内普停住脚步看向邓布利多，后者轻轻地点了点头。斯内普停止对波特父子的抱怨，又回到冷静克制的状态。他知道邓布利多对奇洛早有怀疑，如今再提起来，说明邓布利多已经肯定他是为黑魔王服务的。
　　斯内普除了上课时间，几乎把全部精力都投入到监视奇洛和保护哈利的任务中。他增加了夜间巡视的时间，每次课后也用最快速度走出地窖到城堡里观察四楼走廊是否有异常情况。
　　圣诞假期来临，奇洛没有再做什么新的举动。他似乎感觉到了斯内普的警惕，变得格外谨慎。每次见面也都紧张兮兮的，让结巴的毛病更严重了。
　　如果不是早晨起来看到桌上每年都要出现的贺卡和礼物盒子，斯内普几乎都要忘记今天是圣诞节。他默许了自己暂时放松一会儿的想法，挑起嘴角拿过桌子上的东西。贺卡依旧有星星的点缀，字迹相较前几年更显成熟有力。盒子上的绿色丝带被慢慢打开，斯内普猜测里面会不会是一个折叠坩埚。可这次出乎他的预料，里面竟然是一本古籍。斯内普仔细检查了一下书里是否有什么隐藏的恶咒，确认安全之后才一手紧握着魔杖另一只手小心地把书翻开。
　　翻开之后，斯内普发现这本与其说是书，不如说是一本古老的笔记。里面记录了大量的符咒，古老魔法原理，能量转换，失传的魔药配方等等。斯内普被书里的内容吸引甚至连吃早饭都没舍得放下，如果不是心里还惦记着奇洛，他几乎可以一整天都不出门。
　　时至午夜，斯内普照例在走廊里巡逻，结果发现奇洛也鬼鬼祟祟地从办公室出来。
　　“晚上好，奇洛教授。”斯内普的声音里带着冰冷的笑意。
　　“西——西——西弗勒斯……”奇洛显然没想到这么晚还会碰到斯内普，看起来慌张极了。
　　“这么晚出来有事吗？还是想再试试怎么穿过三头犬？”斯内普逼近他说。
　　“西——西弗勒斯，我——我——”
　　“你不希望我和你对着干吧，奇洛？”
　　“我——我——不懂你的——意——意思。”
　　“你心里很清楚！”斯内普目光锐利地盯着奇洛，似乎要把他看穿。
　　忽然身后似乎有什么动静，斯内普警觉地转身却什么也没看到。他伸出手试探地抓了一下，可是似乎只有冰凉的空气从指尖划过。
　　可斯内普依旧觉得不同寻常，他转回身对奇洛警告说，“我们改天再谈一次，等你决定好了究竟该对谁效忠之后。”
　　转眼到了二月份，格兰芬多要开始第二场魁地奇比赛。斯内普为了保证波特的安全，申请临时当比赛的裁判。他已经很久没有使用过飞天扫帚了，虽然不至于完全遗忘，但是生疏的感觉让他多少有些不安。他从办公室出来正想着比赛可能出现的情况和应对方案，忽然发现柯林斯和波特站在走廊里互相瞪着对方，看样子两个人都很生气。他找借口支开柯林斯，以免她又被奇洛盯上。不过看上去柯林斯并没有理解他的好意。
　　比赛没有什么发生意外。可是波特在自己身边抓住飞贼让斯内普再次看到他和他父亲的形象重叠在一起。想起詹姆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斯内普难得的在脸上表现出愤怒。他尽力用大脑封闭术把情绪掩盖过去，然后在人群里搜索奇洛的身影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学期末的考试让教授们都忙碌起来，斯内普也暂时无暇他顾。他坐在办公桌前批改着成堆的试卷，根本没注意时间已经到了深夜。忽然一个泛着银白亮光的大鸟穿墙进来，用邓布利多的声音说，“西弗勒斯，从四楼那个房间下来，快！”
　　斯内普被吓了一跳，但很快反应过来赶去藏魔法石的地方。
　　关卡都已经失效，他迅速穿过几个房间，看见邓布利多正焦虑地给哈利做检查，而旁边躺着几乎认不出样子的奇洛。
　　“校长？”斯内普说。
　　“西弗勒斯，哈利刚刚在和伏地魔搏斗，来帮他看看。”
　　斯内普心里一紧，赶紧抽出魔杖检查哈利身上是否有黑魔法的痕迹。半晌过后，他缓和下来轻声说，“没有残留的黑魔法，只是爆发的魔力使身体透支需要修养。我想庞弗雷夫人能照顾好他。”
　　邓布利多很相信斯内普的判断，听他这么说也放松了一些，将哈利放到变出来的担架上。又把奇洛放在另一个担架上，对斯内普说，“奎尔纳斯救不回来了。伏地魔附在他的脑袋后面。当他被莉莉留在哈利身上的保护魔法伤到的时候就被伏地魔抛弃了。我把他从哈利身上拉开的时候他已经没有意识了。”
　　“黑魔王一直在他身上？”斯内普过于震惊导致声音都有些失真。
　　“是啊，”邓布利多犀利的目光快速扫过斯内普，控制着两个担架一边往外走一边说，“奇洛大概在开学初就被附身了。你这学期的所作所为伏地魔都知道。他早晚会回来，你害怕吗？”
　　斯内普已经从最初的震惊中冷静下来，黑魔王暂时还很虚弱，威胁不到自己。即便他以后重新强大，自己也可以推说不知情。如果他真的不肯放过自己……斯内普抿了一下嘴唇，随后轻声说，“我会遵守我的承诺，希望你也不要忘记你答应过的……”
　　“西弗勒斯……”邓布利多轻叹了一声。
　　又一个学期结束了，教师会上邓布利多宣布下学期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将由吉德罗.洛哈特担任。教授们都小声地议论起来。麦格教授更是直白地表示反对，“邓布利多，怎么能让他来当黑魔法防御术教授？学生们怎么能从这个虚荣的沽名钓誉之徒手下学到东西？”
　　邓布利多语重心长地回答：“大家可以从一个坏老师那里学到很多东西，关于不要做什么事、不要做什么人。”
　　斯内普微微撇了撇嘴。他到不担心斯莱特林们学不到东西，他们在公共休息室研究的那些东西完全足够应付考试。他更担心的是洛哈特本人。洛哈特比斯内普小几届，他们并不熟悉，但对他的愚蠢行为斯内普记忆犹新。在魁地奇球场用巨大的字母刻名字；模仿黑魔标记，把自己巨大的、闪闪发光的肖像投射到天上；还有斯内普毕业那年情人节洛哈特用了上百只猫头鹰给自己送情书，让所有人都放弃早餐……让他回霍格沃茨简直是灾难。
　　不过大家也都明白，这个职位早已恶名在外，尤其是奇洛死在任期内的消息不胫而走，能有人来教已经不错了，他们也没有什么选择。
　　宣布完新教师的人选，邓布利多让大家讨论了一下新一任的男女学生会主席，并要求各院长把新的级长人选告诉麦格教授，方便把级长徽章随信一并寄给学生。
　　斯内普几乎没怎么犹豫就把柯林斯和威尔克斯的名字报给麦格教授。柯林斯自然不必说，就算和波特没有关系，她的成绩也足够成为级长。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她是个混血，在斯莱特林里影响力有限。所以斯内普又选了威尔克斯帮衬她，想必不会有太大的麻烦。
　　假期开始了，每年都在蜘蛛尾巷的地下室熬魔药打发时间的斯内普第一次留在起居室里。他把桌子清空只留下柯林斯送的那本黑色大书，一研究就是一整天，时不时还会根据里面的内容修改几个咒语。
　　斯内普沉浸新的研究中不知不觉过了两个月。甚至坐在礼堂里等待开学宴的时间还在心里推演一个诅咒的破解咒。一只猫头鹰朝邓布利多飞去，他瞥了一眼并没在意，可是紧跟着邓布利多就把猫头鹰带来的纸条塞给自己。斯内普打开字条，是柯林斯的字迹。纸条内容很短说波特到火车站没有上车。斯内普皱了皱眉，和邓布利多对视了一眼立刻起身离开学校幻影移形到国王十字车站。
　　车站里没什么人，他很快就检查完了所有地方，没有哈利的踪迹。他躲在站台后面施展了一个显形咒，看到波特和韦斯莱穿越站台时受到阻拦。他跟着显影来到车站外，看着他们钻进一辆汽车，接着汽车摇摇晃晃地飞起来……
　　斯内普心里再次把波特狠狠地骂了一顿。小崽子真是让人不省心。他幻影移形回霍格沃茨和邓布利多汇报这件事，正巧猫头鹰送来了《预言家晚报》。头版头条赫然写着福特安格里亚车会飞，麻瓜大为惊诧。
　　斯内普气的冷哼了一声，到城堡外等着迎接两个“麻烦”。
　　刚走到门厅，斯内普就看到了徘徊在门外的柯林斯。他知道她也在等波特，心里有些不满意。作为一个斯莱特林的级长，和格兰芬多走得那么近也不知道收敛一点。
　　斯内普走到近前提醒柯林斯不应该对波特太上心，又警告她对黑魔王的态度不要太放肆。没想到小姑娘对他的讥讽毫不在意，还故意曲解他的意思。斯内普以为自己应该对这个新级长的肆无忌惮感到愤怒。没想到那个灿烂的笑脸却让他晃了下神。和刚认识她时稚嫩的笑容不同，多了一些狡猾和得意，却也显得更加亲近。看着小姑娘轻快地跑进礼堂，斯内普心里难得感觉到一丝暖意。他不知不觉间翘起了嘴角，连带对波特的不满都减轻了一些。
　　晚宴结束后，斯内普回到办公室给学生们安排新学期的课表。波特和韦斯莱已经吃完晚饭从他的办公室离开了。斯内普冷哼了一声消失掉他们用过的餐盘，心里抱怨着邓布利多对他们的过分纵容。高傲自大，蔑视规则和他父亲一模一样，一点也没有莉莉的影子。
　　他正想着敲门声响起来。卢修斯?马尔福昂着脑袋走进办公室。
　　“西弗勒斯，我真不明白地窖有什么好，上学时你还没住够吗？如果你想，我可以让邓布利多给你在上面安排一个好一点的办公室。”卢修斯扫视了一圈那些漂浮着标本的瓶瓶罐罐，不屑地撇撇嘴。
　　“多谢关心，不过这住着比较习惯。”斯内普客气地说，“怎么，德拉科今天刚回霍格沃茨就不放心了？”
　　“有你在我自然放心。”卢修斯假笑着说，“我今天来是给斯莱特林的魁地奇球队赞助几把飞天扫帚。我听德拉科说去年的找球手竟然还用横扫，输给格兰芬多也不奇怪。不过今年应该就不会了。多比，拿过来。”
　　说着，卢修斯挥挥手，一个长条形的大包裹像长了两条腿似的摇摇晃晃地走过来，停在斯内普眼前。
　　“打开！”卢修斯不耐烦地命令道。
　　包裹被放在地上，斯内普这才看见家养小精灵尖尖的长耳朵。由于他的双手满是绷带，打开包裹的行动略显笨拙。卢修斯厌烦地用手杖把他打到一边，拔出魔杖轻轻一挥，七把漆黑发亮的光轮2001从包裹里展露出来。
　　“我代表全体斯莱特林感谢你的捐赠，卢修斯。那么我猜德拉科今年也会加入魁地奇球队，是吗？”斯内普脸上少见地带上了笑容。
　　卢修斯微微点了下头，骄傲地说，“德拉科整个暑假都在练习。他说他一定会打败波特，为斯莱特林抓住金色飞贼。”
　　斯内普愣了一下，问道，“德拉科想当找球手？”
　　“我想这是最适合他的位置，更何况我听说上学期的找球手简直就是个废物，方向都搞不清，甚至飞进教工观赛席里，呵。”卢修斯轻蔑地说。
　　斯内普面部有些僵硬，他没想到德拉科盯上的是柯林斯的位置。两个都是自己比较偏爱的学生，斯内普并不想让德拉科顶替柯林斯。可是眼前的七把光轮2001却也不能拒绝。
　　“我去把球队的队长弗林特叫来，你可以和他直接谈。”斯内普决定把这件事推给学生自己解决。
　　转天马尔福赞助球队最新型飞天扫帚的消息就在学院里传开。斯内普听说柯林斯主动退出球队，心里有些遗憾，但也对小姑娘成熟的心智有些刮目相看。
　　阴冷潮湿的天气持续了近两个月，导致霍格沃茨大部分师生得了感冒。庞弗雷夫人一个人忙不过来，于是拜托斯内普帮忙熬制提神剂。斯内普手头工作正多，马上想到找柯林斯过来帮忙。正好可以指导一下她的魔药，也算为她让出找球手位置做点补偿。
　　晚上在办公室里，斯内普一边整理学生的签字表一边暗中观察柯林斯的操作。小姑娘下手又快又稳，斯内普暗暗觉得满意。
　　让人没想到的是洛哈特竟然过来找自己“叙旧”。斯内普并不待见洛哈特，而且能感觉出柯林斯对洛哈特也很反感。所以他对柯林斯的逃课行为也没有深究。柯林斯回去以后，斯内普看着品质优秀的提神剂露出来满意的笑容。想起柯林斯提到黑魔法防御术的O.W.L.考试时，脸上忧虑含混着愤怒的表情，斯内普从书柜里翻出以前准备的黑魔法防御术的备考书籍和笔记秘密散播到斯莱特林学院。这些应该足够帮他们应付考试了，斯内普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