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之星光》漓落幽幽

13、夺魂咒

　　万圣夜的晚宴和往年一样，上千只蝙蝠盘旋在礼堂上空，让霍格沃茨充满魔幻气氛。自从艾斯特发现自己的守护神是蝙蝠时，开始慢慢喜欢上这种动物，甚至觉得它们可爱。蝙蝠似乎对艾斯特也很有好感，甚至会飞下来吃一口她手里的苹果派。
　　宴会刚进行到一半，奇洛教授突然冲进礼堂满脸惊恐地跑进来，气喘吁吁地对邓布利多说：“巨怪——在地下教室里——以为你应该知道的——”
　　说完直接拍在地板上昏了过去。
　　学生们乱作一团，有的尖叫有的准备要跑。邓布利多教授不得不用魔咒将声音放大，让大家冷静下来。
　　“安静！”他的声音十分有力，让人感到心安，“级长们，请立刻把本学院的学生领到宿舍去！”
　　学生们开始有序地跟随各自级长走出礼堂。由于斯莱特林的宿舍要经过地下教室，所以他们排在最后，等教授们先去检查通道是否安全。艾斯特更是走在队伍的最后，巨怪她还是有办法应对的，她觉得完全没有必要慌张。
　　“魂魄出窍！”她听到身后似乎有一个冰冷而又低沉的声音小声地念出了咒语。她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忽然一种奇妙的感觉席卷大脑。她觉得自己轻飘飘的，脑子里的思想和忧虑一扫而光，只有朦朦胧胧的喜悦。她甚至有点贪恋这种轻松，不用担心学业也不用担心别人的眼光，她可以光明正大的和格兰芬多的朋友们说话，也不用担心会有什么影响。
　　去四楼右侧的走廊。那个冰冷在脑子里响。
　　为什么要去那呢？艾斯特觉得奇怪。
　　可是脑子里的声音重复着：去四楼右侧的走廊。
　　艾斯特不自觉地放弃思考，在门厅外准备拐到大理石楼梯上。
　　“艾斯特，你去哪儿？”身边的奥瑞恩看到艾斯特要脱离队伍，赶紧拉住她问。
　　找借口支开他。冰冷的声音再次在脑子里响。
　　艾斯特皱了皱眉，她不喜欢对朋友这个态度。
　　找借口支开他！那个声音在重复。
　　艾斯特看了奥瑞恩一眼，“我有东西落在楼上了，你先回去，别和别人说。”说完转身就走。
　　奥瑞恩疑惑地看着艾斯特离开想跟上去看看，可稍一犹豫艾斯特就消失在人群里了，他无奈地先回去，希望艾斯特不要被人发现。
　　艾斯特顺利到达四楼走廊，那里除了一扇木门什么也没有。艾斯特看着木门发呆。不明白自己到底为什么来这。
　　打开门看看里面有什么。那个声音又响起来。
　　艾斯特推了推门，门没有动。她有点生气，掏出魔杖，指着门环：“阿拉霍洞开！”
　　门咔哒一声打开一条缝。她正要推门进去，阴影里一个低沉而愤怒的声音忽然响起来：“柯林斯小姐，解释一下你为什么在这！”
　　艾斯特转过头看去，朦朦胧胧中一个黑色的身影从阴影里走出来，满脸的怒气和失望。艾斯特忽然很难过，她不想看到对方失望的表情。她想解释，可她不知道应该说什么。这时脑子里的声音又传来：攻击他！别让他阻止你。
　　不！不能！艾斯特脑子里又有一个声音醒过来。
　　攻击他！那个声音更严厉了。
　　不！绝不！另一个声音更加坚定。
　　快！攻击他！
　　艾斯特举起一半的魔杖定在那一动不动。对面的人影似乎明白了，举着魔杖慢慢地向她走过来。可是突然之间墙上的木门被撞开，里面一个怪物从门里探出嘴来，眼看就要给门前的艾斯特来上一口。
　　黑袍身影快速抢在前面把艾斯特推到一边，并释放咒语在身前放了一个防护咒，挡开了直冲过来的满是利齿的嘴。可是让人没想到，怪物不止有一个头，就在第一个脑袋被弹开时，另外两个脑袋也冲过来。黑色身影勉强侧身躲过了第二个，然后被第三个脑袋狠狠地在腿上咬了一口。
　　“啊！”黑袍男人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
　　艾斯特一下清醒过来，看到躺在地上的斯内普教授心里一紧。她举起魔杖朝三头怪物释放了一个盔甲咒，狗头被弹进房间里。艾斯特顺势带上门念了一个禁锢咒。里面发出狂暴的吼叫和抓挠声，但是万幸，它没有破门而出。
　　艾斯特看着地上一摊血，手心发凉。斯内普教授已经勉强站起来，对着受伤的腿念愈合咒。艾斯特也赶紧举起魔杖控制着颤抖的手，一遍又一遍念着她所知的唯一一条疗伤咒语。
　　“你刚才被控制了？”稍微止住血的斯内普教授低头看着艾斯特，漆黑的眼睛严厉地审视着她。
　　艾斯特点点头没有说话，一向沉稳的她第一次如此心慌。
　　“知道是谁吗？”斯内普教授又问。
　　艾斯特仔细回忆刚刚所有的细节，可是没什么有用的信息，除了那个念咒的声音。可是那个声音她也没听过，不知道声音的主人是谁。她懊恼地摇了摇头。
　　“我希望你的大脑封闭术不是摆设，柯林斯小姐。虽然你刚才确实有效抵抗了夺魂咒，但是我认为你应该能做到更好。”斯内普教授说。
　　艾斯特似乎忘记了怎么说话，只是愧疚地点点头。她不想在她的院长面前辩解。她觉得自己太差劲了，尤其是看到斯内普教授为了救她而被咬得血肉模糊的腿，还有地上那一摊血迹，艾斯特的手又开始发抖。
　　斯内普教授没有继续责备艾斯特，而是对着地上的血迹一抖魔杖，瞬间把痕迹清理干净，似乎什么都没发生过。他把长袍下摆拽了拽裹住受伤的地方，对艾斯特说：“今天的事对谁也不要说，明白吗？”
　　“明——咳，明白，教授。”艾斯特终于想起用语言回应，才发现嗓子沙哑的难以发声。
　　彭——楼下传来一声巨响，好像什么巨大的东西砸在地上，斯内普和艾斯特都被吓了一跳。
　　“跟着我！”斯内普简短地对艾斯特说，然后一瘸一拐地往楼梯方向走去。虽然腿上受伤，可斯内普教授并没有减慢速度，艾斯特只好小跑着跟上，心里一揪一揪的难受。
　　他们循着声音顺着楼梯下来，正遇到麦格教授。
　　“你怎么在这？”麦格教授严肃地盯着艾斯特问。
　　“我让她跟着的，麦格教授。”斯内普教授对她说，“刚才怎么了？哪儿的声音。”
　　“好像是女生盥洗室的方向。”麦格教授想到更重要的事，转移了注意力。她领头向盥洗室冲过去，这时候奇洛教授也来了。
　　艾斯特跟着三位教授进去，里面一片狼藉。被铲平的盥洗室显得非常空旷，正中间的地面上趴着一只巨怪正在打着呼噜，吹得那片地面烟尘翻腾。
　　斯内普教授俯身检查巨怪时艾斯特才发现被他挡住的哈利和罗恩。他俩脏兮兮的脸上是一种结合了兴奋和恐慌的奇怪表情。
　　麦格教授首先发难，愤怒的语气让艾斯特都跟着心里发慌。斯内普教授则是目光逼人地剜了一眼哈利。果然斯内普教授对哈利有意见，他都没有理会旁边的罗恩。艾斯特只在心里偷偷想了一下就放弃深究的念头，她现在没心情思考这些。
　　叫格兰杰的棕发女孩说是她要找巨怪的，哈利和罗恩只是来救她。最终麦格教授给那个女孩扣了五分，又给哈利和罗恩每人加了五分。如果是别人，艾斯特会觉得这不合理，不管什么原因他们是偷跑出来的，有错在先。可哈利是自己的朋友，她觉得他救人的行为很英勇，有加分也正常。至少比自己拖累别人强。
　　三个格兰芬多离开后，斯内普教授给巨怪施加了复杂的咒语保证他不会醒过来。奇洛教授结结巴巴地说自己可以把巨怪送到禁林去。
　　麦格教授看一切都安排妥当，就邀请斯内普教授一起去和邓布利多教授汇报情况。
　　“我先送这个学生回去，一会再去找邓布利多教授，请您和他说一声。”斯内普教授对麦格教授说完示意艾斯特跟他走。
　　城堡地下特有的黑暗和阴冷似乎让长期生活在这的艾斯特感到安全和放松。斯内普教授似乎也有同样的感觉，终于不像刚才那样装做若无其事的样子。他脚步慢下来，看起来似乎很疼。
　　“教授，先去你的办公室包扎一些吧，伤口又要裂开了。”路过地下教室时，艾斯特小心翼翼地建议。
　　斯内普教授看了她一眼没说话，但是走到办公室时还是停了下来。艾斯特跟着斯内普教授进去，看着黑袍教授一瘸一拐地走来走去找东西，忽然觉得很生气。就因为今天差劲的表现，就把所有的信任都收回去了吗？明明她知道魔药都放在哪儿！她气鼓鼓地走过去一把拉过斯内普教授把他按到椅子里，然后爬上梯子从置物架上把可能要用到药水药剂统统拿下来，又从储物柜里找到一卷绷带。
　　她把东西在桌上一一摆好，然后去检查斯内普教授的伤口。果然伤口又裂开了，新鲜的血液和干涸发黑的血痂混合到一起，又黏住了被撕碎的布条，实在有点惨不忍睹。艾斯特庆幸自己不晕血也没有干呕，尽管她觉得五脏六腑都搅在一起，拧得难受。她努力让拿着魔杖的手平稳地释放魔咒，把伤口清理干净。接着给伤口清洗消毒，看着药水的烟在伤口上散尽，又在上面滴上白鲜香精。绿烟又从伤口上滚起，斯内普教授轻轻地嘶了一声。
　　“对不起，教授。”艾斯特低着头不想让他看到自己有些发红的眼睛。
　　“请把用不到的东西放回到架子上，我想聪明的柯林斯小姐一定能想到她的教授现在行动不便，没办法让它们回到原处。我希望你记得它们的位置，我不喜欢别人把我的东西乱放。”斯内普教授对着艾斯特拿的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撇了撇嘴。
　　艾斯特缩了缩脖子，把没用的东西放好，回来检查伤口的愈合情况。似乎不太理想，伤口太深了，里面的肉向外翻着。万幸没伤到骨头，艾斯特心想。她毫不怀疑那个怪兽能一口把骨头咬碎。外伤止血还行，接骨头她可不会。她想着又滴了几滴魔药在还没有愈合的伤口处，然后挥动魔杖小声念着最简单的治疗咒语。
　　伤口渐渐包上了一层新的皮肤，可这层新皮肤很脆弱，几乎没什么用，要想完全愈合还要很长时间。这是她上次从扫帚上摔下来获得的宝贵经验。她用绷带把受伤的地方包扎起来，希望这样能避免伤口裂开。不过她知道这不太可能，以院长平时的步长和速度，最迟一天就会让绷带被血完全浸透。
　　斯内普教授看了看绷带，没有提什么意见。看来还算合格，艾斯特心想。
　　“这两天多加小心，那个人可能还会对你下手。别自己一个人待着。”斯内普教授把艾斯特送到公共休息室门外时，严肃地对她说。
　　“我会的，教授。你也多休息，别让伤口严重了。还有，谢谢您救我。”艾斯特一口气说完，急匆匆地跑进公共休息室。
　　万圣节过后的第一个周末，就是第一场魁地奇球赛，斯莱特林对战格兰芬多。这是弗林特作为队长的第一场比赛，他显得格外重视。
　　“这是我们这个赛季的第一场比赛，都给我精神点！让他们见识见识斯莱特林的实力。”弗林特在出场前做最后动员。
　　艾斯特跟着队友们一起升空。对面的哈利看起来很紧张，但还是努力对她笑了笑。弗林特对艾斯特狠狠地瞪了一眼以示警告。霍琦夫人吹响哨子，比赛开始。艾斯特快速飞过场地，希望赶紧找到飞贼结束比赛。因为她看到哈利的扫帚是光轮两千，那可是目前最快的扫帚，可不是她用什么技巧或者手段就能赶上的。最好就是在哈利没进入状态之前抓住飞贼，否则她的希望很小。
　　可是事与愿违，哈利虽然是第一次参加比赛，可是感觉很好，很快和艾斯特同时发现了金色飞贼的踪迹。他俩并排飞向飞贼，可艾斯特的扫帚渐渐追不上了。多亏了弗林特拦下了哈利，否则比赛已经结束了。
　　“我就知道你会耽误事！”弗林特冲艾斯特吼道：“你就不能抓住他的扫帚吗？或者干脆撞翻他！”
　　艾斯特没有和他争辩。如果换作别人，艾斯特可能早就下手了，她知道这是对付比自己速度快的选手最好的办法。可现在让她去撞哈利，她实在有点下不去手，毕竟一直把他当做亲弟弟看，没办法做出伤害他的事。
　　比赛继续进行，艾斯特躲过游走球，继续追踪飞贼的痕迹。忽然艾斯特敏锐地感到赛场的气氛变得有些不同。她顺着看台上的目光看过去，哈利正一只手抓着飞天扫帚，整个身子被吊在半空。扫帚还在剧烈晃动，似乎不把哈利甩下来绝不罢休。有人控制扫帚想害哈利。想到这，艾斯特毫不犹豫地放弃搜索飞贼，转向看台开始搜索施咒的人。
　　学生不可能会这样的咒语，否则她一定会在公共休息室听说过或是见到过这种魔咒。艾斯特缩小范围，专心在教工席上找。很快她吃惊地发现，斯内普教授嘴里不停地念着什么。哈利不止一次和她说斯内普仇视自己，难道他真的恨他到想要他死的地步？
　　不过艾斯特没有多余时间思考，哈利已经快要撑不住了。她决定不管什么原因，先阻止教授继续施咒。
　　她直直地冲向教工席，假装追逐飞贼过于投入导致刹车不及时，把自己甩到看台上。看台上的教工们被撞倒了一大片，纷纷指责艾斯特的鲁莽。可艾斯特在靠近攻击目标时才感受到斯内普教授的情绪里并没有恶意散发出来。她对别人的情绪一向感觉敏锐，而能害人的恶咒，没有情绪的配合是释放不出来的，这在她一年级时斯内普教授就告诉过她了。她为错怪了斯内普教授感到内疚。她揉着被撞疼的肋骨充满歉意地看向斯内普教授，发现后者正愤怒地瞪着自己。
　　艾斯特赶紧骑上扫帚飞走了，她怕和教授的目光接触，会暴露刚刚误会他的想法。她想继续寻找给哈利下咒的人，可哈利已经重新坐稳，并向下俯冲过去。艾斯特知道哈利可能是发现了飞贼，也赶紧追了上去。可惜已经太晚了，哈利从嘴里吐出飞贼，结束了比赛。
　　这是艾斯特第一次没有抓到金色飞贼，她有一种说不出的难受。尤其是前一秒她还在为对方找凶手，后一秒对方就赢了她。艾斯特开始后悔自己的决定，还不如先抓住飞贼再管闲事的好。
　　显然斯莱特林的学生们都对格兰芬多的胜利感到不满。对同为找球手的艾斯特，连一年级的小鬼都能对她指指点点。
　　“如果是我，早就抓住飞贼了，还轮得到可恶的波特？要我说我们学院的找球手就是个废物。”一个浅金色头发的男孩在公共休息室里大声说，丝毫不顾及当事人的感受。
　　艾斯特觉得应该让这个小鬼知道尊重学姐，否则说不定还要听到多少聒噪。可奥瑞恩拉住她：“别冲动，他是马尔福，最有权势的纯血家族。惹了他可没有好结果。”
　　艾斯特作为斯莱特林审时度势的道理还是懂的。她减少在公共休息室出现的时间，把课余时间都花在有求必应屋。其实开始她也会去图书馆，可每次遇到哈利和他的朋友们，总会听到一些不太想听的东西。
　　“斯内普想偷东西，路威看守的东西。它是一只三头犬，是海格借给邓布利多教授的，帮他看守很重要的东西。”
　　“你应该叫他斯内普教授，哈利，他不想偷东西。”
　　“可他被它咬了，他不想偷东西路威可不会咬他。”
　　“那是因为别的，不是要偷东西。”
　　“可他还想害我，赫敏他们都看见了，你也看见了对吗？你冲过去就是为了救我的。”
　　“我没有，我只是没能及时停住摔在那了。我没发现他要害你。哈利，你为什么就非得认为他要害你呢？”
　　“因为他恨我！他是你的院长，所以你才不会把他往坏里想。可我知道他讨厌我，我也讨厌他！”
　　艾斯特不想和他进行无谓地争辩。她不希望哈利对斯内普教授有误解，可她没办法解释。她答应斯内普教授那天的事情不能说。关于念咒的事她也说不清，不是每个人都有她这样敏锐的感知力，即使说了也没办法证明。
　　还是等哈利自己和斯内普教授和解吧，艾斯特无奈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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