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23章p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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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年前】
程昼把自己的坐骑小电驴停在店门口，外面忽然下起雨，他手上拎着大包小包冲进店里。“小陆，小陆！帮我接一下！”
陆风檀正在后厨消毒，身上穿着一件带木耳花边的围裙，胸口上面是一个带蝴蝶结的小兔子，但是蝴蝶结因为磨损已经掉了，就剩下褪色的兔子。
之前店里的帮工是个有少女心的阿姨，围裙也是阿姨留下来的。
陆风檀多次抗议，要程昼把这个兔子围裙给他换掉。他一个大男人，穿这种女人的东西像什么样子？木耳边还是粉色的。
但是程昼每每总有理由，要么就是他刚接手这个店，还没有功夫去市场买围裙，要么就是忘了，总之借口多多。
陆风檀看他就是抠，这算盘打得，他在后厨都听到了。
夏天升温，天气爽朗的小渔村也变得炎热，陆风檀平时都穿着T恤短裤，他披上围裙，围裙的长度刚好遮住他的短裤，从正面看，就像没有穿裤子一样。
他的两条腿又细又直，和程昼这些土生土长的海边青年不一样，陆风檀简直白得要发光。
甚至有调皮的小孩，专门组团来看陆风檀，说他们渔村镇来了一个仙子，是啊，漂亮哥哥谁不爱呢。
啃着棒棒糖的小孩问程昼：“仙女是你从海边捕鱼的时候用渔网捞起来的吗？”
另一个小孩有不同意见：“不是！是仙子被渔网困住了，老板去捕鱼的时候，救了仙子人鱼哥哥！所以仙子哥哥才要在住在店里报恩。”
“我知道！报恩就是做老婆。”
程昼叉腰：“你们知道什么是老婆？”
小孩儿想了半天：“就是亲嘴。”
“睡一起！”
越说越离谱。
程昼把他们都轰走了，瞧瞧，这就是差别对待啊。小陆又是仙子下凡，又是落难人鱼的，他就是两个字“老板”。
程昼摸了摸后脑勺，不管怎么样，他看起来，都还是一个帅气的帅老板吧。
此刻，陆风檀穿着他那件小兔子围裙，跑出来，帮他接过他手里大包小包的菜，看到他的身上因为这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雨都淋湿了。
程昼看见陆风檀跑过来的时候，胸前的兔耳朵一颤一颤，当围裙随着他的动作微微荡起的时候，露出羊脂玉一般滑/腻的肌肤。在这个阴沉地铺满了灰色的天色里，他就像阴郁的画里的唯一一抹亮色，陡然照亮整个天空。而陆风檀并不知道，他的这幅打扮落在程昼的眼里是什么模样。
程昼的喉咙发紧。
“今天的海鲜送货的都送来了，我们抓紧在上客之前把蔬菜择了，准备工作就差不多了。”陆风檀一边把蔬菜放进冷藏柜，一边给他拿了一条毛巾丢给程昼。
他那一会儿，很认真地在替程昼打工。他是真心希望能帮程昼把他父亲的店做下去。
程昼一下子接住，胡乱地摸了一把脸，然后低头一看，嚷起来，“小陆！你拿抹布给我擦脸！”
陆风檀恶作剧得逞一般在里面发出笑声。
程昼拿着抹布就冲进储藏间，非要把抹布也在陆风檀的脸上抹一抹。两人在储藏间里面瞎胡闹。
雨越下越大，看起来没有停歇的架势。
厨师老赵也不知道为什么没有来，为了省电，店里开着风扇，没有开空调，程昼去把玻璃门程昼去把大门关上，以免大雨梢进来。
老旧的电视机里面在播放天气播报：“气象台发布台风黄色预警，南部沿海将有大雨，高海拔地区风力可达7～9级，请注意安全防范，不要去海边玩耍游泳。”
看来今天晚上不会有什么客人要来了。
陆风檀看着手里正在处理的菜发呆。
程昼问他：“怎么了？”
陆风檀懊恼：“下这么大雨，就不应该再补进菜。”
程昼：“反正菜场离得近，我不就顺手买点，我们冰柜都空了，以防万一嘛。”
做生意，程昼真的是不行，不当家不知柴米贵，陆风檀鄙视他。
“好了，不要不高兴了，下次我买菜听你的。”
这一点程昼一直很服气陆风檀，他好像天生有个会算账的脑子，给店里管账，账面做得清晰极了，程昼自问，十个他，也顶不上一个小陆。
程昼埋怨：“这老赵，不会因为今天下雨就矿工不来店里吧，没有客人吃饭，我们也要吃工作餐呢。”
陆风檀偷笑。
“你笑什么？”程昼正在给老赵打电话，电话那头占线，没有人接听，一扭头，就发现小陆抿着嘴在偷笑。
“笑你吃饭比客人还积极。”陆风檀手上理着豆芽，不一会儿豆芽就变得服服帖帖的，用保鲜膜包好放进冰柜保鲜。
“好啊，你笑我就会吃是吗？”程昼不服。
“轰隆”一声雷在天边炸响，大风刮得更厉害了，把店门上面的铁皮卷帘门摇晃得哐哐响。店里的日光灯跟着闪烁了几下，灭了。
台风天乌云遮蔽，没有灯光，店里一下子陷入了昏暗。突如其来的黑暗让陆风檀陷入恐慌，他害怕这种毫无预兆的黑暗。学生时期所经历的校园暴力带来的伤害并不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消失，它只是藏了起来，在不经意的时候，就会突然地再度出现。
突然被人绊倒，突然被推进漆黑的体育器材室，突然从头顶上浇下来的水。一切的意外，都可能在下一秒发生。
直到现在，陆风檀都会被这种“突然”吓一跳，产生生理性地厌恶。
陆风檀被钉在原地，不知过了多久，程昼塞了一个手电筒到他的手里，手电带来的光缓解了陆风檀的僵硬，程昼没有发现他短暂的异样。
程昼：“帮我照一下，我上去看一下灯泡。”
程昼踩在椅子上，卸下了灯罩，检查过后，发现日光灯的环形灯老化不能用了，“要明天买了，今天凑合一下可以吗？”
他身手利落地从椅子上跳下来，陆风檀回答他的兴致却不高。
“楼上有灯，反正今天也没客人了，我们上楼去吧。”程昼提议。
这个提议再好不过。
来到灯光正常的二楼，陆风檀觉得自己像是入了水的鱼，终于又能正常呼吸。程昼看着他，却逐渐理解了，那些小孩说的仙子人鱼那些个乱七八糟的含义。
陆风檀的围裙还没有脱，他的脸因为刚刚的变故红扑扑的。陆风檀看他呆在原地，一边拿水杯喝水，一边奇怪地问他：“你原地干什么呢？”
程昼突然觉得，他也很渴。
台风天，窗户被吹得哐哐作响，但是这个不大的小屋，却在这个风雨飘扬的傍晚，显得格外温馨有安全感。
程昼一步步接近陆风檀，看着他湿润的嘴唇，目光专注而虔诚地望着他，柔声问：“我可以吗？”
陆风檀手上还握着水杯，小陆的睫毛很长，当他的睫毛微微垂下时，落下的一片阴影遮住了他的情绪。
世界静了下来。风声，雨声，都消失了。
他问程昼：“可以什么？”他的声音放缓，像一片飘荡的羽毛，“要用我的水杯吗？”
程昼喉咙发紧：“小混蛋，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他们俩说不清，是谁先迈开第一步。
陆风檀喝了一口杯中水，含在嘴里，看向程昼。
程昼冲着陆风檀的嘴唇狠狠吻下，掠夺他怀中小陆口中的白水，甚至掠夺他口中的空气。短暂的窒息让人目眩神迷。
水杯从陆风檀的手中跌落，厚厚的玻璃结实极了，掉地上都没有破碎，只是剩下的一点凉白开洒在了地上。
程昼的风格和他的表象截然不同，他有一张温柔的脸，但是风格却直接，暴烈，有着猎豹一般的直觉和攻击性。
虚张声势的小陆，远不是他的对手。
等到陆风檀想要喊停，却已经来不及了。
“程昼，停下来。”
“小陆，叫一声哥哥。”
陆风檀平生第一次这样喊一个人，“程昼，程昼哥哥，我难受。”
他羞得脸都红了，要滴血似的。
程昼如野兽一般盯着他，顿了两秒，果断道：“迟了。”
陆风檀只感觉自己被他单手拦腰抱了起来，他惊呼：“程昼！”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第23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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