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昼野火》金绮夏

22、第22章

　　程昼见他进来，惊讶地抬了一下眉。

　　程昼拎着手里的两根腰带无奈地看着他，他身上是一件白色的系带的丝绒衬衫，柔软服帖的面料垂在他的身上，裹住他蜜色的肌/肤。衬衫两边垂下两根细细的腰带，这个系带的设计过于复杂，程昼拿他们无可奈何。

　　陆风檀的手环住他的腰，从他的手里接过带子，把交叠式的衬衫解开，然后把其中一根带子从衣服的内侧穿过。

　　“这个带子有一根要从里面穿过去，像这样。”陆风檀专心致志地和手上的衣带作斗争，然后他一抬头，就看见程昼目光灼灼地看着他，眼睛里的火焰下一秒就要燃烧起来。

　　陆风檀地手逐渐不规矩起来，“你学会了吗？”

　　程昼的力气大极了，一下子把他推到试衣间的墙壁上，“我是个好学生，学会了有什么奖励？”

　　“你想要什么？”陆风檀问。

　　他的后背撞到墙壁上，但是一点都不疼，因为程昼即便在这个时候，也记得把手掌垫在他的后背，不让他受到丁点撞击。

　　陆风檀被程昼困在墙壁和他的胸膛之间，他的手掌滚烫。

　　陆风檀浅笑，“你知道这里不隔音吗？我们只有这个帘子，什么声音都瞒不过他们。”

　　果然，他的话音刚落，外面就传来店员询问的声音，“陆先生，需要帮助吗？”

　　陆风檀轻轻喘着气，不说话。

　　店员又问：“陆先生，需要我进来吗？”

　　陆风檀轻轻踢了一下程昼的脚：“怎么办，她要进来了。”

　　程昼声音微沉：“那就让她进来。”

　　两人的目光对峙中，终归是陆风檀败下阵来，他转身，想要去拉开帘子。程昼却伸出两只坚实的手臂，将陆风檀锢在其中，不让他逃离。

　　“我们这样算什么？”程昼问。

　　陆风檀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店员站在门外，见里面没有应答，隔了一会儿，便又询问了一声。

　　帘子拉开，陆风檀从里面走出，脸色微青。

　　程昼就跟在他的身后。经理见到程昼穿上秀款的之后眼前一亮：“竟然比我们模特的效果还要好。”

　　陆风檀回到休息区，坐在位置上，看着模特为他走秀展示服装，程昼跟在后面，就在最后面，大约是经理明白他的心思，和程昼商量让他也上去为陆风檀展示一下。

　　台下的陆风檀看向程昼，他在台上笔直的大长腿不输给任何人，灯光所至之处，他的眼里只能见到程昼，再也见不到任何人。他忽然有些犹疑，他这样决绝地要把人放在自己身边，是不是一个错误。

　　天天见到程昼，他怎么把持得住？

　　两人从奢侈品店里出来，身后跟着店员提他们拎着东西，为他们送到车上。更多的预定款，需要等手工定制按照他们的尺寸修改合身只后再为他们送到家里。

　　晚上，陆风檀在大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抱着他薄薄的毯子跑去程昼的房间。

　　程昼在黑暗中也没有入睡。突然他听到细微的动静，随着门打开的身音，他感受到床的空着的另一边突然地轻微下陷。
　　他知道，是陆风檀来了。
　　程昼皱眉，旁边的这个人是不是太轻了一点，就算他躺上床，好像也只是一片羽毛，轻轻地飘浮在他的身边。

　　陆风檀蹑手蹑脚地，似乎是怕他醒来，就连呼吸都放得很轻，很慢。过了一阵，他似乎确认身边的男人不会被他吵醒，然后悄悄地把自己的手放到了他的身上。

　　就像雏鸟依偎着成鸟，像是年幼的北极熊寻求成年熊那样，寻求庇护依偎。

　　程昼只觉得他的下腹逐渐燥热，他的心跟着陆风檀的动作起伏。

　　陆风檀似乎与他有相同的想法，原本规规矩矩地手，在他身上放着，就逐渐放肆起来。在陆风檀的手还想要继续下探的时候，程昼陡然在黑暗中睁开眼，捉住了他不规矩的手。

　　程昼一个翻身起来，在黑夜里俯身贴近陆风檀。

　　他问陆风檀：“小陆，你究竟当我是什么？”
　　停顿了一下，陆风檀又听见他说：“就算是按/摩/棒，也有电量耗尽的那一天。小陆，和你的换装游戏，你想要玩多久？”

　　陆风檀的手不自觉地松了松，“我知道。”
　　他都知道，没有人会在原地等他一辈子，但是再给他一点时间，他只需要再多一点时间。

　　陆风檀他翻了个身，背对程昼的方向。
　　他声音闷闷的，放低声音，好像是说给自己听，“程昼，你和我签了协议，你后悔已经迟了。”

　　程昼不后悔，黑夜中他的身体绷紧。他不会后悔，只怕陆风檀判他无期。

　　距离陆风檀和程昼开启同居生活，大约过了小半个月。

　　程昼这天来办公室跟他请假，说要去车站接一个人。听到这话的时候陆风檀眼皮一跳，瞬间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他问：“谁？”

　　程昼说：“赵琪琪。她马上研究生让我在这边照看她一下，我家的狗还在老赵那边养着呢。”

　　老赵是程昼老家小饭店的厨子，而赵琪琪，正是老赵的女儿。

　　陆风檀沉着一张脸。

　　程昼看出来了他不高兴，软下声音哄他，“我保证，快去快回。”

　　还不等陆风檀回答，“意外”就到了。前台打进陆风檀的办公室内线，说大楼下面有一位赵琪琪的女士要上来，找陆总。

　　“跟她说我不在。”陆风檀说。

　　陆风檀挂断电话。前台弱弱地：“迟了……”人已经上去了。

　　陆风檀的门“嘭”一声被打开，他的二助拦人没拦住。

　　只见眼前的女孩扎着一根粉红色的冲天马尾，左右手各拎着一个四十公斤的巨大行李箱，身上穿的破洞热裤短到大腿根，身上挂着各种叮叮当当的金属链子，总之，是让人非常看不懂的打扮。

　　见到陆风檀和程昼，她一下子就过来挽住了程昼的胳膊：“程昼哥！”她又看向陆风檀，“哥夫！”

　　更重要的是，她还带了一条大狗！浅黄色毛的中华田园犬看到陆风檀就扑上来直摇尾巴，还想当年一样，一样的舔狗。
　　陆风檀差一点就要被狗子扑倒，好在程昼及时地搂住了狗。他批评道：“阿财，坐下！”来财认出了自家主人和陆风檀的气味，呜呜呜地委屈地直叫唤。

　　陆风檀冲着二助小姐姐摆摆手让她回秘书室去。小姐姐一脸被震撼到的表情，这是娘家来人了啊？

　　程昼看向赵琪琪：“怎么回事？你怎么还把狗带来了。”
　　赵琪琪：“它想你了，我就把它带来的啊。”
　　程昼连忙把来财牵去了卫生间，安抚它让它乖乖等着。

　　陆风檀审视着赵琪琪，当年的小姑娘长大了。

　　赵琪琪在陆风檀的办公室摸来摸去，看起来非常自来熟的样子，对陆风檀不欢迎她的表情，就当看不见，自说自话道：“哥夫！没想到你现在的生意做这么好，都成大老板了，我们老家的店里都在卖你家的零嘴，我都跟他们说了，你是我哥夫，他们还不信。我第一次来海城，你打算什么时候带我逛逛好吃好玩的？”

　　她看到陆风檀桌上的一个Q版摆件，其实是陆风檀品牌的logo玩偶形象，她也不知道是什么反正就是想要，她双眼发亮：“这个好可爱！我能拿吗？”

　　程昼看到，陆风檀的脸色已经变得铁青。

　　程昼：“琪琪，不要乱说话，什么哥夫，喊小陆哥哥。”

　　陆风檀的声音几乎要挤出冰渣来，“我不是她哥。”

　　这个妹妹，他要不起。

　　程昼去拽赵琪琪，“好了琪琪，你先去外面等一下，我马上就送你去你学校。”

　　办公室门关上，隔音门隔绝了外面的声音，剩下程昼和陆风檀，还有个在卫生间里面挠门发出委屈巴巴声音的来财。

　　陆风檀：“程昼，你告诉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