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的传说》程智

245、敏儿李青雀同寝

　　皇帝让官兵将卫通等人送去太医院诊治，见李青雀将自己关在乾元宫里，忙命程王开门。程王自知降魔阵已开，是人是鬼只要进去必会粉身碎骨，如今要中途而废，万一姜源没死，怕是更难对付。但若不开，皇帝必不会善罢甘休，只好通知六个方位的师弟，一起跳出阵法，齐聚在正门，准备迎接接下来的恶战。大门开了，却不见了李青雀。皇帝道：“言扬带五十人进去看看。”言扬领着人进去了。
　　程王对自己的师弟道：“你们进去，助言扬一臂之力。”几人领命，进了宫里。程王走到皇帝身边道：“陛下，此处危险，臣在这里镇守，陛下回宫等消息吧！”李康化也道：“父皇，儿臣在这里，你回去吧！”皇帝道：“青儿在哪朕在哪！”闻言，二人都不说话了。
　　李青雀进了乾元宫，见院里没人，径直跑到交泰殿，只见姜源坐在龙椅上，敏儿坐在玉榻上，身上一团金光护体。姜源面部扭曲，显然是受了降魔咒的影响。李青雀跑进殿里，站在敏儿身前道：“姑姑，你能走吗？”护住敏儿的金光退了，化作两只锦袍小甲，站在两人的肩头。
　　敏儿道：“你怎么又回来了？”“回来的好。”姜源道，他边说边向李青雀袭来。锦袍小甲冲他喷出两团火，逼的他连连后退。李青雀拉着敏儿往外跑。刚跑两步，敏儿疼的大喊一声，李青雀一怔，只见她脚底下全是血。原来有暗器。李青雀将敏儿轻轻一抛，便抛到了玉榻上，挥手站在地面转了两圈，那暗器便全都到了他手上。李青雀推掌向姜源打去，只听“啊”的一声惨叫，顿时消失不见了。
　　李青雀跑到玉榻边，在敏儿脚底捏了捏，“嗖嗖”飞出几个暗器，敏儿疼的“啊啊”叫了几声，李青雀又捏了捏，道：“好了，都出来了。”然后扯了自己的衣服，给她把脚包扎好。敏儿忍着疼，不解的看着他，道：“谁教你的？”李青雀道：“胎里带的。”话音刚落，言扬带着禁卫军进来。李青雀道：“姑姑脚伤了，要抬一下。”言扬忙叫人准备步撵。
　　总算有惊无险，二人坐着撵从正门出来。皇帝大喜过望，走上前对敏儿道：“朕有错，竟不知敏儿困在里边，幸好你福大命大，一定是外公保佑。”敏儿欠身道：“敏儿罪过，让陛下担心了，这次全靠小殿下。”皇帝看着坐在敏儿腿上的李青雀，笑道：“怎么还坐在姑姑腿上了？来，祖父抱。”李青雀道：“陛下，里面那个东西受了伤，跑了。我的道行浅，找不到它。乾元宫还是锁了吧，最好让程王画上阵法，看看还有没有不干净的东西。我嘛，跟姑姑回家看看。林奶奶要是留我，我就住一宿。”皇帝一怔。敏儿笑道：“我在平阳城的时候学了些厨艺，求陛下恩准。”皇帝无语，只好摆摆手，让他们去了。
　　晚上，林秀芝回城，见敏儿回来了，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了地。又见李青雀也在，便留他住下。丫头道：“奶奶，陛下有口谕，宣你进宫觐见。”林秀芝换了身衣裳，嘱咐丫头道：“给她们做点好吃的。”敏儿道：“娘，你要是方便，问问太医，师兄和青城怎么样了？”林秀芝颔首，进宫去了。
　　敏儿的脚伤了，不能走动，让厨娘端来一盆面，坐在床上亲手给李青雀做点心。李青雀第一次来申家，这儿看看那儿看看。敏儿一边做点心一边看着他笑。突然想起从平阳城带回来的东西，对丫头道：“打开箱子，带小殿下去看看。”然后又对李青雀道：“殿下，我从平阳城带回来些东西，你去看看，有喜欢的尽管拿去。”李青雀道：“好。”丫头带着他走了。
　　敏儿做了十来种点心，交给厨娘上屉去蒸。又让丫头找出几床被子铺盖，一条一条挑起来。丫头道：“小姐，你挑什么呢？”敏儿道：“给小殿下挑床喜欢的。”丫头道：“我看这几床都好，颜色好做工好寓意好，料子都是奶奶在铺子里挑了又挑的，富贵吉祥，要是做个嫁妆就更好了！”敏儿啐了她一口，道：“小殿下金尊玉贵，也就是他自己开了口，换了别人，你看陛下准他出宫不？这几床都不好，太厚了，换些软软的薄薄的来。”
　　丫头噘着嘴道：“夜里天冷，冻着怎么办？”敏儿道：“小孩子身子热，不需太厚的，再说了，我的屋子向来冬暖夏凉，冻不到的。”丫头睁大眼睛，道：“小姐的意思是……小殿下晚上睡这儿？”敏儿道：“自然，干嘛这样大惊小怪的。”丫头道：“不是吧？我以为……”敏儿道：“你以为什么？小殿下那么小，自然要人陪着睡的。他跟我来的，自然是我陪着的。”丫头吐吐舌头，张嘴说了几个字，敏儿道：“你说出声。”丫头转身抱着被子跑了。
　　李青雀笑嘻嘻的回来了，敏儿见他手里拿着一个摆件，问：“是什么？”李青雀举给她看，竟是个深海里的千年老龟的甲片制成的朱雀峰。李青雀奶生奶气的道：“我看它像我殿里的朱雀，我就喜欢了。”敏儿听着他的小奶音，和白天救她时判若两人，越看越喜欢起来，道：“就喜欢这一个呀，那么多东西？”李青雀认真的点了点头。
　　刚好厨娘端来点心、甜汤和几个精致的小菜。敏儿不能下床，丫头便在床上放了一个小桌子。敏儿搂着李青雀问他喜欢吃哪个，李青雀便伸手指指，敏儿一一夹给他。吃完饭，丫头又抱来几床被子，敏儿让他自己挑，李青雀看看敏儿的被子，选了条一模一样的，逗的几个丫头直笑。吃完饭，两个人玩笑一会儿，睡了。
　　林秀芝直到子时才回来，见李青雀和敏儿睡在一处，先是一怔而后笑笑，替她们掩掩被子，回房了。次日巳时，武德、言扬带着一队人马来接李青雀回宫。敏儿从箱子里选了许多礼物给他带上，李青雀抱着她的腿道：“姑姑，十七是我的生辰，记得去宫里坐坐。”敏儿道：“一定。”言扬将他抱上车，林秀芝递给武德一个篮子，道：“一些小点心，路上吃。”武德谢过林秀芝，李青雀挥手向林秀芝、敏儿告别，母女二人看着他的銮驾走远了，才依依不舍的走进巷子。
　　林秀芝扶着敏儿，问：“脚怎么样了？”敏儿道：“没事，我这双脚偿过西平国大巫师的毒液，现在已百毒不侵了。”林秀芝道：“西平国的大巫师？”敏儿格格笑了，道：“娘不知道，他是庄末的姑父，一只癞蛤蟆！”林秀芝奇道：“这是怎么说的？”而后又道：“你中了毒，为什么？”敏儿道：“阴差阳错，没事的，娘，我没事的，看你的脸。”林秀芝道：“你怪娘脸色不好，那为何不和娘说说你在平阳城见过什么人，经历过哪些事，你什么都不跟娘说，唉！”说着，径直朝院子里走去。敏儿心道，还不是怕你心疼。
　　林秀芝回屋收拾了一个包袱，对敏儿道：“你老老实实在家待着，娘出去办点事，马上回来。”敏儿道：“我待着也没事，陪你一起去。”林秀芝道：“陛下安排的正事，不用你。”说完便往外走。敏儿噘噘嘴，喊道：“娘，你还没说师兄和青城怎么样了。”林秀芝已走到院中，回头道：“在太医院，伤的不轻，但应该还不至于危及性命。有御医们守着，你别无事生非。”说完，走了。敏儿“哼”了一声，不快的坐到床上，心想，离家三年回来跟我亲热了两天，这就嫌弃上了？哼！早知道，死也要跳到河里，游回平阳城去。
　　敏儿百无聊赖的翻弄着从西平国带回来的东西，只觉得件件稀罕，就像庄末一样让人看不够。她心道，也不知他醒了没有，日子可不短了。要论平日里那副不可一世的样子，这也太怂了。还不醒，我瞧不起你！转念又一想，他欺负了我，我为何没称着他睡着报复报复他？唉，真是！又一想，也许清久会啊，清久可不是善茬，说不准会给他点好看。想到这儿，竟嘻嘻笑起来。丫头走进来，看着她莫名其妙，敏儿忙打住。丫头道：“小姐要是无事，去外边看看吧，花都开了，美着呢！”敏儿问：“哪里？”丫头奇道：“哟，小姐还真是回娘家来了，路都不认得了，不就是杜家茶楼那片地。”敏儿恍然大悟，道：“我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