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的传说》程智

244、李青雀初展身手

　　皇帝听说李青雀脱离虎口，现在文泰殿休息，大喜过望，带着武德来看他。一进大殿，见只有宫人陪着，面露不悦。走到床前一看，李青雀面色红润，神态安详，心里才略踏实些。宫人道：“启奏陛下，御医已来看过，说小殿下无碍。”皇帝颔首，问：“太子还在乾元宫？”宫人道：“回陛下，小殿下是太子亲自进乾元宫救出来的，太子受了伤，正在文淑殿医治。”皇帝一怔，低声喝道：“糊涂东西，为何不早说？”宫人吓得忙跪下认错。皇帝看看李青雀，对武德道：“你去看看，来回朕。”武德领命，去了。
　　皇帝看着李青雀百感交集，摸着他的小脸，道：“青儿啊青儿，不是祖父偏心，有了你就不在乎你父王，祖父只怕他做的事带累了你。只要青儿长命百岁，继承我大荣的基业，祖父就对得起祖宗了。”
　　武德去了一趟文淑殿，急匆匆的回来了，低声对皇帝道：“回陛下，御医说太子中了毒，似是蛊毒，正合议如何用药。”陛下一怔，道：“你看太子怎么样？”武德嘴角抽动了两下，道：“太子见了奴婢，问小殿下如何，奴婢说‘小殿下睡着，无碍。’太子说‘把小殿下送到人皇殿，交给陛下。’便闭上眼不说了。奴婢看着，太子怕是伤的不轻。”
　　皇帝看着李青雀，问宫人：“太子妃呢？”宫人嗫嚅道：“回陛下，太子妃在提香殿。”皇帝奇道：“去那做什么？”宫人道：“小殿下被坏人捉走，太子大怒，命人把太子妃和陆才人关起来了。”皇帝叹了一声，对武德道：“你去带人把太子妃和陆才人放出来，让他们来文泰殿照顾青儿，朕去看看太子。”武德领命，带人走了。
　　武德带人放出了太子妃和陆姬，二人到文泰殿谢恩。皇帝安慰了几句，嘱咐她二人好好看护李青雀，又说一会儿回来还要把他带到人皇殿。二人道：“是。”皇帝这才放心去了文淑殿。一进门，见门口一众御医窃窃私语，心里不免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众人施礼，皇帝走到太子床前，见他脸色青黢黢的，身上还有多处外伤，上前拉着他的手道：“儿呀，你这是怎么了？”
　　攀前上前施礼道：“陛下，凶手歹毒，太子殿下双脚、腿上、身上多处中毒，不像中原的毒，倒像是南蛮之地的蛊毒，我们几人正在商议如何用药？”皇帝道：“商议的如何了？”攀前道：“陛下，请恕微臣大胆，太子殿下中的毒，和宫里的卫通将军和白侍卫之前中的毒极为相似，微臣以为，问问卫将军和白侍卫之前用的何药，或可除去太子身上的毒。”皇帝对武德道：“立刻召他二人来文淑殿。”武德马上带人去找了。半晌，回来道：“回陛下，程王说他和太子殿下出来的时候，卫将军和白侍卫等人已死在乾元宫了。”“什么？”皇帝“腾”一声站起来，武德马上低了头。
　　太子睁开了眼，低声问：“卫通死了？”皇帝马上俯身道：“太子，你觉得怎么样？”太子又问：“卫通死了？”武德磕磕巴巴的道：“回太子，程王说的是伤的不轻，王爷和他六位师弟正带人布阵捉鬼，卫统领武功高强，应该无碍。奴婢看着，乾元宫外层已围的水泄不通，王爷马上就捉到那鬼了。”他磕磕巴巴，话没说完太子就闭上了眼。
　　皇帝攥了攥他的手，起身招手叫上攀前，走到殿外道：“你和朕说，卫通和白景的毒到底是谁医治的？”攀前嗫嚅着，歪着头苦思冥想。皇帝道：“说实话，想不起来就把人头搁这儿想。”攀前忙跪下，道：“陛下恕罪，微臣上了年纪，几年前的事了，怕记错了。卫将军的毒听说是肖员外府的公子除的，不过微臣只是听说。白侍卫…….白侍卫的毒，好像是…….是……..景华宫的娘娘除的。”皇帝一怔。
　　沉默半晌，皇帝对武德道：“让言扬去员外府传朕的口谕，请肖宵速速进宫。另外，派个人去院长家，叫她来见朕。”武德领命，去了。皇帝对攀前道：“先给太子用些药，压制一下，朕来想办法。”说完，去文泰殿抱上李青雀回到人皇殿。李青雀像是缺了不少觉，一直睡着。皇帝把他放在怀里，轻轻拍着。
　　半晌，去冒儿胡同的人先回来了，道：“回陛下，申老爷家的丫头说院长一早去报国寺见普华大师了，怕是晚上才能回来。”皇帝颔首。一会儿，言扬也回来了，带着肖员外府的一个小厮安平进来回话。安平跪下施礼道：“启奏陛下，我家公子肖宵早在三年前就随玉清王去了平阳城，现下不在家里。”皇帝心道，怎么这么不巧，于是道：“肖员外可好？”安平一怔，道：“回陛下，我家老爷两日前奉命随着曹大人到了都中，曹大人说宫里有事通传。小人这次来，夫人让问问，老爷在宫里的事办结了没有，若没有，也问问老爷何时能回家？”
　　皇帝一惊，看看武德，武德茫然的摇摇头。皇帝心想，莫非又是太子召来的？对武德道：“传曹大人。”武德忙去通传。皇帝又道：“你家小公子清久可好？”安平道：“回陛下，小公子也去平阳城了，还没回来。”皇帝略有耳闻，点了点头，又叹了一声。
　　李青雀“嗯”了一声，吧唧了两下嘴，睁开了眼。皇帝见他醒了，心头的一片乌云立马散了，笑道：“青儿，你睡的好香啊！”李青雀懒懒的往他怀里偎了偎，好像还没醒明白，过了一会儿，道：“姑姑呢？”皇帝一怔，问：“哪位姑姑？”李青雀坐直了身子，道：“林奶奶家的。”皇帝恍然大悟道：“林奶奶家的自然在林奶奶家，你何时见过她呀？”
　　李青雀一下跳到地面，打量一下才发觉是人皇殿，道：“祖父不知吗，我和姑姑被一个青面鬼困在交泰殿了，他要交出父王、程王、玉清王、肖清久才肯放了我和姑姑。”皇帝大惊，略一沉吟，忽然明白肖员外为何被曹光唏带到都中了。但敏儿被困在交泰殿，为何没人跟他说？别人不提也就罢了，皇后呢？林秀芝呢？跪在地上的安平好像也明白了，但只呆呆的看着李青雀什么也没说。
　　曹光唏来了，皇帝问：“肖员外可在总督府？”曹光唏道：“回陛下，在的。”皇帝道：“事情可办结了？”曹光唏道：“太子殿下惦记清久公子，命微臣请员外过来坐坐，问问公子的情况。不巧太子病了，怕是暂时不能见员外了。”皇帝颔首，道：“来都来了，送他宫里坐坐，朕正想找个人聊聊。去吧，马上去办。”曹光唏告退，走了。皇帝又对安平道：“你一会儿见了员外再回府吧，告诉夫人不必担心。”安平道：“多谢陛下。”
　　该走的都走了，李青雀喝了口茶，也朝门外走去。皇帝道：“去哪？”李青雀道：“交泰殿。”皇帝道：“程王在那里除鬼，去不得。”李青雀回头看着皇帝，道：“陛下，我和你打赌，程王不是青面鬼的对手，我都不一定能赢他呢！”说完，径自走出去。皇帝愣了愣，忙起身追出去。说来真怪，皇帝和几十名贴身侍卫大步流星，却怎么也追不上李青雀。皇帝急了，对侍卫道：“快跑，追上青儿，拦住他。”众侍卫忙跑起来。
　　眼看到了乾元宫门口，皇帝吼道：“青儿，停下！”李青雀站在宫门口，程王正好驻守在那里，李康化听到皇帝的喊声，忙拦住李青雀，道：“小殿下，陛下叫你呢！”李青雀理都不理他，问程王：“你们这是干什么？”程王道：“殿下，下官正在布阵捉鬼。殿下娇贵，快离开吧！”李青雀道：“里边的人呢？姑姑呢？”程王道：“殿下，里边没人了，只有姜源。”话音刚落，皇帝到了，众人忙施礼。
　　皇帝气喘吁吁，揽着李青雀的肩，道：“青儿，交给程王，跟祖父回去。”说完，忽觉心口抽搐，伸手去捂。李康化忙上前扶住皇帝，道：“父皇，父皇你怎么了？”李青雀抬起大拇指，手捻在皇帝的手心。皇帝只觉一阵刺痛，少顷便觉得好多了。李青雀道：“陛下，我听到里边有人喊救命，你且等等，我去去就回。”说完，转身抬手一挥，宫门倏地开了，门口赫然躺着四个人。李青雀跳过去，挥手将四人送出宫门，倏地一声又将宫门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