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的传说》程智

224、桔梗坡神仙故居

　　数日后，东风王敏素、端王李平化一行人终于到达了桔梗坡。只见一座三、四百米高的山上，矗立着一处庭院。端王掀起帘子，放眼望去，见四周花草繁茂，山前一片竹林郁郁葱葱，林间一条马车宽的石径小路自山脚通往山上。端王问左右：“此山何名？”东风王策马过来道：“这里就是桔梗坡了。”端王走下马车，看着土山道：“桔梗坡？”敏素道：“正是。山无名，但据说庭院里住着一位神仙，带着一位小童子在这里住了很多年，所以这一带从来没有邪祟出没。”
　　探子来报：“王爷，前边马不能行，需要走路过去了。”东风王对端王道：“九王爷，我们就在这里安营扎寨吧！”端王道：“好。”说着，二人一起上了小路，冲山上走去。
　　三、四百米，不到半炷香的工夫，一队人马就走了上来。侍卫走到庭院前，抬手叩门，无人应答。侍卫推门进去，只见院子里干干净净，像刚刚打扫过，一方石桌两张石凳，上面摆着一个棋盘，两个茶杯。杯子里一汪清茶，芳香四溢。石桌旁边有一个秋千，可容二人躺卧。门前一边是半园瑞草一边是一池浅溪。靠近庭院处，有一处长约五米宽三米的藤蔓搭成的拱桥，桥下是一张长桌两排石凳，桌上一个银壶十几只银杯。
　　侍卫推门走进正房，只见厅里墙壁上挂着一幅巨大的画卷，画的是山之上云之巅的一座气势恢宏的宫殿。正中摆放着一张长条矮桌，桌上放着一只长琴，通体乌黑油亮。长琴旁边摆放着一支金黄色的花，散发出淡淡的清香。花瓶旁边，是一个白瓷仙女，坐在一方锦帕上托腮沉思 。矮桌下铺着一方毯子，上面放着两个锦绣蒲团。侧面是一排书架，摆满了各色古籍经典。侍卫走到侧室，见里面有两张床，一大一小。总体来看，屋子的陈设虽简单却极为精致考究，且奇怪的是，这里的每样东西都干干净净，像刚刚打扫过。
　　侍卫走出庭院，将所见所闻一一说与敏素和端王。二人对视一眼，走了进来。果然如侍卫所言，确实是个过路歇脚的好所在。端王在棋盘下发现一张纸，上书“主人外出云游，有到访此地者，家中所有当用则用。”端王将纸交给敏素。敏素道：“主人好客，像知道我们要来似的。”程王里里外外转了一圈，喃喃道：“与平民百姓的居所无异，看不出是神仙所在。”大巫师道：“神仙也是凡人做，看这里的布置，烟火气太重了。想来神仙寂寞，还是人间快活自在。”
　　敏素与端王推门进入正房，转了几圈打量着。屋内有两扇窗子，推开一看，山下的风景立即映入眼帘，青色的山，绿色的树，姹紫嫣红的花，还有一条波光粼粼的水路。再往远处眺望，似乎隐隐约约能看到那道鸿沟。端王道：“真是个世外桃园！”
　　敏素转了几圈，突然看见桌上的花和白瓷仙女，不禁一怔。走过去，将花枝拿在手中闻了闻，道：“奇怪？”端王回头看他，问：“东风王，有什么问题吗？”敏素又拿起那个白瓷仙女，托在手中看了又看，然后打量着屋子，道：“这两样东西，本王好像在哪里见过，不过一时想不起来了。”端王走过去，仔细打量了一番，见是普通的花束和瓷器，并未入心。程王和大巫师也走了过来。大巫师看着花和白瓷仙女，扫了一眼东风王，张了张嘴，又闭上了。程王并未发现不妥，也没说话。
　　东风王对端王道：“主人好客，我等不可弄脏了别人的庭院，将士们在院中歇息，本王和他们一起。九王爷和护国王一路辛苦，就在房中休息吧！”程王道：“王爷和端王在房中歇息，下官和大巫师在庭院中即可。”商议已定，程王和大巫师去外边收拾去了。众将士还好，唯有大巫师的九只猴子很是顽皮，又是摆弄棋盘又是荡秋千，又是拔草又是互相泼水，不多时已将整个院子折腾的不成体统。大巫师任由它们玩耍，全然不理。众人不好发作。程王则坐在拱桥下和自己的六位师弟议事。
　　白景和叶青城在庭院里各处查看一番，见端王没有吩咐，转身出了庭院。两人在山上从东到西、从南到北转了转，除了觉得这里景色怡人外，并没有发现异常。二人站在山顶，白景问叶青城：“你觉不觉得这里似曾相识？”叶青城点点头，道：“说不出来的感觉，挺像肖员外府。可明明不一样，不知为何，就是觉得像。”白景道：“是像芦思道吧？”叶青城道：“那幅画吗？我肯定出自同一人之手。清久在就好了。”白景点点头，道：“真奇怪，玉清王明明身手不凡，为何这样的大事他不来呢？”叶青城道：“大巫师不是说了嘛，陛下不准。”白景摇摇头，道：“他的性子像陛下不准他便不来吗？一定有事。”二人在山上看了看风光，闲聊了一会儿，回院里看护端王去了。
　　次日一早，天光微明，一行人简单吃了些东西，给端王准备了一顶大轿，由八名将士抬着，继续向东进发。走了一里多路，几只猴子突然停下，“吱吱”乱叫起来。大巫师道：“怎么了？”一只猴子走过来，手足乱舞叫了一阵。大巫师了然，对敏素和端王道：“王爷，前边有东西，不能再走了。”二人皱眉，端王问：“可知什么东西？”大巫师道：“我的猴子耳聪目明，不是极危险的东西吓不倒它们。王爷还是在此处等等，我带人过去看看。”程王道：“我和大巫师同去。”端王颔首。白景和叶青城道：“九王爷，我二人同去吧？”端王道：“也好。”敏素对众将道：“你们留下保护端王，其余人等随本王前去查看。”端王道：“东风王？”敏素道：“九王爷放心，本王既到了这里，哪有不去看看的道理，再说了，还要向陛下复命。”端王道：“既如此，本王同去。”一句话，敏素倒不好接了，道：“我们万事小心就是。”端王道：“正是。”
　　不多时，众人到了鸿沟所在。东风王向下看去，只见数丈之下水面平静，清透见底。端王早下了轿，站在他旁边喃喃道：“怪了，这水底怎么不见其他东西，连条小鱼小虾水草也没有。”敏素从袖中摸出一方大红的帕子，投了下去。帕子径直入了水，一眨眼的工夫，不见了。水面波澜不兴，犹如一面镜子。众人不解。程王道：“这水能把帕子化了。”大巫师向水里吐了一口唾沫，突然一股水柱自下而上涌了上来，直冲众人拍了过来。白景和叶青城忙护住端王往后退。
　　水柱来得太急太猛，众人都被它砸倒在地。白景和叶青城扶起端王继续往后退。大巫师拽着东风王往旁边躲。程王和几个师弟殿后，一边护着众人撤退一边抽出兵器警惕的观察着周围的动向。只听“哗啦啦”一阵巨响，被水柱砸过的地面，慢慢撕裂着，靠近沟边的将士一个个的滑向水里。敏素冲过去，拽住一人的手道：“拉住我。”
　　白景、叶青城见状，忙跑过去帮忙。大巫师跳过去，拎起要掉下去的将士一个个的往地面上扔。程王称机带着端王后撤了数百米。端王道：“快，去救东风王。”程王道：“九王爷放心，大荣的将士都在辰夕楼呢！”这话不假，跟着来的五百将士都是西平国东风王的部下。端王闻言，斥道：“护国王，本王命令你快去救东风王和众将士。”程王不悦，对几位师弟道：“保护九王爷！”说完，跳到崖边去救人了。
　　被水砸过的地面化了，众人脚下悬空，纷纷向水里落下去。程王见状，忙收住了脚，惊出了一身冷汗。端王大惊，大喝一声：“东风王！”
　　突然，西北方出现一道红光，直插入水面。地面上的人还未看清，一只大鸟破水而出，在端王头顶飞了几圈，稳稳落在地面。东风王、大巫师、白景、叶青城和几十名将士从大鸟身上跳下来。端王冲过去，问：“王爷，没事吧？”东风王吐了口水，道：“无事。”大巫师道：“王爷，快撤吧，这里怕也要塌了。”果真，地面又在慢慢撕裂。东风王大喊一声：“大家快撤。”白景要背端王，大鸟挥了挥翅膀，将端王、东风王甩到背上，朝桔梗坡飞去。众人见状，也跟着跑了过去。
　　大鸟将端王、东风王放在庭院中，瞬间变得手掌大小，在敏素脸上蹭了蹭，调头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