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的传说》程智

192、春淘君营救敏儿

　　庄末走到台子前，对敏儿道：“走吧，去看看你的脚伤。”敏儿放下手，质问道：“想杀便杀，为何不给它个痛快？”庄末道：“慈悲出祸害，方便出下流，不要动不动就质疑别人的所作所为。”敏儿道：“质疑？你可是了不起的玉清王，神啊！我怎么敢质疑你？我不过是个好骗的小丫头，才会听了春淘君的鬼话。我娘说的对，你老谋深算，岂是会吃亏的主儿。丫头在驿馆等我，我要回去。”说完，便顺着台子往下爬。
　　庄末伸手一拽，敏儿扑腾摔在地上，“诶呦”叫了一声，骂道：“庄末，你是个小人。真真白瞎了这张脸，我替你难过。”庄末笑道：“小姐，本王看你脑袋满团浆糊，你对本王冷嘲热讽，本王出手反击就是小人？林院长是这样教你的？”说着，脸离她越来越近。敏儿本能的扬起手便是一巴掌。庄末伸手一抓，敏儿只觉得手腕断了一般。带着哭腔道：“放手，你弄疼我了。”庄末道：“这就是不知好歹的下场，本王闲的很，逗够了癞蛤蟆，来和你玩一局。”
　　庄末言毕，将敏儿徒手扔到刚才栓着癞蛤蟆的杆子上，挥手点着了火。敏儿忙蜷起腿，道：“庄末，你快放我下来，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吗？”庄末坐在台子上，翘着二郎腿，不知什么时候肩上站了一个手掌大小的小人儿，穿着一身红黄相间的锦袍铠甲，双臂抱在胸前板着脸看着敏儿。敏儿结结巴巴的问：“那是什么东西，哪来的？”庄末道：“出来伺候你的。”说完，那小人儿“嗖”的飞到敏儿眼前，顶着她的额头直勾勾的看她。敏儿被他一对血红的眼睛看的发毛，脑袋往前一探，想把她撞飞。不想，小人转身便冲她脸上一顿连环踹。敏儿一边躲一边骂道：“上不了台面的东西，庄末，我瞧不起你。欺负女孩子，下流。”那小人儿连踹了几十脚，敏儿脸上已经木了。踹够了，听敏儿嘴巴不饶人，转身撅着屁股在她嘴前便是“噗噗”一阵响屁，呛的敏儿连连咳嗽了几十声。
　　小人儿似乎玩够了，飞身回到庄末肩上，倒背着双手，板着脸，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敏儿一边咳嗽一边感觉两条腿在滴油。她恶狠狠的看着庄末，左手腕却在杆子上蹭来蹭去。小人儿道：“王爷，她不老实。”说完，张开一张小嘴便向篝火堆吹去。火苗蹿起数丈高，敏儿瞬间被包围在一片火海之中，她喊了一声“娘”便闭上了眼。谁知，一只朱雀从她手腕振翅而出，张嘴便将火舌吸入口中，然后冲着敏儿冲过去，将她背在背上，一转身，冲着庄末肩上那个小人儿喷出一团火球，小人儿“诶呀”一声滚到庄末背后去了。朱雀背着敏儿飞到流光殿上空，向着西北方飞去。庄末手轻轻一挥，朱雀拦腰断为两截，敏儿“咣”的一声掉在地上。
　　庄末看着朱雀的尸体，道：“叛徒，本王面前有你逞能的份？”敏儿吐了一口血，看着朱雀叫了声：“宣！”庄末道：“一个背叛主子的东西，横死是唯一的下场。”敏儿道：“庄末，什么是你的下场？你刻薄冷血无情无义，靠着天潢贵胄的身份横行于世，于国无利于民无益，活的连一只蝼蚁也不如。你是神仙里的败类人世间的祸害，我诅咒你，诅咒你为你而死的人千世万世为奴为婢，诅咒你千世万世走不出心里的这份愧疚！”庄末走下台子，笑道：“本王做事向来是依心而行，做我所乐，乐我所做。什么千世万世，天地不灭本王不灭。”说着，将敏儿抱起来，冲着流光殿走去。
　　敏儿浑身是伤，已动弹不得，只能任由他抱着。进了大殿，庄末将敏儿放在床上，盯着她的脸看了半晌，道：“这样的脸，简直辱没了本王这座宫殿。”敏儿眼睛瞪的圆圆的，气鼓鼓的看着他。庄末起身走到绿玉榻，拿起一个盒子，打开抽出一根银针，然后走回床前，拽过敏儿一只脚，拿着针便扎过去。敏儿“啊”的一声大叫，身子抖动起来。庄末抬手便是一掌，敏儿胸口重重的挨了一击，身子顿时动弹不得。一根针“呲”的一声又扎进脚底，敏儿只觉得心要裂开了，脑子也渐渐失去了意识。好像生怕她感觉不到疼痛一般，几根针下去，庄末起身倒了一杯茶，端到床前，冲着敏儿的脸上一通喷。敏儿从迷迷糊糊中醒来，映入眼帘的是那张美如画而又让人恨不得食其肉饮其血的人。称着她清醒，庄末“呲呲”又是几针，一阵剧疼再次袭击了敏儿的全身。换了任何一个人在身边，敏儿都要求饶了，唯独眼前这个，她一定要咬牙忍下去。
　　次日一早，春淘君端着一个托盘进来，施礼后，道：“王爷，陛下回来了，午时过来和王爷一起进膳。”庄末道：“不必，本王安好，请陛下自去休养。”春淘君道：“王爷，兰台围场的野猪还未找到，陛下的意思，祭祖还是要用的。”庄末道：“找吧，本王不拦。”春淘君道：“但清久公子是王爷的朋友，野猪跟着公子走了，陛下看在王爷的面上自是不好追究，不过别人怕就不这么好应付了。下官的意思，陛下既然要来玉清宫和王爷进膳，王爷不如称此机会和陛下禀明，以免有心人挑拨。”
　　庄末看看床上，敏儿还在睡着。春淘君避讳的垂下了头。庄末道：“本王被关在宫里，没什么好招待陛下的，不过昨天晚上整了个腌田鸡，你猜陛下可吃的下去？”春淘君笑眯眯的道：“王爷准备的陛下怎能不喜，别说王爷亲手做的东西，只要能见到王爷，陛下便是对着坐上一天，心里也是高兴的。不过以下官来看，”春淘君慢悠悠的道：“陛下最近频繁奔波于宫中和兰台围场，身体未免燥热，口味若清淡些，似乎更为适宜。”庄末道：“好主意，那东西一对眼睛留着，一个火烤了烤，一个只撒了点盐，让侍卫带你去拿，先给陛下送过去，若喜欢，本王再多准备些。”
　　春淘君小心翼翼的答了声：“是。”指着托盘道：“王爷，宫里准备的早膳，田大人特意根据大荣的口味给申小姐做了几样点心，说先请小姐偿偿，若好，再做。不过有几样点心，田大人及手下不知如何做，想问问王爷，可否请小姐进宫传授一二？”庄末道：“田大人不知，敏儿十指不沾阳春水，针织面点一概不会。”话音刚落，只听纱幔里传来一声：“我会。”
　　自然是敏儿的声音，她扒开纱幔，露出一张肿胀的脸，春淘君一愣，忙又垂了头。庄末拿了一块儿点心放在嘴里，又端着一盘点心走到她面前，道：“你会？本王怎么不知。”敏儿拿了一块儿点心，放在嘴里吃了一口，赞道：“不错。”然后抬高声音对春淘君道：“春大人，你回去和田大人说，娘食谱上的点心我都会做，我可以进宫教她们。”春淘君点头致谢，道：“既如此，可太好了，在平阳城内就能吃到大荣申家的的糕点，下官和田大人也不虚此行了。”敏儿又拿了一块儿点心放在嘴里，吃了两口，道：“这个差了点意思，面选的不好，和的也太硬了些，应该再软一点，出锅的时候是苏苏软软的。春大人，麻烦你递给我一杯水。”敏儿咳了两声。春淘君忙倒了一杯水递过去，顺便也给庄末倒了一杯。
　　敏儿端着杯喝了一小口，紧接着又喝了两大口，然后将一杯水一饮而尽。庄末看着她，悻悻的，扬起头将杯中水一饮而尽。春淘君道：“一块儿小小的点心，竟有这许多学问，下官今日真是长见识了。”话音刚落，庄末“咣”的一声倒在敏儿腿上。敏儿、春淘君不动声色的看着他，半晌，春淘君走过去，低声道：“王爷，王爷？”没有回复。敏儿低声道：“春大人，快带我走。”春淘君冲殿外招招手，跑进来两名侍卫和四名宫女。侍卫驾着庄末出了流光殿，宫女们抬着敏儿也出了大殿。敏儿坐在一张藤椅上眼睁睁的看着侍卫驾着庄末进了另外一间大殿。
　　春淘君护在藤椅一侧，出了玉清宫。宫女们将敏儿抬上一辆马车，春淘君坐到车夫旁，道：“快走。”敏儿问：“春大人，我们去哪？”春淘君道：“小姐放心，咱们先回出云台，那里有陛下的卫队驻守。”说着，车夫便发动了马车。敏儿道：“停一下，先停一下。”春淘君下令停下马车，敏儿道：“不带上庄末吗？他好像……”春淘君道：“小姐，王爷一直这样，咱们先走，王爷醒了，就走不了了。”说完，又让车夫发动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