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的传说》程智

168、性格乖张玉清王

　　入夜后，小鸟飞回来了，在庄末耳边嘀嘀咕咕了一阵。肖宵问：“要过去看看吗？”庄末道：“清久不牢靠，你守着员外吧，我去。”肖宵要送他出去，庄末没有阻拦。二人出了临仙阁，肖宵道：“刚才的火，会不会和我今天把万山带过去有关。”庄末道：“十有八九。”肖宵道：“不好，我害了公公了。”庄末驻足道：“他本是该死的人，多活了这些日子，与你无关。”肖宵道：“你的意思，陛下还是要保太子。”庄末‘哼’了一声，道：“他三宫六院，少一个多一个有什么关系？儿子就不一样了。”肖宵一个劲的摇头。庄末拦住他道：“回去吧，有人盯着，他们现在不敢对这里怎么样，我也不想和他们为敌。 ”肖宵颔首，道：“一路小心，早去早回。”
　　庄末到了库侍大街，已是丑时，远远看见申家院子里灯火通明。才要走近，只见大门开了，出来一辆车，驾车的正是叶青城，旁边坐着一个穿着斗篷的人。林秀芝走出来，和叶青城说了几句，马车缓缓动了起来。林秀芝看着马车离去后，返回院子关上了门。庄末飞身追上马车，化作一只乌鸦伴在马车后面。车子径自驶出了都中，向着东南效外一路驶去。过了明溪桥，在一处雨花游廊前，马车停了下来，叶青城和穿着斗篷的人跳下马车，自车里扶下一个老迈的男人，深色衣裳，包着头。几人在游廊前等了一会儿，一队官兵骑着马赶到了，两人将男人扶上马，冲叶青城和穿着斗篷的人拱拱手，骑着马走了。
　　叶青城和穿着斗篷的人重新跳上马车，驱车返回都中。进了城里，叶青城直接把车驶到了皇宫，那名穿着斗篷的人跳下车，摘掉帽子，和叶青城拱手道别。庄末看得清楚，正是卫征。叶青城驾着车回到库侍大街，院子里的灯还亮着，敏儿出来开了门，叶青城驾着车进了院子。庄末飞进院中落在一棵老树上，待屋子里的灯熄灭了，闪进敏儿屋里，抱住她回到了临仙阁。
　　敏儿‘啊’的叫了一声，看清抱住自己的人时，顿时打住了声音，脸上一团绯红，低声怒喝道：“庄末，你？”庄末把她放到床上，道：“我说你可以回家，没让你回家住。不打招呼连着几天不回来，你当我不存在？”敏儿整整衣衫，道：“我又不是你什么人，怎么能总住在这里？天马上就亮了，娘会找我的，快把我送回去。”庄末挨着她坐下，笑道：“这事好说，本王天亮去跟院长提亲。今儿初六，是个吉利的日子，你看好不好？”敏儿伸手在脸上划了一下，道：“玉清王，我现在是人人唾弃的丑八怪，别说王爷了，就是大街上的乞丐我也配不上。王爷坐拥四海，什么样的娇妻美妾娶不到，别拿我穷开心，犯不上！”庄末转了转身子，道：“回了趟家，知道美丑了，院长调教出的人就是不一样。”敏儿跳下床，背着手靠在墙上道：“清久和王爷对我的救命之恩，敏儿一定涌泉相报。除此以外，王爷和我还是不要再相见。”说完，推门要走。
　　庄末伸手把她拉了回来，敏儿道：“王爷，我的话还不清楚吗？”庄末道：“不清楚，什么时候轮得到你命令本王？”敏儿‘嗖’的一声甩掉他的手，皱着双眉道：“登徒浪子！本小姐也是娇生惯养大的，说不和谁来往便不和谁来往！漫说是你，陛下想要见我也要看我高兴不高兴。你如果不是占了和李洪天和肖宵相像的便宜，本小姐才懒得搭理你！我现在看明白了，他们是他们你是你，你和他们一点也不像！我不想搭理你了 。”说完，转身又走。庄末甩手扔了一把珍珠在地上，敏儿正好踩上去，一个重心不稳，狠狠摔了一跤。她扶着腰，诶呦叫了两声。庄末冷冷的看着她，敏儿也回望了他一眼，低声骂了句：“小人！”庄末‘哼’了一声，道：“得罪了我，你的苦头可有得吃呢！”说完，伸手把她扥回来，重重的摔在床上。
　　敏儿‘啊’的叫了一声，疼得流了两滴泪，伸手扯住被子蒙在脸上丢了个后背给他。庄末抱着双手站起来，扫了一眼，冷冰冰的道：“真是麻烦！不是他们，本王会这么迁就你？”说完，抬手轻轻一扬，一堆毛茸茸的小东西便出现在敏儿背后。敏儿吓的一哆嗦，掀开被子一看，只见一堆奇形怪状五颜六色的小东西正朝她涌过来。敏儿从没见过这些东西，有个脑袋尖尖的，眼睛大的出奇，像两个轮子不停的转；有个七八条腿，一张嘴有碗口那么大，围着她上蹿下跳；有个像头野猪一般，头上顶着一撮白毛，两只灵巧的前爪不停的冲她打过来；还有许多密密麻麻……敏儿实在看不过来了，紧紧抓着被子，蜷着身子大叫道：“走开，别过来！”那些小畜生不听她的话，一个跳起来，站到她肩膀上，伸手去揪她的头发。敏儿闭着眼睛，扬手去打它，那个小东西张嘴便咬了她一口，敏儿撕心裂肺的叫了一声。一个小东西钻到被子里，两只爪子拽她的脚，敏儿用力踢腾着。更有一只竟扬着小手去解她的衣裳，敏儿又羞又恼，骂道：“小畜生，走开！”庄末冷眼旁观了一会儿，悻悻的走了出去。敏儿见他走了，大声叫道：“庄末，你回来！”
　　天亮了，庄末打了个哈欠，困意上涌。走了两步，挥手在门上贴了个‘玉’字，才沉着脸去泡温泉了。
　　肖宵一早起来，听到有人喊救命，忙推门出来。一看，竟是庄末的屋子。肖宵记得这声音，是敏儿。刚要推门进去，抬头看见门上的字，忙收了脚。他四处寻找，终于在二楼的温泉看见了庄末。走进去道：“庄末，这样对女孩子可不好，放了她，我让她给你认错。”庄末闭着眼，不答。肖宵道：“老爷在这儿，你再有脾气也先收收。”庄末睁开左眼，想了想，道：“我让她闭嘴，员外听不见。”肖宵道：“老爷慧眼如炬，好好的，你的屋子成了禁地，老爷岂不生疑？先放了敏儿，女孩儿娇气使性子，再正常不过的事。”庄末头往后仰去，闭上眼又不说话了。肖宵道：“院长从不曾亏待我，也不曾亏待王爷，敏儿纵再有不是，求王爷看在院长份上，饶她这一次，好不好？”庄末还是不答。肖宵又道：“好好的，昨天夜里还心心念念的去看人家，这才多一会儿？王爷不是小孩子，总这样阴天晴天的，别说敏儿，便是我也要受不了了。”
　　庄末‘哼’了一声，道：“我阴天晴天？我倒乐意呢！你们的好敏儿，一个李洪天一个你，本王不知积了几世的福气，给你们收拾烂局？这么个刁蛮被诅咒的丑丫头，本王何德何能必须当小祖宗似的供着？既然李洪天喜欢你又舍不得，不如本王将她劈成两半，你俩分了算了！”
　　肖宵极力克制着，道：“王爷忘了，我们虽然三个身子却只有一颗心，我和世子不过是两具废物，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不是我二人决定的。王爷要将敏儿怎样也是王爷自己的事。世子已烟消云散，我也不过再等日子，总有一天，王爷会心无挂碍快意人生。如果王爷觉得等的时间太久了，我可以立马成全王爷。”说完，扬起一手用力一攥，咕咕的鲜血便从掌心流了下来。
　　肖宵只觉得天旋地转，双眼模糊，身子一歪跪在地上。庄末冷冷的道：“厉害！你有一具肉身，别浪费了。申敏儿上一世不知欠了多少债，这一世的劫难才开始。本王高兴呢，替她挡一挡，不高兴，你们上。”说完，拿起一块布巾盖在脸上，将头靠在池边，仰面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