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塔维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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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周微带着逃出地下组织，银发金瞳，漂亮出尘，五官完美得像3D建模的青年叫做塔维尔。
全名是塔维尔·亚特·乌姆尔。
一位在某些人群中格外著名的炼金术宗师。
和他这种稀里糊涂就被当成祭品的普通人不同，塔维尔是主动过潜入这个地下教团的，他对他们教团内部的某些资料很感兴趣。
作为坚定的无神论者，周微原本应该告诉他所谓的炼金术其实是还未成体系的化学雏形，某些奇异的现象之所以会发生，是因为不同元素在不同环境下会有不同的反应。
但是想到祭坛下奇特统一的尸体，还有那尊诡异的神像，他发现自己好像也没那么坚定了。
当然，也有更加合理的解释，比如塔维尔就是那个杀人凶手，是他杀死了那些邪/教徒。
但这样的解释并不符合逻辑，十分牵强。
——尽管不想承认，但他对祭坛下的那幕惨剧印象还挺深刻的，下面没有反抗和打斗的痕迹。
尸体的肢体是扭曲的，没有头颅，因为头颅都变成了碎肉。
极大口径的枪械也可以做到这点，但还是同样的问题，那些邪/教徒没有反抗。
尸体是在原地倒下的，和献祭开始前基本没有差别，除非有至少一个营的火力扫射——那就更不可能了，门就这么大，存在死角，不可能在门外就瞄准所有人，也不可能射得那么整齐。
现场的是没有子弹的。
可是他也很难相信所谓的“太一”真的存在，炼金术也并非无稽之谈。
“听上去好厉害……！”
少年只能干巴巴地开口附和，眼底带着显而易见的尴尬和窘迫。
他是想和塔维尔亲近的。
青年俊美神秘，很难不让人心生好感。
更不要说在周微意识到自己身无分文，无处可去之后，他还主动开口提出了收留。
——那群邪/教徒把周微运到了欧洲，具体地点应该是德意志的某个乡下。
尽管塔维尔的原话是“我很好奇他们选中你当祭品的原因，如果你暂时没有地方可去，可以选择为我工作”，但因为过于美好的第一印象，周微依旧坚定不移地认为，青年是那种冷温柔型的好人。
被塔维尔带到自己的庄园后，他的工作内容也并不复杂，甚至相当轻松——
周微只要负责把塔维尔炼制出来的药剂按照标签在架子上摆好，定时打扫庄园炼金室就可以了。
直到那天明显是古董品的药剂架不堪重负，歪歪扭扭地倒下来，他伸手去扶，不小心被标着拉丁文“olesce”药剂淋了一头。
olesce是生长的意思。
少年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迅速变成的头发遮住了视线。
他愣愣的，甚至忘了把架子扶回去，直到塔维尔从房间里出来，依旧处于那种合不拢嘴的状态。
青年微皱着眉，帮他把过长的，几乎到脚踝的头发竖好，剪去一部分，“你似乎很惊讶。”
“非常惊讶，我以为，呃……”周微下意识开口。
他不知道怎么形容那种震惊感，忍不住伸手比划了几下，“就是，太神奇了。”
二十一世纪都没有这种安全无害，一瞬间就能让头发长长那么多的技术，他们只有贵得要死的植发。
“你果然很迟钝。”
他听见塔维尔说。
……我哪里迟钝了？
周微茫然，忍不住扭过脑袋，想要去问他。
可当他看到青年弧度上扬了几个像素点的唇角时，突然就忘了自己原本想说什么。
塔维尔说他很迟钝的时候，心情是很不错的。
少年心跳很不争气地漏了一拍。
“你没发现，你身体的时间已经被固定了吗。”
“……什、什么？”
“这一个月，你没有任何的生长和变化。”
——可是东方人长得慢很正常啊，而且他之前还营养不良。
周微开始回想自己这庄园的这一个月，试图找出自己只是长得比较慢的证据。
他逐渐沉默。
塔维尔同样没有再继续开口。
实际上，没有谁比祂更清楚少年现在的情况，尽管无意，但这的确是因祂注视而导致的变化。
时间集会的仪式没有完全成功，又相当成功。
那场祭祀并非以得到祂的响应为目的，更多只是只是借助神像和祂的联系，完成某种转换。
然而祂被祭品吸引了，并对其产生了兴趣——这是个是连祂都没有注意到的，有些特殊的时间旅行者。
他的灵魂要比普通人强大很多，很有天赋，也足够聪明。
通常而言，即便没有引导，这样的人类自己也能走上探求神秘和真实的道路。
……然而，祂注意到，在过往的十几年人生中，所有的机会，都被少年迟钝又敏锐地避开了。
被封在墙中的人面鼠；被“恶魔”缠身的神父；地下室，和他仅有一屋之隔的女巫；大学中某位已经被证实死亡，又离奇出现在所有人面前的教授……
他不曾注意到自己前往富人的别墅做客，电视上的男女并非在彼此交谈，而是在和他对话；更不要说时间集会在注意到他的异常之处后那些状似无意的试探与引导，简直像个真正的绝缘体。
很新奇。
所以时空的主宰者向他投以关注。
塔维尔·亚特·乌姆尔，祂的化身，以炼金术师的身份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我好像没有长过指甲，也没有再掉过头发。”
这是不正常的。
少年轻声道，眼底带着一丝连自己都未曾发觉的深深迷惘。
他被迫面对这个世界不够科学，自己可能也没那么科学的事实。
如果一直这样，外貌维持在十七岁的话，肯定会被其他人当成怪物，说不定可能还要被抓去研究切片。
周微对神秘一无所知，炼金术的原理同样一窍不通。
因此，他也没有细想，意识不到身体的时间被固定的状态下，由塔维尔制造出来的药剂却仍能让头发生长意味着什么。
他不知道披着人皮的未必就是人类，还有可能是其他存在。
“塔维尔先生，药剂能让我的头发变长，也应该也能让我的继续长大吧……？”
他小心翼翼地询问青年，做好了给对方卖命，用下半辈子的工作换取这种药剂的准备。
答案是不能。
塔维尔对此无能为力。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塔维尔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