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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蓄意重逢 ...

  •   坚定了这一点,我今天一整天都在躲着她,尤其是那种只有两个人独处的私密空间。

      就比如中午,院长叫我去她的办公室吃鸡,说是特意做给我的。

      事出反常必有妖;无故献殷勤非奸即盗……

      我心里抖了抖,感觉我就是古代被皇帝翻了牌子又不愿意侍寝的宫女,战战兢兢地就给她拒绝掉了。

      我表达的意思大概是院长小的这两天闹肚子,就不沾荤腥了。

      我觉得我哪句话都说的挺礼貌客气的,就是不知道怎么就戳中了院长的笑点。院长在电话里“咯咯咯”的笑,笑的我肝颤,汗毛都立起来一大片。

      最后这只鸡还是出现在我的办公桌了,用明媚的橘红色的保温桶装着。

      我纠结的望着它。

      我没潜.规则过,也不知道潜.规则要经过什么双方互相认证的程序,只是郁闷的猜想,难道这里还运用了什么象征手法,吃了院长的鸡就意味着答应给院长做鸡?

      说实话,我这个良家妇女心里害怕极了。

      下午放学我接到院长电话,整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提着保温桶进院长办公室的时候,我脚步都是虚浮的,满脑子都是院长那句“给我生个女娃也挺好。”
      好个大头鬼。

      我就算要生,也要找个学长那样的男人生。

      我耷拉着脑袋走进院长办公室,整个过程好比奔赴刑场,趁她端着院长的架子,我抢先一步把保温桶放到她的桌子上。

      “哐当”一声巨响,声势浩大的好像院长办公桌都要被我拍碎了。

      我只是虚张声势,我没敢抬头,心里琢磨着院长该是被我夸张的手法吓了一激灵。

      气氛相当凝固,我飞快抬头扫了一眼。

      院长常年身居高位,道貌岸然的外表下似是做惯了此等蝇营狗苟之事,此刻正不紧不慢的喝茶。体谅她占着嘴不好说话,我抢先道:“院长,我没吃你的鸡。”
      院长,您能听出我的言外之意吧,啊?

      我以为院长会炒我鱿鱼,可院长到底是个优雅大度的女人,听到我如此说,也只是优雅的晃了晃手里的普洱茶,慢条斯理地理了理额角的鬓发,关切地问我:“肚子还疼吗?”
      怀柔政策。

      我一时间有点儿不知如何招架,木纳道:“疼,”我卑微且委婉道:“院长,小的大姨妈来了,小的大姨妈不正常,一来就是二十多天。小的这不争气的肚子预计也要互为表里荣辱与共的疼上个二十多天,这二十多天都没法吃鸡了。”自然也没法给院长大人做鸡。

      结果院长又笑出声来了。

      难道院长以为我在和她讲笑话吗?
      那也太悲催了。

      院长从椅子上站起来,我没抬头也不知道院长什么表情,估计笑里藏刀什么的要多恐怖有多恐怖。

      等院长朝我走过来,我赶紧不畏强权地用手捂住屁股,慌乱往后退两步。
      不小心被支出来的木头腿绊了一下,差点绊我跪下来磕头谢罪。

      院长看了我一眼,从我身边走过去,叹了口气说:“挺有趣的小姑娘,就是体质太差。”这话像是和我说的,我听着又像是和别人说的。

      循着声音望过去,窗户边立着个男人,正一瞬不瞬地看着我。方才我太紧张了没注意。

      男人眼尾狭长上挑,杏目顺着我的眼睛一路向下看到我的肚子,脸上始终没什么表情。

      乍一看到这张俊朗帅气的脸,我以为我穿越了。

      我知道世界很大,世界上长相相似的人有很多,眼前这个人不会是他。
      我还是有点恍惚。

      我别过头去,摆成小学生做错事罚站的姿势,眼巴巴望着院长,说:“院长,要是没什么事儿,我先走了。”

      我没走,立在原地等着院长和我说:“今晚你不留下来服侍我以后就别回来了,”或者是“很遗憾你试用期没过,明天开始就不用来这里上班了。”

      等了半天没等到。

      没有被辞退,我应该高兴不是吗?可是我高兴不起来。

      我失魂落魄地走在回公寓的路上,又或者是筋疲力尽的。

      全程我都垂着脑袋,等红绿灯的时候乌泱泱的人群往前走,我呆呆立在原地,直到身后有人不小心碰了我一下,我才恍惚地抬起头,如梦初醒地看到,哦,绿灯了。

      走过热闹的步行街,穿过狭窄的僻静小道,我不经意一瞥,瞥到个高大落括的身影。
      他双手插兜,微低着头,安静沉默地走在我斜后方,漫不经心地用脚踢地上的土坷垃。

      我的视线没有多做停留,很快从那张没有表情也十分耐看的脸上滑过去。

      我不想怀念什么狗屁的青春,伤春悲秋不适合现在为生活奔波的我,可实话说,他长的真的很像那个人啊。
      我年少时喜欢了一整个青春的男生——沈弈。

      不过这些年我也看开了,世界上长相相似的人何其多,就好比布莱德利·库珀和拉尔夫·费因斯,娜塔莉·波特曼和凯拉·奈特利,梅兰妮·格里菲斯和梅格·瑞恩,王珞丹和白百合……
      我又想到有段时间,我看谁都像他。

      我心情低落,走路很慢又心不在焉,七拐八拐地转了两个小巷,再回头,那人竟还在后面,从我的斜后方走到我身后。
      中间和我隔了一步。

      不科学。

      我自带招渣体质,被傻子跟踪过,半夜三更被酒鬼砸门,还被对面楼里的猥琐男打着闪光灯偷拍了两个月。那时我人有点傻,我还说对面怎么总是一闪一闪的,我以为人家在拍星星拍月亮,最后还是警察叔叔接到举报把这个渣宰揪出来了。
      还有一次更惊悚,我差点儿在想象国际的十字路口被个拉.皮.条的拖进面包车。经历坎坷导致我很条件反射,我条件反射地拨通了好基友的电话。

      电话接通后我说:“老公,你到哪了?”

      好基友:“……”又来,这个月第几次了?

      我,我也不想逮着我基友一个人薅羊毛,可是她的声音太像男人了,用来混淆视听刚刚好。
      我装模作样的说:“……那你看见我了吗?再拐个弯就到了。”

      我在电话里和好基友没头没脑地胡诌白咧,诌完挂断电话,我始终没有回头看的勇气。

      我大学时是个悬疑惊悚迷,梦想是当宋.福尔摩斯.思越。
      为了实现这一神圣又炫酷的梦想,大学四年,我把我能找到的所有悬疑,惊悚,犯罪,解密类电影都看了一遍,还把里面犯罪嫌疑人的犯罪手法,犯罪心理,作案动机记在了《英美文学史及选读》的课本上,勤奋如我还给他们做了思维导图。

      根据我的归纳与总结,电影里那些个走夜路回头看的女人就没一个有好下场的,不是被那个然后那个了,就是被那个然后那个了。
      前车之鉴,我坚决不步她们后尘。

      拿钥匙开公寓大门的时候,身后一只大手帮我撑着防盗门。

      别人看到的画面有点儿像我小小的一只,窝在一个一八几的高大男人的怀里。

      看起来很暧昧的,可我呆立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好在楼道里又出来两个人。趁着人多,我快步往前走。走到104门口,我瞟到那个男人在四处打量楼道,然后他缓缓的,缓缓的把目光定在我身上。

      我纠结着要不要继续往前走,扭头前面是电表。
      还纠结个锤子哦。

      我认命地立在原地,心说一万遍敌不动我不动。

      时间在我们的僵持下走过了漫长的60秒,楼道里的声控灯灭了,对门出来了。

      我虚脱般地全身卸下力来,从包里摸钥匙。

      一抬头,男人不知什么时候站在我身旁,正双手抱臂居高临下看着我。

      这人怎么和我当年的数学老师一样,走路没声神出鬼没的。

      说真的,我真的要被他吓死了。

      我看着他,他看着我。然后我听他说:“宋思越。”
      声音不大,无奈中有点儿失望。

      天哪,真的是沈弈回来了。

      我没说话,没想好第一句话说啥,听到沈弈说,“把门打开。”

      公寓很小,进门就是一张床。里面实在没有招待他的地方,我挡在门前,冲着他摇摇头。

      沈弈这人在学生时代就是撩不动的男神。

      倒不是万年冰山,鄙夷众生的那种飕飕冒冷气的撩不动,沈弈学长是礼貌客气中带出的认真正经让人不好意思撩拨他,温柔是温柔,就是规矩板正的像个行走的三好学生标兵。
      反正那时我想和学长来个亲密接触……嗯,学长这种纯洁的高岭之花,肖想他会让我以为自己是在犯罪,所以那时我极少肖想他。

      我万万没想到,一向在女生面前极有风度的沈弈,会二话不说地握住我的钥匙。

      他的手指微凉,整个人带着八月底清凉的晚风,冷不丁落在我手背上,激的我整个人抖了个激灵。

      沈弈没料到我反应这么大,他握着我的指尖顿住了,一时间两个人都有些尴尬。

      我挠挠头,他大概看出我的局促,手掌缓慢松开我,指尖顺着我的手背慢慢滑下去。

      这个动作太慢了,以至于我竟然错觉,他的指尖好像不舍得。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蓄意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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