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竹马死对头的猫》枳厘

54、第 54 章

　　娄榆从猫的身体里恢复了。

　　两次都是从夜境回来就变成了猫，据他猜测，如果不是夜境太晦气的话，应该就是酒精的原因。

　　不过也没关系，反正没人关心。

　　娄榆苏醒过来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气冲冲地跑到湖光公馆，把自己的儿子接了回来。

　　很可惜尹默庭不在家，没有让他当面看看自己的脸色。

　　不过他没有带一件尹默庭收拾好的东西，以此来表示自己的气愤。

　　娄榆真是受不了尹默庭这脾气了，对他爱答不理是吧，忽冷忽热是吧。

　　看谁比谁冷的快。

　　接着马不停蹄地赶去公司上班，一进办公室，迎来的就是劈头盖脸的一顿骂。

　　“你跟百康的负责人到底是怎么说的？”丁昱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

　　娄榆丢下一堆烂摊子就不说了，还失踪的一天，电话电话打不通，要不是今天回来，他都要去报警了。

　　“准备准备招标方案吧，我不想再跟他见面了。”

　　娄榆自己也心虚，小声地说道，眼神不住地乱瞟。

　　“娄榆！”丁昱显然是气急了，他在办公室里暴躁地徘徊着。

　　“你知道这是生意吧，能由着你的脾气来吗？你要是这样，趁早别干了！”

　　他只能无法地苦笑了下，心说这事，他可不就是干不了嘛。

　　“你别急，我又没说不干了。”他堆着笑脸地哄着丁昱。

　　“先把招标的方案做出来吧，手里得有东西才行。什么也没有，光去跟别人搞好关系也不行的，对不对？”

　　丁昱当然知道这个道理，一开始让娄榆去跟百康的负责人吃饭，本来想的就是博个好感也好，起码加点儿印象分。

　　但不曾想过他简直帮倒忙。

　　只是......他依旧是怒其不争地看着他，还在尝试这做最后的努力。

　　“你别跟我这儿嬉皮笑脸，就不能去跟百康的负责人道个歉？”

　　娄榆脾气说不上好，但一向公私分明。也不是在大事上拎不清的人。

　　“嘻嘻，”他笑的眯起了眼睛，糊弄着说道：“他哪儿能跟你比呀，你可是我的左膀右臂呢。”

　　丁昱觉得自己迟早被娄榆气死。

　　好在现在确实离招标会还有一段时间，先把方案做出来也行。

　　方案做的漂亮，也算是一颗定心丸，丁昱试图安慰自己。

　　这边努力消化着老板地任性，刚出门，脚迈出去第一步，突然想到了什么，又转身道。

　　“对了，银行的那批贷款要到了，你跟尹总那边的人联系一下。那边是担保的一方，到时候可能需要他们出面走个过场。”

　　娄榆一口气松到一半，硬生生止住了。

　　“能你去吗？”他的声音更小了，“我暂时......不想看见他。”

　　空气有一瞬间的安静，丁昱只觉得自己刚降下去的血压立刻就有卷土重来的趋势，他现在真是反骨上身。

　　“你觉得呢？”

　　明明是疑问句，却好像娄榆只要说一个不字，下一秒就会就被他的眼神暗杀。

　　“行行行，我下午就联系。”

　　好吧，总得妥协一个。

　　比起祝星煦，显然还是尹默庭合适一点。

　　*

　　而这边娄榆避之不及的人，在另一边，却成了辛婉的座上宾。

　　宿黎最高档的餐厅，巨大的水晶吊灯悬在头顶，照亮一室的奢华。

　　“说起来，祝总还跟我是校友呢。A大人才辈出，真是后浪把前浪拍在沙滩上了。”

　　她举起酒杯，笑的温温柔柔，既不显得突兀，也不会过分恭维。

　　只是坐在她对面的人明显心不在焉，祝星煦压下心底的疑惑，客气地笑了一下。

　　“学姐言重了。”

　　今天秘书告诉他，说娄氏的总经理想见他一面。

　　他以为是娄榆，上次的不欢而散让他惴惴不安，没有多想，就来赴约了。

　　却不想，终究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想到这里，祝星煦不由苦笑了下。

　　斟酌几番，最后还是忍不住开口道：“我记得之前......贵公司来的是娄总，不知今天怎么没有来？”

　　辛婉的笑容一凝，眼底划过一丝厌恶，转瞬即逝。

　　随后笑语盈盈地解释：“哦，祝总既然也是宿黎人，想必对娄氏的情况也有所了解......娄榆是我弟弟。”

　　祝星煦一愣，不自觉正身。

　　娄氏是家族企业这一点他是知道的，但的确没听娄榆说过自己还有个姐姐。

　　随即又想到自己从来没见过他的家人，娄榆也几乎没讲过他们家里的事。一时心里也拿不定主意。

　　“祝总跟榆榆年纪差不多大，是认识吗？”辛婉好奇地眨着眼睛，真的表现的很像一个姐姐。

　　“我们是同学。”他沉默了几秒，选了一个最含蓄的说法。

　　“嗯，那......娄氏还要请祝总多多关照了。”

　　“既然是这样，那想必......你们已经见过了吧。”

　　她轻笑了下，接着说下去，“这次的招标，本来娄氏的内部就要求我跟榆榆各出一个方案的。榆榆他冲动，要是说了什么话，祝总可不要见怪。”

　　涉及到工作，祝星煦又恢复了往日的严谨，他语气淡淡，“辛总多虑了，招标的事，我们没有谈过。”

　　她收回自己的试探，“那是自然，你们老同学见面，自然是要叙旧的......”

　　语气似是随意，眼神却没有错过祝星煦一闪而过的难看脸色，心里已明白这两个人的关系不只是简单的朋友。

　　一顿饭吃的各怀心思，直到结束，辛婉也没能再提招标的事。

　　不过，也不算是全无收获。

　　*

　　下午两点，娄氏的总经理办公室。

　　娄榆深呼吸了三口气，心说自己只是公事公办，绝对没有服软的意思，拨通了尹默庭的电话。

　　很快就接通了。

　　“喂。”低沉的声音听不出情绪。

　　“找你有公事。”

　　他着急地抛出自己的目的，像是急于撇清关系一般。

　　接着沉默了两秒，可能是见他这边没有了后续，那边又开口了，“你说。”

　　“银行那边的贷款下来了，要担保方在场，才能拿到钱。所以现在需要过去一趟。”

　　“好的，我知道了。”公事公办的语气，好像真的只是在面对一个普通的客户。

　　娄榆也不肯认输。

　　说了一句那就这样吧，抢先挂断了电话。

　　嘟嘟的声音响起，在自己扳回一成的背后，是更大的空洞。

　　他知道这么做很幼稚，但总是控制不住的多想。原来他看不清尹默庭，现在，他连自己都看不清了。

　　捂了把脸，努力把这些思绪从脑子里清理出去。勾起了桌子上的车钥匙，起身出门了。

　　想这么多也没用，反正要见面的。

　　他先到的地方，工作人员把他带到了办公室里，说要稍等另一位。

　　安静而明亮的会客厅，娄榆有些局促地坐着，能感觉地到自己胸膛里，那颗起伏不定的心。

　　修长的手指不自觉地交叉在一起，杂乱的思绪不断在脑海里演示着待会儿见面的场景。

　　转瞬即逝的片刻里，他已想好了好几种说辞。

　　当看到担保公司的来人后，娄榆忐忑的心彻底凉了下来。

　　他明白自己真的是多虑了，原来人家从来就没想过跟他见面。

　　“娄总，好久不见，呵呵呵呵呵......”

　　周秘书尴尬地笑着，他察言观色的本领到家，知道现在自己不宜多言。

　　“尹默庭呢？”他听见自己的声音有一丝沉闷。

　　周秘书一边心想你们俩这是约好了的吧，一边把他的老板提前告知的答案说出口。

　　“尹总在忙，所以让我来了。”

　　娄榆低垂着眼眸，看着手里的杯子冒出来的腾腾热气，“这么忙吗？这么多钱，都不来看一眼。”

　　忙到也还好，只是碰上您，那就是薛定谔的忙了。

　　虽然不知道他往日对眼前人一向上心的大老板这是怎么了，但周秘书对娄榆印象很好，决定说和说和。

　　笑着开口道：“尹总确实走不开，况且，他很信任您。”

　　娄榆没有接话。偌大的会客厅里，一时尴尬的沉默。

　　银行的效率不敢恭维，而且这次依旧不是尹默庭本人来的。

　　虽然周秘书再三确认过了，在这件事情上，他可以代表自家老板，但依旧按照银行的指示给尹默庭打了电话。

　　娄榆默默地听着，周秘书开了扬声器，隔着手机，熟悉的声音传来。

　　尹默庭讲话不多，只和银行确认了授权和身份，带着贯于发号施令的语气，就像是冰冷的公式。

　　这是他一贯的态度。

　　也是尹默庭这几天对他的态度。

　　收回了所有的温情，退到了离他更远的地方。娄榆才陡然发现，这是自己从未见过的一面。

　　心情在这一刻跌到了谷底，后续跟银行对接完所有的工作，他再也没有露出一个笑脸来。

　　出来的时候已经5点多了。

　　娄榆没有再去公司的心情，草草给丁昱回了个电话。开车直回公寓了。

　　那另一边，周秘书笑语晏晏跟娄榆握完手，客套地说着合作愉快，转头上了车就拨通了自家老板的电话。

　　“尹总，这边的事情处理完了。”他谨慎地汇报着工作。

　　对方的停顿了几秒，传来的声音低沉，并没有谈工作的事情。

　　“他怎么样了？”

　　周秘书心头跳动，隐晦地察觉到了他们之间不同寻常的气氛。

　　“尹总看上去，心情不太好。”他回答着，生怕自己说错了一句话。

　　时间在这一刻停滞，他几次确认电话还在接通，对方不挂断，他也不敢挂断。

　　“嗯，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