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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第一次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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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气飞腾,相如睁开眼,白茫茫一片,囿于白雾环伺,她一时辨不清自己在哪儿,只能不停往前走,走了许久,才瞧见一洞口。
这洞从外面看,甚是眼熟,她默默祈祷,千万别是她最不想进去的那个洞!
甫一抬头,若隐若现三个字:
悬明镜。
这这这,真就一口老血淤堵于胸,相如心灰意冷,怎地又到了悬明镜!
不对不对,她抱臂回想,自己之前来过悬明镜,周遭哪有这些浓雾。
这恐怕是——
无极识海!
相如凝思,就是不知道当下情景,是无极最近之记忆,还是他最深刻之记忆。
想她初来心潭,就遇无极魔尊二人斗法,要是她此次真进到无极那段记忆里,指不定还能采些紧要信息,一想到这儿,她三步并作两步,疾步往洞里走。
洞里依旧黑黢黢,现在她不怎么怕了,这处儿是无极识海,想来不会作用于她,她顶多算个旁观者,且行且看。
离心潭越来越近,一路不曾听到料想中的兵戈交鸣,唯有女子笑声时不时传来。
笑音带娇,娇中有嗔,叫人心神为之荡漾,或许她没见过世面吧,这种也算斗法吗?
相如心头,浮上疑云几团,细听这声音,颇有些熟悉。
好奇心作祟,她越走越快,借着微光朝心潭望去,险些栽倒。
背对着她的那人,是无极没错,此时正盘腿坐于潭上。
只是——
柔荑环在他颈间,纤弱无骨似的,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柔触摸着他。
她顺着那双手,往下一看,一双玉足挂在腰间,趾白甲圆,惹人怜爱。
没等相如回神,无极衣衫,被纤手一拨,轻轻褪下,露出肩背来。
大抵他常年捂得严实,肌背如玉,白皙透亮,相如撇嘴,无极的背,怎比女人还白……
当然,她绝无可能承认,她说的这个女人就是她自己。
白而不柔,瘦而不弱,肌肉走向流利,光看他的背,是有点仙风道骨的感觉。
肩是宽肩,腰么,相如再望,他的衣衫恰堆在腰间,掩住玉足,按照这线条,该是窄腰吧。
相如托着下巴琢磨,这幅场景,任她怎么看,都不像在斗法。
悬明镜能阻挡异族,想必是天界哪个胆识超群的女仙,意图自荐枕席。
她不敢往谭中心走,万一掉进心潭,惊动无极,有可能被迫离开无极识海。她思来想去,只能绕着心潭走,行至无极斜对面,才看清潭里状况。
无极的手,轻轻搭在膝上,双眼紧闭,一动不动,似观音坐莲。
女仙坐在他两膝间,倾身贴着无极胸膛,仰起头似与他耳鬓厮磨。
她打量无极神情,不知是敬服,还是讽刺,小声嘀咕:不愧是佛莲。
那边无极镇定自若,未露半分惊惶,再联想他平滑的后背,可以判断出来,女仙所言所作,没能让无极有丝毫动摇。
她转头钦佩这位女仙,踮起脚左瞧右瞄的,想看清女仙是谁,奈何女仙一直偏过头,靠着无极胸口,她张望好半天,也不见女仙转头。
相如便蹲下身,侧耳认真听:
“无极你呀,真是不解风情。”
“我都未嫌你,你也别嫌我。”
“君心如我心,共枕同绣衾。”
女仙的话,把相如弄糊涂了,君心如我心,这话从何说起?分明是她大胆求爱,怎么成了谁也别嫌弃谁?
待在这个方向,她始终看不到女仙的脸,不如再走半圈,转到无极对面,一探女仙究竟是谁。
相如绕着心潭走,才看到女仙只着红色肚兜,等她走至无极对面,女仙光洁的背暴露无遗。
女仙下身着纱裙,榴红配雪白,艳丽无匹。
隐约可见两个腰窝,腰身右侧还有颗痣,说不出的风情绮靡。
相如反手,摸向自己腰,她和女仙唯二相同:一是性别,二是腰身都有颗痣。
这时,女仙仰头,妩媚地笑,笑声传遍整个心潭。
相如听着,毛骨悚然。
毛在这声音,太过耳熟,她挠秃脑袋,依然没想起来这人是谁。
她刚转到女仙偏过头的方向,就见女仙忽然直起身,捧着无极脸,信徒般虔诚地仰望许久,在他颊边印上一吻。
无极的唇,微微颤了。
他蹙起眉,偏过头。
从头到尾,他眼都没睁过,神情写满嫌恶。
唉,这女仙,相如不知说什么好,多少有些不知耻而后勇了。
借着熹光,她终于看清女仙的脸。
这一瞧,吓地她连连后退两步,一时间,不知该骂谁不知耻了!
那女仙,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
国粹差点蹦出来,相如气得两手叉腰,怪不得她听女仙声音,甚觉耳熟。
那是她自己声音,听着当然耳熟!
女仙的手,在无极胸膛上游走,相如以手撑着额头,闭上眼,没心情再看。
她盘腿坐在潭边,直骂:什么佛莲,这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分明是朵淫莲!他怎么还有脸骂她淫者见淫,显得他多一尘不染,实际上脑子里,都是这些腌臜事!
无极至少活了几万年吧,他是个男人,春心萌动很正常,她完全能够理解。
她气的是,他臆想的这些个场景!
呵呵,在他的臆梦中,自己端正有方,坐怀不乱,她却上赶着扑去,恨不能使出浑身解数魅惑他。勾|引他也就算了,偏偏他满脸写着:我一点儿也不愿意。
他假想相如诱惑他,现在自己又不受她所诱,他是有什么大病吧?
无极无极,无耻至极!
话说回来,这春秋大梦,走的还是爽文路线,任她如何撩拨,他都无动于衷!
女仙瞧他偏过头,这时收了手,反搭在自己肩上。
相如一愣:不会吧,自荐还没结束?她不会要打开那结吧?
果不其然,女仙解开缚于自己颈侧的结,肚兜掉落,她的双臂环抱自己,勉强遮掩春光,侧过头,凄凄然唤他,“无极,无极,我心口疼得厉害……”
无极身躯一震,缓缓睁开眼,俯视女仙。
他的眼里,毫无欲色,淡淡望着女仙,似是在女仙眼里,追索探寻什么。
女仙目光楚楚,哽咽不已:“无极,你终于肯看我一眼了。”
无极速速闭眼,不再看她,额间沁出的汗,已出卖他的内心,他在强忍压抑。
女仙颤颤,靠在他怀里,捻了他一根手指,往自己心口搭。
任谁看见一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正在做一些不合常规的事,都会气得晕过去吧。
相如两眼欲喷火,此时已不管自己会不会掉进心潭,大踏步往潭中央走。
就在无极的指,触到女仙雪肤时,相如一脚飞出,将女仙踢进心潭里:
你给我下去吧,让你不知羞耻,让你这般作践自己,哪怕你是无极臆造出来的,我也见不得你这个样子!
女仙掉入潭里,并未引得无极睁眼。
相如愤愤蹲下身,凝视无极那张,无欲无求的脸。
啪地一声脆响,她一巴掌呼过去,无极脸上,登时现出个红手印。
怎么办,不解气,还是不解气,相如直起身,冲无极又是一脚,也将他蹬入潭里,嘴里骂着:“无耻!”
今天真是晦气极了,关键信息没集到一个,自己却气得差点当场去世。
不知是无极,还是那女仙,突然拽住她的脚,把她往潭里拉。
她跌入心潭,水往鼻腔里灌,咳得快要死过去时,由于求生本能,她兀然起身。
人醒了过来。
饕餮和小凤,双双把头凑过去,“你终于醒了?”
相如狠狠捶床,且问:“我睡了多长时间?”
饕餮回:“不到一个时辰。”
相如起身,“无极那边,什么情况?”
“如你所料,你乃魂穿,方才祝霖仙君来过一趟,我和小凤说你睡着了,他并未多想,只道仙尊与曳风正打着,仙尊忽然晕倒,本该乘胜追击的曳风,瞬间消失不见,妖族亦随之退兵。他赶紧扛着仙尊回来,仙尊眼下,就住我们隔壁。”
相如松口气:“也就是说,黄金甲还在清平境,未被曳风盗走。”
饕餮点头,“没错!真是怪异得很,搞不清曳风一行人,到底要干什么。”
看来她猜得不错,由祝霖呈上的那封信,确是幌子一个。
曳风真正的目标,或者说,魔尊的目标,其实是自己。
不幸中的万幸,是黄金甲没丢,她这次穿越,没酿成什么大错。
小凤见相如脸上,风云几经变换,怯怯问她,“上神,此行不太顺利吗?”
“对了,想必仙尊晕倒,是因着你的缘故吧,”饕餮也想起这茬,追问,“你去了仙尊识海,可有什么新发现?”
有!当然有!
只不过这新发现,属实少儿不宜。
相如摸摸饕餮和小凤,竟然笑起来:“仙尊殚精竭虑,如今突然晕倒,我们理应探访,你们说是不是呢?”
饕餮却觉她的笑,笑里藏刀。
恍惚想起初入春风阁那次,她听闻老鸨要五十两银子,好像也是这个表情。
怎么说呢?
恨不能一口吞了仙尊……
相如脚步铿锵,饕餮暗叹一声,与小凤紧随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