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l》依**襟

12、第 12 章

　　车上的音乐很小声：我看过温柔凋萎/也听过诺言似玻璃破碎/我看过情人憔悴/就好像刺猬为分离流泪/伤心人负心人天下人痴情人/只要是被伤心的人喝一杯。

　　“这什么歌？”我问。

　　“21个人，游鸿明唱的。”

　　“放大声些，我听不太清楚。”

　　“想去哪里？”她侧过头看了看我，单手点烟。

　　“酒吧，你随便找个。”

　　车子拐过了几个转角，她停下车望着摆动的雨刷，面无表情地说：“想喝多久？淋了雨再喝酒的后果很严重。”

　　打开车门径直向酒吧里走去，身后的她还在喊：“雨很大，别喝多，一会儿我来接你。”

　　没回头也没转身，只要是被伤心的人喝一杯，心伤成了这样，今夜的我要喝多少杯？她的离去，妈妈的沉睡，所有记忆的画面像纷飞的雪花在脑中晃动，双腿无力得一软，急忙扶住门口的墙，匆匆出门的人撞到我的肩膀，跌坐在地上，一张照片飘落到面前，是她？伸手捡起一看，真的是她！照片里的她在病房正小心翼翼地帮妈妈掖着被角，为什么会被拍照？我和林如晟当时也在场，照下来人怎么只有她和妈妈？没容我多想，一个凶神恶煞的声音传来。

　　“找死？！睁眼看清楚是不是钞票，见东西你都捡？！”一只手臂上纹只紫鹰的左手扫过我的眼前，掠走了照片，右手抡起高举过头，我想又要挨一记耳光了。

　　“阿威，怎么能和小美女过不去？”不温不火的男音从他身后冒出来。

　　“是！奇哥。”他立即换上另一种腔调将照片递到身后那个男人手上，还抹了把照片上的水珠。

　　我扫了一眼这男人的左臂想找到同样的紫鹰，西服袖子。头发很服贴地向后梳着，四方脸，剑眉，宽额头上的皮肤亮着光，长得一副标准的生意人模样，尤其是他的眼睛，在与我对视的瞬间闪过一丝犀利，他侧过脸对着阿威耳语着，我赶紧从地上爬了起来。

　　“喂！问你话，你妈贵姓？”阿威粗鲁的问着。

　　“和你奶奶同性！”以暴制暴一向是我的宗旨，我没好气地顶了一句。

　　“小妞，你找死！”

　　“这年头的狗太多，屎早就给吃光了，我没那爱好！”

　　“……”他一脸茫然地转向奇哥。

　　“哈哈哈！小美女真会说笑，伶牙俐齿的，我只是见你眼熟，觉得你好像是哪位旧友的女儿，如果你不介意就告诉我，你贵姓？真没别的意思。”

　　他的眼睛里又闪现出那丝犀利的光，我心里暗吃一惊，难道他发现了什么？不，要沉着。

　　“您一看就是非富既贵之人，怎么可能和我爸妈这种农民认识？一定搞错了，我姓龙，龙凤的龙。”

　　“小龙女？脾气果然像龙，哈哈哈！”他又笑了一阵，晃了下脑袋带着身边的几个人离开。

　　“喂！那个谁，你还没道歉！”我有些不甘心地喊着，眼前的人一定和凶手有关系。

　　他们背对着我停了下来，却没有转身。

　　“撞了我不道歉就想走人？本来我今天失恋被甩就够衰的了，想买醉又被撞真是晦气。”我胡乱找理由，尽量让自己像个难缠的泼妇。

　　阿威转过身来，脸拧成了茄子色：“要多少钱？你说吧，我赔！”

　　“给钱？真是阔佬啊，那就看着赔吧。”

　　“没见你哪儿伤了坏了，要不先弄伤了弄坏了再看着赔吧。”他的语气里有明显的威胁。

　　“赔礼！谁那么俗要你的钱？你以为农民家的孩子好欺负吗？我有的就是骨气！赔！快赔！”

　　“好啦，小龙女，不撞不相识，我代他向你赔不是了，我赶着做我的生意，时间就是钱，你就别计较了，天下帅哥比狗多，会有你爱的。”

　　他眯着眼似笑非笑地替阿威答着，我楞在原地无计可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走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