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l》依**襟

11、第 11 章

　　“乾，别走那么快，想哭就哭出来吧。”他还是打破了我的沉默。

　　“哭？！我为什么要哭？生死由命，富贵由天。哭了我妈她会醒来吗？”我对着他吼着，根本不顾他的无辜。

　　看他错愕的脸，我仰天狂笑：“哈哈哈！”

　　“你，别这样折磨自己。”他的眼里有担忧。

　　“我就是不屑哭，笑比哭好。”我停住脚步，在身旁小花圃处的石阶上坐了下来。

　　“抽支烟吧。”他挨着我坐下，从兜里掏烟盒和打火机。

　　把烟深吸入肺里，辣了我的眼睛，盯着前方不敢眨，怕有水珠滚落。车流从眼前一一晃过，记忆一幕幕地涌现，有她有妈妈，杂乱交错着在脑里翻滚，凡是我爱的，都必将失去吗？再点起一支烟，深吸。我情愿痛的是□□的某些部位，也不愿痛的是心。

　　轰隆的雷声震彻周围，天像倒豆子般地将雨点倾泻而下。

　　“乾，下雨了，我们打的回家。”他脱下外套撑在我头顶上。

　　“别挡了，我烟还没抽完。”我的语气像雨水一样冰冷。

　　一件衣服怎么挡得住广阔天空的倾盆大雨，我叼着烟，任由摔落的雨滴打得它一颤一颤，鼻梁也砸落了几滴，有点儿疼。明知它熄了，固执地坐着，纹丝不动，这些都是我所钟爱的冰凉，我要好好享受它。

　　“天上海上没有路，月亮在偷着哭，想要满足无从弥补，思念如风吹不散心头的孤独。”手机铃声唱个不停，我摸出它来按接听键。

　　“喂。”

　　“乾儿，我是爸爸，你在哪里？”

　　紧紧捏着电话，沉默，一股恨意在心底滋生。

　　“乾儿，说话！我是爸爸，你和妈妈在一起吗？你们在哪里？”

　　“在你关机的时候，妈妈应该是躺在医院的太平间里了，你快去收尸吧！”我站起身来，奋力将手机摔向远处，它在街道上碎片飞散。

　　“冷静点！伯父他也不好受。”他一边安抚我，一边掏他电话，飞快地按键。

　　“喂，伯父吗？嗯，我是如晟，没事儿，我正陪着她呢。”他扫了我一眼，继续说。

　　“我们在医院外面，离得不远，对。现在雨很大，她不愿回家。”

　　“好的，没事儿，您就放心吧。”他将湿漉漉的手机重新塞进兜里。

　　一辆黑色的奥迪缓缓地靠近，停住，车门打开后一把小白伞先撑了出来。

　　“小恩人，你们吵架了？这次你的手机，我用电吹风都烘不回来了。”童馨的声音从伞下飘了出来。

　　这个讨厌的女人竟然在此时此刻出现在我面前，被欺骗的愤怒在体内燃烧。

　　“陌生人！我们说过我们不认识！既然你自己找上来，就告诉我你凭啥耍我？险些让我赔上一条命。”

　　“小恩人，那是个意外，原因我会找机会向你解释的，我没有想过糟蹋你的善良。”

　　“你们？到底谁是谁恩人啊？”他忍不住插嘴问。

　　“到我车上来吧，你俩都淋成那样了，会生病的。”她说完重新钻回车里。

　　我和他站着不动，湿冷的身体在偶尔吹来的风中轻颤，雨中跑来一个男人。

　　“乾儿，跟爸爸回家。”他停下脚步浑身仍不住地滴水。

　　“回家？！又是回家？！你知不知道医生怎么说？妈妈要留院观察，你带她回家疗养，现在好了，你满意了？！”我又控制不住自己地吼了起来。

　　“爸爸错了，爸爸是怕你们还有危险，跟爸爸回家吧。”他浑厚的声音里有些苍桑，还有疲惫。可我还是不能如此轻易地原谅他。

　　“你就是这样爱我们的？妈妈被送进急救室的时候，你手机关机，一直关机。”

　　“是。工作上的事情不便对你们说，你要体谅我。”他的声音暗哑，无力。

　　“我恨你！您字这样的尊称都不配再用到你身上了，我的父亲！不需要你，我也同样可以找到凶手，甚至可能比你这大忙人更快！”

　　我无视他眼底的血丝，钻进童馨的车里，喊道：“开车！”

　　“他们？”她望着我。

　　“开车！男人只适合隔离在女人车窗外的世界里，可以观望不可靠近！”

　　她一踩油门，车子驶入瓢泼的雨幕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