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出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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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殿乱作一团，凯尔特周身“呼啦”燃起蓝色焰火，是召集神圣骑士团的方式。
这时莱安冲出来，举起手，一道屏障与命令同时发出：“封锁消息，没有允许今日之事任何人不得声张，违令者严惩不贷！”
命令化作一道道咒语落在每个人身上。诺亚一边往嘴里灌药水稳住模样，拉着约西亚登记在场所有知情人的所有资料。
莱安看了一眼凯尔特，两个人都脸色极差，“劳烦副团长不要冲动，教廷会尽快商议出一个结果。”
凯尔特再三挣扎，不确认厄兰对以赛的态度，也明白根本不清楚他们被希尔什琉斯带去了什么地方。他心知轻举妄动说不定会适得其反，于是那蓝色火焰硬生生熄灭了。
莱安对人吩咐：“请柯林和奥瑟罗来圣殿，暂时不要告诉阿加莎。派人留意银剑司的动作，不要靠的太近，不要被察觉，迅速去！”
“是！”
阿瑞娅一言不发地站在那儿，莱安看到她，面颊肌肉不受控地微微抽动了下，像个嘲讽地笑，又似乎是极其傲慢的同情。最后默不作声地收回目光，继续进行忙碌的安排。
圣殿附近一圈之外的人们毫不知情，在莱安的屏障下，所看到的仍然是井然有序的情形，处于安和之中。得到命令的人如沉默而飞快的信鸟，扎进人群，赶往司务阁和公庭。
柯林刚从首席办公厅走出，被疾步而来的人找到，附耳说了几句话。他微怔，旋即点点头，跟随传信人往圣殿的方向去。
司务阁绝大部分人刚离开教廷不久，准备接收从狼群重返人类群体的人们的工作。奥瑟罗正泡在焦头烂额的事务中抬不起头，被突如其来地开关门打断，听完禀报后脸色剧变。
“厄兰叛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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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强风呼啦啦惊走所有飞虫鸟兽，三人出现在原野上。希尔什琉斯摁住帽子以防被吹走，以赛瞬间退开数米，手中甩出一把剑，却被厄兰凛空一把抓住，截了下来。
以赛十分不解地看着他，“厄兰。”
厄兰上前，将剑还给他，“抱歉，把你卷了进来。不过我不会害你的，所以先听我讲，暂时不要冲动，好吗？”
他仿佛一再忍耐，望向不远处对他挑衅般扬了扬眉的希尔什琉斯，最后看着厄兰，“……你说。”
“我暂时不能回教廷了，但不管目前教廷对我抱有什么看法，我都没有，也不会背叛教廷和你。”厄兰说。
他的话清晰地传进以赛和希尔什琉斯耳朵里，两个人的表情无不产生微妙变化，厄兰不在意：“另外，你不是想知道我是怎么回来的吗？就是希尔什琉斯将我强行拉回这里的。”
以赛眼皮一跳，猝然看向远处的吸血鬼。对方对他的反应丝毫不奇怪，甚至回以一个“我全都知道”的笑容。
他知道以赛和厄兰在另一个世界的事情和关系。
因为他在白瑜的梦里见过白瑾，并不止一次被他打断过交谈。
像是完全搞不清现在的局面，以赛再次面带疑惑地看向厄兰，听他道：“教廷未来极有可能会和联盟合作，我知道你也许不会愿意，不过，我想先让你看一段影像。”
说完，他在以赛犹豫的目光中，向他展示了别西卜向路西法宣战、以及那天看到两军交战的场景。其中省去了跟别西卜改变交易内容，和贝利尔的恶魔书的情节。
地狱的变局太令人心惊，不难想象等恶魔们统一之后，人间会遭遇怎样的磨难。
以赛面色隐隐发白，好一会儿才缓过来，“你的意思是，在联盟和教廷双方都不知情的情况下，你和……和他率先建立了合作关系？”
“是的。”厄兰说，“不过这次出逃与合作没关系，是个意外，但我不知道该怎么向你解释。”
“那接下来的时间，你们要做什么？”
希尔什琉斯幽幽抬起手，指向西，“往那儿是伽涅拉，你可以选择跟我们去那儿。”
然后手腕一转又往东面一指，“或者回教廷，揭露这件事，看他们会不会信，又是怎样引起恐慌的。”
谁成想厄兰转过身看向他，“不，谁告诉你我会跟你回伽涅拉的？我背叛教廷的事被联盟知道了，对教廷有好处吗？”
希尔什琉斯一挑眉，“我不是联盟的其中一员吗？”
“所以我要你向联盟保密。”
不是“希望”，也不是“想”，而是明明白白不容拒绝的要求。希尔什琉斯抱起双臂，微微一歪头，犹如在问：为什么？
以赛眉心一蹙，隐约觉得他们之间哪里怪怪的。
厄兰说：“如果你能保证联盟知道我跟你跑了之后，不利用这件事不向教廷发难，恶魔进犯人间时我们能放下芥蒂暂时合作，那么我不介意你现在就将所有事情告诉你的盟友们。”
厄兰做了个“请”的动作。
手指在臂上点了点，希尔什琉斯盯着他，似乎在忖度，不多时爽快地一颔首，“可以。”
继而又说：“不过我也有一个要求。”
厄兰一顿，“你说。”
“接下来的行动，我会寸步不离地跟着你。”
他们隔着一段距离，之间仿佛有一条微妙的无形界线。希尔什琉斯似笑非笑地看着厄兰，以赛盯着他的眼睛里，透出毫不掩饰的排斥。
厄兰直视希尔什琉斯，摇头，“不可以。”
下一刻希尔什琉斯骤然出现在他面前，猝不及防抓住了厄兰的肩膀，在以赛动手前，将他带出一段距离。
他附在厄兰耳边，低声说：“恶魔的诅咒你忘了？五天至少一次的会面必不可少，到时候我可不会再巴巴地凑上去了。是浪费时间来找我还是让我随时随地在你身边，你自己选。而且你又能确定见面时，我发现不了什么吗？我们好歹算合作伙伴，又不会给你捣乱，什么秘密对我遮遮掩掩，你那毫无血缘关系的‘弟弟’却能全部知情？”
这完全是歪理，厄兰稍一转脸，希尔什琉斯却不给他说话的机会。
他微微侧头，远远看去，竟奇妙地构成了一个接吻的姿势，“还有，亲爱的，我可不信今天的事是个意外。你本来就需要我，我说的对不对？”
厄兰后退一步，转头望了眼因他对希尔什琉斯行为的默许，而不得已站在原地远处凝望着他们的以赛，接着盯向希尔什琉斯面带笑意的脸。
“你想多了。你暴露的唯一原因，就是穿过阿瑞娅的结界时惊动了她。”
“好的，我想多了，但我说的话总有道理。”他好整以暇地盯着厄兰，不急不躁，静静地等他的回答。
过了会儿，厄兰不得不妥协，“你必须保证，除你之外，联盟对此一无所知。”
“没问题。”他达到目的，又说，“其实我也做不到寸步不离，毕竟我也有挺多事要做的。联盟那里我会负责，你放心。”
“还有，刚刚是骗你的，我怎么会在你需要的时候不来找你呢？今天这样的情况再来一次，我还会这么做。”
对于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行为，厄兰眼下完全不想置理，“还有，我暂时不想让以赛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
“什么关系？”
希尔什琉斯的得寸进尺仿佛激怒了厄兰。他眯起眼，稍微凑上前，咬牙狠声道：“一夜情的关系。”
而后扭头就向以赛走去。
希尔什琉斯在背后笑道：“是这样吗？你说错了吧。”
以赛很少对谁表现出明显的不喜欢的样子，面对希尔什琉斯时却完全不愿意掩饰厌烦。希尔什琉斯跟在厄兰身后，看向他时，笑意里旋即带上了微冷的打量意味。
随后各自别开眼，看向厄兰。
“哥哥，说完了？”
“嗯。”厄兰站在他面前，“希尔什琉斯会跟我在一起，你呢，通知凯尔特带人来‘救你’吗？”
以赛没分给旁人一个眼光，冲厄兰笑了笑，“我们不是说好了吗？”
希尔什琉斯若有所思。
说好了什么？是承诺不会分开，还是计划一起完成接下来某个秘密任务？
“那好。”
厄兰同意得很痛快，和刚刚的态度大相径庭，希尔什琉斯发出一声轻嗤。
“那我们现在也算是队友了。”希尔什琉斯说，“所以为了接下来的同行之旅能够轻松愉快，暂时就没必要针锋相对了，二位觉得呢？”
以赛瞥了他一眼，蓝色的眼睛像结了层霜，敌意不减，却没有说话。
厄兰示意希尔什琉斯少说话，希尔什琉斯无所谓地笑了笑。
“原计划是接下来向南走，目的地是瑞兹的一个沿海城市。”厄兰言简意赅，不讲原因和细节，然后看向希尔什琉斯，“如果你决定同行，那么希望你能在联盟的地界上为我们的行动发挥作用。”
希尔什琉斯笑得和善，“花钱我最不缺了，特权也刚好有点，任凭吩咐。”
“用不着，能够顺畅通行和掩藏踪迹就好。”厄兰补充说：“另外，你的空间天赋无法在旅途中随意发挥。”
“这个我就要问问了，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厄兰不予解释，“时间很紧，要赶在地狱的形势稳定下来之前结束。”
“那么现在出发吧，哥哥？”以赛说。
“好，不过还有件事要做。”
“什么事？”
“教廷派人来抓我了，要甩开他们。”
作者有话说
第78章 出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