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王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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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希尔什琉斯在时间上动了手脚，让厄兰在这个早晨不那么匆忙，但他也没有多逗留。
希尔什琉斯一个响指直接把人送到了阿美尼亚，“我能去教廷找你吗？”
这时候倒是争取意见了。厄兰露出谢谢提醒的表情，“我会让阿瑞娅她们加固防护的，进不进得去看你的能耐了。”
这完全是意料之中的回答，希尔什琉斯早有准备，没有继续争取，而是随即拿出一枚宽戒，拉起他左手往食指上一套。
“那也不能一转头就杳无音信了。而且我们的合作也不能口头说说对不对，好歹有个凭证象征。”
希尔什琉斯往戒面上一抹，“带着吧，有事情及时联络。不让别人看到你个我说话，教廷就发现不了。”
厄兰看着它，发现这是秘银做的，手工拉丝工艺，做了羽毛金边。不算很大的橄榄形蓝宝石外一圈的金子，是花纹对称的菱形图案，和宝石能形成一个十字，很有他们教廷的风格。
不同于希尔什琉斯时常会带五六枚作用不一的戒指，厄兰不喜欢带太多东西在手上。那些象征银剑司统领、别西卜恶魔契约、以及其他代表意义不同的戒指，一律收起来，非必要场合不见天日。只有右手无名指上，有一枚阿瑞娅还给他的主教权戒。现在突然多出个东西，一定会被人注意到。
缄默不语地盯了片刻，随后厄兰抬眼，“好，我收下了。”
希尔什琉斯盯着他的表情，欣然笑了。
抵达教廷，也不过五点多钟，一部分人还不到起床时间。
厄兰直奔圣殿，惊异地发现教皇正坐在宝座上等待着。他撑着额头似乎在休憩，厄兰的到来让他从静止的状态剥离。
隐约间，厄兰感到他的视线掠过那枚戒指，然后才问：“地狱没有钥匙的下落吗？”
“是的冕下，不过我有其他发现。”
……
清晨六点，教廷从睡眠中完全苏醒了。
临近的鸢尾公馆是放置曾经从斐图带出的王室财产的地方，只偶尔组织学员来参观，以赛一来就住在了这里。
凯尔特备好了马，以赛带着亲卫队来到教廷，然后独自来到圣殿，就被告知厄兰被诺亚请去学院授课了。
于是他来到教廷开设的学院，找到练习场，就看到一群学员正观摩厄兰与一名同学进行马上剑术比赛。
以赛好奇地在外围找了个位置观看。
厄兰的剑术和马术都是顶尖的。从前在斐图，为了让厄兰在宫廷内出入方便，他请父王让厄兰来做他的指导教师。接着他就发现，厄兰的技术完全不逊色于神圣骑士团的团长。
之后成为一对异世兄弟，白瑾恢复了以赛的记忆，担心平凡的生活会让他们丢掉本领，就开始和白瑜一起上各种课。老师则是他设法找到的，一同进入的神圣骑士团的骑士们。
很快他意识到厄兰的能力像天赋一样印在白瑜身上，他的担心根本就是多余的。
看着厄兰一边指导全力以赴对战的学员，一边在马上挥剑，以赛想起了曾经在一起学习的时候。
“当”一声响，学员被厄兰一下从马上击落，“你一专注于进攻，就容易忘了自己在马上，所以会被从马上打落。如果不想处于劣势，就不能维持摔倒的姿势太久。而落马也不意味着必输无疑，较低的位置和灵活也可以变成优势，接下来就要设法击落敌人，或者重新回到马上。”
学员打得畅快，一副受教的兴奋模样，“多谢主教指点！”
诺亚和年轻学员们一般大的模样，混在里面，紧接着招呼，“还有谁想上，厄兰亲自授课，想成为未来伟大的骑士就不要放过这个机会！”
“让我试试吧。”
以赛出声，所有人都转过身寻找是谁。
他的金发太扎眼，人们看到他先是一愣，诺亚惊诧道：“哇！孩子们，是以赛殿下！我打算过两天请他来教你们学政治，这可是比厄兰主教还珍惜的人啊！”
诺亚手放在胸口，“没想到殿下今天就来了，抱歉，大家看得入神，多有怠慢。”
有诺亚作表率，从未见过这位殿下的学员们好奇地看着以赛，也行了个礼。
以赛作回礼，“没关系，我也看得很入神，不想打断大家。”
他看向厄兰，“好久没和厄兰切磋过了，今天看得心痒痒，可以让我来试试吗？”
厄兰微笑着看他：“当然。”
以赛叫凯尔特牵来了他的马，他踩上马蹬一跃而上。诺亚对被吸引不由得行注目礼的学员们讲：
“曾经在斐图，虽然厄兰主教和以赛殿下不在同一个骑士团，但时常一起合作，磨合出绝妙的默契配合。宫廷血猎团长，和神圣骑士团骑士长这个奇妙组合，在当时格外出名！”
来帮柯林取资料的约西亚经过，也来凑热闹，他微微笑着，“是啊，那时我也格外关注厄兰和以赛殿下的动向，曾经有幸亲眼见过他们一同歼灭吸血鬼的战斗呢。”
学员们纷纷露出崇拜的神情，专心致志看向练习场草地的中央。
“你刚刚一来我就看到了。”厄兰对他说。
以赛笑笑，金色的发丝在阳光下璀璨夺目：“是不是因为我的发色太显眼了？”
金色的脑袋确实很吸引目光，不过厄兰说：“换成黑色也一样。”
闻言以赛的笑容变开朗了，他们的马开始周旋，声音只有两人听得到，“不要手下留情，哥哥。”
两个人出手的一瞬间，不管是技巧、力度还是灵活度，都让学员们叹为观止。
这是他们才发现，厄兰刚刚指导学员时，和与以赛比试时是完全不一样的。他们的速度更快，过招惊险，马蹄奔腾着，剑刃碰撞发出铿锵声响。学员们心被提起来，不敢说话，聚精会神地盯紧一招一式，不时出现惊骇的抽气声。
诺亚与约西亚同样目不转睛，各带着笑容。许久后，诺亚兴致勃勃问：“你觉得谁会赢？”
约西亚视线追逐着两人，“厄兰。”
诺亚奇道：“这么笃定？”
“那你觉得呢？”
“……啧，好歹厄兰血猎出身，摸打滚爬过来的。”
“那不就好了。”
“当——”地一声响，没人看清厄兰击中了哪里，以赛的马嘶鸣着扬起前蹄。以赛一手抓住缰绳，随之腰腿发力调整姿势，攻向厄兰。
但厄兰双腿一夹马腹，疾驰着从他身旁而过，然后训练用的未开刃的剑从以赛身上迅速划过。
马蹄落下，以赛低头看衣服上压出的一道凹痕，转身道：“好厉害。”
厄兰骑着马回来，剑换到左手，右手放在胸口和肩膀间，在马背上微颠着走来，笑道：“为了殿下与新亚汀。”
学员们意犹未尽，露出被震撼和兴奋的表情。
“这才是骑士间的对决！”“主教厉害！”“为了殿下与新亚汀！”
两人下了马，厄兰将工具交给学员，“今天先结束了，下次再来。”
“那下次来个校外巷战练习吧！”诺亚冲离开的厄兰道，接着趁热打铁对学员们说：“其实咱们主教曾经当刺客也很厉害。这就不得不提到联盟在斐图埋下的棋子，他们不止在背后蛊惑操控了一些权贵，篡夺身份的功夫也很强。当厄兰还是血猎的时候，就和搭档刺杀过数名掌握大权吸血鬼。约西亚也是斐图人，你知道的吧？”
“知道，那时我和很多人一样，对厄兰的兴趣非常大。”
“是吧！虽然厄兰现在有事要走没办法亲自讲给你们，不过孩子们不要灰心，等我们练习这一轮过后，就可以回去在《亚汀的沦落.7640年的前夕》里看到主教大人的名字了！……”
厄兰和以赛走远了，他拿手帕擦着手心微潮的汗意，“去个安静的地方聊？”
以赛看到他手上多出的戒指，“好啊。”
银剑司的许多地方，和从前的血猎骑士团很像。以赛只在上次给厄兰留信时来过一次，没有仔细观察过，于是一路上问了厄兰许多问题，才到了他的起居室。
门一关，隔绝出一个重逢后难得不受打扰的空间。以赛没有多说其他问题，而是直接说：“我和阿瑞娅没有找到钥匙。”
“我知道。”厄兰来到他面前，“把手给我，我想验证一件事。”
以赛不明所以，把手伸向前，“验证什么？”
两人的手握在一起。下一刻，以赛感到来自厄兰的魔法力量钻进手掌，顺着血流游过全身，在仿佛触及到什么时，两人同时一怔。
以赛错愕地看着厄兰，“那是……”
“原来如此。”厄兰却露出了然神色，他对以赛说，“我不知道这个过程会不会痛，你忍一下，如果受不了就告诉我。”
“……好。”
提过醒，游入以赛体内的魔法好像变成一条线，拴住那东西往外扯。
刹那间，以赛感到自己被拽得一阵天旋地转，疼痛和呕吐的感觉剧烈袭来，身体蓦地一晃。
但这反应十分短暂，还不等以赛说停就结束了。
出现在厄兰手里的，是一顶羽翼合抱，拥护太阳的加冕王冠。
沉甸甸的华丽王冠就这么出现，那翅膀上钻石的颜色与以赛的瞳色是一样的，美得难分上下。以赛看着它奇特的造型，这是他从未见过的王冠。
他难以置信，“我体内怎么会有一顶王冠？”
“看来你确实失去了进入那个世界前的记忆。”厄兰对他说，“这就是圣浮乐的钥匙。”
“准确来说，是我从地狱带出的钥匙的二分之一。”
作者有话说
第71章 王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