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礁岩》青是草色新

135、买菜

　　一连好几天都在下雨。
　　成康最近去工作去了，家里又剩下成妈妈和成太太。本来成康是想再找个保姆来照顾家里两个人的，成太太是赞同的，她怀有身孕有些事情不太方便，但成妈妈推辞了。家里经常就剩婆媳两个，成康到这里出差，应酬也多，晚上经常不回来吃饭。买菜做饭的事自然只有她们俩自己做自己吃。因为天气的原因，不下雨的日子很少，基本上都是成妈妈出去买菜。
　　今天也依然是，成妈妈起了个大早。她昨天才和邻居聊天，打听到附近有个菜市场的菜色新鲜，她便和邻居约好了，此时七点四十多。
　　“要我说现在再发达，超市再怎么方便，菜色还是没有菜市场的新鲜。”成妈妈挑着手边的一颗油菜说道。邻居在一边买些干货，低着头回应道：“是啊。反正我从来不在超市里买菜。”
　　不一会儿，邻居挑好了上称，摊主问道：“张大婶，今天带了个新客户来啊？”他手在秤杆上调试秤砣，张阿姨看着他手上的动作说：“是啊，今天给你带了新客户来，你可别乱算啊！”
　　摊主笑着放下秤砣，将一袋干货给张大婶，说：“12块。”
　　“10块10块，多的没有。”随即在摊位上丢了张10元，摊主在后边摇摇头。显然张大婶时常这么干。成妈妈挑了些菜，又在干货摊上买了些鱼干等。两个人去馄饨摊上吃早餐，边吃边聊：“诶，听你说，你是跟你儿子来这儿住的。”
　　“是啊，他来这儿出差。”成妈妈吹气喝了口汤。
　　“你儿子多大了，成家没有？”
　　成妈妈笑了笑说，“今年年初刚完婚，你来问晚了呵呵。”
　　“哦哦这样啊。那你儿媳在老家？”
　　“也跟着在这儿。”
　　“我还以为你一个人呢，都没见过你儿媳。她怎么让你出来买菜了，要我说，别太惯着这些小年轻了。”张大婶左顾右盼一阵，神秘兮兮地贴着成妈妈说话：“你是不知道，我们这栋楼里，也就七楼那个老许，就娶了个这样的，娶回来了什么也不干，还和长辈顶嘴，只要一不顺心就要回娘家去，一闹起来，我们这小区的人都能听到，开始还找物业问是个什么情况，后头大家都厌了。”
　　成妈妈听着，不大相信地说了句：“竟有这样的事儿？”张大婶回了句：“可不嘛。要是就这样那倒还好……”成妈妈听她讲到一半又不说了，颇有些好奇，问怎么了。
　　“有回吵架完又回来和好了。临了几天又是孕吐，又是想吃酸的，老许家都以为是怀孕了，高兴得不得了。”
　　成妈妈听她讲话，问：“检查了难道不是怀孕了么？”
　　张大婶往后挪了挪，摆了摆手，脸上一副紧张模样：“是怀孕，不过不是老许儿子的——老许儿子看到她老婆手机了。她从后面几次回娘家，都是找外面的情夫去了。后面怀了，那情夫联系不上，就只好回来找老许儿子了。”成妈妈此刻也是眉头皱的紧紧的，随口啧了一声。

　　成太太睡醒时，是八点半，她洗漱好出了房间，没看见成妈妈。她睡醒时窗户上滴滴答答的，想来是下着雨，之前她俩也商量好了，雨天就成妈妈去买菜。昨天更是因为她约了邻居，就和成太太提前说好了早上她去买。成太太走到客厅给自己倒了杯水又走到阳台去。外边确实下着雨，本想收拾衣服，但衣服根本干不了，索性放着，等晴了再洗一遍。
　　她坐在客厅，打开电视看了看今天的新闻。九点多，成妈妈还没回来，成太太换了双鞋子，带了把伞下到楼下便利店给自己买点面包牛奶。便利店就在小区大门对面，中间隔了条短短的马路，路上也有小车，她撑着伞尽量离车远些，以免溅到自己，等一辆白色的车开走后走了过去，不多时，就买好了东西准备回楼上去。她提着袋子，有辆车并未放缓速度，几乎快贴上她，她有些愣神，身后有人拉了她一把，手上的雨伞也差点拿不稳。
　　“你没事吧？”
　　成太太已经站稳了，她看着身后的人。昨天他们才见过一面。
　　“没事。”
　　“真是的，雨天也开这么快。”他看着远处的车怒道。
　　“你怎么在这儿？”
　　“我在前面工作。”
　　“换工作了？”
　　“不是，公司搬到这儿了。”
　　她点点头，说挺好的，提了提手上的东西问吃过没有。他说吃过了，她也没再多说什么，回了小区。

　　到家坐下刚打开袋子，成妈妈也进门了。她喊了声：“妈，你回来了。”
　　成妈妈嗯了一声，提着东西进了厨房。
　　成太太觉着成妈妈有些反常，平时虽然她俩也没什么话，但今天她和邻居出门应该不至于一回来脸就那么不好看。果不其然，成妈妈在厨房里叫喊她的声音传来。
　　成妈妈从袋子里拿出菜，分位置摆放，对她说：“刚才那个和你聊天的是你谁啊？”
　　成太太瞟着她的动作，平淡地说：“以前的朋友。”
　　“前男友？”
　　成太太笑了：“普通朋友。”
　　成妈妈手上动作轻了些。同她说了些看似莫名的话，说她已婚，要她避嫌。她面上应着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