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礁岩》青是草色新

127、归宁（一）

　　“妈，我们这周要不看看去哪里玩吧？不然我下周估计就要回公司了。”成康手上拨弄着手机，手机上是几个热门旅游景点的照片。
　　成妈妈视线并未从电视机前转回来，听见成康的主意说：“你怎么那么快就要回公司了？”
　　“公司本来事情就多。”
　　“就我们母子俩吗？”成妈妈问。
　　“妈，要去肯定是一家人去啊。”莲姨从厨房端了削好的水果出来，放到桌上，正听着他们计划着要去哪里旅游。听到此处插话道：“你母亲挂念你，这段时间你要么不在家要么就光顾着老婆，冷落了这个做母亲的呦。”
　　成康本不必在意莲姨说的话，只是细细想来，确实自从结了婚之后甚少陪同母亲了。
　　见他还犹豫着，莲姨又说：“你们只管去，太太由我来照顾，放心吧。”
　　成康和成妈妈似是都没有拿定主意，一时间就只有电视的声音。
　　成太太从屋里走了出来。她肚子看着好像由显怀了些，脸上是一副刚睡完午觉的满足。
　　“什么时候醒的？”成康见她来了，站起身就走过去扶她。成妈妈脸上私有不快，夫妻俩并未注意她，莲姨轻咳了一声，张起嘴来就是一句：“要我说，现在的人条件好了就是娇贵啊。”
　　莲姨是成康专程给他妈请的保姆，平时不回家，总担心老太太一个人在家不方便。有个人陪着总归是好的，不成想，这几年处下来，嘴巴倒是越来越不加遮掩了。
　　成康表情一时间也淡漠下来，问：“怎么说？”
　　“要我说，太太这个年岁正是身强体壮的年纪，可瞧着身体总是不大好，倒比我和你母亲身体还差些。”她讲话带着打趣的意思，试着减少这话里的冲劲，不过并没有什么作用，只让成康更觉得她不知主客分别。于是说：“莲姨的嘴巴功夫几年里又精进了。”
　　“哎呦，这说的哪儿的话……”莲姨话小声了下去。
　　成妈妈依然坐在正对电视的方向，看着他们夫妻俩，说不上是个什么表情，只能说不大高兴。她缓缓开口道：“成康过几天要回公司了，问有没有打算去哪里旅游。”
　　成太太说：“你们有看好的地方了么？”
　　成康搀着她坐在右边的沙发上，说：“没有。你有什么想去的？”
　　“妈想去哪里？”成太太又问。
　　成妈妈说：“你嫁过来这么久了，也想家了吧？不如我们这次就回你老家看看吧？”她看向成太太，脸上一副祥和模样，成太太垂着眼正听她说话，提到想家一词，抬了眼睛看向成妈妈，笑了笑说：“在这里和家里并无不同，都待我极好。不过妈这么说了，我也正想着，许久不回家了，也该回去看看。”她说话并无不妥，莲姨撤了那道果盘，她一个人在边上把果盘吃的差不多了。
　　成妈妈点了点头又看向成康：“你媳妇都这么说了，康，怎么样？”
　　成太太和成康对视，成康笑说：“当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