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十九章 飞向彼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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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耀轩淡淡地说，“靠脸蛋和女人吃饭的男人，靠不住。”
“董思佳不是那样的人！”
“你真的认识他？”
后来好几次，我都看到他和那个女人在一起。
程耀轩说，“那个女人，是他上司。”言下之意，已经很明显。
我不信，董思佳不是这样的人，一定是误会。
我想问叶夜知不知道，可是如果是真的，如果叶夜不知道，那……
最后，我只好去找董思佳。
我问，“思佳，你和叶夜现在怎样？”
他不语。
我说，“思佳，叶夜为你放弃了那么多，即使她再不是和你一个世界，她也为你放弃了她的那个世界来到了你的世界，你不能把她一个人扔在那儿。”
“初蕊，你……”
“思佳，你不用跟我掩饰什么，你和那个女人，我看到过好几次了。我希望你跟我说实话，我不希望看到叶夜再次受伤。”
“初蕊，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这世上很多事情身不由己。我需要工作，我需要给叶夜生活，我不能再没有工作。”
“可是工作也不需要这样！”
“我有分寸的，我爱她。我知道你也希望她好。所以，不要告诉她，好不好？”
“一旦出现秘密，爱就是会迷失的。”
那一刻，我想到的是当年，董思佳背着我在酒吧唱歌，所以没时间陪我。当时我抱怨他，他却什么都不跟我解释。最后，我们就因为这么一件小事分手了。后来我知道后，问他为什么，他说，因为生活所迫，他一直都在唱歌，他有他自己的自尊，所以，他不想让我知道。可是，却被叶夜无意中发现了，是他不让她告诉我。
历史是如此惊人的重复，现在我发现了他和别的女人暧昧不清，他也不让我告诉叶夜。那叶夜知道么？他每晚陪着别的女人，叶夜她不曾察觉么？她也和当初的我一样抱怨么？
不，我不允许董思佳犯错！董思佳虽然是我心里最痛，可也是最美好的一道伤口，怎么我也要维护这份美好。这也是我喜欢他的一种方式。
我给叶夜打电话，我问她和董思佳现在怎样。叶夜很警惕，我知道她是新仇旧恨一起记恨，她说他们很好。
我说，有些表面上好，也许内在早就起了变化。
最后，叶夜说，初蕊，谢谢你。
原来，她早就知道了。可是，她却假装不知道，她在隐忍。但隐忍能解决问题么？只是，如果捅穿了，又有什么好处？
这是一个我无法解开的二难难题。
程耀轩问我，“叶初蕊，你为什么成天总喜欢记挂别人的事？”
他问话的时候，我正握着笔一边看资料，一边做标记。
他一脸无奈的笑，然后从对面伸手递给我一张纸巾，淡淡的薰衣草扑鼻。我不解问他为何给我面巾纸。本来被他猜中心思就够不可思议了，竟然还作出这么奇怪的举动。
但他接下来的举动更让我惊讶。
他拿起桌上的手机递给我。我更奇怪了，这……这演的哪出戏？给我手机干什么？
但见他一脸讥笑地示意我看手机屏幕，我半信半疑地把脸凑过去，结果却发现他那光亮的屏幕上清晰地映着我的脸庞，嘴角全是黑色的笔墨。
我一下子脸涨得通红，然后在他的嘲笑中捂着嘴冲出了办公室……
在我天天苦恼着如何帮董思佳他们解开这个绳结时，它却自动解开了。
最后一次，在那家咖啡厅外面，在程耀轩的车开过的那一瞬间，我看到了他们和那个女人，我看到他们并排着灿烂的笑容。
我也笑了，我说，“经理，我说过，他不是那样的人。”
程耀轩放慢车速，看了一眼，他说，“可是他身边有女朋友。”
是的，他身边有女朋友，他身边有他的女朋友叶夜。那是我曾经一度以为最美的画面，董思佳和叶夜，他们并排坐在落地的玻璃窗前，夕阳透过窗子照在他们幸福的笑脸上，笼在他们身上，氤氲出一道道金色的涟漪。那是怎样的一副美好和谐的画面。曾经，我那么期待，画面中的女主人公，是我。
那一刻，我突然发现，原来我从来就没恨过董思佳。最初对他的恨，不过就是因为爱他，不过就是因为不甘心。
现在，董思佳伤成这样，叶夜依旧不离不弃地守在他身边。世界上还有什么事情是比这更幸福的事？有个自己深爱，又深爱自己的人在身边，一直在身边，曾经是我多大的愿望——到如今，也只是梦想了。
而现在，我该带着这个梦想，离开这里，飞到大洋的彼岸。程耀轩说过，那边的天很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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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一屋子的乱七八糟，看着地上几个箱子满满地再也塞不进去东西。可是我想带的东西还很多，远不是这几个箱子可以装得下的。这个屋子里所有的东西我都想搬过去，如果可以，我甚至连我这块天花板都想搬过去。
电话响起，是程耀轩。
“喂，经理。”
“嗯，是我。准备得怎么样了？”
“差不多了。对了经理，飞机上能带多少行李？”
“你要带的东西很多吗？”
“嗯，有点多。”
“不需要带很多东西，一些必需品就可以了，那边都有，该放下的就放下，没必要随身携带。”
“哦，那我再看看吧。”
我准备收线了，但程耀轩似乎并没有要挂电话的意思。
“还有什么事吗？经理。”
“嗯……周末和朋友聚会了？”
“嗯。”
“怎么样？”
“没什么，又不是永别不回来了，就是大家聊聊天吃吃饭。”
“哦。”
“有事吗？”
“嗯，没了，早点休息，明天上午早点起来，我过去接你。”
“嗯，谢谢经理。”
挂了电话，我低头看着满满的箱子。
该放下的就放下吗？
一件一件东西再拿出来，带不了这么多东西，总得留下一些带不走的。
这样想着再去收拾行李的时候，我发现，除了几件衣服和一些日常用品，根本就没有什么是必须要带的。
有什么需要收拾的？不过就是一些衣服一些日常用品，轻装上阵。
从明天起，做一个幸福的人，喂马、劈柴、环游世界……
第二天一早，程耀轩就停着车在楼下等我。
他顺手拎起我的箱子放在汽车后备箱，然后笑了，“就这么点？”
“不是您说该放下的就放下么？”
程耀轩愣了一下，然后笑了，笑得很明快。
然后他问我，“这边的事都解决了么？有没有什么心愿未了？”
我笑了，“经理，怎么我感觉您这口气好像我就要一去不复返了。”
程耀轩又笑了笑，“顺口问问。”
我看着他今天，一早晨他已经笑好多次了，今天有什么开心的事么？
心愿未了？他的话让我想起了昨晚。
和谭怡周杨分开后，我又去了董思佳他们的阁楼。在那扇门外，几次我抬起的手几乎就要敲下去，可是最后，我还是没有勇气敲开那扇门。
那扇门后是怎样的情景，我要怎么面对那情景？我告诉他我要走了，那又怎样？想他来挽留吗？还是听他说一句，一路走好？这好像都不是我想要的。
那么，既然要走，就走得潇洒点吧。
飞机起飞的那一霎那，我突然有一种很庄严神圣的感觉。好像我正在进行着什么告别仪式，告别北京，告别过去？究竟是告别什么，我也说不清楚。
当飞机冲向云霄的那一瞬间，我脑海里反复唱着《sailing》的歌词，“I am flying, I am flying, like a bird, ‘cross the sky. I am flying, passing the clouds, to be near you, to be free.（我在飞翔，我在飞翔，像那鸟儿，展翅翱翔。我在飞翔，穿过云朵，向你靠近，获得自由）”
向你靠近，向那一片蔚蓝的天空靠近。
飞机一层一层穿越云层，向那云层后的蓝天靠近，我的思维随着它的穿越，也一层一层地跨越着时间的云层，所有在北京的记忆刹那间排山倒海浮现，恰如那《昨日重现》的歌词一样。
我坐在座位上，看着窗外飘过的云朵，呼啸的云雾。脑海里的歌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When they get to the part, where he’s breaking her heart, it can really make me cry, just like before, it’s yesterday once more……All my best memorize come back clearly to me, some can even make me cry, just like before, it’s yesterday once more.（当他们分手，他让她伤心，这些都让我哭了……我的所有美好记忆是这么清晰，一切让我哭泣，就像以前一样，昨日重现。）”我也忍耐不住跟着歌声一起哭了，拿着眼泪和着音乐的节奏，簌簌直落，恁我怎么抹都抹不干净。
泪眼模糊中，闻到一股淡淡的薰衣草香，匆匆瞥了一眼，然后抓过旁边的人递过来的面巾纸，胡乱地抹擦着脸上的眼泪，可是越擦，反而掉得越快。
程耀轩再次递过来面巾纸，我再接过来，可是根本没用，脑海里的剧幕和着音乐，撞击着心灵无法释怀，无处宣泄，最后干脆伏在桌上哭个畅快淋漓，也不管周围人是否会有异样的眼光。
程耀轩从头到尾都没有说一句话，他没有问我为什么哭，也没跟我说别哭，只是在淡淡的薰衣草香里，一张一张地递给我柔柔的纸巾，让我擦干脸上的眼泪。
当我终于抑制住眼泪，在依旧朦胧的泪眼里抬起头来，当我又抱歉又羞赧地看着他时，他是那样云淡风轻地坐在对面，带着柔柔的笑容看着我，眼底是似乎可以吸纳一切的一汪深不见底的温柔的潭水。
然后我突然发现，从什么时候开始，程耀轩已不知不觉开始闯入我的回忆世界了。而每次我思绪回来，眼里看到的都是他这样淡泊从容的笑容，鼻子里闻道的似乎都有这淡淡的薰衣草香。
一时间，我说不出话来。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第十九章 飞向彼岸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