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十八章 走吧走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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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日子里，我拼命地工作，让工作占据着大脑，不让自己有时间和精力去想别的事情。可是却总在半夜醒来，黑夜里，全是顾东忧伤的眼神，以及叶夜和董思佳幸福的样子，然后还有黑暗角落里，孤单的我。
在这期间，我调职了。
顾东说，初蕊，我明天的飞机，走之前，我想再见见你。
我说，最近都很忙，没有时间。
顾东说，就当是个朋友，来机场送我一下，也不行么？
他近乎哀求的语气让我有些心软，可我真的不敢见他。他越是这样，我越不敢见他。
“真的不好意思，最近真的很忙，抽不出时间……”
“歇会吧。”我刚挂上电话，程耀轩的声音从后面响起。
我吓一跳，“啊，经理，对不起……”
“最近你也挺辛苦的，有什么事跟我说一声就可以了。”程耀轩带着温和的笑容，“放你两天假，和朋友出去轻松一下。”
“啊，不是，就是一个朋友要走了……”
“那更应该去聚聚了。”
最后，我还是去了机场，但并没有出现在顾东面前。我看着他在安检口四处张望等待，我就站在柱子后面远远地躲着，然后看着他的表情越来越失望，看着他嘴角又泛起自嘲，看着他拉上行李转身进站。
看着他的背影过安检，最后消失不见，泪水氤氲。
当我调整好心情，抹干眼泪准备回去时，却听到一声熟悉的“初蕊！”
还没来得及回头，就被结实地拥进了一个温暖熟悉的怀抱。
“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顾东喃喃地说，紧紧地抱着我，细细地吻我，“初蕊，只要你一句话，我就留下来。”
从他怀里挣扎出来，含着泪，我笑着说，“顾东，再见。”
顾东愣住了，半晌，再次拥我入怀，轻轻地，温柔地，“初蕊，我是真的希望你能幸福。”
幸福是什么？
看着顾东的飞机从头顶飞过，我的泪水再也忍不住簌簌落下。曾经我以为董思佳就是那个可以带给我幸福的人，可是一眨眼的功夫，他已在为了另一个女孩的幸福而努力奋斗；我以为和顾东在一起，也可以幸福，可一转身的时间，他的飞机已经飞向太平洋的另一边，从此我们天涯相隔。
我爱的人，给了我两个月的幸福时间，然后我用了整个青春的心思来缅怀他的温柔与美好；爱我的人，他放弃了前途用心来陪我，然后我把青春最宝贵的时间甚至一切都交与他。是不是，这样便谁也不欠谁的了。
当董思佳的名字在手机屏幕出现时，心跳在一刹那停止。我以为过了这么多年，经过这么多事，我已对他坦然。可顾东离开，我又恢复单身一个人了。心里对他，依然还是存有希望。
努力压住颤抖的声音，“喂。”
“喂。”很久，董思佳的声音才从那边传来，依旧是温润好听。
我一直在想，叶夜喜欢他，不也是喜欢他长的好看，喜欢他声音好听么？而我，除了这些，我还喜欢他打的篮球，喜欢他的从容沉静，喜欢他的才华出众……明明我喜欢的比她多呀，为何董思佳却会选择叶夜。
也许，在爱的世界里，没有爱多爱好，只有爱或不爱吧。
“初蕊。”
董思佳的声音把我拉回现实。
“嗯？什么事？”
“没事，就是看看你最近怎样。”
“我很好啊，吃得香睡得好，都很好。”
“没有不开心的吧？”
“没有，能有什么不开心的？不过……我和顾东分手了，算是有点吧。好聚好散，也没什么。”我故作轻松地说。
“哦，没事就好。”董思佳的语气轻松了许多。
“如果你以后没事可以不要只想着叶夜，多记得关心一下我们这些难兄难弟，我会更开心的。”我跟他半开玩笑的说。
董思佳在电话那头笑了。
有的时候我都很佩服自己是不是应该进演艺圈。说起谎骗起人来，从来脸不红心不跳，装模作样，煞有介事。但很多事情，装着装着，不也就连自己都骗过去了么？
“听说叶夜回来了。你们小两口最近甜蜜得紧吧？还能想到我们这些孤家寡人，难得啊，本来还想谴责你一番的，现在恕你无罪啦。叶夜还好吧？”
说到叶夜，他似乎很高兴，“嗯，她现在在一个杂志社上班，也挺不错的。就是天天要挤公交，我真怕她受不了……”
叶夜早晨上班挤公交？
我脑海里稍作幻想就觉得不可思议。以前宿舍不管何时去哪里，我们从来都不用发愁。因为叶夜从来不坐公交，她都是要直接打车，我们一起过去。现在她竟然天天去挤上班高峰期的北京公交？！
“所以你要对她好点。能让叶夜肯这么委屈的，估计也就只有你了。好好珍惜吧。”我装作一副成年人的口气跟他说话。从我和顾东在一起，董思佳就以为我对他真的只是朋友了。
“嗯，当然，倒是你，一个人在外面，也要好好照顾自己。有时间过来玩，叶夜也挺想你的。”
“哼。”我忍不住想笑。我以为我会演戏，没想到董思佳演技更高。叶夜会想我？怎么可能！她是绝对不会高兴我去打扰他们的，我是她心头的刺。
但我依旧不着痕迹的说，“好啊，只要你们不嫌我给你们当电灯泡。”
我自然是没有去找过他们。但董思佳的这个电话却让我心情好了好久。他对人从来都是温柔有礼，他定是从谁或是从李海潮那里知道了我和顾东分手的事。他不知道事情原委，所以他担心我会伤心，会心情不好。只是他不知，他比甘醴还甜的温柔，恰是我无可救药的毒药。他更绝对做梦也想不到，我和顾东分手，一半就是因为我心里放不下他。
我突然很想知道，如果他知道，他会怎样？
我也终于知道，为什么董思佳会选择叶夜。他本来就应该选择她。我想他，连去找他的勇气都没有，而叶夜，只要她认定，她就会坚持到底。她喜欢董思佳，所以她又回来了。他说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所以她放弃了她的整个世界来进入他的世界。她为了他可以抛下一切，而我，连对顾东的歉疚都放不开。
董思佳真的说得很对，我和他是一样的人。他喜欢叶夜，他顾虑太多，放不开去追求；我喜欢他，顾虑也多，也不敢再去追。我们是一样的人，所以不适合在一起；我们是一样的人，我们也不能在一起。
可是，我还是多么渴望，我们真的可以在一起。
当董思佳再打电话找我时，他说，“初蕊，可以帮我个忙吗？”
当我知道他要我的帮的忙，竟然是演戏逼走叶夜时，心里百味陈杂。我想骂他，想拒绝；可是我又很高兴，我以为我又有了希望。
因为他说他要让叶夜认为他喜欢我，不喜欢叶夜，这样叶夜就会离开。
我知道我这个想法很卑鄙很恶劣。
我想，我还是做不到无私的美好。
这样会有用吗？叶夜会离开吗？我不知道，但是我最后还是帮他演了这出戏。因为他说，“初蕊，你必须帮我，因为你是叶夜的好朋友，你也希望她幸福。”他说，“初蕊，叶夜的幸福不在我这里。”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为了叶夜的幸福去奋斗，叶夜为了他们的幸福放下了整个世界。结果他竟然告诉我，叶夜的幸福不在他这里。
到底谁的幸福在谁那里？
曾经我还以为我的幸福在你那里呢。
那天我去了他们的阁楼，等着叶夜回来，然后在她进门之前，说起我们编好的台词。我跟董思佳说，我喜欢他，我告诉他我和顾东分手了。我告诉他，我和顾东分手是因为他。我告诉他，当初我和顾东在一起也是因为他。我说他不喜欢叶夜，我说他和叶夜在一起只是因为他把叶夜当作了我，我说他是在为当初我抛弃他而记恨我所以才和叶夜在一起，我甚至说，他和叶夜同居那么久都没同床，我不信他喜欢叶夜。
那一瞬间，我真的以为他一直都喜欢我，真的以为他不喜欢叶夜。我们如愿以偿地把叶夜气走了。她自始至终甚至都没有推开门来看一眼。本来我还做好了被她修理一顿的准备。给我一个机会让我说出了我一直以来都想说的话，被她修理一顿，我也认了。
可是叶夜什么都没说，她只是悄悄离开了。我听着那刻意隐藏不让人察觉的脚步声，突然心里再次悲凉起来。叶夜她真的变了。当初我只和董思佳走在一起，她都要上前质问，而现在，她却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叶夜走了，董思佳像突然失掉了全身力气，一下子瘫倒在床上。我问他，“既然这么爱她，为什么又要让她走？”
董思佳说，“正因为爱她，所以才要让她走。”
半晌沉默，他突然说，“初蕊，你刚才演的真是逼真，我几乎都要被你骗了。”
我笑了，“那你是希望叶夜被骗到，还是骗不到？”
“不用我希望，她已经被骗到了。我说过，她一直都是在一个天真美好的世界，她就跟个孩子一样，只是一味地想要争取自己想要的，却连什么对错和真假都分不清，她需要别人的保护，可是……我保护不了她。”
我忘了那天我是怎么回去的。演戏演到逼真，原因无二，那就是——那不是演戏。即使是梁朝伟又如何，我们在看他的电影时，不也知道，那是梁朝伟，而不是剧里的其人。
董思佳看不懂这一点，我没告诉他，他也是很好骗的。
只要叶夜不想走，谁也休想把她从他身边赶走，就连董思佳都做不到。我逼真的演技没有赶走叶夜，但是他们之间的问题太多，远不止这些。
当我看到董思佳一身西装革履地从车里出来时，我看傻了眼。他的气度风华，恁是谁也比不了的。我偷偷地瞅了一眼旁边驾驶座上的程耀轩，他专心地开车，并没有注意到我的小心思。只是在下一秒，我看到董思佳去开车门，然后里面又走出来一个气质艳丽的女人。他为她开门，然后关上，然后我看着他们走进了旁边了咖啡厅。
我的目光一直随着他。
程耀轩突然说，“叶初蕊，我该说你的眼光好呢，还是差？”
“嗯？”
“就拿你现在盯着看的这个男人来说。外表而言，你眼光确实很不错，但是……”
“他内在也很好！”
“你认识他？”
“我……”我无语。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第十八章 走吧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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